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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转移了注意力,青汣觉得头疼稍缓,接着问道:“那又如何?”
“所谓魂魄者,其魂有三,其魄有七。魂者,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魄者,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这么说吧,在相府青汣的体内,只有一魂一魄,而其余的二魂六魄俱在你的体内。”
青汣听罢轻嗤一声,道:“你既说了人无魂魄不能活,那为何她能仅凭一魂一魄活到十九岁?”
“更何况,我从未听说过有两个人能共用一副魂魄的!”
见她摆明了不相信自己的话,那道声音微微叹了一声,道:“论常理来说,自然是不成的,但你的情况特殊。”
“呵!怎么,你也想说我的命格特殊吗?”青汣冷然一笑,眸中不乏讥讽之意。
显然,对方的话让她想起了无怀氏留下的那个预言——在千百年后,世上会出现一男一女两个命格特殊之人,所谓的命格特殊其实就在于跳出天道之外,非寻常五行八卦所能解。
第四百二十章 终于醒来
而由这两个命格特殊之人结合所诞下的孩子,必定是至纯至阳的命格,得之可得天下!
因为这个预言,燕西楼和原主被人算计,惊鸿惊鸣也屡陷险境,甚至差点被谭卓掳去献祭!
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谭卓也死了,但每每想起此事,她依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尤其在知晓了沈其楠对自己的利用后,这种愤怒更是如同火山一般喷薄而上!
“我说过,你如今的这份机缘是有人专程为你求来的。”那道声音有如一潭古水般平静无波:“你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只是当年你母亲在怀你时遇到了一些变故,致使你无法安然活下来。”
“那人自觉亏欠于你,所以设法将你体内的部分魂魄送至千年之后,分体而养,如此,方能有一线生机。”
青汣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字眼,拧眉问道:“倘若真的如你所说,那么,这个送我离开的人是谁?宁氏当年又遭遇了什么变故?”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倘若一直纠结于过去,难免会错过许多,你如今应该多往前看。”那道声音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青汣皱了皱眉,脑海中一瞬间划过许多种猜测,但这一次,她不再直接反驳,而是选择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试探道:“话虽如此,但若是连自己的过去都不知道,岂不可笑?”
“再者,前辈既说了,我的机缘是那人为我求来的,如此算来他便是我的恩人,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还请前辈告知对方的身份,以便我将来能够设法还上这份人情。”
“他帮你是因为觉得有所亏欠,如今你既已安然无恙,那么这份亏欠便算是了结了,你无需太过放在心上。”
“他的亏欠是了结了,但我的还没有。”青汣微微一顿,继而接着说道:“更何况,就算抛开这份人情不谈,我总归是欠他一句谢谢。”
“他不会在乎这些……”那道声音似是有些感慨。
“是不在乎,还是他的身份不便透露?”青汣眯了眯眸子,尖锐地问道。
那道声音沉默了许久,就在青汣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忽而叹道:“回去吧,有人还在等你。”
青汣还欲再追问,脑海中忽而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蓦然一痛!紧跟着便又是一阵头疼欲裂的感觉袭来!
她的身形晃了晃,抬手用力地按住太阳穴,而就在她恍神的一瞬间,周围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再抬头时,眼前出现了一片迷雾,看不清前路,但在迷雾另一头,隐约有一道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燕西楼……”青汣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继而跌跌撞撞地追随着那道声音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眼前的迷雾就像是永无尽头一般,直到她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燕西楼!”青汣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也就是在这一刻,她终于冲破了枷锁的桎梏,睁开眼从床上倏地坐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听到她醒来的声音,燕西楼终于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紧接着便晕倒过去。
麻衣道人急忙把人扶住,对外面喊道:“来人啊,快去取纱布和伤药来!再备些补血的汤药!”
“燕西楼,燕西楼你怎么了?”青汣万万没想到自己一醒来燕西楼便晕了过去,她心里着急,下意识地想要下床查看情况。
不料在床上躺了太久,这具身体虚弱得厉害,能够支撑着她醒来已然是极限了,脚刚一着地,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跌了下去。
外面守着的众人听见屋里的动静进来时,见到的便是如此狼狈混乱的一幕——
燕西楼倒在床前,带翻了身下的椅子,油灯也被打翻在地,殷红的血洒了一地,男子的脸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一旁的青汣虽然醒来了,但脸色同样虚弱不堪,跌倒在床沿下,神色焦急忧虑地望着燕西楼的方向。
麻衣道人正扶着燕西楼,哪成想青汣也摔倒了,双手一时间腾不出空来,背对着门口,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不由高声喊道:“还愣着干嘛,快过来搭把手!”
“姑娘!可算是醒了!”明槿的一双眼睛哭得红肿,急忙跑上前去,把自家姑娘扶到床上。
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关心:“姑娘,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我没事……”青汣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然此刻她却顾不上这许多,抓着她的胳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话的同时,她的视线落在了满屋子的红烛以及那盏被打翻的油灯上,一刹那间,脑海中不禁浮上一股隐隐的猜测。
而当她留意到燕西楼手腕上的伤口时,这种猜测无疑是得到了最直接的佐证!
青汣只觉呼吸一窒,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明槿动了动唇,刚要解释,却见木茗朝她递了个眼色,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明槿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止燕氏的三位长老,国公爷和长公主也还在场,再怎么也轮不到她来解释,想到这儿,她咬了咬唇,没吭声。
“道长,西楼情况如何了?”长公主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麻衣道人摇了摇头。
长公主一见此状,登时就要晕过去,好险被燕不寒扶住了,但实际上他的心态也并不比长公主好多少,只是碍于一家之主的身份,不得不稳住。
只见他顿了顿,沉声问道:“西楼到底什么情况,道长直说便是,我们,承受得住!”
“差一点,就差一点儿啊!”麻衣道人叹道。
“西楼——”长公主听见这话,眼泪就下来了,哭倒在燕不寒怀里。
听见哭声,麻衣道人不由诧异地看向她:“咦?这是哭什么?人没什么大事啊!”
第四百二十一章 何其有幸
“吾儿……”长公主正哭得投入,忽而听见这么一句,眼泪戛然而止,怔怔地抬头看向麻衣道人:“道长……方才说什么?”
“我是说,这小子命大,差一点儿就没命了!”
说来也确实是老天眷顾,青汣若是再晚醒过来半刻,这小子的性命必然不保!
要知道,寻常人一次性失血这么多,早就去见阎王了,也就是这小子身体底子好,硬是撑到了现在。
年轻真好啊!麻衣道人心中颇为感慨。
长公主顿时转悲为喜,但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您的意思是,西楼没事?”
“性命无碍,不过补药还是要多吃一些的,毕竟失了那么多血。”麻衣道人正色道。
“好好好,我们记下了,多谢道长相助!”长公主连声应下。
青汣亦是松了一口气,紧紧攥起的手心终于松开来,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庆幸。
燕不寒虽未言语,但脸色明显缓和不少,让人把燕西楼抬到隔壁房间好生照料。
儿媳妇刚刚醒来,儿子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想来他们一家子定是有很多话要说,麻衣道人自认还是有眼力见儿的,于是主动道:“天都黑了,贫道今日一大早就被请到了府上,此刻这五脏庙内已然是空空如也,不知……”
长公主立刻会意,朝习凛道:“快,请道长到饭厅稍事休息,再让厨房多备些好酒好菜,道长有什么喜欢的菜尽管吩咐就是!”
“哈哈哈,客气了客气了!”麻衣道人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眯了眼。
青汣目光复杂地看了看麻衣道人,心中有无数疑惑想要问他,关于玲珑阵,关于她的命格,以及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因此只能暂且按下心中的疑问。
习凛领着麻衣道人离开后,房间内忽而陷入了一片安静。
片刻后,青汣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抱歉,因为我的事,给大家添麻烦了!”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哑然,语气却是真诚。
坦白说,离开的时候,她没有想过自己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还会回到这里,更是连累燕西楼为了救自己而险些丧命……
尽管这些事情都非她所愿,但眼下木已成舟,意外也好,人为也罢,再去追究那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经此一事,自己欠了燕西楼一条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小九,你别这么说,是我们燕家对不起你……”长公主说着,眼眶再次红了。
青汣微微蹙眉,一时间没太理解她这话的意思,长公主正要同她解释,却被燕渊打断:“青汣丫头刚醒,身子还虚弱,咱们就别在这儿打扰她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倒不是他有意隐瞒什么,只是这件事说来话长,待青汣身子好些了,他会亲自将一切都告诉她。
长公主倒是没想太多,一听燕渊提到青汣的身子,便立刻点头道:“渊长老说的是,那咱们就别都在这儿杵着了,让小九好好休息!”
忽而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说道:“对了,惊鸿惊鸣你也别担心,正好这两日国子监休沐,我便让人把他们送到岐国公府城外的庄子上玩去了,有魏乘照顾着,你尽可安心。”
“这两个小家伙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很高兴!今日太晚了,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去接他们回来见你!”
提到惊鸿惊鸣两个小家伙,长公主眸中露出了慈爱的笑意。
随着青汣的苏醒、燕西楼有惊无险地渡过一劫,这些日子以来萦绕在她眉宇间的忧郁全都一扫而空,临走前还不忘朝明槿再三叮咛,要她一定照顾好世子妃云云。
众人离开后,明槿正要扶着青汣躺下,却听她道:“我现在不累,先坐一会儿吧!”
明槿只好拿了一只厚厚的靠枕垫在她身后,以便她能靠得舒服一些。
“我昏迷了多久?”青汣问。
“今日是三月廿四,算起来有四个多月了。”许是见到自家姑娘终于醒来,明槿心里高兴,青汣这里刚开了个头,她便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道:“对了,今日多亏了木茗,要不是他找来了麻衣道长,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呢!”
“替我谢谢他。”青汣心中微微一暖,同时又忍不住有些歉疚,一直以来,她始终把自己当作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吝啬得不愿付出真心,但周围的人始终以诚相待,这让她感到温暖的同时又有些无地自容……
她对亏欠大家良多,尤其是燕西楼……
“姑娘,你说什么呢?只要你能醒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哪里就用得着道谢了!”明槿抿了抿唇,很是不以为然地说道。
青汣无声地笑了笑,原以为自己醒来后,大家会问她为何要冒险开启玲珑阵,为何要执意离开,但他们没有,一个字都不曾提及。
心中暖意融融的同时忽而涌上一个念头:尽管此前错过了许多,但若是从现在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哂然,人总是这样,会在某个偶然的时间点,因为某个偶然的契机,轻易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观念。
而在转变了观念之后,再回过头去看曾经的那个自己,会发现有些坚持真是固执得可笑……
但那又怎样呢,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这句话那人说得倒是没错。
当她身处那个虚空的缝隙中的时候,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