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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徐嘉宁,他几步走上前,瞥见她的笑容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笑得这么高兴?”
眼睛一亮,徐嘉宁把手上的录取通知书举给他看,“你看,这是京音——”
话音未落,闻朔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他看清来电人皱眉接起电话,声音有些冷:“还有什么事。”
从看到名字那刻起,徐嘉宁浑身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抓住录取通知书僵在原地。
“嗯,刚到家。”
“很急?”闻朔低头看一眼面前的徐嘉宁,迟疑片刻,“行,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闻朔开门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家门口,偏头匆匆和徐嘉宁说话,“宁宁,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抓起鞋柜上的摩托车钥匙,闻朔低头在她脸颊落下一吻,然后擦肩匆忙离开。京音漂亮的录取通知书掉在地上,安静着无人问津。
门后传来小碗熟悉的挠门声,它似乎是饿得难受,一直叫着使劲挠门,滋啦滋啦声很是刺耳,挠得徐嘉宁耳朵生疼。
一阵风灌入,湿湿黏黏得难受,残忍席卷走萦绕在她身边最后的冷冽皮革香气。
她慢慢蹲在地上,轻轻触碰着脸上男生嘴唇的余温,等彻底冷却后捡起录取通知书。
“章知微。”她眼睛酸胀,低着头喃喃自语。
“那我对你究竟算什么?”
走到楼道窗台,她站在楼上轻而易举捕捉到闻朔骑着摩托车离开的身影,那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心,一瞬间落空。
作者有话说:
忘了说,旅游参考的是丽江,以及宁宁和闻朔没有发生实际性关系
(审核大恩大德,求求你让我过了吧!!!!!)
第53章 水果糖
从闻朔家出来; 在路上把录取通知书的快递包装拆掉,看着上面被特别加粗标黑的名字,徐嘉宁却并没有感到多么兴奋或者愉悦。
中午阳光又辣又毒; 街道上行人寥寥,基本都躲在屋里乘凉,她走在柏油马路上晒得皮肤生疼,眼睛也愈发酸涩,但走进小区时又逐渐麻木; 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谭曼云和齐正南上班; 齐朝在上学,赵玉华又去凉亭和其他老太太闲聊打牌; 家里只剩徐嘉宁和张姨两个人在家。看她晒得满脸烫红,从厨房探出头的张姨急忙拧条冰毛巾递给她; “好好的脸怎么都晒红了,到时候脱皮可遭罪不少。”
冰凉的毛巾敷在脸上,徐嘉宁舒服叹口气,笑着把毛巾递给张姨,“就是出去走了走; 感觉阳光挺好的。”
“张姨,我中午不太饿; 就不吃午饭了。”
张姨望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叹息:“好几天没按时吃饭; 再这样下去胃可受不了。”
回到房间; 徐嘉宁把通知书摆在桌子上,拍张照片上传后也没管说说下面的点赞和评论; 只是身体一摊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望天花板; 脑子乱糟糟的,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再睁眼已经是傍晚,她这一觉睡得太久,醒来时太阳穴突突跳疼得难受。揉着眼睛推开房门,餐桌上已经坐满人开始吃完饭。听见动静众人齐齐回头,一道道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宁宁,睡醒就过来吃晚饭。”谭曼云喊住又要回房间的徐嘉宁,“长辈都还在餐桌上呢,招呼也不打就回去,太不像话。”
实在没胃口,徐嘉宁却不得不坐在餐桌上。她朝齐正南和赵玉华问好后,打算随便扒拉几口饭就回房,可谁知刚动筷子,坐在主位的赵玉华就斜睨她一眼开口:
“嘉宁啊,我也知道你考学不容易,放假想多休息休息,但咱家一向都是一起开饭的,我这个老太太不讲究,你总不能让你妈你叔等你不是?”
动作一滞,徐嘉宁不经意扫过餐桌上一盘盘所剩无几的饭菜,眼睫垂落缓缓说:“是,我知道了。”
一顿饭格外压抑,徐嘉宁胃里翻江倒海,匆匆吞几口就离开了。
晚饭过后,徐嘉宁把录取通知书递给谭曼云。
“宁宁,”谭曼云最近工作又开始忙了起来,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糟心不已,一看到京音的通知书险些压不住火气,“你就听妈妈一句劝不行吗?”
录取通知书被一把拍在桌子上,风灌入又飘落到地上,徐嘉宁低着头没说话,许久才缓缓说:“妈妈,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谭曼云嗓音瞬间抬高,火气直冒,“我告诉你徐嘉宁,孟晴今年考上了国外名校,你要是再这么犟下去别怪妈妈不客气。”
孟晴,是徐嘉宁爸爸的继女。
一直搞不明白的事情突然有了解释,徐嘉宁没想到,离婚多年谭曼云居然还在和她爸堵着一口气,而她自己成了两个人之间较量的工具。
“我已经给你定好机票了,”谭曼云缓口气摸着她的背,语重心长道:“妈妈这都是为你好。”
为她好。
徐嘉宁捡起连续被扔两次的通知书回到房间,抱膝坐在床上目光直直着发呆。
为她好,就是当初离婚时哄骗自己跟父亲过,然后随随便便抛弃她吗?
抓起手机,徐嘉宁下意识想给闻朔打电话,然而看到最近通话记录眼睛暗了下来,最后退出联系人页面。
最近的□□空间很是热闹,点进去满屏都是晒录取通知书的,挨个点赞滑下去,她在一堆晒通知书的说说中,发现一条格外与众不同的动态。
【程越】:云城六人行,您看行不行!
——他把旅游时的照片全都上传了。
徐嘉宁点进去慢慢翻着,边看边存。划到一张照片时,她手指一顿,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应该是刚到云城那晚照的照片,她在一家小摊前等着手工手串,闻朔懒散靠着旁边的柱子,抱臂眼含笑意看着对面的她,人群在街道上匆匆涌动,一定格仿佛就是永远。
真的会有永远吗?
程越下面评论一大堆,很是活跃的样子,但出现最频繁的还是一个叫“知微微微”的人。
【知微微微】:你们出去旅游怎么都不叫上我啊,还是不是朋友了?
【程越】:嗨,下次有机会肯定带上你。
【程越】:我和闻爷天天在医院陪你,这还能不是朋友?
徐嘉宁瞳孔一缩,手指下意识点开“知微微微”的空间,主页第一条说说是昨晚发的。
【知微微微】:《“一家三口”》
配图是一张照片。
章知微亲密站在男生身后,笑盈盈举着手机,一边拿着一块苹果,一边把脸从男生肩膀那里探出来,两人几乎快要脸颊相帖。对方没有看向镜头,低着头削苹果皮,神情有些冷却也没有反感,似乎在和床上的中年女人聊天。
一如既往的散漫不羁,好像永远就也不会变。
宛如一阵抓不住的夏季风,当你手心灼热以为抓住他时,感受到的不过是对方匆匆而过留下的余温。
徐嘉宁盯着握住水果刀的那双手,心脏仿佛狠狠被人攥住挤压,疼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不到半个月前,这双手爱抚着她的唇瓣,俯身在她耳边慢慢说着喜欢她,一遍又一遍仿佛刻入骨髓。
仅仅一张照片,将本就脆弱不堪的徐嘉宁彻底击溃,她慌忙把手机关闭,不敢再往下看一眼,缩在被子里紧紧抱着自己,眼前逐渐蒙上一层水雾。
“姐姐!”
背后的床榻陷落一块,思绪茫然时一双软软的小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摇,“你肚子饿不饿啊?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齐朝穿着背带裤,前面的小口袋装得满满当当。他爬到床上一个不小心摔倒,口袋里的饼干被压得粉碎,撇撇嘴不高兴正想回屋拿新的饼干时,他听到一阵非常压抑的抽泣声。
“你怎么了?”急忙跑下床绕一圈,齐朝瞪大眼睛一脸震惊,急忙伸手把徐嘉宁脸上的泪水擦去。
小孩子不知轻重,一下下擦得徐嘉宁眼尾发红,但却也很柔软很温暖。徐嘉宁俯身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笑着说:“没什么呀,就是胃疼。”
接连几天饮食不规律,胃部的确难受得慌,总是一阵阵抽痛。
但她又实在是没什么食欲,吃什么都想吐。
齐朝搂着她的脖子,认真给她擦眼泪,然后拆开一个小面包放在徐嘉宁嘴边,一本正经道:“要好好吃饭。”
徐嘉宁顺着他咬一口,艰难咽下去。
又干又涩,喉咙像是活生生被剌开一道口子,细细密密泛着疼。
*
第二天下午,徐嘉宁受杨沫邀请来到“茶沫”。
听说她考上京音,杨沫很是高兴,特地打电话祝贺,“嘉宁,我正好研究出一款新品,是以你为灵感创作的,要不要过来尝一尝?”
许久没来“茶沫”,奶茶店同事见到她纷纷打招呼,周梦雨还在这里暑假兼职,和她聊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被过来抓人的杨沫赶回收银台。
“我可告诉你,对成年人我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杨沫故意板起脸吓唬周梦雨,结果周梦雨反倒做个鬼脸,趁杨沫起身打她甩开腿迅速回到岗位。
“这丫头,”杨沫笑着摇头,推给徐嘉宁一杯冰镇柠檬水,“你现在这里等等,我待会给你亲自调一杯高级版本的,全当贺礼啦。”
“你走以后那架钢琴基本成了摆设,要是手痒随便弹,正好我也好久没听你弹琴。”
抱着柠檬水吸一口,徐嘉宁先是被酸得皱眉,而后才对杨沫笑着点点头。
店里装修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墙壁又被刷一遍,显得店内亮堂不少。柠檬水喝了半杯,徐嘉宁起身走到钢琴前,落座手放在琴键上,无意瞥到钢琴上面的一盒创可贴。
还是和从前一样幼稚的图案,也不知道是没用完,还是杨沫一直认准这盒创可贴买。
她突然想起,以前给闻朔处理伤口就用的是这种创可贴,而这已经是去年寒假的事情了。
从盛夏那场大雨起,她和闻朔认识整整两年。
钢琴上摆着几张纸,都是流行乐曲的钢琴谱,徐嘉宁随手翻几下,取出《红豆》的谱子。
舒缓悠扬的音乐在奶茶店徐徐响起,不少人被端坐在琴凳上弹奏的少女吸引住目光,眼神闪烁着好奇与善意,甚至有些小女生开口慢慢跟着唱。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歌曲缓缓飘荡在每一个角落,谁也没有看见大门被人推开,一个高挑漂亮的女生推门而入。
“你好呀,请问你是徐嘉宁吗?”
被吓得手指一颤,徐嘉宁不慎弹错音,静谧氛围一瞬间被打破,她偏头看去,对上一张说不上格外熟悉,却也并不陌生的面孔。
“不好意思啊,”章知微笑得开朗,带着棕色美瞳的眼睛流光溢彩,“我叫章知微,现在方便谈一谈吗?”
徐嘉宁看她很久,久到章知微觉得对方要拒绝自己时,徐嘉宁突然缓缓一笑,是那种很清淡舒服的笑容:
“好。”
杨沫把做好的饮品送到徐嘉宁桌子上时,后者对面的女生正咬着管子,兴致盎然地盯着徐嘉宁细细打量。
那并不是令人舒服的目光。
杨沫下意识皱眉,附耳对徐嘉宁说几句话,见对方摇头后不放心拍了拍她肩膀,最后才迟疑着离开。
西郊摩托车匆匆一瞥后,这是徐嘉宁第一次见到章知微。她穿着一件质地轻柔的浅灰色吊带,肩胛骨和锁骨在阳光下更显姣丽,低腰牛仔裤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烫成大波浪卷的棕色头发随性披在身后。
性感却不艳俗。
慢慢喝口捧在手心的奶茶,章知微把滑落的头发收拢,盯着徐嘉宁说:“你和闻朔之前的女朋友都不太一样。”
徐嘉宁手指微微蜷缩,低头喝着还剩半杯的柠檬水,喝到腮部发酸才停下,然后轻轻一笑没说话。
“他以前都喜欢那种浓艳型美女,还要是那种特别会粘人撒娇的,”章知微咬着吸管歪头,一双眼睛灵俏娇憨,“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嘉宁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睛莹润却眼神平静。
似乎对徐嘉宁的反应全然不在意,章知微托着腮轻悠悠说:“因为这些女孩和他妈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哦,而闻朔特别厌恶他妈。”
“而你,”她顿一下接着说,“算得上是那种温婉型女生吧,和他妈妈身上的气质的确有些像。”
“也不知道闻朔是怎么想的,玩腻了想换换口味?”
女生疑惑着自言自语,一张一合的红唇吐露出的声响却并不小。
手上沾满杯子外壁的水露,徐嘉宁抽张纸低头擦手,却一下用力过猛差点拐倒柠檬水。
“小心呀,”章知微及时接住,笑盈盈还给她,又接着话锋一转,“你知道吗,我其实追过闻朔,他真的特别难追,我花了好大功夫才让把他这块顽石砸开一道缝。”
“但是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