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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艾原一起,是带代所长过来找你的,你先忙钟院长这边吧,请假条的事等你回来了再说。”
  安幼楠赶紧冲他笑了笑:“谢谢教官,那我回来再把假条给你送过来。”
  康自强从学生处出来以后,就去找校医的门路了,这会儿也不知道把假条开到手了没有。
  要是凌云飞要她这时候交,她可拿不出来。
谁还能拦住不成?
  安幼楠现在没办法交差,代杰这一趟却是大有所获。
  趁着安幼楠去交费的当口,他摸着了钟立言的脉,真心夸了安幼楠几句,立即就把钟立言的一篓子话引出来了:
  “……小安是我目前为止,遇到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了,也不枉我当时坚持要院里对她进行特招……
  这姑娘家里不容易啊,以前在家里受虐待,被打得快没命了给丢了出来,幸好被她养母送去了医院……
  这丫头争气,跟着她养母进县城做小生意,在县城里安了家,就在县城的一中读书,高中只读了一年,就申请提前毕业了……”
  代杰没想安幼楠身世这么凄惨,忍不住一阵唏嘘,然后继续顺着钟立言的毛摸:
  “我就知道小安是个讲情义的,钟院长你对她有知遇之恩,所以这一回你就坐享徒弟的福了,说给你装进口的支架,就给你装进口的支架,眼睛都不眨的。
  好像她还在院里要设什么奖学金,小安的养母做什么生意的,会不会不乐意这事?
  还有,把钱都拿出来搞奖学金了,到时候小安她家里的钱够用吗?
  钟院长,回头你可得教导教导她,年轻人有善心有理想是好事,可也得给自己留点余地。”
  钟立言被顺毛摸得又舒服又有些骄傲:“前几天她就跟我说要设个奖学金,怎么,这么快就要搞起来了?
  没事,她做这事是好事。她养母原来是做头花生意的,现在好像扩大规模,去羊城那边办厂了,好像不缺钱。
  而且小安的钱不是跟她妈那里要的,都是她自己挣的,除了养家,拿出来设个奖学金绰绰有余。
  药物研发是个漫长又艰难的过程,她现在有能力资助,可能就会多几个人在这条路上坚持走下去……”
  “何止会多几个人,我怕多成百上千人都不在话下。”代杰觑着钟立言的脸色试探了一句,“你知道她设的奖学金的总额是多少吗?”
  这个钟立言还真不知道:“多少?10万?20万?还是50万?”
  50万钟立言已经是往大里说了,因为安幼楠毕竟是个人的名义,又是学生的身份,跟外面那些成名人物不能比。
  代杰却摇了摇头,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吐出了三个字:“一百万。”
  “一百万?”钟立言先是惊诧了片刻,很快脸上又现出了笑意,“这丫头,果然做事就是大气。”
  代杰有些急:“钟院长,这可是一百万啊!我们普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小安说拿出去就拿出去了,你也不说说她?
  再说了,她妈做生意也不可能一直都是稳赚不赔的吧,老话说得好,‘晴带雨伞,饱带饥粮’,小安这样不知道攒家可不行!
  名声这东西,饥不能食,寒不能衣的,还是没有钱拿在自己手里实在……”
  “没事,她心里有数的。”钟立言笑着摆摆手,见代杰是真心为安幼楠着急说了实在话,好心又解释了一句,“前几天我才帮她牵线找了家制药厂,卖了一个新药专利。
  拿一百万出来,对她不算什么大事。你放心,这丫头心里有成算的。她对自己生活的规划,比别人都要强。”
  卖了个新药专利出去,就能随手拿一百万出来?
  代杰骇然:“什么药的专利?看来卖了个不少价啊!”
  “罗哌卡因,一种新型的、用于临床的长效局部麻醉药,比我们现在用的麻醉药效果要好。”钟立言挺自豪的,不过也没晕了头,“价格嘛,还合适。”
  钟立言不说,代杰心里也约摸有了个答案:这价格可能会是三四百万!
  笑着就点了点头:“那是,京都这边几家制药厂都是大厂,价格肯定给得起。”
  钟立言呵呵笑:“这你可猜错了,这行业,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也就是说,京都这边的大制药厂因为价格出得没别人高,所以没买到这个专利?
  代杰目光微闪,跟钟立言聊起来别的事来。
  等安幼楠这边把钟立言手术的各项事项都敲定了,见钟立言的家属也过来了,代杰赶紧出声告辞。
  安幼楠连声道谢送了人出来:“代哥,今天还麻烦你这一趟了,对了,你还没说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代杰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我这不是总算给你嫂子在京都找好了个工作嘛,就想着买个房子。
  你这里才买房子的,我估摸着你可能对这方面也有点心得,就想找你过来帮我参考参考。
  没事,我这事不急的,你先忙你的事,有空闲了再说。”
  “具体情况,等有时间了我再代哥你联系。”安幼楠立即应了,“不过我这里有几点建议可以先说给代哥你听听。
  你家里有孩子的话,最好考虑离学校近的房子。能买平房就买平房,因为平房占天占地,以后改造升值空间大。
  只有楼房的话,尽量往大里买,别怕花钱,大房子的舒适感不是小房子能够比拟的。
  要是钱不够的话,我这里——”
  代杰赶紧摆手:“打住打住,你说的这几点我都记下了,钱真不凑手,我还有几个亲戚朋友可以借的,这个你别担心。你先忙,我先走了。”
  告别了安幼楠,代杰把自行车踩得风火轮似的,直接奔到了区公安局。
  贾应昭正在喝茶,见外甥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连忙给他先倒了杯凉白开:“瞧你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怎么,有进展了?”
  代杰点了点头:“钱是安幼楠卖了她一个新药专利得的,这点从她导师,京大药学院的副院长钟立言那里也得到了证实。”
  贾应昭很是怀疑:“能扔个一百万出去设奖学金,怕不得卖上三四百万吧?你可别给你舅我打马虎眼儿,什么新药专利能卖这么贵?”
  “舅,这是正经事,我能唬你吗?”代杰咕咚咕咚喝完了那杯凉白开,拿手背一抹嘴,“钟院长说,这药叫、叫罗什么因,是做手术要用的局部麻醉药。
  对了,我回来就是想跟你说,让你找几个人去问问京都的几大制药厂。
  前些日子钟院长帮安幼楠牵线卖这个专利,听他的语气,京都的几家大的制药厂好像也有参与,不过出价没别人高。
  从这方面也能核实对应的话,那这事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人家小姑娘有钱又乐意做好事,谁还能拦住不成?”
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看了眼手表,贾应昭一摆手:“估计这姑娘也没什么问题了,都这个点儿了,明天我再安排人过去问问那几家大制药厂,确认之后给卫处那边回个话就完事儿了。
  今儿你跟我一起回去,让你舅妈给整两个好菜,咱舅甥俩喝点小酒,你不是说在寻找买房的事吗?我跟你舅妈再帮你一起合计合计。”
  代杰自然点头应好,舅甥两个踩着点下班往家里走了。
  同一时间,田红英也推着自行车进了住宅区的大铁门,车头篮子里装了一大袋水蜜桃,透过塑料袋都能看出桃子那饱满的红。
  身后跟着又进了一辆自行车,有人“哎哟”了一声:“小田,你这桃子在哪儿买的啊,瞧着这皮色真好,你尝过没,甜不甜啊?”
  田红英转头一看,见是住在另外一个单元的赵明明,连忙笑着从篮子里取了两个桃子出来:
  “这桃子可甜了,就在我们这条街口那小店里买的,他家今天刚到的货,来来,赵姐,你拿两个回去尝尝。”
  赵明明是区教委的科长,平常跟她们学校还有些业务联系,田红英想把关系打好,自然不会吝啬这两个桃子。
  水蜜桃个头大,两个桃子一取出来,田红英那只塑料袋里就空了一小半。
  赵明明没好意思,连忙推辞不要:“别别,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尝了好吃,我现在就过去那店里买去,哪能拿你的桃子?”
  一个要送,一个不肯接,赵明明正在推让着,就看到女儿申海兰正打算往外走,连忙叫住了她:“兰兰,都要吃晚饭了,你还跑出去干嘛?”
  “妈,我不在家里吃饭,我出去吃,你别管我了,快回做饭吧。”申海兰一边应了一声,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你不在家里吃去哪儿吃?”赵明明喊了一声,没叫住女儿,回过脸直摇头,“这孩子,姑娘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田红英笑着附和了一句:“孩子嘛,都是要长大的,要不怎么说翅膀硬了就要自己飞了呢?
  你家海兰小事上有自己的主见,大方向都还是听你的,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这年头啊,一些女孩子你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么,胆子能有天大!”
  赵明明随口应了一声:“哟,是吗?”
  “怎么不是?”田红英来了劲儿,“今天我才知道,跟海兰一个学校的一个女生,就在我爱人那个学院的,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年纪轻轻,手头上拿着大把的钱不当回事地花,随手扔出去就有一百万……”
  “一百万?随手扔出去?”赵明明唬了一跳,“那不能吧?我们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啊!那女孩子家里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农村的!她妈是个从农村进城的个体工商户,她还是她妈收养的……”
  赵明明震惊了:“那她哪儿来这么多钱,还不当一回事地用?”
  田红英左右看了看没人,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你没听人说,来钱又多又快的办法,全在《刑法》上写着呢。
  我估计这女孩肯定有问题,我爱人跟他领导汇报去了,让我别管这事了。不过我瞧着他那脸色都白了,估计肯定是大事……”
  赵明明也估计肯定是大事,不过关心的是另一方面:“跟我家兰兰一个学校吗?哎哟,京大怎么能招这种人进来!
  对了,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可得跟我家姑娘叮嘱一声,可千万别跟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道!”
  见赵明明着急,田红英犹豫了一下,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赵姐,这事儿现在还保密呢。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再告诉别人啊,那女孩叫安幼楠……”
  安幼楠?赵明明记牢了这个名字,赶紧笑着表了句态:“小田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当然,自家闺女儿可不是别个人……
  申海兰大方地叫了辆出租车,直接载她到了京大药学院这边的校门下车,急急忙忙地往学校操场走。
  要不是在家里一下子睡过了头,收拾打扮的时候又花了点时间,她今天本来是早该过来的,希望现在还不算晚。
  申海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想了想直接往二食堂走去,这回她多了个心眼,不再问学生了,而是在半路拦住了一位教官:
  “同志你好,请问下凌云飞同志现在在哪?”
  学生们是不知道教官姓名的,见申海兰直接叫出了凌云飞的名字,对方打量了她一眼,给她指了方向:
  “我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他还在宿舍,你顺着这条路去宿舍找他吧;就是那幢灰色尖顶的楼,他住201。”
  幸好凌云飞还没出来吃晚饭,她正好把人找出来一起共进晚餐,吃完了还可以去看电影或者跳舞!
  申海兰道了谢,心情雀跃地急步往教官们的宿舍楼走去。
  宿舍楼前,安幼楠正安静地站在一棵大树下等着,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实验室里的数据,直到凌云飞走到她面前轻咳了一声,这才惊醒了过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凌云飞微微低着头,含笑看着安幼楠,目光中似乎有种别样的深意。
  安幼楠心头泛出一丝疑惑,再次对上他的眼,却又什么也没有发现。
  只一瞥,安幼楠就很快垂下了眼,从牛仔裙的口袋里摸出那份新鲜出炉、还带着热乎劲儿的请假条递了过去:
  “教官,这是我的请假条。”
  凌云飞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张请假条,而是很是欣赏地看了安幼楠几眼:“你穿这一身很好看,很清爽的感觉。”
  安幼楠有些发窘。
  她一直都有个习惯,从外面人多的地方回来,喜欢洗个澡换一套衣服。
  她妈前两天刚给她寄了个包裹,里面是几件现在羊城流行的当季衣服,洗晒之后,今天正好就换上了——
  身上是一件小V领的紧身白T,配着一条及膝A型牛仔半身裙。
  本来这也是很常见的学生打扮了,但是很不凑巧的是,凌云飞今天穿的那一身跟她很相似:
  上身穿的一件白衬衣只扣到第二颗纽扣,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