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等等,还有最后半刻钟。”燕西楼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官道上仍是迟迟不见魏乘的影子,半刻钟的时间一到,燕西楼毫不犹豫地上马:“走!”
“大哥,咱们真不等魏大哥了?他可不认路啊……”燕西玦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要不把你留下等他?”燕西楼睨了他一眼。
燕西玦故作为难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不是很情愿地道:“其实,倒也不是不行……”
话未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个爆栗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歪主意,放你留下来等他,只怕夏天到了都未必能在金陵城看到你们两个!”
自家这个弟弟就是个一门心思喜欢扑在玩上的,魏乘更是不知定力为何物,他是疯了才放任这两个家伙凑一块!
被戳破了小心思,燕西玦顿时悻悻地垂下了脑袋,任命地骑着马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串凌乱的马蹄声,还有魏乘那熟悉的声音:“哎,等等!燕西楼,你们倒是等等我啊——”
好容易追了上来,魏乘一面大口喘气,一面不满地抱怨道:“不是说好了等我两个时辰吗?怎么就先走了?幸好小爷我脚程快!”
“我是答应等你两个时辰,但现在两个时辰已经过了。还有,脚程快的不是你,是你胯下的马。”
魏乘:“……”
他到底是怎么忍得了这个毒舌的家伙这么多年的?
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忽而想到什么,魏乘神秘一笑,骑着马到燕西楼旁边,道:“猜猜看,我在蓟州城发现了什么?”
“没兴趣。”燕西楼完全不接他的话茬。
“哎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某人贴身的物件儿啊,喏,小郡王,你瞧是不是?”说着便把手中的血玉递给了燕西玦。
后者脸上划过一抹惊讶,正要伸手去接,却被燕西楼抢了先:“你从哪儿拿到的?”
“这个嘛,让我想想啊……”见他认真,魏乘反而开始卖起了关子。
燕西楼凉凉睨了他一眼,也没催促,倒是一旁的燕西玦好奇得不行,一个劲儿地问:“魏大哥,你倒是快说啊,这块血玉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魏乘好整以暇地看着燕西楼,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当铺。”
“当,当铺?”燕西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后,转而一脸老成持重地对自家大哥道:“大哥,你要是缺银子可以跟我说啊,血玉何其珍贵,且对你意义非凡,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当了呢?”
魏乘听得嘴角一抽,心道这位小爷可真是天真烂漫啊!
“当铺?呵,很好!”燕西楼笑着重复了一遍,手里摩挲着血玉,凤眸中划过一抹薄怒,她就这么急着同自己撇清关系?
魏乘发誓,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听到了某人磨牙的声音!
燕西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北方当真是太冷了,还是金陵的气候比较适合我。”
魏乘敏锐地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于是不怕死地凑上去:“西楼,你对青汣……”
话还未完就被燕西楼一个冷眼看过来,悄悄闭上了嘴。
“青汣?这事和青汣有什么关系?”燕西玦不明所以地看着二人。
魏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你还小,不懂。”
“我都十六了!”燕西玦一听立刻炸毛,他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觉得他还小。
魏乘掏了掏耳朵,顺着他的话道:“是是是,你不小了,再过两年都能娶媳妇的人了!”
燕西玦被这么一调侃,顿时闹了个红脸,嚷道:“魏大哥你瞎说什么呢,我爹说了,好男儿应先成家后立业!”
“好,有志气!”魏乘敷衍地夸了一句,然后踢了踢马肚子,朝前面的燕西楼追了上去:“西楼,为了帮你把这块血玉赎回来,兄弟我可是下了血本啊,这银子你是不是……”
燕西楼打断了他:“多少?”
“不多不少,十万两!”魏乘笑眯眯地道。
燕西楼朝习凛递了个眼色,后者从身上取出十万两的银票给了魏乘。
银票一到手,魏乘顿觉心情大好:“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再免费附赠你一个消息,当铺的掌柜说了,就在昨日,当了这块血玉的人又想出高价把血玉赎回去,出价八万两,定金都已经付过了。”
“还好我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上一步,你可就见不到这块血玉了!”
话一出口,魏乘便觉背后有些凉飕飕的,下一刻,刚到手甚至还没来得及焐热的十万两银票就不翼而飞了。
“喂,燕西楼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给出去的银子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燕西楼冲着他微微一笑:“我觉得魏夫人说的对,你手上就不能有银子。”
魏乘一怔,是他的错觉吗?怎么刚才那一瞬间,他有一种西楼想要对自己动手的感觉?
晚间,四人找了一间客栈投宿,燕西楼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了许久,却怎么都无法将脑海里那道身影驱逐出去。
清冷冷的月光照进窗子,燕西楼眸中划过一抹探究,青汣,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翌日一早,燕西楼叫来习凛吩咐道:“传信给姒锦,让她帮我查一个人,只要是事关她的,事无巨细,我要全部知道。”
“世子,您要查的这个人是……”习凛心中虽然有个人选,但仍是不大确定。
第五十章 归于平静
“你觉得呢?”燕西楼抬眸看向他,淡淡反问。
习凛立刻神情一肃,垂眸道:“属下知道了。”
……
随着燕西楼一行人的离开,有关蓟州城年轻男子无故失踪的案子也告一段落,虽然那些已经失踪的人一直下落不明,但时间长了,这案子拖着拖着也就不了了之,再加上没有人再继续失踪,渐渐地,这件案子也就不再被人提起。
各州府衙每年封存起来的悬案、旧案数不胜数,这些案子在当初大多也是轰动一时,引起轩然大波,但只要时间一长,在没有证据和线索的情况下,最后也只能重归寂静。
所不同的是,这次的失踪案,半个月后,官府秘密给那些失踪人的家里发放了一大笔颇为丰厚的慰问金。
蓟州贫苦,那些失踪男子家中大多也是家徒四壁,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是一桩悬案了,没想到还能得到这样一笔慰问金,这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无疑是个意外之喜,所以即便是猜到这当中有些古怪,他们也没了再继续追究下去的心思。
不是他们冷血,只是生活终究要归于现实。
而与此同时,东宫太子被罚在府中闭门思过一个月,期间不得踏出东宫半步。据说,是因为这位太子殿下言辞不当,言语间不小心开罪了圣上。
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压了下去,没有人再关心那些失踪男子的死活,包括那些他们自以为亲近的家人、朋友。
时间,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会冲淡一切,痛苦、绝望,甚至是那些曾经最最在意的人。
金陵,画屏坊。
紫衣男子独坐在雅间的窗台上,喝了一壶又一壶的酒,旁边的桌子上堆满了空了的酒壶。
“锦姐姐,那位在楼上枯坐了一下午了,送去的菜和点心一样没动,酒倒是没少喝……”黄衣姑娘愁眉苦脸地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自去忙吧!”红衣女子听罢挑了挑眉,提着裙摆往楼上去了。
来到雅间门外,红衣女子一推开门便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浓郁酒气,纤纤素手轻轻掩住了鼻子,劈手夺下了他手里的酒壶,嫌弃道:“你又喝不醉,我这画屏坊的酒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燕西楼抬眸瞥了她一眼:“终于舍得露面了?”
“再不露面,我还怕你一个不爽把我这画屏坊给点了!”红衣女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寻了把椅子施施然坐下:“说说吧,谁得罪你了?大白天的跑到我这儿来喝闷酒?”
燕西楼也不避讳,直言道:“以你的本事,东宫的事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姒锦何等聪颖的人,听他这么一说,再将近来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略一思忖,便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猜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不紧不慢地提起桌上的茶壶泡茶,道:“略有耳闻,怎么,你这次去蓟州查的案子牵扯到他了?”
燕西楼扯了扯嘴角,眼角带着淡淡的讥讽,何止是牵扯到他,从头到尾,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东宫!两百多条人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没了,东宫那位却只是闭门思过一月了事!
姒锦见状眸中不由划过一抹了然:“这么说来,你是不忿圣上有意偏袒东宫?”
“不忿?呵,”燕西楼轻笑一声,淡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有什么资格不忿?”
姒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泡好的茶倒了一杯递给他:“还是先喝杯茶吧!”
燕西楼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皱眉道:“这什么茶?怎么这么苦?”
“苦丁茶,给你清清火气。”姒锦笑望着他。
燕西楼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姒锦轻叹了口气,劝道:“行了,事已至此,你还能如何?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总有一天,那些死去的人会沉冤得雪。”
燕西楼却是轻嗤一声:“迟来的正义,又算得了什么正义?谁又在乎呢?”连那些逝者的亲属都不在乎……
“法度在乎,那些逝者的亡灵在乎。”隔了好一会儿,姒锦突然一字一顿地说道。
燕西楼听罢沉默了良久,末了敛了敛眸,脸上神色恢复如常,道:“抱歉,我今日有些失态了。”
姒锦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嘴角,重新给他续了一杯茶:“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一听这话,燕西楼眸光微动:“说来听听。”
姒锦挑了挑眉,道:“青汣,丞相青城的九女,为宁姨娘所出,自幼痴傻肥胖,性格懦弱,不为丞相所喜,从未踏出过相府半步。五年前青汣偷溜出府,不幸被歹人所掳,失踪了十几日,等相府的人找到她时,已经失了清白。”
“说来也是命,两个月后,她竟被查出了身孕,相府的主母江氏原本是打算让她把孩子打掉,但青汣却死活不肯,后来在宁姨娘的苦苦哀求下,青城勉强答应留下她腹中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自此,青汣便被关在了一方小院中,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听到这儿,燕西楼不禁拧了拧眉,怎么说呢,这似乎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一方面,他会忍不住去心疼这五年来她所承受的一切,而另一方面,他又怎么也无法将姒锦口中这个懦弱痴傻的相府九姑娘同自己认识的那个青汣联系起来……
虽然仅有三面之缘,但他很清楚,像青汣这样的人,绝不会让自己落到这般狼狈又被动的境地。
她是一个即便在逆境中也能绽放自己独特光彩的人,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泯然众人!
思及此处,他敛了敛眸,继而问道:“除此之外呢?”
姒锦轻轻勾了勾唇,刹那间,那双盈盈水眸中芳华无限,只见她素手点了点他的胸口,一字一顿道:“世子,你的心乱了。”
认识这么多年了,面前这个人是个怎样的绝情性子她再清楚不过,放眼整个苍梧,只怕再无第二个能如此牵动他心神的姑娘!
第五十一章 梁州风情
内心深处最隐晦的心思被她点破,燕西楼先是一怔,紧跟着胸中涌上一股豁然开朗之意,这些时日萦绕于心的烦闷顿时一扫而空,于是坦然道:“那又如何?”
“好一个‘那又如何’!”姒锦忍俊不禁地拍手赞道:“想不到世子也有这样为情所困的一天,只是如此一来,这金陵城内不知又有多少妙龄女子要碎了一地芳心呢!”
“一些不相干的人罢了,与我何关?”燕西楼浑然不在意地说道。
姒锦笑着点了点头:“果然,这才是我熟识的燕世子!”
“行了,我也不兜圈子了,前头我说的那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我想你真正感兴趣的内容在这里。”说着,姒锦便把早已整理好的信封递给他。
燕西楼瞥了一眼手中的信封:“你故意的?”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是你自己承认的。”姒锦耸耸肩,笑得一脸暧昧。
对此,燕西楼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却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是了,他燕西楼喜欢一个姑娘,便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看着他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姒锦只觉一阵牙疼,“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解自己的心上人了,记得有机会把人带到我这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