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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斌斌心想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买个全家桶拍张照片发朋友圈吧。
结果……一个眼睛又大又圆，个子矮矮的，笑起来有酒窝的小姑娘，这么热情用力的喊傅一言……老师？
杜斌斌撞傅一言胳膊，“这谁啊？”
傅一言沉默了三秒，答道：“一个小可爱。”
“？？？”
清欢跑了过来，兴奋的眼睛很亮，“老师，你还记得我吧？”
“嗯，”傅一言斯斯文文的颔首，“傅清欢同学。”
许清欢：“………………”
第6章 第六口
许清欢礼貌纠正，“老师，我叫许清欢。”
她疑惑问：“你为什么会记成付清欢呢……你说是哪个富，是富有的富？啊，太傅那个傅，傅文佩的那个傅吗？”
傅一言：……他刚知道，原来他和傅文佩是一个傅。
傅一言颔首，对记错她姓的事情道歉。
许清欢摆手说“没关系呀”，看向他旁边的男生，“这位是……”
杜斌斌对突如其来被点名显得很高兴，“我是……”傅一言打断，“是我学生。”
杜斌斌：？？？
“啊，上周你来给补习却一直没到的学生吗？”许清欢好奇，“同学，那天你是找错肯德基了吗？”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杜斌斌：“……是，对，是这么个情况。”
清欢看杜斌斌的手，“同学，你没带书吗？”
杜斌斌表情犹如便秘：“……这，这个。”
傅一言给了杜斌斌一记开塞露，“我们来打包带走的，不在这补习。”
杜斌斌缓过来了，“对，对，我在老师家补习。”
“哦哦，”接着许清欢对再次遇到傅一言显示出了毫不掩饰的欢喜，“老师，老师……”
许清欢太兴奋了，也实在是有了对比后，很难再喜欢第一面迟到的顾之舟老师。
这一周里，她问过顾之舟老师很多个问题，诸如：
清欢：“老师，这个我不太懂，这个式子是为什么？”
顾老师：“这个式子是定义。”
清欢：“那怎么推导出来的呢，老师您能给我讲一遍吗？”
顾老师：“这个啊，过程比较繁琐，死记硬背下来吧。”
再比如：
清欢：“老师你多大？”
顾老师：“我二十四，高中没好好学习，留了一级，高三又重读了一年。”
当时的帅老师说：“我跳级比较多。”
清欢：“老师，你可以给我讲讲大学生活吗？我憧憬一下。”
顾老师：“大学啊，讲真的，小姑娘，大学没有多好，学生会简直就像小社会一样，各种官僚和剥削，导员和班导也都很势力，特没劲。”
当时的帅老师回答她说：“大学生活的美好，正因为它的未知……你品品，是不是这样？”
再比如：
清欢给自己点了个媒婆痣，逗顾老师笑。
顾老师一脸被侵犯的样子：“同学……你有点幼稚。”
清欢不喜欢顾老师教学方法，也喜欢不来这位顾老师，每天上课都好压抑。
终于再次遇见这位帅老师，许清欢实在太兴奋，但是“老师”了半天，都没想好说什么。
她妈给她交了一个月的补习费，换老师的理由也不行了……
傅一言很有耐心的看着她，眉目平和温柔。
清欢双手攥拳头，一个用力，“老师今天是我生日！”
“……”
面前的女生实在不擅长说谎，谎话说得脸都憋红了，傅一言想笑，偏开脸忍住。
他扭头的方向正对杜斌斌，杜斌斌一脸震惊的看言哥忍笑，言哥憋回笑，看向女生，一本正经的问：“哦？这么巧？”
清欢憋得脸红到耳根子，“是是啊，这么巧……”
傅一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上周你送我生日礼物了，不然我也送你个生日礼物？”
清欢高兴：“真的吗？”
傅一言为难：“不过我还没想好送你什么……”
『初』『雪』『独』『家』
他若有似无的斜了眼杜斌斌。
杜斌斌没反应过来，一脸“你看我干什么啊”的纳闷表情。
傅一言：“……”这个傻逼。
傅一言只得自导自演，“那这样吧，方便加一下微信吗？等我想到了送给你。”
杜斌斌：……操。
清欢小鸡啄米狂点头，“方便方便的。”
清欢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双手托着手机给傅一言看，“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啊？”
“叮”一声，扫码成功，傅一言发送好友请求，“傅一言，一言千金的一言。”
清欢立刻按下同意，“老师是哪个傅？”
傅一言：“……傅文佩的傅。”
·
清欢跟着她爸她妈去爷爷家吃晚饭。
清欢爸爸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爷爷更喜欢老小，这些年一直住在老小家里。
清欢也喜欢小叔，因为小叔专业是法语，法语说的特别好听。
晚饭后，清欢窝在沙发里听小叔和她爸妈爷爷奶奶聊天，她就抱着膝盖玩手机看傅一言的朋友圈。
他很喜欢旅游，去过好多国家，塞班岛蓝洞深潜，印尼爬活火山，皇后镇跳伞，土耳其坐热气球，澳门蹦极。
她胆子小，最多也就是寒假的时候去斯米兰岛浮潜，还得让她爸妈一直围着她。
照片里的傅一言很帅，很酷，很自信。
他还喜欢小猫小狗，经常是他正在午睡，小猫小狗就趴在他身上也午睡。
侧脸上有阳光，午睡的睫毛很长，清欢看得莫名脸红心跳。
傅一言老师真厉害，跳级那么多，生活也这么积极向上。
清欢小叔看见清欢脸红，坐过来探头看她手机，“哟，我们清欢乖乖看什么呢，怎么脸红了？”
清欢做贼心虚忙把手机坐到屁股下，“没什么。”
“是不是早恋了？”
“没有！”
“那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了？”
“也没没没有！”
清欢结巴完，把自己憋得脸通红，明明没说谎，瞧着却像撒了好大的谎。
她红着脸看各位长辈，小声说：“真没有……就是，就是，就是看爱豆的微博。”
心想傅一言老师也算是她爱豆了吧，应该不算撒谎。
许妈妈这时候接了个电话，接完后回来变得特别高兴，“乖乖，你阙阿姨搬回来了！找时间跟妈妈去见你阙阿姨！”
阙阿姨，她妈妈的那个小姐妹。
娃娃亲的那个阙阿姨……
怎么突然搬回来了啊。
清欢急了，“我才十七岁，我不要谈恋爱啊，不是说不能早恋吗！”
许妈妈“嘶”了一声瞪她，然后又温柔微笑，“乖乖，妈妈又不让你现在就去恋爱，就是去见见你阙阿姨。”
也是巧了，小阙也提起娃娃亲的事了。
许妈妈认真道：“乖乖，妈妈和你阙阿姨都是很尊重孩子的人，你不喜欢的话，我们不会逼你的。”
清欢急道：“我不要，我肯定不喜欢他啊……”
第7章 第七口
清欢十七年来的头号敌人就是她的娃娃亲，每次爸妈提起这个娃娃亲，她都不大高兴。
不大高兴的结果就是她看向小叔，“小叔，你什么时候结婚呀？”
许闲月：“……”
许闲月咬牙切齿，“你考第一了吗？”
清欢笑出酒窝，“考第一啦。”
许闲月：“……”
长辈们的话题成功转向小叔相亲大事上，清欢佯装无意的溜达进小叔的房间，趴到小叔床上继续玩手机。
……不知道傅一言会不会看她朋友圈？
应该不会看吧。
但是万一呢？
清欢点进自己的朋友圈，准备一条一条回顾，把一些傻气的状态删掉。
清欢发的都是些很日常的小事情，好笑的笑话，爸爸妈妈做的傻事，小叔被狗咬了，在街上看到的有趣宣传语，还有她去景点玩、模仿雕塑或者动漫人物的动作……什么的。
清欢突然觉得自己的朋友圈一点都不女神。
没有西式早餐，也没有好看的自拍，连春花雪月的小女生心情都没有，她犹豫着要不要设置三天可见。
哎呀！
忘了件大事！
清欢手指狂滑屏幕，连把近三年的生日状态都选择仅自己可见。
万一傅一言看她朋友圈，发现今天不是她生日，就太尴尬了。
清欢松了口气，脑袋探出门拯救正在被围攻的她小叔，乖乖巧巧的招手，“小叔，这句法语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讲讲呗？”许闲月一身霁月清风之姿，没理她，高声说：“既然承诺的事，嫂子你就要做到，不管俩孩子以后恋不恋爱，都应该礼貌的去见个面。”
许闲月看向门缝中间冒出脑袋的清欢，微笑道：“小侄女，你说是不是？”
清欢：“……”
所有长辈都在看她，清欢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要被气心梗了，“我不去，反正我不去。”
清欢恹恹的爬回床上，准备继续偷看傅一言朋友圈，恰逢这时收到林淼信息。
三水：“e神晚上八点直播，来呀嘛。”
清欢看时间，还有两分钟，立即正襟危坐乖乖等待。
八点钟，e神直播间视频开，摄像头正对一沓纸。
e神先和大家说晚上好，叫大家不要刷礼物，然后拈起一张红色的纸，修长双手折小心心。
e神声调懒洋洋：“小侄女生日，我送她什么礼物比较好？”
有人问：“e神小侄女多大？”
e神：“唔，十二三……”
评论：“十二三岁啊，送玩偶？”
e神继续：“四五六七八岁吧。”
清欢：……
评论里狂笑哈哈哈，问他：“e神不知道你小侄女多大？e神你别是借口在撩妹吧？”
e神的回答有点点狂：“我还用主动撩妹？”
直播间疯狂复制刷屏：“不用不用不用不用不用”
e神折出一只小红心，又折小玫瑰，“话说回来，送什么礼物好呢？”
声音似为难的呢喃，直播间粉丝们终于认真，纷纷回答：玩偶，手账本，属相小雕塑，diy小屋，课外书。
e神显然都不感兴趣：“还有吗？”
众人又回答：小猪佩奇，芭比娃娃，存钱罐。
e神轻笑：“好，记住这三样了，等我生女儿了买。”
众人顿时哀嚎跪求e神不要早婚早育，e神没再说话，画面也变卡，过了好一会儿。
e神：“卡了，能听见吗？”
清欢看了好半晌一直没吱声，直到这时才跟着大家发评：“能听见。”
e神顿了几秒：“还有什么有趣的礼物？要能让我小侄女笑出来的。”
接下来继续围绕礼物聊天，清欢想起她有事来着，上微博。
她前阵子中了一条运动手环，一本法语书，一只投影小灯。
她都不太需要这三样，就转做抽奖给别人，时间是十分钟后开奖。
清欢等到整点，进入平台开奖，等了一分钟，跳出三个中奖微博名。
清欢在床上高兴的翻了两个滚儿，微博私信e喵。
小锦鲤：“e神，你又中奖了2333”
e神有好几个手机，直播的时候还能看屏幕看微博，很快回复她。
e神：“今天不开心？”
清欢震惊：“你怎么知道？？”
e神：“话少”
小锦鲤：“和长辈吵了个小架qwq”
e神半晌没说话，清欢点开e神的中奖收货地址，还是之前的城市地址，联系号码也依旧是座机，没换新地址。
清欢不好意思直接问他新地址，试探问：“e神中的是法语书，你……还要吗？”
过了很久，e神回复：“我刚刚也和长辈吵了个小架qwq”
清欢登时一声“妈呀”叫出口，捂住红脸傻笑出声，e神是在哄她嘛？！
e神：“心情好些了吗？”
爱豆在哄她！！！
清欢兴奋的直蹬床，过了会儿，小心翼翼试探问：“e神，你……可以给我发个语音吗？不变音那种……的？”
e神：“这个恐怕哥哥做不到，哥哥转学太多，同学太多，怕掉马，谅解一下？”
小锦鲤：“谅解谅解，没关系的！”
e神：“嗯。”
清欢心情开花好起来，爬起来准备跟爸妈回家。
这时候手机突然跳出一条微信。
清欢以为是林淼，拿着手机蹦蹦跳跳走出小叔房间，看清楚微信来自傅一言后，一愣，蹬蹬蹬又跑回来。
傅一言发来一条文字信息：“你高数补习到第几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