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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一下子停住，“你怎么知道？”
清欢身后推来一个保洁清洁车，傅一言抓住她手腕拽开。
傅一言看起来清隽，力气却大，稍稍一用力，就将清欢拽到了身前，两个人挨得极近，脚尖对脚尖。
清欢红着脸喊了声“妈呀”，忙退后，她身后的清洁车还没走，不等傅一言拽她，她又跳回到原来的位置。
恰好傅一言向前倾身，清欢一头撞进了他锁骨上，撞得傅一言一声低笑。
清欢一身血液都烧开了，她捂着脑门退开，尴尬的告诉自己快说点什么。
“……我刚刚给你锁骨磕头了，有，有压岁钱吗？”
清欢：？？？
她说了啥？？？
傅一言手按住眉骨，忍笑道：“有啊，想要多少？二百够吗？”
清欢羞红脸低头，“开个玩笑……”
“嗯，”傅一言不再笑她和逗她，回答她之前的问题，“那天你和斌斌刮刮乐的时候喊过。”
“我喊过什么？……哦，想起来了。”
柜台前，柜姐介绍香味，说特别适合四十多岁的女性，要往傅一言手腕上喷香水，傅一言挡开，指着清欢，“往她手腕喷吧，我不习惯。”
过了好半晌了，清欢的不好意思已经没了，大大方方伸手，“喷给我。”
柜姐喷完，清欢自己闻了闻，又用手扇了扇空气，扇香味给傅一言闻。
傅一言俯身闻空气，微微皱起了眉。
清欢不解的吸了吸鼻子，“怎么了吗？”
傅一言就那么俯身的姿势，微微抬眉看她，“我感冒可能还没全好，不太能闻到。”
清欢单纯极了，手腕内侧伸向他鼻子，“你再闻闻，一点都闻不到吗？”
傅一言眼睛很清澈，不含任何揶揄的意思，缓缓靠近清欢手腕，闻她手腕的香气。
傅一言呼吸间，唇与鼻似有若无地碰触到清欢手腕内侧，也有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清欢的腕侧皮肤上。
清欢清纯了十七年，还从来没被人这样闻她手腕和碰她手腕，心慌又脸红，她想收回手，又看傅一言的眼睛那么清澈，怕自己太敏感动作太大反而尴尬。
过了得有十来秒，清欢抿嘴，声音软软的急，“你闻没闻到呀。”
“嗯，闻到了一点点，很香，”傅一言起身，眼神依旧干净纯粹，转头看着柜姐说，“麻烦开票吧，就这款了。”
清欢在傅一言和柜姐说话间，她立即转身假装看别的香水，压下刚才一瞬间心底涌起的悸动。
同时傅一言揉了揉发热的耳朵，勾唇轻笑了声。
买完香水，傅一言理由十分充分的为感谢清欢陪他买东西，请清欢吃东西。
他问：“想吃什么？”
清欢心跳脸红来也快去也快，没客气的问：“能吃麻辣烫吗？我妈都不让我吃。”
傅一言不怎么吃麻辣烫，在家里他妈如果叫了麻辣烫的外卖，都还会给他再叫三四分丰盛的别的菜。
但是他说：“可以，我也……喜欢吃。”
清欢高兴，立即拿出手机搜周边评分高的麻辣烫店。
傅一言站在她身边，忍了一路的话，这时候终于状似无意的问出口，“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清欢没抬头，“大概会杀了他吧。”
“……如果这个人很诚恳道歉呢？”
“那应该会考虑给他选一个不太疼的死法。”
“………………”
怎么都是死。
·
高中开学的三天后，傅妈妈给傅一言办完了全部的转学手续。
分班需要考试，傅一言为了不跟学习很差的娃娃亲一个班级，没故意答错任何一题。
数小时后，傅一言收到了校长主任的热烈欢迎。
傅一言有点希望是去许清欢的二十六班，又很担心真去二十六班该怎么办。
“二十六班里的尖子生最多，傅同学，希望你在二十六班能够过得开心愉快。”
“傅同学，这是二十六班学生成绩单，你想和谁一桌，你随便指。”
“对了傅同学，好好学习，千万别早恋。”
第15章 第十五口
开学一周，清欢换了新同桌。
清欢上学期的同桌陈毕胜同学，因为一米九的个头坐在第三排，被多个家长投诉，新学期被安排到了孤零零最后一排。
清欢的新同桌是林淼。
林淼趴桌子上注视着清欢玩头发。
上节课下课的时候，清欢趴桌子睡了十分钟，醒后耳朵旁边的一缕头发被她脸压弯出九十度角，特别翘。
矿泉水倒到瓶盖里，瓶盖里的水倒到手心，清欢就用湿手指尖抓着那缕头发，搓来搓去要给它弄直。
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林淼看不进去书，就感觉很无聊，跟清欢八卦，“不是说有个学习特好的学霸转到咱们班了吗，怎么没动静了？”
清欢专注的弄着她那缕头发，“不知道呀，淼淼你看我，头发还翘不？”
“我看看啊，翘。你说那个学霸是不是不来了啊？”
“不知道呀，你是学渣啊，你怎么这么关心转学的学霸？”
“因为听说是帅哥啊！”
“哦。”
清欢对学霸不感兴趣，立志于要把两边头发弄对称了，又好像越弄越怪异，心血来潮把那缕头发绕在手指上玩，绕出了好几道弯。
俩人后桌是班长靳修和体委金寅路，靳修在看清欢的马尾辫，金寅路在趴桌子睡觉。
靳修笔尖戳了戳清欢的肩膀，“学委？”清欢回头，忽闪着大眼睛问：“怎么了班长？”
靳修看她卷翘的睫毛有片刻愣神，随即轻咳一声，“学委，下课去吃水果冰吗？”
林淼听声回了头，“好呀好呀！我正想吃凉的呢！”
清欢眨眨眼，听林淼说想去，她就也点了头，“行呀。”
清欢还特别小富婆的挺胸说：“我请客！上次你生日我先溜了，这次给班长赔个罪。”
靳修没同意，他怎么可能会让女生请客，开玩笑道：“赔什么罪，下次我生日，你再给我送个好礼物就行了。”
靳修今年生日才过完半个月，就又想着明年了，啧啧，林淼听出班长在撩清欢了。
不等林淼打趣，清欢先可惜的摇了头，“明年高考完我爸妈要带我去斐济玩，估计不能给你过生日了。”
靳修胸闷，“那就后年的。”
清欢眨眼，“我们不一定是一个大学的呀。”
靳修气短。
还好这时候金寅路坐了起来，好像睡懵了，脑袋直晃，“下课了吗？下课了吗？”
清欢站起来收书，“对呀，下课了，请你吃冰，走。”
金寅路晕晕乎乎往外走，靳修失笑，林淼围观。
清欢坐下，托腮看金寅路，“1呀，2呀，3呀”
清欢数到5，金寅路察觉出来不对劲了，回头看全班都坐在原位，他愤怒瞪过去，“许清欢你一天不玩我能死是不是！”
“是呀。”
“……”
“谁叫你总欺负我，我报复心很强的嘛。”
“……”
熬到下课，清欢和林淼，靳修和金寅路四人，一起往校外走，去吃学校对面的水果冰。
清欢还在对抗她那缕头发，双手扯着头发，两只眼睛一直往左边头发瞟，一直走到大门口，她突然瞟到一个颀长清隽的身影。
那个身影着白衫黑裤，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含笑望着她，一身清风霁月的温柔。
下午放学吃饭的时间，穿迷彩服的高一新生和穿校服的学生很多，唯独这一个身穿黑裤白衬衫的人在中间就格外显眼。
清欢心跳有点快，心脏欢快的蹦着，她也欢快的蹦着，蹦到他面前，“傅老师？你是在等我吗？”
傅一言看向她很翘的那缕头发，似乎是觉得好玩，歪了下头，“上课睡觉了？”
清欢立即澄清：“我是上课之前睡的，而且刚才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cx~~~
傅一言抬手捏了下她脸边翘起来的那缕头发，“不然呢？”
清欢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瞟向她头发，他动作很轻，诧异发现她捅咕一节课的头发不翘了，好似他的手有魔法。
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傅老师？你是在等我吗？”
——“不然呢？”
清欢双手不知道放哪，就背到身后攥着，“那，你为什么等我呀？”
“有点事想和你说，”傅一言歪头看清欢身后的三人，“你们是要？”『初』『雪』『独』『家』
林淼已经震惊，这不是清欢那个老师吗！
之前白衬衫，金丝边眼镜，细细眼镜链，病弱型！
此时白衬衫，黑裤子，眉眼温和带笑，谦谦君子！
清欢回头看他们，不好爽约，直言说：“我们要去对面水果冰店……上节课约好的……”
傅一言比清欢高一个头多，为了和清欢的眼睛直视，他微微俯身，“那么，可以带我一个吗？清欢？”
他声音温和，带着询问的语调，尾音好像有羽毛。
清欢感觉被羽毛扫了耳朵，耳朵发痒，还热。
不等清欢回答，林淼大声喊，“可以可以！”
……靳修觉得胸闷气短。
傅一言开后车座门，抽走粉色小礼盒上面写的“祝小侄女生日快乐”的卡片扔掉，对司机说：“王叔稍等我十分钟。”
司机比了个ok，傅一言单拎礼盒出来，“走吧。”
五人一起去对面水果冰店，站在柜台前，清欢点道：“我要芒果冰……老师你要什么？”
恰逢这时候店员递给傅一言一份芒果冰，黄橙橙的切成块的加冰和冰淇淋的芒果冰。
傅一言接过后递给清欢，“给你点好了。”
清欢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林淼：我的妈！
傅一言随手揉了下清欢的脑袋，看向其余三人，“不知道你们的口味，你们点吧，我请客。”
靳修心里想怼他“用不着你请”，但教养让他出声道：“学委你们有事聊吧，先去坐吧。”
靳修说完发现让他们二人独处实在不明智，“林淼你也去坐吧。”
林淼说：“我要西瓜冰！谢谢啊！”
金寅路说：“我要哈密瓜冰！那我也去坐了！”
于是柜台前就剩下靳修一个，那四人都过去坐下了，靳修胸闷气短更加呼吸困难。
清欢一个人捧着芒果冰也不好意思吃，就问傅一言，“所以是有什么事找我？”
傅一言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清欢的二位同学，什么话此时都不方便说了，等靳修走过来时，他把礼盒递给清欢。
“我妈知道你陪我去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叫我过来给你送小礼物。”
靳修听见俩人一起逛街，感觉自己心肌缺血了。
清欢高兴又不好意思，“阿姨太客气了。”
说着阿姨太客气了，她已经动手拆礼盒。
是粉色樱花果冻布丁！还有一些日文卡通字体，温柔又少女！
清欢爱不释手，“谢谢阿姨，我喜欢！”
傅一言微笑，不易察觉的轻叹了口气。
本来是要道歉的，怎么来他妈这么多人……
·
又一周后，下课间隙，林淼又和清欢八卦，“那个学霸是不是不来了啊？”
清欢照着e神直播时折纸的样子折心，“你一个学渣，为什么对学霸这么感兴趣啊？”
“因为听说他很帅啊！！！”
清欢还是没在意，把折好的小心心心放到林淼脑瓜顶，“淼淼，昨天晚上傅一言跟我说了仨字。”
林淼喊：“我爱你？！”
靳修和金寅路同时抬头，金寅路不可置信，“你俩百合了？”
靳修数学书敲金寅路脑袋，“滚。”
林淼收声，趴在桌上发出蚊子小声，“他和你表白了？”
“不是啊，”清欢也趴到桌上，左耳贴课桌，俩胳膊耷拉垂着，又颓又丧，“他和我说对不起。”
“为什么啊？”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开学这两周，清欢和傅一言维持着一两天聊一次微信的频率，对话基本如下。
傅一言：“中午不知道吃什么，小锦鲤推荐一下？”
清欢：“xx街那边的xx饭好吃！还有xx也特别好吃！你喜欢吃xx吗？每次我都吃到撑，还有还有xx。”
傅一言：“最近有什么冷门小众好听的歌？小锦鲤推荐一下？”
清欢：“xx乐队的xx歌特别好听，主唱特别有个性。你喜欢听法语歌吗？xx的歌也很好听。”
傅一言：“书荒了，推荐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