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沟胡同的住户怕自己利益受损,可康自强也不是傻子,一得到这个消息,立马就打电话跟安幼楠报告了:
“……安学妹,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还要买小沟胡同吗?我问了下学校的熟人,这事儿也不是空穴来风。
学校扩建是确实打算扩建的,不过目前只是有这个初步想法,具体怎么搞,详细的方案都没有出来。
不过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记忆里,京大的扩建是进入九十年代以后才开始启动的,就算是提前启动了,手续也是很繁琐的。
先要立项,立项许可以后,要设计招标,要报上去论证,等通过审批了,还要再等拨款,等建筑招标……
这一套程序走下来,没个三五年是走不完的;所以安幼楠完全不担心:
“没事儿,买吧,反正我们买了地以后很快就要开工修建了。学校要扩建,从规划到实施,起码要论证个好些年去了。
那时候我们的研究所早就修好了,前面办公后面住宅,那块地盘就是一个整体,学校就算想征,算成本也划不来的。”
康自强顿时吃了个定心丸:“那,我就去小沟胡同跟他们谈!”
安幼楠轻咳了一声:“该趁火打劫的时候,记得不要手软。”
哈哈,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啊,想到洪才金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拿她们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最后还要被所有街坊、连带他自己的儿子埋怨的情形,她就觉得心里好爽啊……
康自强声音洪亮地应了,等到傍晚的时候,果然带了好消息回来:“安学妹,谈成了!每平米800块钱!”
几天工夫,每平米的价格一下子就少了300块,总金额节约了40来万!
康自强觉得前所未有地满足:“安学妹,我跟他们约好了,明天我们先去银行提款,直接拿现金过去办手续,过户好一户,就付一户的款!”
“好!康学长辛苦了!明天早上等学校外面那家华国银行开门,我们就在那里碰头。”
安幼楠连声应了,等高兴劲儿过了,才赫然想了起来:明天她申请的有一门课程的考试,貌似她得厚着脸皮又去申请延后了?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上帝保佑,希望好不容易才把考卷赶制出来的老师不会削她……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碗冬至饺子真的带来了好运,安幼楠刚在心里念叨完,大哥大就响了:
“安幼楠同学是吗?不好意思,因为明天院里要开个座谈会,时间上有冲突,所以你申请的考试要往后延期一天才行了。”
“没事的老师,院里的工作要紧。”安幼楠无比乖巧地应了声,等一挂电话,抱着大哥大就狠亲了两口,“太好了,真是心想事成啊!”
话才刚说完,大哥大就又响了铃。
安幼楠心里一个咯噔:不会是座谈会不开了,老师才又追着打电话过来吧?
一看大哥大的屏幕上却并没有电话号码显示,安幼楠突然心口一动,飞快地接通了来电:“乾哥?”
“小楠。”电话里夹杂着一些电流的杂音,明明白白传来了凌少乾的声音。
今天一定是她的超级幸运日!安幼楠抱着电话的手更紧了:
“乾哥,真的是你!你现在怎么样?任务完成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凌少乾握着电话话筒的手几乎迸出了青筋,仿佛又回到了跟安幼楠离别前的那一夜。
那一夜,安幼楠紧紧偎在他的怀里,一声声地低唤着“乾哥”,缠绵的亲吻,让他浑身热血沸腾……
“你放心,我没事,很安全,等任务完成可以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也就是说,现在他的任务还没完成,还要继续……安幼楠失落地低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委屈巴巴的:“我好想你……”
凌少乾心口像被什么紧紧扯着一样发疼,一开口却还要尽量宽慰自己的心上人:
“乖,我也想你,你放心,我有空就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别一心扑在实验室里头,要记得劳逸结合,注意锻炼身体……”
电流的杂音突然增大了一些,仿佛在提醒着凌少乾要抓紧时间。
这一通电话,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转换、交换和加密,通话的内容,很有可能都有人在听着。
凌少乾不敢说什么露骨的话,只能暗吸了一口气,说起正事:
“小楠,上次你帮我做的那些药效果非常好,上面希望能够有大批量的供应,明天就会有人过来找你……”
“……好的,我知道了,我等他们的电话。”安幼楠应了一声,闭了闭眼,神色严肃起来,“那些药,你用过了吗?”
“我只用了点止血的,”凌少乾急忙说明了一句,“其他的都给我队友们用着……”
没有用,就证明没有受那些伤,所以才用不上。
安幼楠轻吁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去给你制药,到时候——”
电流杂音突然一阵剧响,然后没了声音。
安幼楠把大哥大的天线拉到了最长,抱着冲上了天台,却只听到里面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
电话……掉线了。
安幼楠呆呆在天台上守了一阵,终于还是死了心——
乾哥不会再打过来了。
也许打这一个电话,都经历了很多次转拨,还是进行了加密传输,不然她的手机上不会连电话号码都没有显示……
有种你别跑!
把大哥大揣回了兜里,安幼楠用力揉了揉脸,大步跑回了实验室。
抓紧时间,她要给乾哥制药,尽可能地多做一些出来!
实验室制药没办法实现量产,但是却能让精准度更高一些,杂质更少一些,药效更好一些。
可是,让她心里矛盾的是,她希望她制的药,凌少乾使用得越少越好……
电话的另一头。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凌少乾将话筒用力在心口捂了捂,恋恋不舍地搁了回去——
后面还有战友在等着打电话,他不能耽搁了大家的时间。
走出通话室,凌少乾叫住了队里的通讯兵:“给上面致电,告诉他们联系我刚才拨打的号码,地址和姓名在我留下的信息里头有……”
电报“嘀嘀嘀嘀”地发了出去。
他们每个人在出发之前,都留的有一封书信,上面写明了如果自己牺牲,第一时间要通知谁,个人物品、遗产和抚恤金要留给谁。
其实也就是提前写好的遗书,然后统一交给上面严密保管。
凌少乾在自己的那封信,写的是全部留给安幼楠。
电报很快就回了信息过来,简单扼要的两个字:“收到。”
凌少乾转身走了出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刚叼在嘴里就被人一把抢了过去,对方还恬不知耻地凑了过来:“再给借个火。”
凌少乾没好气地白了洪星一眼,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着了,自己又掏了一支烟出来点了:
“你怎么不去打电话?”
洪星狠狠抽了一口,然后徐徐从鼻孔里喷出长长两道烟气:“不敢打,怕我妈逮着我就会哭,还是劝不好的那种;干脆就不打了。
等以后,要是回去了,她见着我了自然不会哭;要是回不去,她就是哭得水漫金山了,我也听不到,也不会怕了……”
凌少乾沉默了片刻,才开了口:“那你爸呢?你也不跟他通个话。”
“他呀。”洪星满不在乎地甩甩头,“我要给他打电话过去,他一准儿就牛皮哄哄地让我赶紧退役去接手他的家产,说得好像给我打下了天下,就等着我回去继承一样……”
凌少乾被他这话给逗笑了:“你爸有钱还不好?非得摊个穷爹你才舒服吗?”
洪星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虽然生下了我,但是我不是他们的私有物。
我是我自己,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就想按我自己的想法活着。”
凌少乾“嘿”了一声:“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有哲理啊?”
“我妈可是羊城大学的哲学教授,我虽然成绩不算好,打小儿也是耳闻目濡的好吧?
你要是仔细听听,就会发现我的话很多都是有哲理的!”
凌少乾笑了出来:“真没看出你还是个文化人,我就记得我们到京都上课那会儿,你经常就是一问三不知,把齐老师气得就差没鼻孔冒烟!”
“那能怨我吗?我以前摸都没摸过计算机,一下子要我连它里面是怎么运转的都要搞懂,这不是强按牛头吗?”
洪星抓了抓头,“而且我琢磨着,我爸那基因太强大,搞得我没继承到我妈的聪明,脑细胞全照着我爸的模子长了。”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幸好知青回城的时候我还小,聪不聪明没显出来,不然我妈一准儿嫌弃我,就像扔我爸一样把我也给扔下了。
所以我有自知之明,高中混个毕业,我才不去考什么大学,直接就参军去了。
让我去考我也考不上的,到时候我妈还会觉得,她堂堂一个大学教授,自己的儿子还考不上大学,太丢她的脸了。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在部队里好歹还混得不错,她对外面说起来脸上也有光。
我爸这两年也混发迹了,对外面一吹起来,就是我儿子在部队里头当军官,有多牛多牛。
我说他俩也奇怪,都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各自另外找个,好再生几个儿子,搞得眼睛都盯着我一个人,我压力好大的……”
生死线上走一遭,回来暂时有个能彻底放松的地方,总是会让人不
洪星一通吐槽,凌少乾不笑了,给他又递了一支烟:“他们也没说错,你现在确实很牛,不牛也选不进我队里。”
洪星斜着眼瞪他:“没见过像你这样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这不是明说你比我更牛吗?”
凌少乾愣怔片刻后失笑:“我是老实人不会说话,有什么都是实话实说哈。”
洪星给第二支烟又续上火,哼了一声:“别说我了。刚才你是给你家小安打电话吧?
瞧你出来时那一脸荡漾样,谁都知道你在电话里头说什么了,一准儿肉麻得死人!”
说完又一脸坏笑,凑近前压低了声音,“你家小安有没有咬过你?”
凌少乾心口一跳,面上一点都没显出来:“她又不是狗,干嘛要咬我。”
洪星嫌弃地“啧”了一声:“这是情趣!情趣你懂不懂!他们都说,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就喜欢上嘴咬!
剑鱼还说,他媳妇儿咬他的时候,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只觉得特带劲儿……”
洪星说着说着,突然就不说了,盯着凌少乾看了看,满眼惊讶,“我在说剑鱼呢,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哎,虎鲨,你该不会是——”
眼看洪星的眼睛要往下面看,凌少乾一把勾着他肩膀捂住了了他的嘴:“你还想不想我媳妇儿给你介绍个女同志当向导了?”
洪星“唔唔”了两声拼命点了点头,这才用力把凌少乾的手扒拉了下来,大喘了一口气:“差点就被你杀人灭口了!”
凌少乾不太自在地给他顺了顺背:“别给我整得那么夸张,我就是稍微急了点而已……”
洪星才不买他的账:“稍微急了点就差点把我杀人灭口了,要是再用点力,那还不得把我给毁尸灭迹了?”
说完一脸“我懂”的模样冲他挤了挤眼,然后飞快地跑远,
“别解释!解释就是欲盖弥彰!解释就是想掩饰!解释就是说明你肯定……”
凌少乾连掐死洪星的心都有了,飞步追了过去:“有种你别跑!”
我真后悔!
京都,何家。
严娜也正歇斯底里地怒吼出了相似的一句话:“解释啊,你给我解释啊!怎么,说不出来了吧?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越解释就越是欲盖弥彰!越解释就越是想掩饰!”
“娜娜,我没有,你听我说……”何文亮气势低弱地想伸手把张牙舞爪的严娜拦一拦。
严娜“啪”的一声狠狠打开了他的手:“说?你说什么?!说为什么要给你儿子发一万块钱的年货?
当初骗我结婚的时候说得好,那边离得干干净净,断得彻彻底底,结果呢?
离的时候就给了那边两万块,好,你们说这是为了让那边尽快办离婚手续,我就不说了。
现在婚都离了半年了,你生怕那边过不好年,还给那边发了一万块钱的年货!
何文亮,你家里是有金山还是有银山?你有本事给那边年货都发上万块过去,你有本事别借钱啊?
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还攒不下一千块钱呢,你倒好,可着把十年攒的钱全拿去那边了!谁知道到底是养你儿子还是养你前面那个!
前天晚还听到你梦话都在说要去羊城,我就纳闷儿了,去羊城干嘛?
敢情你前头老婆和儿子早搬到羊城了,你早寻思着想脚踏两只船呢!
不是今天我去问人,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