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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王还说得通,那越王呢?越王一直老实本分,不至于和风头正盛的贵君撞上吧?”
“受了杖刑又被罚闭门思过,面子里子都掉干净了,陛下当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要我说,厉王也是活该,仗着一点从龙之功作威作福好几年了,陛下那是谁,是他能随便掌控的吗?陛下这般做也是为了敲打敲打他吧。”
“越王也跟着受罚,着实让人想不通。”
“有什么好想不通的,我听说啊,越王和厉王私下见过好几次面,说不定是两人暗中谋划什么被陛下察觉到了。”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关于这些事的探讨,外面的声音经由有心人之口,传到了厉王和越王耳朵里。
两人在府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伺候的人一连几天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出丝毫差错。
越王和厉王的事给其他皇室敲响了警钟,回到京城的藩王一个个推了应酬,老老实实待在府里,祈祷回封地的日子快点到来。
因为这件事,最后一批想劝商君凛选后纳妃的人也歇了心思,谁不知道厉王是因为想送自己的侄女进宫不成,与沈贵君结下了梁子。
宫外如何影响不了宫里,听慕汐汇报完宫外情况,沈郁漫不经心收回视线。
“庄子上如何了?”沈郁将摘下的花顺手递给身后的宫人,问。
“一切照旧,”慕汐向前几步靠近沈郁,压低声音,“公子,庄子上的人拖奴婢给您带话,您要的朱棉开了。”
“是吗?你告诉他们,我会找时间去看看的。”
朱棉,是指代沈郁进宫前吩咐的事,花开便意味着他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
若要说进宫的唯一缺点,便是在这了,与宫外联系太不方便,他的势力现在还没发展起来,不能亲自指挥总归有太多不便。
看来还是得想个法子独自出宫一趟,或者带商君凛去庄子上转一圈也行。
“贵君,不好了,”宫人慌张跑来,“玉娘娘在宫里自寻短见,非说要见您一面。”
“没人拦着她?”沈郁皱眉,这些先帝妃嫔他带回玉璋宫后就没过问了,除了不许踏出房门,不许跟外人接触,一应用度都跟之前一样,怎么突然闹起来了?
“拦了,奴婢们拦不住。”宫人语气焦急。
“可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不知,奴婢今日同往常一般去给几位娘娘送餐,撞见玉娘娘在房梁上挂了跟白绫……”
宫人边解释边带着沈郁往目的地走。
还未靠近就听到院子里的吵嚷声,沈郁加快步伐,皱眉打量乱成一团的小院子。
“都停下!贵君来了!”跟在沈郁身后的小太监上前一步,厉声呵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乱成这样成何体统?”
“玉娘娘,你不是说要见贵君吗?贵君已经来了。”给沈郁带路的宫人大声道。
“贵君,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什么都愿意说,求贵君放过臣妾吧!”玉娘娘推开拦住身前的宫人,几步走到沈郁身前,跪下。
“哦?难不成你们集体引诱陛下一事另有隐情?”沈郁不动声色地问。
“贵君明鉴,臣妾真的不是自愿的!”玉娘娘“哐哐哐”磕了几个头,“臣妾什么都愿意说,只求贵君能救臣妾一命。”
沈郁眯了眯眼,吩咐:“慕汐,将院子里无关紧要的人清出去,顺便派人去请陛下过来,记住,消息不要传出去。”
“奴婢遵命。”
转眼间院子空旷下来,沈郁当初将人带回来的时候,就把他们安排在了不同地方,本来是为了防止这些先帝后妃互通有无,现在倒是便宜了他。
“进屋说。”沈郁走进屋子,坐到主位上,几名宫人立在身侧,慕汐站在他右手边。
“你说要我救你一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玉娘娘脸上难掩慌张之色,神情紧张地打量了周围一圈,才小声道:“贵君,有人要杀我。”
“杀你?”慕汐疑惑,“玉璋宫守备森严,你住在这里可比之前住的地方安全多了,怎么会有人要杀你?”
“臣妾不敢说谎,臣妾好几次半夜醒来,都感觉有人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寒气森森盯着臣妾,”玉娘娘咽了咽口水,“臣妾很害怕,不敢睁眼一窥究竟。”
“那你是怎么确定有人要杀你的?”
“是臣妾不经意间瞟到那人手里拿的是匕首。”玉娘娘快被吓傻了,她进宫前顶多是个有点心机的普通姑娘,哪见过这样的阵仗,都不敢确定那人是真是假,第二天就闹起来了。
她不知道前几次那人为什么没下杀。手,也不敢赌以后那人会不会下杀。手,她当初答应了那件事,就知道,若是完不成或者落到皇帝手里,自己下场不会太好。
现在,她的计划还没执行就意外被沈郁囚在了玉璋宫,若无意外,任务注定无法完成,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人会为了她不将秘密说出去,提前一步解决她。
“贵君,臣妾真的没有说谎!”
“我知道。”沈郁当初计划将所有人一起带到玉璋宫时就想过,若幕后之人为了不暴露,直接对这些人下手怎么办,商君凛也有让隐龙卫时刻注意这边的动静,若真有人要动手,必然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那人迟迟没对玉娘娘下死手,或许就是顾忌到这一点,而且……
若那人一直未被发现,极有可能就是原本就在院子里伺候的人。
沈郁想到了商君凛吩咐跟在他身边的隐龙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使唤得动。
试探性用商君凛平时吩咐隐龙卫的方法喊了一声,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屋子里。
“贵君有何吩咐?”
看来是能使唤了。
“你让人守住院子,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离开这里,若有人有异常举动,直接将人控制住。”沈郁吩咐。
“是。”说完,黑衣男子消失不见。
隐龙卫的能力沈郁是信任的,稍微松了口气,若这次处理不好,恐怕真的要打草惊蛇了。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沈郁单手撑在扶手上,冷静望着下方。
“事情要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皇位更迭,新君上位,代表先皇的时代彻底过去。新君即位不久,边关告急,新帝率领铁骑踏平侵略者,收复失地。
有很长一段时间,皇宫都是无主状态。
新帝离朝太快,权利交接不彻底,旧势力与新势力斗成一团,皇宫这个最大的权利场首当其冲,受到的波及最大。
先帝去的突然,留下一众妃嫔和未长成的皇子,其中更是有不少像玉娘娘这种刚入宫不久、无权无势的青葱少女。
有人暗中接近了她们,让她们想办法继续留在宫里。
“刚开始,那人送来很多金银珠宝、华丽首饰,只说是看我们在宫里过的凄苦,不忍心,后来,偶尔会让我们做一些小事,或者给宫外传一点消息,都是很小很小的事,就算被发现,也不会危及性命那种。”
“一晃几年过去,陛下重回朝堂,在宫里的时间越来越多,那人又让我们想办法接近陛下,说,最好能成为陛下的人。”
“他胃口倒是大的很,怎么就能确定陛下会收用你们?”沈郁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便在这里,不管这些女子多貌美多年轻,也掩盖不了她们是先皇妃嫔的事实。
“可能他们觉得朕会和先皇一样,荤素不忌吧。”
商君凛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沈郁抬眸望去,只见高大男人身着玄底金纹龙袍,逆着光一步步走进来。
“陛下来得真快。”沈郁起身相迎。
“朕见你派去叫朕的人一脸焦急,便直接过来了,发生了何事?”商君凛牵着沈郁走向高坐。
沈郁将刚刚得到的消息一一说了,“暂时就问出这些。”
商君凛坐在主位上,摩挲着沈郁手腕,淡淡道:“继续。”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那人不断通过宫人给他们送东西,让他们做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再命她们想办法接近皇帝。
“本来那人对让我们接近陛下没那么执念了,后来贵君进宫,那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给我们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成为陛下的人……”
“你不知道给你下命令的人是谁?”沈郁问。
“不知道,他一直都是通过宫人给我们传消息,从来没真身见过我们。”
“给你们传消息的宫人有哪些?”
“小贵子,范姑姑,喜鹊……”
沈郁默不作声记下这些名字,“那你知不知道,跟你一样听他命令行事的人还有哪些?”
玉娘娘报了几个名字。
沈郁和商君凛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些凝重,玉娘娘爆出来的人里,并没有林芷兰这个人。
“贵君怎么看?”命人将玉娘娘带下去后,商君凛问。
“要么是玉娘娘不知道林芷兰的存在,要么背后操控他们的不是同一个人。”沈郁更倾向于后者。
“陛下的皇宫当真是‘卧虎藏龙’啊。”沈郁调侃道。
“那就有劳贵君多费心,给朕一个‘干净’的皇宫了。”商君凛捏捏沈郁脸颊。
沈郁捂住脸,不让商君凛得逞,“陛下那边有进展吗?”
“林芷兰吐露了一部分消息,但根据这些不足以抓出幕后之人。”因为沈郁一开始便参与了此事,商君凛没打算瞒着他。
“先将玉娘娘指认的人抓出来,说不定两者之间有什么牵连。”想了想,沈郁提议。
“贵君说的在理。”
商君凛拿出一块腰牌:“这个给贵君,若是有事吩咐隐龙卫,可用这块令牌。”
令牌通体漆黑,上面刻有暗红花纹,沈郁接过来,摸了摸,背面有凹凸不平的小字,认不出是什么字体。
“陛下怎么突然给我这个?”
“贵君帮朕做事,朕怎么也得有所表示,最多只能调动一队隐龙卫,贵君安心收下便是。”
商君凛还有别的事要忙,吩咐完这边的事就离开了。
回到寝宫,沈郁将漆黑令牌拿出来,仔细打量。
可以号令隐龙卫的令牌,没想到商君凛轻而易举就给了他,沈郁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给他想这些的时间不多,玉娘娘一事带来的后续麻烦还得他去处理。
根据玉娘娘吐露出的另外几个人的消息,沈郁命隐龙卫去查了一下,这些人身上并没有发生和玉娘娘一样的事。
这是个好消息,说明说明幕后之人的渗透力度比他想象的要低很多。
隐龙卫动作迅速,没多久就根据线索查出了玉娘娘院子里的可疑人物,不出沈郁所料,是一个一直在偏院伺候的小太监。
沈郁没费多少工夫去见这个人,术业有专攻,他相信,隐龙卫能从这人嘴里问出有用消息。
所有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也多亏玉娘娘住的院子偏,感受到这场震荡的人不多,沈郁下令后,更是没人敢往外说一句。
自从商君凛上次大清洗之后,宫里与宫外的链接被斩断不少,诸如张家那种敢往宫里伸手的世家被处置了一番,剩下侥幸没被发现的都龟缩起来,不敢冒头。
“若不是贵君出其不意将这些□□控的先帝后妃们关进玉璋宫,幕后之人也不会露出马脚。”商君凛手执黑棋,堵住白色棋子出路。
“陛下查出眉目了?”沈郁沉思一会,落下白棋。
“贵君棋艺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棋盘上,黑色棋子与白色棋子杀的昏天黑地,商君凛棋路大开大合,沈郁的则是诡谲不定、步步杀机,绝路变活路,活路变绝路,棋盘局势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我都立功了,陛下怎么不知道让让我?”沈郁执起白棋,状若抱怨。
白玉制成的棋子被青年夹在细长手指间,说不出是玉更美还是手更美,商君凛目光不觉随着青年手指动作而动,恍然间,仿佛自己成了那枚棋子……
“陛下,你输了。”
清越声音拉回商君凛思绪,他看着棋盘上被沈郁以一子扭转乾坤的局面,忍不住笑了:“朕认输。”
“陛下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沈郁接过慕汐端来的热饮,喝了一口,惬意地眯了眯眼。
“何以见得?”商君凛从棋盘上挪开目光。
“今日我耍诈赢了陛下,也没见陛下生气。”沈郁捧着小碗,腾起的热气氤氲了眉眼,朦胧动人。
商君凛失笑:“朕何时生过你的气?”
沈郁想了想,好像从进宫到现在,商君凛似乎真的没生过他的气,转移话题道:“慕汐,给陛下也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