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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显然已经熟悉了这里,没有丝毫刚来时候的不安和慌张,进来后就把球放下,跑到地毯上趴了下来。
“它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吧?”
项炎点点头,“最近在努力把它养胖一点。”
一听这话,许筱筱就猛地抬起头,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许筱筱看着他,若有所思道:“只是忽然想起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家里总是会莫名出现一些巧克力啊,布丁啊,马卡龙什么的小点心,就这么一直吃啊吃,差点胖成猪,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费心思的想把我养胖。”
项炎说:“应该是你家里人吧,知道你馋,想让你多吃点。”
许筱筱眯起眼睛。
被她看了一会儿,项炎移开视线,说:“你以前太瘦了。”
“是啊,我以前最多九十斤,比现在瘦多了。”她一边摸着巴顿的脑袋,一边说:“你才认识我多久,怎么知道我以前很瘦?”
“……”项炎波澜不惊道:“你现在也很瘦。”
他这话倒是不假,就算之前许筱筱因为吃甜食太多,一度胖到九十八斤。
虽然九十八斤也不算胖,可忽然发现自己从一个九十斤变成一个直逼三位数体重的人,她哪里受得了?
汤煮好了,项炎去了厨房。
许筱筱走到厨房门口,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
出乎她的意料,他的厨房倒是很丰富,什么都有,比吴阿姨用的东西都只多不少。
他背对着她,微微低着头,拿着勺子在盛粥。
“你以前给我做过饭吗?”
她的声音很轻微,项炎没听见,侧头问了一句,“什么?”
许筱筱说:“能给我放点糖吗?”
“放了一点。”
“我帮你端菜。”
“不用,你去坐着等着就好。”
可她没有回去,而是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然后把头埋在他的背上,蹭了蹭。他的背又硬又宽阔,隔着一层衣服能感觉得到肌肤的温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这么一蹭,项炎的身体就僵了一下,手里的勺子差点掉下去。
“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不行吗?”
项炎笑了一下,“怎么不行?随便你粘。”
她又侧过身看了一眼,“这些菜全是你做的?”
“嗯,你胃不好,这两天就吃些清淡的。”
他做了四个菜,一锅粥,粥里面放了山药和莲子,都是一些养胃的东西。
“没有肉?”
“想吃?”
“不想吃,现在一点肉都不想吃。”
她就是那天烤肉吃多了,才会犯胃病,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想再吃肉了。
菜和粥都摆在桌子上,许筱筱迫不及待,每一样都先尝了一口。
项炎没有动筷,看着她一道一道都尝了一口才问:“能吃吗?”
何止是能吃。
从小到大,除了吴阿姨做的菜,这是她吃过的最合口味的菜。
哪怕是她最喜欢的餐厅里的主厨,都做不出这个味道来。
她忍着心底那份雀跃,表情淡淡的说:“还可以吧。”
“那就多吃点。”他给她夹菜,想了想又说:“还是不要多吃了,吃多了胃会不舒服。”
以前两人是分开的,他可以竭尽全力,想尽办法的照顾她,只要不要让她发现,费多大的心思都无所谓。
可现在他们两人在一起了,偶尔会有那么一些时候,他会不知道怎么再多照顾她一些。
就像她这次因为肠胃炎住院。
如果不是许蓉离的太远,不能很快赶回家,慌乱下给他打了电话,他甚至不知道她出了这件事情。
当时进了家门,看到她卷缩在床上,死死按着肚子,疼得浑身颤抖脸色发白的样子,他心脏都像是被扎了一刀。
以前默默关注着,她有哪里不舒服,不管多晚,他大多都能知道,可现在两人在一起了,她出了事,他却不知道。
“下次哪里不舒服,要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万一你不在怎么办?”
她知道他工作很忙,云恒旗下所有控股的公司,餐饮行业相关的酒店餐厅,他都要管理,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管她?
“不管多忙,照顾你的时间还是有的,就算在外地赶不回来,我也会想别的办法。”他强调说:“我之前说过,不用怕麻烦我,现在更不用。”
“对哦。”她放下勺子,一手托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他,“现在我是你女朋友了。”
项炎对上她的眼睛,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动。
她今天不光粘人。
还很撩人。
只那么一句话,就让他心尖儿仿佛被挠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的,“下次不舒服,记得这一点。”
“哎,那我可不能保证,我记性不好,说不定下一秒就忘了。”
项炎:“……”
原本是开玩笑的话,说完之后,她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她何止是记性不好。
她连这么重要的人,都能一忘那么多年。
喝完了粥,他还是没让她动手,收拾完之后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刚问过医生,你明天还要再打一天针。”
她回过神来,“不想打。”
他好笑:“这么大了还怕打针?”
她抿了下嘴唇,“就是不想打,我肚子都不疼了。”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不打就是不打,也不去医院。”她挑了下眉毛,有些嚣张的模样。
他摸了摸她的头,“听话,打完针带你去玩。”
像哄孩子一样。
“……”许筱筱眨了眨眼睛,有些郁闷:“你怎么不凶我?”
项炎皱了下眉:“为什么要凶你?”
许筱筱说:“他们都说你凶。”
不只是宋沉说他脾气不好,容羽说过,容羽说容鸢也说过。
容羽见过他,容鸢跟他有生意上的来往,而宋沉,应该为他工作很久了,都是熟悉他的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确也觉得他浑身冷冰冰的,气势又太强烈,不好靠近。
可是后来,就越来越觉得,他原来是那么好接近的人,每一次分别的时候,她都会舍不得。
每一次见面,也会回味很久。
他身上的气息也很暖,丝毫感觉不到冷漠。
“宋沉说我见不到你脾气不好的时候,可我想看看你凶起来的样子。”
她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服,眼巴巴的看着他,“你就凶一下,让我看看?”
项炎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坐在沙发上,酝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
“……不行。”他说:“凶不起来。”
光是看着她,心里就软的不行,哪还能凶的起来。
他忽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又朝她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
她把手机屏幕划开,递给他。
有人加了她的微信,项炎帮她通过了,顺便帮她存了一个手机号码,许筱筱凑过去看了一眼,说:“谁的号码?”
“我的助理,李卓然。”他存下名字,把手机递给她,说:“下次我凶他的时候,我让他给你录视频发给你。”
“……”
许筱筱拿过手机,看到李卓然加了她,还正儿八经的打了声招呼——许小姐,您好,我是项总的特助李卓然。
许筱筱愣了一会儿,突然笑倒在他身上。
这办法真是……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笑着笑着,她钻到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
这个男人真的是,什么都想要满足她。
似乎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的给他。
不管她怎么任性,他都不会生气。
明明在别人眼里,那么不好接近又有些戾气的人,在她面前,却温柔的一如当年的少年。
这么多年,他也许,从来没有变过。
他瞒了她那么久,一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惯着她,宠着她。
她果然还是……想把当年的项哥哥也一并也找回来。
第41章
“筱筱?”
许筱筱发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困了就睡一会儿。”
她的睫毛动了动; 似乎想睁开眼睛; 可还是没忍住困意。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女孩儿已经睡着了。
她在医院呆了两天,本就没怎么睡好; 今天又走了很多路; 肯定是有些累了。
她趴在项炎怀里,不过发了一会儿呆; 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项炎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腿上; 身体在沙发上卷缩起来。
原本是有些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但她靠在他身上; 渐渐地; 就在他身体的温度下放松下来; 陷入了深眠。
项炎把她抱了起来。
上楼梯的时候; 原本趴在地毯上的巴顿也起身跟上了他们,但它的腿伤刚刚好; 还没有熟悉上楼梯的楼层,之前想上楼的时候,都是被项炎抱上去的; 可现在项炎抱着许筱筱,自然顾不了它,刚爬了一层楼梯; 项炎已经抱着许筱筱到二楼了。
巴顿呜咽了一声; 有些委屈; 转头耷拉着耳朵回地毯上去了。
二楼,项炎在自己的房间前停了一下。思索了几秒,转身去了另一个卧室。
一睡到陌生床上,许筱筱就有些不安稳起来。
项炎刚给她盖好被子,手机忽然响了,他怕吵醒她,想要拿着手机出去,转身想走时却听到她呢喃了一句什么。
他俯下身,把手放在她的头上。她的声音很微弱,像是在梦中对着眼前的人无意识的呢喃,可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项哥哥……你去哪里了……”
他心脏一缩,细微的疼痛蔓延开来。
许筱筱小的时候,许蓉经常因为工作忙而不在家,她因为思念许蓉,在睡梦里经常无意识的喊妈妈,每次听到的时候,都让人心疼。
那件事情发生后,他因为学业,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不能见她,所以只能回了j国,许蓉有一次跟他联系的时候提起来,说筱筱有时候睡得不安稳,就会喊他的名字。
项哥哥,项哥哥,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
可是醒过来,就什么也不记得。
年幼的她无法承担那么痛苦的记忆,即便有人跟她提起,她也会下意识的拒绝去想起来,更何况那个时候,已经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了。
可是在潜意识里,她似乎依旧不肯放弃,一直在找他,也一直在等他。
他不知道她想起了多少。
这两天的反常,他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项炎把电话按掉,给打电话的人发了一条信息。
然后就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我哪里都不去了。”他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许筱筱翻了个身,抬手抱住身边温热的身体,满足的想要叹息。
可是叹息过后,她就清醒过来。
房间里有微弱的灯光,她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男人的胸膛,而她的手就放在他的胸膛上,还轻轻抓着他的衣服。
她抬了抬头,看到男人熟睡的脸。
他就侧身躺在床边,一手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把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
这个姿势实在太亲密,她的腿都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空气里似乎都是男人身上温热淡雅的气息。
她脸一红,把手收了回来。
但是过了一会儿,仍旧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又把手放在他身上,然后一点点往上,停留在他的下巴上。
一触到他脸上的肌肤,许筱筱就屏住了呼吸。
男人似乎睡的很沉,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什么,许筱筱看了一会他的脸,目光落在他额头上的疤痕上。
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顿时一阵心悸,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没有惊动他,想从他身上起来,可只是微微动了动,他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揽着她的手猛地收紧。
“项哥哥?”
他的眉毛微微蹙着,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呼唤,喉咙动了动,低低的应了一声,“我在。”
那天她胃痛的死去活来,在车上被他抱着的时候,就这样喊了他一声。
他也是像现在这样,说:“我在。”
仔细想想,好像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有一种脱口而出的冲动。
那段记忆一直封存在她的记忆深处,她明明可以想起来,却拒绝想起来。
可看着项炎沉静的面容,所有的担忧和恐惧,似乎都离他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