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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哥,原来跟你也说好的,给我介绍成一套房子,我给一千块中介费,这里是今天那两套房子的中介费。”
代杰连忙推开:“不急的不急的,这不是明天才去房产局办手续吗?等办好了手续再说,万一——”
万一房主反悔了呢?
不过这种触霉头的话可不好直接说出来。
安幼楠笑了起来:“就算没成也没事啊,代哥帮我再继续找两套房子就是了。迟付早付的事而已,我还能不相信代哥你?”
这话说得很中听,代杰一想也是,伸手就接过来了:“那成,我就不跟你客套那些虚的了。
小安你放心,等这两套成了,我还继续给你寻摸。”
派出所跟街道办居委会打交道的地方可不少,想买房子的事放出风去,街道办那些大姐们都给上着心,代杰的消息来源也广着呢。
见代杰收了钱,安幼楠又笑着打趣了一句:“我这也是有私心,我得偏着嫂子点儿,可不能让你瞒着嫂子攒私房钱。”
这一番话说得王美香都笑了。
邓义的电话
说实在的,自家男人在外面跟一个年轻妹子打交道,王美香心里不是不虚。
现在她都黄脸婆了,跟人家年轻水灵的妹子能相比吗?
这男女打交道,一来二去的,要是逾越了分寸有点什么那可怎么办?
今天一看,得,安幼楠长得这么水灵就不说了,还自己开了汽车过来,一出手就能买两套房,随便一掏包包就拿出两千块钱中介费——
就这财大气粗的样儿,那得多眼瞎,才能看上自家这黑脸凶相的男人?
王美香心里最后一点小疙瘩都去了,真心实意地把安幼楠当自个儿妹子看待起来:
“小安你放心,代哥要敢帮你做事不尽心,我直接就把搓衣板给他铺上!”
安幼楠哈哈大笑,冲王美香直竖大拇指:“嫂子你是这个!管男人就是要有这魄力!”
代杰一个大男人脸都胀红了:“孩他娘你瞧瞧你都跟小安说些什么话!
我跟你说,也就我性子好让着你,你可别教坏人家小安,她对象小凌在部队上可也是当领导的人了,你让人家面子往哪儿搁?”
凌少乾可完全没有没面子的担心。
这一趟京都之行,虽然跟媳妇儿相聚的时间短,总共也没两天,可是干货满满啊。
夜里偷偷摸摸抱着媳妇睡一张床的事是不能拿出来说的,可是那两块劳力士手表却是实打实能拿出来现的。
凌少乾一回来就把两块手表轮流给戴出来了。
已经是要穿长袖、不然会有点凉的天气,他却把两边袖子都高高卷了起来,生怕别人看不到手腕上戴的那块表一样。
哪怕常青松笑话他“太骚包”,凌少乾也坚持不改,大有要卷着袖子过冬的架势。
常青松正琢磨着今天抽个空给这家伙上上政治课,让他这个新任的营职不要太高调了,就看到刚刚带队训练回来凌少乾风风火火地往办公室冲。
常青松连忙叫住了人:“你不去食堂吃饭?那一会儿到我家里来吃,你嫂子刚给我熬了一罐肉酱带回来,拿那个拌面带劲儿。”
凌少乾应了一声:“松哥,等我打个电话就去你家。”
他刚一回来,值班室就给他报告了个事,有个叫邓义的早上打电话找他来着。
凌少乾离开京都的时候,给了邓义一台照相机和两百块钱当活动经费,让他抓个机会,就照着杨雪娟对安幼楠闹出来的那些污糟事儿原模原样地回敬到杨雪娟身上去。
一听到是邓义找到,凌少乾心里就有感觉:多半是那小子把事情办成了。
办成了到底是个什么效果,凌少乾可是等不及想了解了,晚饭都顾不上吃,脚下生风就想着打电话回去找人问清楚。
瞧着他那一脸急样,常青松无奈地挥挥手:
“大小也是个领导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去吧去吧,快点过来,我这边回去就烧开水了。”
“好咧。”凌少乾嘿嘿笑了一声,几步飞奔到了楼上的办公室,一把抓起了电话拨了出去。
邓义刚在家里吃完饭,就听到外面传来街口小卖部王大妈的声音:
“邓义?邓义?有你的电话,赶紧的,对方等着呢。”
邓义连忙把碗一搁:“爸,我去接个电话,碗你先放着,等我回来洗。
你先去医院把妈替回来吧,记着我买的那几只梨子拎上,弟弟昨天说他想吃梨子来着。”
两个儿子感情好,小儿子生病了,邓义这个当哥哥的一下子懂事了很多,小儿子也挺喜欢他哥哥过来陪护的。
邓承先本来是打算吃完饭了,就让邓义过去一趟,把正在医院陪护的孩子妈给替换回来洗漱休息下的。
没想到不知道是谁一个电话打过来,邓义就跟脚下装了弹簧似地跳起来了;邓承先一脸疑惑:“谁给你打电话?”
跟儿子一起玩的,基本就是厂里的这些子弟,大家都住在宿舍区里的,要来找人,哪里还用打什么电话?
邓义摆了摆手,飞跑走了:“梅伯伯说要我帮他办点事来着,应该是梅伯伯打来的电话。”
儿子在机械零件制作上有些天赋,不知道怎么的就遇上那位梅文钊同志。
对方心肠很好,之前答应了儿子可以借用他家工具间做东西,前几天知道家里的情况后,更是借了一千块钱出来给他二儿子治病。
人家有一分善,邓承先就觉得应该还人家十分好。
何况这还是救急救难的事呢,要不是邓义一力阻拦,说梅文钊不喜欢生人打扰,邓承先两口子就要上门给人深鞠躬致谢了。
听到儿子说是要帮梅伯伯做事,邓承先嘴里那句“早点回来写作业”就立即咽了回去,转而追在后面喊了一句:
“你好好给人家办事,不要吊儿郎当的!要是办不好,看我不揍你!”
因为拿了那一千块钱回来,所以给梅伯伯做事这个借口很好用。
邓义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一口气跑到街口小卖部,抓起了搁在柜台上的电话话筒:“喂!”
听出了邓义的声音,凌少乾直截了当地问道:“上午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趁着王大妈还吊在后面慢悠悠地没走近前,邓义赶紧把昨晚和今天早上,发生在魏绍平和杨雪娟身上的事说了。
这么巧,魏绍平居然就是跟钢条厂倒卖指标的人?凌少乾精神不
邓义也跃跃欲试得兴奋:“我要不要把那王八蛋的照片送派出所去?这个够得上流氓罪吧?”
凌少乾否决了他这个想法:“没用,人家谈对象呢,算什么流氓罪?顶多就是举止不端。
而且能做这些倒卖的事,说明魏绍平关系网肯定广,随便找个人求求情,可能批评教育一下就放出来了,反而打草惊蛇。”
邓义顿时有些蔫:“那怎么办?”
他还想着交给派出所,派出所能马上抓人呢,不过凌少乾这么一说,他感觉这种可能性更大。
凌少乾很快做了决定:“杨雪娟那边你不用管了,这么原样给回她一下就够她受得了。
魏绍平那边,你不要跟这事扯在一起,就把你昨天晚上录下来的那些交给梅叔。梅叔会想好怎么做才最有效果的。”
邓义立即应下了:“那后面的事——”
分钱
“后面的事暂时不用你操心了,有什么我会再给你打电话。对了,上次给你的钱还够用吧?”
邓义急忙答道:“除了加急洗照片的钱,还剩162块5呢,你给我个地址,我先给你汇过来,就是那一千块钱我得慢慢还……”
“不用,”凌少乾一口打断了邓义的话,“一千块钱你家有钱了就慢慢还,那两百块是我给你的活动经费。
你现在做的事我很满意,那钱你自个儿花用吧。你不是说还找了兄弟跟你一起吗?
总也得给人家点辛苦钱,不能让人白忙乎一场。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就给我留心着点我对象那边,听到有什么消息不对,赶紧给我打电话过来。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带上东西过去找梅叔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邓义那一声“哦”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忍不住“啧”了一声,悄悄嘀咕了一句:
“难怪语文书上说‘冲冠一怒为红颜’,两百块钱呢,两个月工资了,为了那个安幼楠大手缝就撒出来了……”
嘀咕归嘀咕,把话筒一放,邓义搁下5毛钱在柜台上,就一溜烟地往梅家跑了。
不到半个小时,又滴溜溜地跑回来,在一栋筒子楼的窗户下面喊了一声:“益民哥!”
景益民打开窗户露出了脸:“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下来。”
景益民一下来,邓义就拉着他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把兜里的一叠钱掏了出来,压低了声音:
“刚刚凌少乾来电话了,说对我们做的挺满意的,那200块钱用剩下的不用还他了,算是给我们的酬劳。
除去冲洗照片的,还剩下162块5,我们一人一半分了……”
邓义利索地分了81块2毛5出来,景益民却没有接:
“那个凌少乾,他还说什么没有?”
两百块钱,快两个月的工资了,就办了这么一件事,景益民这钱分起来心里不安稳。
邓义年纪小点儿,没有景益民想得那么多,大大咧咧地把一把钱塞进景益民手里:
“他说了给我们,我们就拿着呗。对了,他还说让我们没事留意着他对象那边,要是他对象有什么事,就赶紧给他打电话。”
景益民点了点头,这才收了钱,又问了一句:“还有我们昨天晚上录的那些东西怎么办?”
邓义也没瞒他:“刚刚凌少乾让我把那些送到梅伯伯那里去,然后让我不要管了。”
景益民“哦”了一声,捏紧了手里那点钱:“既然这事儿没我们的事了,那我隔三岔五就去凌少乾他对象那边转一圈。
总不能白白收人这么多钱,遇到有出力的地方,还是要出点力。”
见邓义想说什么,摆摆手阻住了他,“你还要上学呢,只管安心读你的书就是了。
横竖我这儿没事,过去转个圈看一看也只当是散步了。”
他高中毕业后考不上大学,原来想着作为厂里的子弟等招工,但是现在厂里被厂长田友贵那么一祸祸,正规工人都发不了多少工资了,景益民也没心思指着厂里。
分到他手里这八十几块钱,基本也相当于一个初级工的工资了,他就当拿了凌少乾发的这一个月工资。
拿了人的钱,自然要忠人之事才行。
邓义先前只沉浸在自己有八十几块私房钱的喜悦中,听到景益民这么一说,脑袋不
“益民哥,我要上学,家里现在又是这情形,没办法像你那样过去转着。这钱不能平分,你该多拿的。”
景益民“哈”地笑了一声,把钱推了回去:“我俩谁跟谁,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要不是你认识那个凌少乾,我们也不能拿到这笔钱啊?赶紧地收好,回头你弟弟想吃点什么,你也可以想买就买回来了。”
可不是?
邓明昨天晚上说想吃梨,今天邓义买的白水梨,就是用的他以前攒下的几个零花钱。
几个梨子看起来花不了多少钱,可是医生也说要给邓明多吃点水果,对他身体恢复也好。
今天梨子明天苹果后天香蕉的,那也得是一笔开支了。
这80几块钱,实在是得来得太及时……
邓义红着脸把钱收了回来:“那成,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要是你发现那个安幼楠那边有什么事,只管叫我一起过去。”
景益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快回去吧,你爸妈为了你弟弟的病也累着,现在家里的家务都得靠你撑着呢。”
碗要洗,地要扫,水要烧,蜂窝煤要注意换,还有衣服也要洗好晾好……
别看一家子就窝在筒子楼一个小套间那屁大一团地方,家务事一样样的还真不少。
邓义也没矫情,急急忙忙就回去了。
景益民却是不想那么早回去。
家里也是一大家子窝在小小的房间里呢,他现在书不读了,一下子也没找到工作,就闲在家里吃白饭,大嫂的脸色已经越来越不好了。
与其早早回去对着大嫂那张晚娘脸和大哥那副窝囊样子,还不如在外面走走散散心。
手里现在可是有大几十块钱呢,就当放松一把,买两瓶汽水喝也是可以的。
心里想着,景益民脚下一拐,就沿着大街往外走了。
立秋已经过了,早晚的天气都很凉爽,景益民把手插在裤兜里,在大街上随意溜达了一阵,感觉到口渴,顺拐就在一家小卖部前面停了下来:
“老板,来两瓶汽水儿。”
顺手从裤兜里把刚才塞进去的那把钱掏了出来,挑出一张两块钱递了过去,顺带补了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