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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虽得势拿到前往皖南的权利,但太子却和茹妃同盟借此重新获得皇帝的宠爱,太后和皇后眼见亲兄弟如此争斗,太子甚至不顾他们的颜面倒向茹妃。
如此局面,她们怕是不能再视若无睹,太子和三皇子必定要选出一个,因为这件事,太后和皇后产生分歧,关系出现裂痕。
梁侯这个曾陪先帝一生戎马的功臣现今缠绵病榻,却依旧忧心自己的孙女,暗中送去一封信到孙女梁翘手中,然后撒手人寰。
无人知晓信中写了什么,但梁翘因此复宠,颇受八皇子生母茹妃喜爱。
可转眼,不知是谁爆出梁侯送给孙女的那封信中写有先帝生前留下的最后一道圣旨,上面选定的皇位继承人,并不是如今的皇帝。
梁侯本就是先帝跟前的红人,信中所写即使不完全属实也有七分真,一时间,皇帝的威严开始动摇。
又有人提起反贼平阳王曾经打着拨乱反正的名号谋逆,让这封信上记载的事有了确实的证据,即便有人发出质疑,可这个言论却在百姓心里种下了。
皇帝得知后很快采取措施,却依旧无法阻拦消息传播的速度,事件愈演愈烈,皇帝震怒之下迁怒于梁侯孙女梁翘,后者再遭冷落,险些丢了皇子妃的头衔,却再也没办法阻拦八皇子纳妾。
这件事暗中推动之人便是御史大夫,并在信条上暗示祁衍可以动棋了。
“大虞可以乱,但边疆不能乱。”闻老将军见祁衍看完信条久久不语,先开了口。
老将军的声音沧桑,如同边城漫天的黄沙,粗糙厚重;又似坚实高耸的城墙,令人生畏。
祁衍收起信条,态度恭顺,“外祖父放心,大虞的国土一分不能少。”
老将军长出一口气,摆手让祁衍出去,敞开的大门外是暗灰又隐约泛黄的天空,边城是阻挡鞑靼入侵最重要的关卡,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他年岁已高,驻守边城数十年,即使死也要裹着黄土而死。
思绪散去,闻老将军伏案重重的咳嗽。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彻在屋内。
‘吱呀’一声,之后便响起快速的脚步声。
“王妃。”如弦端着煎好的药匆匆走来,目露忧虑把药汤送到沈杨手上。
沈杨饮下苦涩的药汤,紧皱着眉。
“王妃,还是再请姜神医来看看吧。”如弦对沈杨的身体情况忧心忡忡。
“不必。”沈杨掩唇压抑咳嗽,他自己的身体清楚的很,“你下去吧。”
如弦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沈杨的话,她把喝完的药碗端出去,刚刚转身就被沈杨叫住。
“琪雯现在如何?”
“她已经愿意回京城协助王妃的计划,只是奴婢担心去了京城,琪雯恐怕会再次倒戈。”
“嗯。”这件事沈杨也在想,可眼下还未回京城,只得先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如此,五日后,琪雯随我们一同回京吧。”
如弦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皱着眉应道:“是。”想着一定要好好交代看守琪雯的人,不能出半点差错。
皖南不如京城,分毫差池都有可能致人死地。
时间很快来到返京前一天。
这天,姜神医为沈杨诊过脉后调整了药房,再次嘱咐他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你劳思过重,再怎么疗养也不会有好转,必须好好静下心来……”说到一半,姜神医想起明日沈杨就要回京于是不再言语,只留一声叹息,喃喃着:
“我这把老骨头恐怕等不到你来拜我为师。”
闻言,沈杨忍不住笑了一下,“如若姜神医不嫌弃,不知可否与沈杨一道前去京城,一窥京城风貌?”
姜神医一听还有些犹豫。
“宫中御医鲜少出宫,或许也有如姜神医一般的医者,交流一二也是好的。”沈杨语气非常诚恳。
姜神医不再犹豫,点头同意了,“这样也好,可以照看你,去了京城你可得好好养着身体。”
沈杨但笑不语,去了京城哪有养身体的机会,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离京的马车已经备好,护送的队伍更是惹眼。
为首的两个将领分别是倚风和彬王妃的兄长沈振,十三皇子祁襄已经完全掌控了皖南,只是三皇子的存在让他显得有些尴尬,不过现在祁襄心里已经彻底和三皇子决裂,自然也没了之前的尴尬。
传旨的太监一直以为彬王夫‘妻’会一起返京,可临出发的前一晚,太监便得知彬王病重,不宜出行,返京的人只有彬王妃。
震惊之下,太监前去质问彬王妃,并要求探望彬王,可沈杨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
这个时候太监才反应过来,初次见面沈杨的柔弱是假象,让他轻视了这个彬王妃。
返京在即,太监再恼怒也无济于事,若他一人回京,恐怕要直接被摘掉脑袋,只能妥协。
离开皖南的清晨下起朦胧细雨,凉凉的带着秋初的萧瑟。
天灰蒙蒙,沈杨坐上马车。
当马车驶出拐角,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彻底呆愣住。
皖南的百姓站在街道两侧,有人高举着瓜果要送到队伍里;有人为沈杨的离开以鲜花开道;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偌大的伞。
伞面上写满名字,仿佛遮天蔽日一般,那是百姓赠与沈杨的万民伞,也意味着沈杨彻底得到皖南的民心。
第109章 护送(5)
百姓的欢送声震耳欲聋,沈杨所在的马车上已经塞不下东西。
当马车踏出城门,回首望去,看着依依不舍送别的百姓,沈杨眼中闪烁着泪光。
消息很快传到三皇子耳朵里,听完后,三皇子的脸色很是难看,此次皖南一行,恐怕是白走一趟,沈杨若是无法归他所用,那么就只能消失了。
打探消息的下属回来了,并告知三皇子一个消息。
彬王妃离城的队伍虽然多了不少人,可是有一个人尤为显眼,看身形是个高大的男子,但是身体佝偻着,厚厚的斗笠包裹着,两侧的士兵都神情严肃,男子上的马车四周也被士兵牢牢看守。
如此看守严密,此人定非同寻常,可是下属不敢走太近被发现,看着车队离开后就迅速回来汇报情况。
三皇子听了下属的话,眉头紧皱,看来沈杨在皖南藏的东西比他想的要多。
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如若三皇子的人再靠近一点就能发现,在斗篷下隐约的金发,这是被抓捕到的鞑靼人,他是潜入大虞的细作,也是传递朝廷中被鞑靼收买官员消息给鞑靼的中介。
此行,沈杨不光是前去赴鸿门宴,还有就是去到京城和御史大夫联手揪出朝廷中的蛀虫。
皖南百姓送别沈杨的一幕,不仅令沈杨惊讶,更是令沈杨大哥沈振忧心忡忡。
他终于明白为何三皇子如此看重自己的弟弟,只是这样的看重不是好事。
在沈振派出之前,他被三皇子叫去,此行不仅仅是护送彬王妃前去京城,作为彬王妃的兄长,三皇子让他路途中劝服彬王妃。
沈振清晰的看到三皇子说完这些话后,眼里闪烁的杀意,如果三弟沈杨始终不愿归顺,恐怕就将成为三皇子脚下一枚染血的踏脚石。
这让沈振怎能不忧心,他看向马车,想起刚才离城的一幕眼神恍惚。
——他选择的路,真的对吗?
沈振第一次对自己产生质疑,但很快就将这个想法甩掉。
马车里的沈杨正在和姜神医聊起刚才的一幕。
那把仿佛遮天蔽日的万民伞令姜神医震撼。
“你若不是彬王妃,未来定有所成就。”
沈杨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红,“姜神医过奖了,我只是尽我所能。”
或许是姜神医和爷爷过于相似,沈杨在他面前很是安心,语气放松。
“要是天下人都和你一样尽自己所能,恐怕大虞就是另一番光景。”姜神医打趣道。
闻言,沈杨看着姜神医有些恍惚,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姜神医和爷爷太过相似,到底是巧合还是天意?
马车行走在秋初的大道上,一片枯黄的落叶悄然落在车轮底下,碾成碎末。
京城,皇宫。
太后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宫女为自己戴上珠钗,刚刚秋初,太后的宫殿就烧起碳炉,为了不让太后太热,宫女在一旁打扇子。
就在这时,殿外走进来一个太监在太后身旁耳语几句,刚才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太后瞬间清醒,让宫女们都退下。
很快,一个暗卫出现在殿内,正是之前在十三皇子祁襄手里逃出来的暗卫,他已经从皖南回到了京城。
太后问清来龙去脉,得知自己的计划失败,顿时大为光火,抬手直接把梳妆台上的东西都甩了下去。
“废物!”
有一个胭脂盒被甩到刚才报信的太监脚下,里面的脂粉撒了一地,太监立即跪下。
“太后息怒,都怪彬王夫妻太过狡猾,暗卫才没能做好事。”
太后一听,气地咬牙切齿,彬王、彬王、又是彬王,先帝喜爱彬王母亲要将太子的皇位送给彬王;即使双腿残疾,却在彬王妃嫁过去后在百姓里名声转好;事到如今,又有人传出皇帝得位不正。
为什么?为什么好事都让闻漱和她的孩子全夺走了?为什么?
太后攥紧拳头,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闻漱初来京城便得到先帝的瞩目,后来抬进宫中的时候,如果不是她和母家极力阻止,恐怕就要从正门进宫,即便如此,闻漱得到的丝毫不逊于当时她这个皇后。
可以说,当时的闻漱冠绝后宫,一向贤明持重的先帝为她种种破例,那时候的太后呢?
正如现在镜中的人,容颜衰老。
‘滴答’,是水珠落地的声音,可仔细一看,那不是水珠,而是从太后掌心流出的血珠。
疼痛让太后清醒了过来,她挥退暗卫让太监喊来御医。
等御医的途中,太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别把人留下。”
太监听后点点头,这个暗卫怕是留不住了。
伤口包扎完后,太后神情郁郁,太监见状,适时提出去御花园散心。
这个时候的御花园正是菊花盛开的时候,甫一踏进就能嗅到菊花的香气。
太后在宫女太监的陪伴下走在小径上,忽然瞥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于是问了身边的太监。
“回太后的话,那是沈侍郎沈大人。”说着,太监又加了一句,“也是彬王妃的父亲。”
这话一出,太后的眼神都变了,去让宫女请沈侍郎过来。
第110章 护送(6)
丞相从御书房离开,途经御花园,瞧见宫女引沈侍郎前去面见太后,眼神顿时变了,想起刚才在御书房,因为没有解决宫外流言而被皇帝指着鼻子骂,心里积郁已深。
丞相是太后的兄长,当今皇后是丞相的侄女,虽说亲疏有别,但太后近年变得越来越无力,如今和皇后产生分歧,丞相心里也有了另一幅算盘。
太子和三皇子,现在太子倒向茹妃其中是否有太后的算计,而皇后执意维护的三皇子如今在皖南被皇帝看中,眼下丞相也该想好怎么站队了。
远处的沈侍郎和太后在亭子里相谈甚欢,太后给沈侍郎赐座,丞相看了半响,最后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沈杨在摇晃的马车上醒来,迷蒙间掀开帘子一看,外面的薄雾嵌着丝丝凉意打在脸上,瞬间清醒了不少。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倚风骑着马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油纸包递给沈杨,里面是刚出炉的烤鸡。
怎么弄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光看倚风眼下的青黑就明白是趁夜去往镇子里买来又在清晨赶上队伍。
“以后不必为一点吃食就特意跑一趟。”
倚风攥着缰绳,马蹄的‘哒哒’声很是清脆,“如心告诉属下王妃近日胃口不佳。”
这番话解释了倚风为何专门跑一趟就为了买一只烤鸡,沈杨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道:
“现在到哪了?”
“再往前十里地就是桐镇。”
沈杨点点头,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问了句。
“他吃了东西吗?”
话里说的他自然不是普通人,说的是队伍里押送的鞑靼人,此行回京的目的之一。
“并未。”
倚风的人押送看管着人,对此十分了解,也对鞑靼人的硬骨头头疼。
鞑靼人看出他们想利用自己,为了不让自己说出太多线索,所以试图绝食自尽,又苦于队伍里无人懂鞑靼语,于是就这么僵持着已经有两天。
“既然如此,每日烧饭就在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