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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同行的秦夫人见状不由暗骂曹氏不顶事,但事已至此,眼下她不得不站出来,语气冷淡道:“咱们又不是那些个泼皮破落户,谁还在乎这点子医药费不成?”
“那不知这位秦夫人欲要如何?”长公主转而把目光看向了这位精明稳重的秦夫人。
秦夫人是右相秦政的孙媳,也是礼部右侍郎林修齐的独女,其心胸城府自然不是出身市井的曹夫人能比的。
值得一提的是,几个受伤的孩子中,唯有她家秦墨之是伤得最轻的。
只见这位秦夫人挺了挺背脊,道:“孩子们去到国子监,学的是君子之道,既如此,便该拿出敢作敢当的气度来,做错了事便应当主动登门,赔礼致歉。”
“哎呦,要么怎么说秦夫人是右相府上的长孙媳妇呢,这气度胸襟就是不一样!”
长公主先是将秦夫人狠狠夸赞了一番,紧跟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秦夫人你实在是太较真了!”
“虽说这几个孩子轻信流言,在国子监随意编排我英国公府世子妃一事有辱斯文,但眼下他们也已经得了教训,依着本宫的意思,这道歉就不必了吧?”
“毕竟都是六七岁的大孩子了,多少也是要面子的。曹夫人、杨夫人,你们说是吧?”长公主苦口婆心地劝说。
话音刚落,几位同行的夫人立刻向她投去不善的目光。
秦夫人简直被这一席话惊呆了,她何时说过要让自家孩子同那二位无法无天的小霸王道歉?
打人的毫发无伤,挨打的反而要主动道歉,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长公主殿下,我方才并不是这个意思……”
秦夫人刚一张口,便被长公主拉住了手,俨然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我知道,你有你教导孩子的方法,按理说,本宫不该干涉,但既然今日你们一同到本宫府上来了,本宫便少不得要劝你两句。”
“孩子还小,偶有胡闹任性的情况实属正常,而为人父母者,当以身作则,多加引导,而非一味地苛责,秦夫人以为呢?”
秦夫人整个人都被长公主这一番堪称是胡搅蛮缠的话给弄懵了,怔怔地看着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怕是误会了,秦夫人的意思是此事需由府上的两位小公子向我们各家的孩子道歉。”站在秦夫人身边的另一位年轻夫人接过话来,语速飞快地说道。
长公主愣了一下,随即目光疑惑地看向她:“这位夫人瞧着倒有些面熟……”
“这是翰林院学士王勔王大人的夫人,去年六月刚刚成婚。”秦夫人缓过神来,出言解释道。
忽而想到什么,不由微微牵唇一笑:“说起来,王夫人同英国公府上还有几分姻亲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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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这位王夫人是谁?
第四百零八章 讨要公道
长公主一愣,不待她反应过来,便听得一旁的曹夫人快言快语地说道:“可不是吗?咱们王夫人可是贵府世子妃的姐姐呢!”
青潞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偏偏又无从辩驳,毕竟她与青汣的亲缘关系是事实,而青汣早已宣布与相府脱离关系也是事实。
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些后悔今日跟过来凑这个热闹了……
“原来是相府的六姑娘。”长公主恍然,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这位,虽有几分相像,但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不如自家儿媳远矣!
想到这儿,长公主心里一股隐隐的骄傲油然而生。
其余几位夫人都等着看长公主接下来的反应,不成想她感叹了一句后便没了下文,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青潞更是尴尬到了极点。
“妾身见过长公主殿下!”青潞深吸了一口气,顶着众多夫人的视线向长公主行礼。
长公主和气地让她免礼,接着又看向她身边站着的孩子,疑惑道:“这孩子是……”
去年才成婚的小夫妻,怎么也变不出这么大的一个孩子来。
“回长公主,这是我家大人的幼弟,单名一个晗字。”青潞连忙答道。
这两年里,青潞也算是经历了各种变故了,同胞姐姐嫁人、和离、生子,归府后性情大变,自己也嫁做人妇,不再是当初那个任性妄为的小姑娘。
虽骨子里的拗劲仍在,但已经收敛了很多。
“噢,原来是王大人的幼弟,这孩子一看就是个聪慧的,将来必不会辱没了王大人的名声。”长公主还算是给面子,当众夸赞了几句。
“长公主谬赞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怕明知长公主只是客套话,青潞也只能笑着应和。
眼瞧着长公主和青潞一人一句,越扯越偏,秦夫人终于按捺不住了,道:“长公主殿下,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我们也不是那等子得理不饶人的,只要贵府的两位小公子出来道歉,这件事咱们便就此揭过,日后这些孩子们在国子监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秦夫人俨然一副深明大义的态度。
闻言,长公主面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不疾不徐地坐了回去,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淡道:“秦夫人这是在威胁本宫?”
诚然,这些年她甚少同金陵的世家夫人们往来,但这不代表她听不出对方话里的弦外之音,道歉后将此事揭过,日后照常相处,那若是不道歉,便要联合其他学生一起孤立惊鸿惊鸣两兄弟了吗?
呵,她倒是敢说!
长公主心中冷笑,她已经许多年不曾这般动怒了,今日却是实实在在被挑起了怒火。
见长公主脸色不好,秦夫人敛了敛眸,却并无让步之意,只道:“妾身并无此意,今日只为求个公道罢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道波澜不惊的淡漠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秦夫人要公道是吗?”
“西楼,你怎么来了?”长公主急忙站起来就要去扶他。
“母亲只管坐着便是。”
说着,便见燕西楼准确无误地跨过了门槛,定定站在了秦夫人面前:“秦夫人还没回答本世子的问题。”
被这样一双幽深难测的眸子盯着,秦夫人心头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慌乱,但转念想到自己今日的来意,她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自镇定道:“我朝以礼法治国,公道二字难道不是天下人追求的应有之义的吗?更何况此事本就是……”
“秦夫人似乎并未听懂本世子的问题,本世子方才问的是,夫人今日前来是否定要讨个公道,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即可,无需顾左右而言他。”燕西楼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秦夫人一噎,从小到大身处的圈子氛围使然,她早已习惯了说话做事都迂回再三,委婉隐晦,冷不丁碰上燕西楼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委实让她有些着恼。
这母子二人,一个只管装糊涂,一个咄咄逼人,一唱一和怕不是早就商量好的不成?
如果燕西楼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定然会嗤上一声,你还没那个分量!
秦夫人脸色僵硬了片刻,语气不善道:“自是要讨个公道的。”
“好。”
“西楼!”长公主险些坐不住,但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她亦不好下了他的面子,只能干着急。
事实上,不单单是长公主感到震惊,便是秦夫人自己也没料到燕西楼会这么痛快应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到这儿,秦夫人心中不禁暗暗生了警惕。
“母亲莫急。”燕西楼给了长公主一句安慰,转而面向其余众人:“诸位夫人可是与秦夫人一样,都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没错。”曹夫人想也不想地点头,其余夫人不明就以,也跟着点头。
“既如此,那便好办了。”燕西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来人,去把两位小公子叫来。另外,拿我的令牌去一趟孟祭酒府上,就说本世子有要事需向孟祭酒请教一二。”
见燕西楼大有一副要将此事闹大的架势,秦夫人不由皱了皱眉,委婉提醒道:“燕世子,孟祭酒身子不适,已经告假在家休养多日,此刻派人前去打扰,是否有些不妥?”
“孟祭酒一贯对众学子的事尽职尽责,此事发生在国子监,请孟祭酒前来做个见证最合适不过。”
“还是说,秦夫人心虚了?”说这话时,燕西楼语气里带了几分讥诮。
“笑话!动手打人的又不是我们家墨之,我有什么好心虚的!”秦夫人自进门开始,便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这会儿终于维持不住面上的和气,冷着脸坐了下来。
一屋子人就这么面面相觑地坐着,气氛陷入僵持。
孟祭酒的府邸就在英国公府隔壁,是以惊鸿惊鸣刚进门,门外便听得下人通禀,说是孟祭酒到了。
“小子顽劣,有劳孟祭酒走这一趟了!”甫一进门,便见燕西楼主动起身,客套地打招呼。
第四百零九章 小题大做
闻言,孟长洲胡子颤了颤,心中暗暗思忖,这燕世子莫非又在打什么主意?
然,心中腹诽归腹诽,面上却是同样客套地笑了笑:“燕世子言重了,不知今日邀老朽前来所为何事啊?”
事实上,他这几日虽告病在家,但今日在国子监发生的事多少也有些耳闻。
英国公府的两位小公子惯是个会闯祸的,三天两头总要闹出些乱子,往常也就罢了,可这回倒好,兄弟两个直接动手把好几个同窗给打了!
他实在是头大得紧,索性便借着告病的机会装作不知。
哪成想这燕世子是个不省心的,竟然直接派人找到府上去了,他碍于面子上的情分不好拒绝,这才硬着头皮过来……
对于孟长洲的明知故问,燕西楼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不过眼下却也没拆穿,只是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其他人身上:“这便要问诸位夫人了。”
秦夫人听得暗暗咬牙,好一个燕西楼,明明请人过来的是他,现在人到了,他反倒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了!
但不管心里再怎么骂他无耻,这会儿话已经递到这儿了,那她便不得不接下去,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孟祭酒,妾身是秦墨之的母亲,今日这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连累孟祭酒走一趟,妾身心里委实是不安!”
“一点小事而已,秦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既来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孟长洲还算和气地朝她微微颔首。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夫人总觉得这孟祭酒话里话外都是嫌自己废话太多,迟迟没有切入正题的意思……
思及此处,秦夫人尽量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当然,理亏的部分都被她三言两语草草带过。
孟长洲听罢捋了捋胡子,正色道:“如此说来,这动手伤人的确是惊鸿惊鸣的不是……”
话未说完就被燕西楼打断:“孟祭酒,本官不才,这些年也在北镇抚司办过几件案子,不管是办案也好,调解矛盾也罢,总归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您觉得呢?”
孟长洲一噎,随即没什么立场地点头打哈哈:“燕世子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
倒不是他和稀泥,只是燕西楼已经搬出了北镇抚司,以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身份自称,他若不就此应下,岂不是有不把北镇抚司放在眼里之嫌?
虽然他自认没做什么亏心事,但“锦衣卫”三个字摆在那里,谁又能保证自己和身边的人全都干干净净经得起调查呢?
更何况,燕西楼浑是浑了点,但人家这话说得确实在理,甭管哪个衙门办案,也没有偏听偏信只听一面之词的道理。
想到这儿,孟长洲自觉理直气壮,腰杆又挺直了几分。
一旁的秦夫人却是气得一口血险些喷出来,合着自己在这儿说了半天,还顶不上燕西楼三言两语?
“惊鸿惊鸣,你们也说说事情的经过吧,今日在国子监为何要动手伤人啊?”孟长洲板起了脸,神情略显严肃,但语气还算和缓。
惊鸿朝他拱了拱手,继而有条不紊地答道:“回祭酒,今日我与惊鸣从小花园经过,恰好听见他们几个在私下议论,说我们娘亲已经病入膏肓,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我与惊鸣一时激愤,便冲出去与他们理论,原只是要他们一个道歉,但他们执意不肯,故才动起手来。”
这话说得倒算是中肯,至少与他听说的大体相符,孟长洲心中暗暗点头,继而把目光看向了在场的几个学生:“曹煜,墨之,你们说说,惊鸿所言可是属实?”
“额,大概,大概是吧?”曹煜挠挠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大概是吧’?!”孟长洲听得直皱眉,低声喝道。
曹煜冷不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