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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事儿都怪那个叫安幼楠的!
要不是安幼楠,她今天和陈怡也冲突不到哪儿去啊。
安幼楠一出来就跟她这里抬杠,才会加剧她和陈怡之间的矛盾……
汪学英还在这里怨天尤人外带后悔的,田方平已经忍不住了:“汪姐,你看这事儿……”
汪学英赶紧收敛了下心绪:“小田,这事儿还真谢谢你过来给我提个醒儿了。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之前我说的就算了,不过——”
田方平刚暗自松了一口气,就被汪学英那个“不过”又把心给提了起来。
“不过小田,你能不能另外帮我教训一个人?”
还要教训人?
田方平愣了愣,才迟疑地开了口:“汪姐,你说的另外这个人……”
“她叫安幼楠,还是个学生,家里应该就是搞个体户的,在清河街后面那条新修的新街上开了个成衣店子。”
陈怡她是没办法也不敢动了,但是安幼楠一个个体户的女儿,凭什么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
居然还叫她“阿姨”,居然还敢说她思想不纯洁!汪学英想想就顺不过这口气!
“小田,姐也不让你白跑这两趟,你只管先去打听打听,要是这个安幼楠也有什么背景,就当姐今天的话没说过。
要是她没什么背景,她家里一个店子放在那里,你随便怎么整一下也不用我多说吧?
姐跟你说,我们局里现在在搞一个困难个体户的免税试点工作,这个试点可是有三年的期限。
你要是帮我办好了这件事,姐一定帮你把这个试点的名额给拿下来。”
田方平家里的南杂店就是汪学英之前在所里时管过的片区,要说人际关系,那绝对是熟的。
不过,要帮着拿下这个试点免税名额,那还要局里这边定下来,要操作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汪学英今天也是豁出去了,非要出了窝在心里的这口邪气不可。
陈怡有个县委副书记的老爸,她啃不动就算了,安幼楠一个个体户的女儿,又还是个学生,她还不能报复一把吗?
左憋右忍的,她汪学英岂不是要憋屈成乌龟了?
现在做生意的最怕什么?不是白,就是黑。
如果是别的店子,她找人说要提高定税就能提高定税,隔三岔五就去查一趟有没有偷税漏税,烦也要被烦死。
可是这办法对付米兰时装店却不行,她要是在税上面做手脚,有陈怡在,知道这事了肯定会在里面拦着。
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不说,陈怡还有那个背景,她跟单位同事再熟,也比不过陈怡一个县委副书记千金的面子啊。
所以从税上面做文章,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
不过,白道走不通,那就换条黑道走嘛。
来几个小混混三五不时地过去骚扰一下,那店子就别想全须全尾地开下去了,就算勉强开着,生意也不会好。
一个个体户,就是靠做生意吃饭的,到时候饭碗都没了,她看安幼楠还狂得起来?
田方平也明白汪学英这是典型的柿子专捡软的捏,不过汪学英再小心眼儿,得好处的可是他这里呀。
要是搞到三年的免税,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了;何况汪学英还有话说在前头,如果对方是硬茬子,那他也可以不动的。
这样的话,就比较合情合理了。
田方平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那行,我先去打听打听,要是那个安幼楠没什么硬的背景,我一定给她点教训,好好帮姐你出了这口气!”
没两天,田方平就把安幼楠这边的情况摸清楚了。
背景是真没有什么背景,李心兰还只是个年后才刚从乡下进城的寡妇,又是做着个体户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过硬的社会关系。
至于那个安幼楠,虽然成绩不错,还被保送进京都大学了,可是那又怎么样?
别说安幼楠现在还没进大学,就算进了大学,那还得好几年才能把书读出来,才分配得进单位当干部呢。
而且就算进了单位端了铁饭碗当干部,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没点关系的人,谁能在体制内混得开?哪怕学历再高也不顶用。
京都大学那地方,听说读出来的都是才子。
这才子才子,心气儿自然要比一般人高,要是养出个恃才傲物的性子,那还在体制内混个屁啊,一进单位就会被领导和那些老人们给摁得死死的了。
所以区区一个保送生而已,他有什么顾忌的。
而且就算不对人,安幼楠家里那店子放在那里,对着她家店子搞事也行啊。
他就不信了,再是为了安幼楠这么个保送生,学校和教育局还能管到这些事?
田方平给汪学英那边回了个话,接下这个活儿,暗搓搓地开始围着米兰时装店转悠起来,打算找个机会就把事情办了。
只是这段时间不凑巧,安幼楠马上就要毕业会考,加上还有个谢承礼要同期指导,安幼楠这些天几乎足不出户。
田方平正想着找兄弟们干脆去米兰时装店里闹一场算了,没想到一直盯梢的小兄弟又给他传回一个消息:
“平哥,那个谢黑子,隔三岔五地就去那家店子接他弟弟,好像他弟弟最近都没去上学了,就在那个李家跟着安幼楠学习。”
D市来的老鬼
这事儿就棘手了!
田方平知道谢黑子的弟弟今年高三,可能是要参加高考的。
看来谢黑子是瞧上了那个安幼楠成绩好,所以把弟弟给送过去补习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把安幼楠给教训了,坏了谢黑子弟弟考学的大事——
怕是谢黑子会跟他不死不休!
这可是高考,决定一个人以后前途的高考!
想不到这个安幼楠家里虽然没什么背景,但是还这么好运地攀上了这么一门关系。
田方平觉得,就算他等高考完了再找机会去教训安幼楠,也被谢黑子给揪上的。
现在可不兴什么“臭老九”那一套了,社会上越来越尊师重道了。
安幼楠这是给谢黑子的弟弟开小灶,谢黑子能不念安幼楠这一份情?
这个安幼楠,他也得罪不得啊,去那个米兰时装店闹事更不行,那样动静太大了,他可不想害得自己的兄弟被谢黑子给拷起来!
可是汪学英那里怎么办?
陈怡不能碰,那是因为对方身份特殊,汪学英也没什么说的,这个安幼楠也不能碰,就算他说出谢黑子这个理
以后她还能继续照顾他家里那个店子?
但是听说最近风声有点紧……
田方平有些拿不定主意,一个兄弟却在这时跑了过来:“平哥,有个叫老鬼的,说是从D市过来的,正在找你呢。”
D市过来的老鬼?
田方平想了老一阵,才想起了一个个子不高却身形粗壮的身影来。
老鬼啊……
几年前他去过一趟D市,因为一些原因跟这个叫老鬼的打过一回交道。
都是道上混的,怎么说也有几分香火情,当年老鬼在D市招待他吃了一顿饭,估计那时他在酒后也牛皮哄哄地说了些大话。
这不,现在老鬼来到永吉县,就跑过来找他了。
田方平觉得头疼,这老鬼,怎么记性就这么好呢?
这都过去几年了,居然还记着他,该不会是当初他酒后夸的海口太大了吧?
昨天才听人说最近风声有些不对,老鬼该不会是跑过来避风头的吧……
心里虽然犯嘀咕,在江湖上的面子还是不能丢的,田方平不得不打起精神:
“老鬼在哪儿?你把人直接带去小前门那家老火锅店吧,找个包间,别在大堂。”
牛皮都吹出去了,花钱好好请吃一顿是必须的,但是把自家的住址暴露出来,那就没必要了,他也怕万一有什么牵连。
小前门街的老火锅店是个有名的老馆子,火锅底料味道正宗不说,配菜又新鲜,份量又足,就算价钱稍微贵点,每天来这里吃馆子的人依然不少。
“老鬼”姚天顺一被带进店里,看到这客流量,就知道这家店子肯定是个生意好的。
生意好的店子,先不说价格怎么样,起码口味还是比较可以的,田方平放在这里请他,倒是没糊弄人,姚天顺心里不
他前脚刚落座,田方平后脚就赶过来了,一进包间找到人,就一脸热情地张开手臂给了姚天顺一个熊抱:
“哎呀鬼哥,我还说你不把我当兄弟呢,这都好几年了,你愣是没往我这里来一趟。”
不管心里多不愿意,面子总得撑足了,场面上的话一定得说漂亮了,这就是很多男人的心理。
姚天顺也大笑着迎上前抱了抱田方平的肩膀,又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把:
“几年不见,田老弟还是这么豪爽热情啊。兄弟我这两年忙,一直没时间过来转,可我这心里,是一直记着田兄弟的。
这不,现在得了空,立马就过来找田老弟聚聚旧了。”
早几年田方平就隐约听说,老鬼做的可不是什么上道生意,这不年不节的,突然跑过来说聚旧?
聚个毛啊!该不会是惹了什么事,跑到他这里来避风头了吧?
田方平心里跟溜过算盘珠子似地一阵盘算,脸上却呵呵笑着,把姚天顺往主客位上引:
“鬼哥你就别哄我了,我们永吉县这旮旯角落,没事儿也引不动你这贵足踏贱地呀。
你这趟过来是不是在我们这边要办什么事?需要兄弟帮忙的,只管开口。”
吹牛皮又不要本钱,田方平只想着把老鬼的来意先弄明白,要是老鬼真要在这边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那他是绝对不肯挨边的。
现在他虽然还带着兄弟们在街面上混着,其实也就是做些帮闲的事,真够得上进牢房里那些杠杠,他基本上是不会去碰的。
家里现在开着个南杂店呢,生意还做得不错,比不少在厂里上班的工人都要强。
田方平也早过了刀头舔血争强斗胜的那个年纪,加上随时又有他妈在耳朵边提着,现在一心只想往安稳上奔。
所以老鬼这一趟过来,田方平明面上稳着,心里却很有几分忐忑,就怕老鬼这一趟过来会给他惹来祸事。
姚天顺摸了摸有个小豁口的耳朵,打了个哈哈:“瞧田老弟说的,什么贵足踏贱地的,老哥就是这一段时间空闲无事,就在附近转转。”
田方平见打听不出什么,索性也不提这一茬,提着啤酒瓶给姚天顺满上了一杯啤酒:
“还是鬼哥这日子过得潇洒,真是让我们兄弟几个羡慕啊。来来,哥几个也难得聚在一起,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
姚天顺笑着跟他碰了杯,刚一口把那杯啤酒干完,就看到一个年轻姑娘推门走了进来,脸色可不怎么好。
“哟,小田,今天这么有空,在这儿喝酒呐?”
来人正是汪学英,本来是下班经过这家店子,透过玻璃窗户看到田方平在里面,想到他这几天都没有给自己回话,脚下一拐就走了进来。
田方平讪讪地赶紧放下酒杯:“汪姐,那事儿我正想给你回话……”
一看到田方平那表情,汪学英就高高挑起了眉:“怎么?你该不会是说这事儿你也办不了吧?
她一个还在读书的丫头片子,家里又只是个个体户,听说她妈还是个寡妇——”
说到这儿,汪学英顿了顿,很不满地瞄了田方平一眼,“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不是打听出她家又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第340章 家
“她家里倒是没有什么硬背景……”
当着姚天顺的面,田方平觉得脸上有点过不去,正要委婉解释解释谢承刚跟安幼楠的关系以及里头的利害,坐在一边的姚天顺听出了一点眉目,抬手拉住了田方平:
“这位女同志是不是在找人帮忙做事?田老弟,要是你那边接不下,不妨给我介绍介绍嘛。”
老鬼这是要在中间插一脚,应下这件事?
这会不会手伸得太长了点,捞过界了啊!这把他面子往哪儿搁呢?
见带来陪客的两个兄弟脸色都有些发沉,田方平脸上也笑得有些不尴不尬:“鬼哥,汪姐跟我是关系好的熟人——”
关系好的熟人,平常帮忙什么的,一般是不会谈价钱的,就是真要谈价,那也绝对是个很便宜的价钱,不值得外人出手啊。
姚天顺听出了里头的意思,微微一笑,拍了拍田方平的肩膀:“田老弟,你这不是帮不了这位汪同志的忙吗?”
转头又看向汪学英,“汪同志是田老弟的熟人,就是我的熟人。
正好我现在还闲着,出点力给这位汪同志帮上一把也行,汪同志,你觉得呢?”
汪学英当然觉得好。
田方平干不好这事,有干得了这事的人过来接,她心里肯定舒服了。
不过田方平心里就不大舒服了:“鬼哥今天刚从D市过来,对这边的情况还不大熟。
汪姐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