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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男子掀开了斗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小先生?”
有人惊呼,亦有人很快发现沈杨不对劲的脸色。
“小先生,您这是病了吗?”
沈杨点点头,大夫们对视一眼笑了。
“小先生这是来查看咋们的进程,顺便来看病来了。”
“诸位真是聪慧。”沈杨解开斗篷,露出缠着纱带的手。
有人立即察觉出不对劲,不安的询问一句。
“小先生,你莫非是来试验药方?”
“胡说八道!”有位老大夫立即高声呵斥,吹胡子瞪眼的说:“哪有你这么咒人?”
不仅如此,说话的那人还受到在场其他大夫的怒目而视,前者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沈杨赶紧解围。
“先生不用生气,他说对了,我正是为此而来。”
此话一出,屋内一片死寂。
半响后,有人干巴巴的问道:“小先生是说笑的吗?”
众人向沈杨投去目光,等着他应答说是玩笑,可是没有。
沈杨让如弦为自己拆下纱带,露出疫病发病时溃烂的伤口。
铁证摆在眼前,众人不得不接受事实,同时也明白了为何这段时间,沈杨一直让如弦传话却从来不露面。
大夫们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眼前的画面如同巨石压在他们心头喘不过气。
“诸位不用担心,沈杨相信诸位的成果,并且我已经让姜神医赶来。”
得知姜神医会一起陪同,大夫们沉重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有位年轻的大夫勉强露出轻松的笑。
“小先生说的对,我们已经试了这么多回,虽然之前都是在老鼠身上,但是相信不会有事,一定会成功。”
话虽如此,其他人脸色还是凝重,沈杨的才华和能力他们有目共睹,失去沈杨对于医术界、对于大虞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而他们并不想看见一个富有才华的年轻人为了百姓死在他们前面,宁愿那是自己。
如弦为沈杨重新包扎好伤口,她感受到沉重的氛围,低下头祈祷王妃能够收回这个想法,但显然是不可能。
“诸位这般是对自己不信任吗?”沈杨出言缓和气氛,“可是我却很信任诸位。”
沈杨的话有效的打消了一些大夫们的低落情绪,老大夫站出来,道:
“小先生值得我等景仰。”
“先生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同样惧怕。”
就在这时,有下人过来通报。
“启禀王妃,姜神医乘坐马车被几只疯狗拦了去路,马匹受惊,姜神医从马车里摔出来昏了过去。”
果然,此事不出沈杨所料,剧情不会让他轻易达成目标,他站起身,语气平淡的对大夫们说:
“既然神医无法到场,我们先开始吧,南方的百姓不能继续等下去。”
第93章 成功
沈杨躺在床榻上,安静的看着屋顶,身边为其诊脉的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没有一个人敢轻易下定论。
首次将药方试用在患者身上,后果会是怎样,没有人清楚,老田只是侥幸捡回一条命,可沈杨呢?
药方中每一样药草的剂量该如何处理?少了会令之后的药无法再起作用,多了会让沈杨如同那只暴毙的老鼠一样。
何况沈杨的身份,一旦死去,不是他们这些人中任意一人能承担,且他们并不想看见沈杨死在他们眼前,所以忧虑不决。
一旁的如弦看着大夫们一张张沉凝的脸,心一下被揪了起来,恐惧和担忧擒住他的心脉,令她难以呼吸。
可作为试药对象的沈杨却显得无比平静,若不是清浅的呼吸和睁开的双眼,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经沉睡。
他的安静和其他人的焦虑形成鲜明对比,再一次被要求诊脉后,沈杨坐起身,开口道:
“诸位不必再犹豫了,时不等人。”
紧锁眉头的大夫们终是写下了第一方应对疫病患者的药方,无论是来往的下人还是煎药的药童,府中上下的气氛都格外沉重。
一味味药材被陆续加进去,浓烈的草药味溶于升起的白烟呛得人落泪。
一炷香后,熬好的药汤辗转于一个个人手上,最后被如弦接过送入屋内。
房门合上后,躲在院门外一个不起眼的下人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官府。
褐色的药汤倒映出沈杨的样貌,因为疫病的缘由,沈杨的嗅觉不如以往灵敏,并没有闻出药汤里那些微的不对劲。
大夫们中有一人看着沈杨即将喝下药汤,心中又担心起药方是否有偏差,抬手想阻拦可沈杨已经将其完全饮下,见状只得将手放下。
碗底还残余一点药渣和药渍,如弦接过忧心忡忡的注视沈杨,其他人亦如是。
众人的目光下,随着时间的推移沈杨脸色由苍白逐渐转为红润,虽然这红润并不明显,但已经足够让在场的其他人高兴。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们成功的时候,沈杨忽然捂住胸口面目扭曲,最后张口吐出一团黑血。
血四处溅开,染红了沈杨的衣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没有反应过来。
沈杨意识混沌,再难支撑、轰然倒地,迷蒙间他仿佛看见前世的小院,推开院门,爷爷正在院子里晒药,看见沈杨回来正冲他笑。
“爷爷……”
没有人听到沈杨的喃呢。
之前想要阻拦的大夫用力嗅了嗅,闻出屋内弥漫的药汤气味有些异样,他立马上前夺过如弦手里的药碗,伸出一根指头沾了碗底的药渍放进嘴里。
“药里被人下毒了!”
这句话唤醒了所有人神志,如弦扑在沈杨身旁,她说不出话,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流,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言辞。
“王妃?”
其他大夫立即上前把沈杨扶上床榻为其诊脉,他们都慌了神,老大夫拿过药碗再次尝试,当尝出药渍中的异样时,他颤抖着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知道,只有如弦的哭声不绝于耳。
屋外,蝉鸣声声,它们在夏日歌唱,不为人的悲欢所影响。
此时,昏厥的姜神医正躺在皖南一间普通的药馆,意识朦胧间,他听到一个声音的呼喊。
“爷爷……”
姜神医极力想要睁开眼看看是谁在呼唤,他看见一个陌生的小院,院门被人推开,姜神医看见沈杨站在院门口,好像在哭着叫自己。
“爷爷……”
姜神医猛地从昏厥中惊醒,当他看见自己正身处何方时立即从床上下来,忽然的站立令他险些再次倒下,姜神医稳了稳身形,立即让人备马。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姜神医出门一看,发现医馆里空无一人,他强撑着踉跄走出医馆,一匹黑马绝尘而来,在姜神医跟前停下,坐在上面的正是倚风。
倚风翻身下马,“姜神医,王爷命属下找你多时,请上马,倚风带你前去找王妃。”
来不及多想,姜神医就被倚风伸手一提拽上了马,坐在马上的姜神医看见不远处自己的马车正荒废在路边,可是马夫和那些疯狗已经不见了。
再回忆起当初的情况,姜神医分明记得是有人扌喿纵疯狗阻拦马车,但是那人在被自己看见后立刻逃离现场,并未让姜神医看见样貌。
看来不仅仅是皇帝和太后,还有人在针对彬王,不、应该是针对沈杨一人。
一路颠簸,姜神医这把老骨头险些没颠碎,二人匆匆赶来,可看见的却是倒在床上失去意识的沈杨,脸色是中毒后的青黑。
姜神医推开围在床边的众人,他从怀里取出针灸包快速地扎向沈杨身上几处大穴,暂时缓住毒素蔓延。
不等姜神医询问,率先发现不对劲的大夫解释道:
“我们不知道是谁动了手脚,有人朝药里投了毒,毒性加剧了断肠草的药力,这才导致小先生现在的情况……”
即便不是他们的错,大夫们仍十分自责。
如弦在这时止了哭,冷静的说道:“必须通知王爷,封锁城门,不能让这个歹人逃出去!”
话音未落,只觉风声一掠,再回头,倚风已经消失在屋内。
姜神医问清了是何种毒药,很快便着手为沈杨解毒,其他人被赶了出去。
屋内门窗紧闭,姜神医专心致志为沈杨扎针,一滴汗水从额角滑落,掉在被面上。
“爷爷……”
昏迷中的沈杨喃喃着,引起姜神医的注意,他想起之前晕厥时,正是这样的呼唤才使自己醒来,不过走神只是一瞬,姜神医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为沈杨施针。
沈杨躺在床上,可意识却沉入最深的梦境,他看见爷爷教他每一味药材的名字,沈杨记得那时的自己只能听到爷爷温和的声音。
但是现在,沈杨以另一个视角看见了爷爷悲伤的眼神,爷爷看着年幼的自己,满眼的心疼和悲痛。
为什么?
爷爷……
沈杨费尽力气跑向爷爷,可是爷爷却离他越来越远,他哭喊着却始终无济于事。
“羊羊……”
沈杨骤然回神,转头看见祁衍正注视着自己,朝自己伸出手目露哀求。
“羊羊……”
一边是逐渐远去的亲人,一边是信任自己的恋人。
脚下忽然崩裂,沈杨骤然往下坠,失重感致使他瞬间清醒。
当沈杨睁开眼后,耳边炸开一声声欢呼。
“醒了!”
沈杨侧头望去,是姜神医、大夫们还有如弦,所有人为他再次睁开眼喜极而泣,沈杨看见之前倒地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玉牌安静的躺在地上。
只是玉牌上的裂痕,似乎又多了一道。
第94章 结束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祁襄就被彬王指派下去全城戒严搜捕,迅速的行动让投毒动手脚的人只能龟缩在城中。
使坏的几人聚在一起商量如何离开,最重要的是如何分配银子,其中一人觉得是他成功投毒,功劳最大,理应得到更多。
可是其他人对其不满,推搡间,有人趁乱捅了同伙一刀,被捅的那人双目圆睁,在众人眼皮底下倒下,血淌了一地,死不瞑目。
众人先是一静,却不知道是谁捣乱,惊恐之下都以为这是有人想要杀人独吞,自己一定不能白忙这一场,再次争吵起来并引发乱斗。
有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见众人厮打,瞄准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机会卷走银钱跑了。
厮打声惊动邻居,而这时邻居又看见巡逻的士兵,立即上前告知带着一队士兵敲响了门。
这伙人因为杀人被尽数抓捕,并且发现银子也没了,给他人做嫁衣不说还被抓走。
以及其戏剧性的方式,这伙歹人锒铛入狱。
因为祁襄将城中太后的人控制住,只有一人逃出皖南,抓捕的行动在夜晚及其隐秘没有让城中那些被收买的人发觉。
他们没了领头羊,暗自琢磨着还能不能拿到银子,心里不由打起鼓来。
又过去一天,城中在清晨贴出告示,所有没有感染疫病的居民都需要前去官府大门前,每人每日领取一碗药汤预防疫病。
告示表明他们不需要再害怕疫病,已经有了药方可以治疗、预防疫病,大部分人都对此十分高兴,可是那些被鼓动的小部分人心里打鼓了。
他们可是十分清楚自己口中那个老妇人是怎么死的,如今忽然出了告示,难免不让他们害怕,于是和同样抱有疑惑的人前去。
官府大门前已经人山人海,支起的棚子下,几个大夫和药童、下人们忙碌着分发汤药,如弦和如心同样在其中。
如弦正在分发汤药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人喊叫着说道:
“之前就有人被你们治着治着就死了,谁知道着药会不会喝死人!”
这句话引起在场其他百姓的疑虑,捧着手里的碗一时不敢喝。
说话的人眼见其他人看着自己,心里有了底,便再次出言。
“你们口口声声说彬王妃是救世菩萨,可是我可还记得,那个老妇人就是被你们口中的菩萨害死的!说不定这碗汤就是想让我们也和那个老妇人一样!”
“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会吧?彬王妃可是个大好人!”
“对啊!你是不是胡说?”
那人被群起攻之,一气之下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捅了出来。
“我没有胡说!我可是听说了,那个老妇人一直被彬王妃照顾,但是彬王妃一走,老妇人没过几天就死了,谁都知道彬王妃和御医不合!整日和民间大夫们混迹在一起。”
“一定就是他对御医不满,所以让老妇人在御医手里死了,没看到现在御医都被抓了吗?彬王和彬王妃他们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