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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通过暗巷也能迅速转入别的宅子,从其他路线撤离。就算元修笃定有什么线索也不可能把整个福元坊全部围住,等他的人发现暗门的存在,你们也早就跑没影了。”
“反而是现在,你们要往哪里去?宵禁后街上空无一人,你们踏出门去就是被人抓的。”
他说的着实有几分道理,西辽人一时沉默,然而下一秒,另一个冷硬的声音突然道:“不对劲,有狗叫声,是往这边来的!”
围墙内传来一些骚乱并几句听不懂的西辽语,从语气上来说应是西辽人在咒骂什么。赵子衿却知道这其实是一场阴错阳差的误会,大约是父亲为了寻他找了五成兵马司的搜救队。狗的嗅觉比人类高出许多,训练有素的搜救犬能够根据所寻人的旧物气味找到相应的去处,每年过年和上元节碰?????上拍花子的,这群狗狗总能立下不少功劳。
耳听着动静越来越大,非但是从街上往这里来的巡城侍卫,还有院子里凌乱的脚步声。赵子衿猛地下定决心,从怀中掏出一枚火折子吹亮了嗖的一声扔向对面挡着暗门的破烂篷车,同时果断站起身来拔腿就跑,方冲出巷子就撞上一副坚硬的铠甲。
赵子衿被撞的跌落在地,半边身子都麻了,然看着火把下暗红的五成兵马司甲衣,心里却安稳了下来。她来不及看清来人的相貌,抓住他的胳膊急切说道:“那巷子里有蜀王残部和与蜀王勾结的西辽人,蜀王把镇西军的布防图给了西辽,再过几日西桂城破他们就要打到京中了。你快去抓住他们,对了,这周围几户都有他们的暗门,四通八达整个福元坊,需要增兵将福元坊全部围住才能抓住他们!”
她说的又急又快,被他抓住的人却是顿了顿,先问了一句:“你是赵小姐?”
这小将声音年轻又磁性,若是往日赵子衿还能在心中品味品味,这会儿却是急的头发都快烧起来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顾不得男女授受不清的拉着他的胳膊直摇了几下飞快道:“是是是,我是赵子衿,哎呀别管我的事了,抓住那些人让朝廷早做准备要紧!”
“……赵姑娘放心,应赵首辅所求,五成兵马司尽数出动,方才看到巷子里升起烟雾火光,我等就已经发出布防信号将此一片都围住了。”
他们这套动作本是用来应对拍花子或者人贩子的。按理说赵小姐一个小姑娘家就算不怕黑不怕冷也不至于让五成兵马司找了这么好几圈也没找到人,他们在跑到第三圈的时候就开始怀疑赵小姐是不是被拍花子的给拍走了。
那些拍花子的可不好对付,什么逃命的狗洞暗门五花八门,五成兵马司与这些人斗智斗勇许多年,总结出的最实用的办法就是把一片都围起来放狗一寸寸嗅,除非他们会飞天遁地,否则总不至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不远处传来零星械斗声,可见这些人确实是从各处飞散跑了,且武力值还不算弱。那年轻小将将胳膊从赵子衿的手里抽出来,点了两个士兵道:“你们送赵小姐回府。”又对赵子衿一抱拳:“多谢赵小姐提供的情报,我等会在将人拿下后如实禀告赵相与陛下。在下现在需要去前头支援,先失陪了。”
赵子衿默默的的看着一队人小跑着离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回过神来在两个士兵的陪伴下往赵府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元修收到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钦差密折。巡视西南道的阮虞也同样发现了不对劲,且实际情况比赵子衿听闻的更危急。
第44章 兵临城下
阮虞自十月中旬被陛下封为钦差; 巡查的第一站便是原蜀王封地渝州——包括蜀郡、巴郡、益州郡和永昌郡几处。他确是想做出些实实在在的成绩的,因此并未大张旗鼓的用起钦差仪仗,甚至为了掩人耳目; 打着钦差名义的队伍正往相反方向的江南道去; 他则单独带着十七八个侍卫高手和阮家支援的一支护卫,扮做南边来的生意人一路西行。
虽元修总是吐槽阮虞太过幼稚; 但阮公子能成为大儒秦钊的关门弟子; 首辅赵简力荐的年轻俊杰,实则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他方入永昌郡时就察觉到有些不对:不仅只是蜀地的城池破败百姓艰难,且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他本想细致调查,实在不行干脆亮出身份向当地郡守进行询问。然就在他们一行人找到客栈住下的当晚; 队伍中的高手便告诉他; 自他们踏入庆城的第一时间就有许多探究窥视的目光遥遥跟随; 直到这会儿依旧在客栈周围徘徊。
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阮虞当机立断放弃了寻找郡守的想法。能大肆派出人手监视入城人员的势力绝非寻常宵小; 若这些人就是郡守所派; 那郡守一定有问题; 找他无异于自投罗网。若这些人并非郡守的手下,那只能说明郡守已经被架空甚至自身难保; 此时去找郡守便是打草惊蛇。
索性阮家为他安排的身份绝无破绽,随行的护卫中有几人更是历年跟着阮家掌管西南生意的大管事跑这条路子的。阮虞顶着大管事之子阮富安的名头走这一趟; 只需行事小心谨慎,应当不会路出马脚陷入危机。
阮公子心怀忐忑的在客栈里住了一夜,幸而一夜无事,并没有什么半夜偷溜进来检查他们行礼或是往他们房间吹迷烟杀人越货的事情发生。不过他这口气尚未松的太早; 一张请帖便送到他面前——发出邀约的是庆城一位生意颇大的药材商; 根据护卫所说; 他们在西边的药材生意有接近三成是与这位齐老板做的。
看来是要试探身份了。阮虞四书五经读的贼溜,论做生意是真的不会。好在他不傻,知道不懂装懂是绝对骗不过这些老狐狸的,便与护卫们如此这般商量了一回,确定没有大的破绽才带着人出发。
阮公子的应对角度其实很简单但也很有效:你不是要试探我是不是来做生意的吗?那不好意思,本“阮富安”根本不想做生意,来西边都是被老爹逼的,咱就是个读书读傻了只会掉书袋还自视甚高的呆板书生。
是以齐老板在等到这位“阮富安”软阮小爷如期赴宴,你来我往了几回后也整不会了。齐老板跟他说今年药材涨价,他能从“子曰”背到《礼记》——这一条勉强还算能听明白,大约是鄙夷齐老板不守信用。齐老板问为什么大管事不亲自来而是把这么重要的生意交给他来处理,除了第一句的“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后头晕乎乎的一通之乎者也只差把齐老板给催眠了,愣是一句也没懂他在说什么。
最后还是趁阮小爷离席方便之际,一脸菜色的护卫小声给齐老板告罪:总而言之就是我们小爷一直以家里公子为榜样,希望拜名师考科举,因此读书读魔怔了。偏他本不是读书那块料,只知死背不会活用,阮家老爷私底下都和老爷说,小爷考科举实在不是明智之选。老爷也是没法儿了才硬逼着他出来跑生意,就是想让他历练历练,没想到他出门了非但没正常点儿,反而更魔怔了……
家有不孝子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嘛。缺乏社会的毒打嘛。齐老板一个生了一串儿子的中年男人瞬间懂了大管事的痛。自己生的能怎么办呢,一次生意没谈好还可以下次再谈,但调丨教儿子这种大事绝对刻不容缓啊。
不过很可惜,以齐老板看来这阮小爷的性格要扭过来怕是比登天还难。齐老爷看向护卫的目光顿时少了几分警惕多了些同情,等阮小爷继续顶着他那张冰清玉洁高不可攀的隽秀脸庞回到席间,齐老爷稍稍再试探几轮无果后就选择放过了。
许是在齐老爷这里得到了身份认证,监视阮虞一行的人手立刻少了一大半。阮虞既是立好了人设,倒是不急不缓起来,索性就这么扮演一个“不知变通不爱做生意但为了孝顺父亲不得不心不甘性不愿的走这一趟”的商界新丁,大大方方在庆城住了两日后按照计划继续往西去。
而越往西边,空气中的焦灼不安就显得越明显。百姓脸上渐渐有毫不遮掩的恐慌,四处巡视的兵勇捕快也越发密集。阮虞一行从一开始的被暗中监视到后头直接被拦截搜查,甚至干脆禁止入城,无一不在揭示着整个西边已经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巨变,而因某些人的可以阻拦,竟然连消息都没有往外泄露出分毫。
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眼看巴郡与西面边防交界之处近在眼前,阮虞终于抛弃了傻读书人的伪装,骑上快马与护卫们一路冲到了西桂城城下。
西桂城是镇西军的大本营,亦是整个西边防线最重要的一处要塞。看了眼城墙上依旧完好的“程”字大旗,阮虞勉强松了口气,拿出圣旨和御赐令牌验明正身,便被一路请到了府衙之中。
阮虞原有几分受宠若惊:虽他假假是个二品的钦差,但在实权的将军们面前着实没什么太大的分量,以礼相待就算给面子了,能这般奉为上宾实在是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及到了府衙坐上高位,阮虞就知道了这位置不是这么好坐的。原来前段时日西辽人突然对镇西军发起攻势,镇西军原本固若金汤的防线在这一波进攻对战中却轻易被击穿。西辽人几次偷袭都正好打在布放的薄弱处,以至于各处守军不得不调度支援,疲于奔命下更加不?????是气势汹汹以逸待劳的西辽人的对手。
镇西将军程誉并不是个妄自托大的人,吃了几次败仗后立刻上书请求京中支援。然奇怪的是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发出去半个月了,京中竟然一点儿回复都没有。程将军和众位将领商议一轮,排除陛下故意放任镇西军不管的可能,约莫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拦截,使消息根本无法传递出去。
既有此猜测,他们自然继续派人试探,果然是从西桂城到巴郡到益州郡,从官道到各处小道,都有凶悍的“匪徒”专埋伏过路的信使。这些人虽穿着普通人的衣裳,但从动手的招式和手中兵刃看来绝不是普通山匪,更像是军伍中练出来的好手。
程将军立刻就怀疑到了前蜀王的残部头上。可惜前方战事紧急,程将军光顾着战场就已经分丨身乏术,后头送信这事儿只能交由后方西桂城里的守军解决。这些天他们又试了好几回,都没法儿将书信战报顺利传出,没想到朝廷的钦差居然能到这里,可不是盼着希望了么?
饶是阮虞早已料到西边不太平,可听到这些变故依旧是彻底傻眼了。镇西军与西辽人拉扯了几十年,绝不可能突然溃败的毫无还手之力,再结合渝州各郡还有景人帮着西辽人拦截镇西军的战报,硕大的“通敌卖国”四个大字立时在阮虞脑子里来回刷了无数遍。
留守的镇西军将领亦是苦笑:“我们防线被击溃时就猜到是有人把布防图偷偷给了西辽,因此一边迎敌一边查证,才怀疑到一位曾与前蜀王交往甚密的偏将头上,正要抓人的时候他先带着部下直接投敌了……”
阮虞:……
行吧,虽说这肯定也有镇西军自己的问题,至少一个管理不善是逃不掉的,但这些都是秋后算账再讨论的事,当务之急是把战报和求援信送到临京,并在援军到来之前尽量守住西桂城不破。
“送信之事我来想办法。”阮虞脑子转了几圈已经大概有了主意。算是他运气好的用了商队的名义一路招摇着过来,且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将所有随从都带进西桂城,而是让阮家的护卫留守在距离西桂城六十里的一处小镇,依旧打着收购药材土产的幌子正常活动。
如今这层身份正好派上用场。他立刻挥毫写了封信交给一旁的侍卫,又接过将领递上来的信件一并交给他:“如何遮掩你们肯定比我有经验,总之咱们不是往京城送信,而是和庆城的齐老板生意往来。咱们也没来过西桂城,是在石方镇采购到同品质的药材却比他那儿给的价格便宜了一半,因此问问他到底是何意给咱们阮家随意涨价,是不是故意为难本小爷,是不是不给阮家面子。”
侍卫心领神会,揣了两封信转身去了。而阮虞刚坐下喝了口茶,就见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冲进来,来不及擦一擦脸上的血污,跪倒在地嘶哑泣道:“庞将军,我们……又败了,程将军在战场上受伤不知所踪,西辽军已经打到西桂城下了!”
第45章 北门激战
原本固若铁桶的西桂城在西辽人无休止的进攻中渐渐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与阮虞介绍情况的庞将军已是西桂城守军中的最高将领; 既是仗打到了家门口,他自然没法儿再坐得住,只匆匆与阮虞打了个招呼便披挂上阵带着亲兵登上城楼亲自守城。
隔着不算远的距离; 厮杀声呐喊声听的人心里直发慌。阮虞也是坐不住了; 招来留下侍奉的小兵问道:“我可以去城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