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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李心兰应该是从公司回家了,安幼楠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家里。
李心兰果然在家,接到女儿的电话问夹克衫的事,倒是也知道附近有一家厂子在做这种货,不过具体的衣料和价格却是不清楚,还是再问问才能答复。
两边又拉了一阵家常,安幼楠才挂了电话,回头瞧见景益民远远站在一边避着,这会儿正眼巴巴地看过来,冲他笑了笑:
“我妈说旁边有家厂子就做男装的,有夹克衫,不过具体的衣料和价格她也不清楚,要先帮我们问问才能回话。”
景益民很高兴,想想天气已经一天比一天冷了,又按捺不住地心急:“安幼楠,那阿姨那边什么时候能给你回话?”
这个刚才李心兰也在电话里说了,安幼楠照直说了出来:“能赶巧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她把电话打到我家里去。
一时问不到的话,那就得明天了,今天晚上没电话过来,明天中午我再打电话给我妈问问。”
晚上安幼楠照例是要去实验室的,景益民手里还有一批纱巾,依旧跑回去摆摊了。
今天晚上的生意却是不温不火,看着时间不早了想收工回家,景益民一瞧,自己倒是先乐了:
往常他都在其他几条夜市街转,今天大概是总想着安幼楠的话,竟然转悠到学士胡同这边了。
这会儿都十点多了,离安幼楠往常从实验室回家也不差多少时间了。
要不然,他就在附近再转转,等着安幼楠回家,看她妈妈那边有没有电话过来,到时候也好第一时间知道信息,今天回家也安心?
景益民打定了主意,扛着自己的货架又在附近转悠开了。
没想到后面这一段到是财运不错,转到附近街口时,遇到了一群刚跳完舞散场的女同志们。
大家一拥而上把景益民给围住了,挑挑拣拣了一番,竟然把景益民货架上的纱巾一扫而空。
刚才一堆女同学围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景益民头皮都麻了,等卖空了货品,看着空空如也的竹架子,景益民心情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再一看表,耽搁这么一阵,居然已经十一点了!
景益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安幼楠那院子门口转一转,万一安幼楠刚回来还没休息呢?
还没走到学士胡同口,景益民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辆小汽车停在那里刚刚熄了灯。
安幼楠刚好回来!
景益民心里一喜,急忙小步跑了过去,刚跑到边,就听到车前方传来的动静不寻常,听着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还在奋力挣扎着。
景益民吃了一惊,赶紧绕过车头,一眼就看到路灯没照到的夹角处,两团黑影正扭在一起,依稀是一个男人正在制住一个女人,还把她往胡同里拖。
这苟日的!
景益民最看不起这种事了,二话不说就冲上前,拿着手上竹架子狠狠往男人后脑勺上敲。
男人听到风声,慌乱中偏了下头,避开了那一击,不过额头连着侧脸也挨了一下好的,痛得低呼了一声,把手里制住的女人猛地往景益民这边一推就想跑。
景益民下意识地抱住了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女人惊喜地先喊了出来:“景益民!快帮我抓住他!”
居然是安幼楠?
景益民立即松开人,冲上前抡着竹架子砸了过去:“王八蛋!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你还想跑?!”
他那竹架子长度刚好当长枪使,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当即把人打得呱呱叫。
安幼楠也放声大喊起来:“来人呐,抓贼啊!快来人呐,抓贼!”
学士胡同住户们的灯陆续都亮了起来,有动作快的,披了件衣服就拎着火钳打着手电筒跑了出来:“有贼?哪儿呢?”
刚问完,大家伙儿就看到正滚在地上缠斗的两个人。
借着手电的光亮,安幼楠眼尖地指着正好被景益民压到地上的那个:“那个,就是那个烫了个爆炸头的!”
大家立即一拥而上,帮着景益民把人给按住了。
“哪儿来的毛贼,这么猖獗,不知道前面就是派出所吗?”
“胆子忒大!好好揍一顿,再送去派出所!”
手里有火钳的立时就往那人身上狠狠招呼了过去。
那人连连痛呼:“别打!别打!不是,我不是贼,我是安幼楠的对象!”
安幼楠的对象?
安幼楠搬过来的时候,给左邻右舍也送了上份见面礼,算是照个面,认个门儿。
一听到那人喊出安幼楠的名字,大家伙儿都疑惑地看了过来:
该不会是小年轻谈恋爱闹脾气了,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倒把他们大半夜地闹起来当枪使吧?
这就有些过分了啊。
委屈
看到大家的眼神,景益民差点没气炸肚皮:“你他女良的胡说什么!安幼楠的对象可是在部队上的!”
安幼楠跟旁人借了手电,毫不客气地直直照到那人的脸上,打量了那张发肿变形的脸片刻,才惊讶地认出了人:
“你是姚元军?!”
见姚元军开口想说话,安幼楠冷笑一声,“我跟我对象谈恋爱的事都跟他部队上的领导报告过了的!
他在部队里为了保家卫国流血流汗,你在这里三更半夜地趁我刚下车就突然袭击我,被人抓住了还想坏我名声,蒙混过去?
行,我现在就打电话到我对象部队去,让部队上过来人,看看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事!”
手电筒的余光照亮了安幼楠的脸庞,头发凌乱,因为刚才被紧紧捂着嘴,脸上已经肿了,清晰地可以看到几个指印,现在隐隐泛出了青紫。
不光如此,因为先前在挣扎中还摔在地上,她衣服上也滚了一身的灰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景益民也气乎乎地喊了一句:“我刚才明明就是看到你在死死捂着她的嘴!要不是我听到动静赶过来,你——”
人家对象在部队里保家卫国呢,大后方的,居然还有人对准军属做这种事?这能不气人吗?
街坊邻居们一下子就炸了:“这是想强迫妇女?”
“太恶毒了!这不是想毁了小安么?”
“这是恶性案件!性质太恶劣了,必须要严惩!”
姚元军急了,直着嗓子喊:“你们不能偏听偏信,我是、我是在追求安幼楠!”
安幼楠狠狠“呸”了一声:“追求我?上次你骚扰我的案底还留在派出所呢,你以为凭你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
还请各位街坊邻居方便的陪我一起过去做个证,把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押进派出所!”
几个热心的街坊立即应声站了出来:“走,有什么上派出所说清楚!”
景益民也趁机冲上去狠狠踢了姚元军两脚:“王八蛋!”
一群人押着姚元军就要走,安幼楠赶紧四处找了找,才从街角里把自己被扔在一边的挎包找了出来;里面还装着她的重要笔记呢,可不能丢了。
原本漂亮的真包小挎包被扯断了带子,扔出去时正好磕到了墙上,被蹭坏了一大片皮,还沾了不少灰,简直不像个样子了。
安幼楠只能把带子胡乱绕了两圈,就这么拎在手上。
街坊们看到,心里更有底了,一路走过去,想着就抬手在姚元军身上狠抽几火钳,打得他一路都哭爹叫娘的。
今天恰巧是代杰带队值班。
见大家押了姚元军过来,略微问了两句情况,代杰脸色都变了,急忙看向安幼楠:“小安你没事吧?”
安幼楠摇了摇头:“幸好景益民同志凑巧过来找我,不然的话——”
她还觉得开小汽车上学归家安全系数高呢,没想到姚元军躲在树后面,就这么几步路就到家了,却硬是把她给截下了。
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天生就有大差距,安幼楠猝不及防被控制住了,连从挎包里摸防狼喷雾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察觉姚元军也想从她挎包里摸钥匙,挣扎中扯断了挎包带子,她才奋力把挎包扔了出去。
不然的话,要是没拖延这么一下,被姚元军摸到了钥匙开了门把她往院子里一掀,再把门从里面一锁……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安幼楠那句“不然”没有说完,代杰脸几乎黑成了炭。
他还答应凌少乾好好照应安幼楠这边呢,结果凌少乾这还没走多久,安幼楠差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回头他怎么跟人凌少乾交待?
副所长的脸色难看,跟着他值夜班的民警也不客气,上去就对着姚元军踹了两脚:
“姚元军,上次对你的警告你都当耳边风是吧?”
不踹这两脚,他都对不起上回安幼楠同志请他们吃的那顿烤鸭和椒盐乳鸽宵夜。
姚元军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你们这是想逼供!我、我是正当追求安幼楠的,我们就是闹了点别扭——”
代杰一个眼色过去,姚元军身上又挨了两脚,直接被拖去做讯问笔录了。
初步来看,这已经属于强迫妇女未遂了。现在正在严打期间,这类事件的性质是很严重的。
凌少乾的身份又是军人,代杰觉得这事儿不能瞒着:“小安,这事儿,你可能现在给小凌那边打个电话说一说最好,让他那边部队出面,也免得姚元军……”
姚元军已经被放出来一次了,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安幼楠会意,借了派出所的电话给凌少乾那边的值班室打了电话,说了找凌少乾有急事。
不到三分钟,凌少乾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起,明显还呼吸急促:“小楠,出什么事了?!”
安幼楠本来是情绪挺稳定的,一听到凌少乾的声音,突然一股委屈就从心底泛了出来,眼泪“哗”地一下子就出了,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乾哥”,喉咙就哽住了。
凌少乾被叫过来的时候就有些心惊肉跳,这会儿虽然接到安幼楠的电话了,安幼楠却哭得说不出话来。
他家丫头多坚强的一个人,居然都哭了,这得多委屈啊!
凌少乾在电话另一头顿时急得要死,只恨不得能够顺着电话线飞过来把人抱在胸口好好安慰:
“小楠,别急,先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乖啊,我们不怕,慢慢给我说……”
安幼楠哽咽得一时说不出话,代杰赶紧拿过了话筒:“小凌啊,我是代哥,是这么回事……
你回部队之前再三拜托我要好好照应小安,没想到差点就出了事,我真是……”
热心的街坊里有个大婶也跟过来了,一看安幼楠的对象确实是在部队上的,一边在心里问候了姚元军几代祖宗,一边赶紧过来安慰安幼楠:
“小安啊,咱不哭不哭啊,没事儿了,这不是没事儿了吗?咱不哭……”
安幼楠连忙擦了擦眼泪,冲对方笑了笑:“谢谢你婶子,我、我刚才就是一时心里有些委屈,现在已经好多了。”
大婶这边安慰人的嗓门儿大,凌少乾那头在电话里已经听见了,心都揪紧成了一团儿:“代哥,小楠她现在怎么样了?”
代杰刚往安幼楠这边看了一眼,安幼楠就察觉到了,急忙走了过来:“代哥,我没事儿了,想跟乾哥说句话。”
代杰忙把话筒让了出来。
公函比来人有用
安幼楠一接过话筒,凌少乾那边就开了口:“小楠,你别怕,我现在就去请假——”
他的声音还绷得紧紧的,听得出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安幼楠刚才一时没忍住流了眼泪,这会儿自己心里倒有些羞愧了:“可别,我这儿没什么的。
街坊邻居们都出来帮忙抓人了,还把姚元军给揍个半死的,你现在过来也没什么事儿。”
“可你——”
“我真的挺好的,刚才就是一时没忍住,想你了。乾哥你别跑来跑去的费时间了,我现在真的没事了。
代哥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也就是知会你一声,另外要处理这事,让部队上给代哥这边派出所来个函过来就行了,公函可比你人过来有用得多……”
安幼楠刚才虽然在一边平静情绪,代杰在电话里跟凌少乾怎么说的,可是全听在耳朵里。
代杰建议凌少乾那边的部队出面,先发一封公函过来。
说起来安幼楠也算是准军属了,这事儿让凌少乾那边部队上发函过来,肯定地方上处理起来就加重了砝码。
公函确实有用,可是人过来难道不比一纸公函更有用?
安幼楠那么说,无非是担心凌少乾因为私事请假多了,影响到他的工作。
一般谈对象的人,女朋友出了这样的事,男友早就跑过去了,可是,两地分离的军属就是这样。
病了自己去吃药打针,累了也没有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甚至像今天这样出事了,顶天了也就是打个电话过来。
心里委屈哭了一通后,还要抹掉眼泪说没事了……
凌少乾心里酸涩极了:“好,我会尽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