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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猛地涌入一阵凉风,将手机屏幕上的水滴吹成水痕,最后水珠蒸发在空气中消散无踪影。
另一边,KTV内一众男女在包间内哀嚎,闻朔背靠在沙发上和程越他们玩牌。旁边的章知微瞄了眼牌面,送了一张牌,惹得众人一阵嗤笑。
“美女放水太明显了吧,犯规犯规啊。”
“哎呦卧槽,闻哥这女人缘酸死我了。”
章知微眼波流转,拿牌捂着嘴笑盈盈道:“可别赖我,我真的只能出这个,要是不服气去找寿星讨理。”
闻朔眉眼疏淡扔了张牌,将章知微送给他的好牌毁了个七七八八,抽了口烟懒笑不语。
搁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他在一片寂静中拿起来解锁,望着上面的消息笑了下,放下牌拎起外套往外走,“有事先走,你们玩得开心,记我账上就行。”
章知微跑上去抓住他:“蛋糕还没切呢,吃块再走呗。”
“不了,”闻朔一把拉开包间门,阔步往外走,低沉的嗓音染着笑意,“找你们嫂子去。”
包间静默一瞬,鬼哭狼嚎顷刻布满包间,程越几人直接鼓掌吹哨,甚至有几个人跑出去吼着调侃闻朔。
默默站在阴影中,章知微手指微动,脸上神情莫名。
*
11月份的深夜温度偏低,徐嘉宁睡到一半身体发冷,拽着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
今晚窗外狂风呼啸,窗户一直吱呀呀响,让人担心窗户会不会被风挤开。
窝在被子里,徐嘉宁睁着眼睛睡不着觉,直勾勾看着白色墙壁。终于酝酿出些许睡意时,窗户猛得被风一把推开,狂风一个劲儿往屋里灌。
见对床的林薇薇翻了个身没醒,徐嘉宁蹑手蹑脚披上外套下床去关窗,然而还没穿上拖鞋就被人捂住嘴巴,身体倒在床上,紧接着覆下一道阴影。
“徐嘉宁,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嗓音压得很低,沙哑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烦躁。
惊慌失措中,徐嘉宁闻到男生身上冷冽又熟悉的皮革味道。她抬眼望过去,闻朔冷峻的眉眼陷落在窗外月光中,融了几分寒意,多了几分温和。
“你怎么来了?”徐嘉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低声喃喃问。
闻朔伸手抹去她脸上不自觉留下的眼泪,俯下身认真看着面前呆呆愣愣的女生:
“过生日。”
从另一个城市长途跋涉,找你过生日。
作者有话说:
钢琴艺考相关内容源于百度,可以科普但不要过度讲究,感谢支持~
第49章 水果糖
闻朔想要和她一起过生日。
愣愣看着男生; 徐嘉宁心脏酸酸涨涨的,溢满的泡泡噗嗤噗嗤炸开,她大脑一片空白; 随即跃起无数酸甜味道的欢喜。
眼泪忽然就止不住,她想也没想伸出胳膊搂住闻朔的脖子,一头埋在他怀里委屈哭泣,甚至还有些任性地把眼泪蹭湿了他的衣服。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没有得到回应的祝福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难过; 只要闻朔能在她眼前。
只要他在; 一切就都无所谓,什么也都没关系了。
头发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揉了下; 身体也被紧拥住,闻朔嘴唇贴在她耳边; 丝丝热流钻入她耳朵内,摩挲间徐嘉宁麻了半边身子。
他散漫笑着问:“所以想吃蛋糕吗?”
徐嘉宁的宿舍在二楼。
穿好大衣,她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望着早在下面等待的闻朔。男生穿着黑色长款外套,站在灯光下身影颀长; 湛然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看向她。
一闭眼跳了下去,徐嘉宁落入温暖宽阔的怀抱中。
满是安全感。
牵着徐嘉宁手腕; 闻朔走到一个角落,三级台阶上放着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 大概6寸。
摆上蜡烛点燃; 在徐嘉宁小声的生日祝福歌中,闻朔吹灭蜡烛; 然后他们坐在台阶上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突然一阵凉风刮过; 徐嘉宁打了个哆嗦; 身体下意识蜷缩。
“怎么穿这么少?”
窸窸窣窣,闻朔敞开外套,将徐嘉宁包裹在其中,明明只穿一件浅灰薄毛衣,结实的身体却很温暖。徐嘉宁冰冷的脸颊贴着他的左胸口,清晰感知着男生强烈有力的心跳声。
往嘴里塞一小块蛋糕,徐嘉宁没忍住闭上眼睛,舌尖与心口的甜蜜在温暖的冬夜一起泛滥。
她仰起头问:“你怎么进来的啊?”
集训基地门口有好几个保安守着,一般不会轻易放人进来。
闻朔看了眼手机消息,“让你闻老师帮忙打了声招呼,门口登记进来的。”
“至于进你屋——”他从口袋摸出一根弯曲的铁丝,那是他在楼下随手捡到的,“用它挑开的。”
集训两个多月,徐嘉宁很少有机会吃蛋糕这种甜品,她一碰根本停不下来,吃了两小块后才发现闻朔一口也没吃,“你不吃吗,这个蛋糕不是很腻。”
两个人贴得很紧,徐嘉宁转身切蛋糕时身体不可避免在闻朔怀里乱动,她端着一块蛋糕看着他,眼睛晶亮亮捧给他,鼻尖沾着一块白色奶油。
“你要不要尝一尝?”
闻朔没动,他紧盯着徐嘉宁,眼底浓烈的情绪暗涌,被勾出一把无名火。接过女生手里的蛋糕后,他朝对方压过去,伸出食指指节重而缓慢刮了她鼻尖一下。
徐嘉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呼吸骤停,微睁大眼睛回不过神。
“尝一点。”
眼睛死死勾着徐嘉宁,闻朔低头不紧不慢把手指上的奶油吮走,露出一个痞坏的笑:“是挺好吃的。”
滚烫气息不断扑打在脸上,徐嘉宁浑身燥热,大脑烧到将近宕机。她目光闪烁,一把推开闻朔落荒而逃,忘了和男生告别。
低低闷笑,闻朔弯腰将剩下的蛋糕装好,看了眼手机信息向大门口走去。
“闻朔。”
一道染着羞涩的声音喊住他,软软的。
闻朔转身看去,徐嘉宁红着低头站在他后面,睡衣里露出的脚踝白润如玉。
“快回去吧,外面冷。”
“那你住哪里?”徐嘉宁问他,纠结片刻做出一个决定,“要是去酒店我陪你一起住吧,你又不熟悉这里。”
“我不住酒店。”
“那你去哪里?如果没地方住我可以找老师帮忙,让她临时帮你找个地方住。”
女生歪着头想得认真,闻朔就这样站在她面前静静看着她。
风依旧很大,将她理好的头发吹乱,小脸冻得有些发白,但她眼睛仍旧莹润发亮,完完整整倒映着闻朔的身影。
没太听清徐嘉宁后面的话,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两个字。
栽了。
在徐嘉宁身上栽得死心塌地。
“我今晚就回去,待会发车,”闻朔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回去睡觉吧。”
“好好考试,我等你回来。”
*
集训又过两个月,12月11日是音乐省统考。站上考场的那一刻,徐嘉宁慌乱无措的心瞬间平静许多,顺顺利利完成考试。
成绩是在12月28日出来的,她考了257分,全省排名第2名,谭曼云得知成绩那一刻险些抱着她哭出来。
1月一过,各种校考又紧跟着提上日程,匆匆和朋友一聚缓缓精神,徐嘉宁再度开始忙碌起来。
独自出门,独自在各地漂泊,徐嘉宁心底其实压抑得不行,再加上考试压力过大,有次晚上听闻朔讲课时她崩溃得受不了,没忍住直接哭了出来。
然后第二天早上,她被敲门声叫醒,紧接着落入熟悉的怀抱中。
“我英语太差,被老杜赶出来了,”闻朔身上带着冷意,抱着她不正经说:“所以课代表能不能收留我?”
鼻尖萦绕着安心的气息,徐嘉宁红着眼睛笑了。
校考结束重新回到江城时,已经是3月底,高考迫在眉睫。
考虑学校文化课进度,音乐班很多同学回来后都去校外找老师补课去了,徐嘉宁和一部分基础还不错的同学则坚持回学校念书。
她和赵玫又成为了同桌。
虽然一直以来都有保持文化课学习,但是这种保持显然比不上学校学习的强度。徐嘉宁回校后做了几套模拟卷,成绩虽称不上一塌糊涂,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好在徐嘉宁校考完心态不错,加上逐渐适应学校复习节奏,她进步很快,一模时惨淡的分数到二模时很快就有了质的飞跃,文化课成绩逐渐提了上来。
四月中旬开始,校考成绩陆续公布。徐嘉宁成绩不错,收到好几所学校的合格证明,只要她高考时文化课不出太大差错,这些学校基本上是稳进。
除了京音。
京音钢琴系是出了名的难进,甚至部分省联考第一名连京音初试都过不了。徐嘉宁起初没想过去考京音,但机构特邀的专家教授,还有闻槿都劝她试一试,所以她也就硬着头皮拼了一把。
考试当天高手如云,进入复试的基本要么是京音附中的学生,从小开始就下功夫苦练,要么是天赋型选手,别人一周才堪堪能弹明白的曲目,他们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弹得出神入化。
望着考场外交谈自如的天之骄子,站在一旁的徐嘉宁不由自惭形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参加京音校考。
自讨苦吃,自丢脸面吗?
站在角落里沮丧低头,徐嘉宁心情跌落谷底,她脑子乱得不行,直到在外套口袋里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是一颗糖,包装很乱。
困惑打开包装纸,里面是水果糖,纸张上是闻朔轻狂恣意的字迹。
——徐嘉宁
简简单单一个名字,却让她险些红着眼眶哭出来。这三个字就好像在告诉她,她珍重藏在心底的男生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从未远去。
崩溃第二天早上,闻朔坐四小时飞机飞到京市,陪她在京市玩一天放松心情后,周末又赶回学校上课。
而此时,距离闻朔离开已经过去将近16个小时。
鼻子很酸,她把水果糖放入嘴中,心绪逐渐稳定,最后平静走入考场。
唇齿间仍水果糖清新的甜味悠久弥漫。
收到京音合格成绩时正好是五一假期,徐嘉宁去探望住在邻市的外婆。
外婆名字很好听,叫施学容,以前英语系教授。自从外公去世后,她就一个人搬回乡下住着,顺便教教邻里小朋友英语,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这都快高考了,怎么想着过来看外婆啊?”
老太太精神矍铄,满头白发却仍可看出当年风姿。她开门一看到外孙女高兴得不行,嘴上说着埋怨的话,手却紧紧抓着徐嘉宁不放,中午更是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午饭过后,施学容接了通电话,然后兴致盎然拉着徐嘉宁走进一家小院。院子里一个老人正蹲着侍弄花草,看见她们眼睛一亮,急忙放下手中东西招呼客人。
“嘉宁,这是冯奶奶。”
徐嘉宁起身礼貌问好,冯韵娴欣慰点点头,“小姑娘真不错,比我家那个臭小子好多了。”
她从前是学声乐的,对徐嘉宁这种又乖又学音乐的小姑娘喜欢得不行,拍了拍她的手说:“踏踏实实学,总会有回报的。”
大多时间都是两位老人聊些家常话,徐嘉宁在一旁正乖乖坐着旁听,卧室内突然发出巨大声响。
“哎呦,这祖宗!”冯韵娴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对着里面喊:“快考试不好好学习在这捣鼓缝纫机,再乱捣鼓小心我直接把你赶出去。”
房间距离客厅沙发有点远,徐嘉宁没有听清他们的说话内容,只是隐隐听出卧室里面似乎是个男生。
查到京音成绩合格当晚,徐嘉宁亢奋得睡不着觉,第二天和施学容告别回到江城,然后又快速投入文化课复习当中。
京音成绩一下来,徐嘉宁焦躁不安的心稳下不少,备战高考劲头十足。
在一张张试卷,和一声声宣誓中,充满希望的六月如期而至。
距离考试还有一周,江城二中高三生集体放假回家,为高考养精蓄锐。
校考回来后,徐嘉宁和闻朔的补习约定并没有因此结束,两人不言而合遵守约定,只不过原本中午的一小时挪到晚上合并成了两个小时。
放假离校时,闻朔一如往常把徐嘉宁送回家,分别时他突然叫住徐嘉宁:
“电话讲课不太方便。”
“白天来我家吗?
徐嘉宁没有拒绝。
明明只是单纯的互帮互助,放假这几天的徐嘉宁却好像是做贼一样,每天早上一定要等到家里只剩张姨一人时才敢背著书包往闻朔家走,并且坚持下午四点半前回家。
两人的复习日常也并没有特殊之处,上下午各拿出一个小时为对方辅导弱势科目,剩下时间只是在一张座子上对头坐,自己复习自己的,也不怎么说话。
但徐嘉宁很享受这种感觉,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天他们面对面坐着一起复习,偶尔会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看电影放松心情,下午结束后闻朔会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