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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岛好歹还有个机场,岛上还有那么多居民,还有那么多机关单位,可是S岛有什么?
不仅比琼岛远多了,还完全就是军事驻地,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居民。
巴掌大一块地方,一个小时就能转个遍,物资还全靠琼岛那边补给。
尤其是淡水,完全要靠小船运输上去,守岛的军人几个月洗不了一次澡是常事!
因为高温食物无法储存,新鲜水果和蔬菜也是要等运输船来了才能运送一次。
所以在岛上吃的最多的就是罐头,俗称的单兵口粮,听着好听,一日三顿地吃,谁吃谁知道!
楚佳怎么说也是在这个系统里,不像外人对守岛的事一无所知。
尤其是她还治疗过一个守过岛的军官,从跟对方的闲谈中知道不少守岛的事情。
S岛是前两年才设的卡哨,没有水,没有电,也没有居民,气候高温高湿,很容易得关节炎。
尤其是台风到来的时候,俨然让人如置身世界末日一样。
守岛属于艰苦条件,一年的军龄可以算一年半,晋职也比别人要快一些。
可是那有什么用?
守完岛回来,不仅容易带一身的病痛,还会跟社会脱节几年——
楚佳气愤之下脱口就说了出来:“你这哪里是给云飞安排,分明是送他去坐牢!”
凌东方被妻子尖锐的指责引出了火气:“当了军人就是要保家卫国,驻守国防大门,这是军人的职责,也是军人的光荣,你怎么能说这是去坐牢呢?”
缓了一口气,凌东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放温和一些,“再说了别人都能去那里驻守,为什么云飞就不能去那里驻守?
难不成只有他有爹有娘,驻守在那里的其他军人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被凌东方这句话气得肝儿都疼,楚佳急怒下口不择言:“可是其他人没有你这个当官的老子!”
凌东方怔了片刻,一下子就怒了:“原来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这些年你是不是也是背着我这么做的?你这是搞特权你知不知道!”
“搞特权又怎么了?”都这时候了,楚佳索性直言不讳,“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坐上了这个位置,家里要是跟着你一点好处都享不到,那还有什么意义?那还有什么意思!”
“你——”凌东方气着一拍沙发扶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怒视着楚佳,“你这简直是、简直是——
堕落!腐败!丧失觉悟!
楚佳啊楚佳,你怎么能变成这样!变得这么庸俗、势利,这么……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楚佳毫不甘示弱地站起了身,瞪了回去:“我变成这样?我一直都是这样!
怎么,以前你从来不说,颜真回国在你面前晃了一趟,看到她一把年纪了还保养得那么好,你就对我失望了?”
凌东方一阵头疼:“我在和你说正事,你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好不好!”
“什么叫有的没的!要不是你被那些不正经的事影响了脑子,你以为我会说这些?
凌东方我告诉你,不许拿着云飞去讨好颜真!
你别看着颜真当着人的面光鲜照人,她一个女人在那种时候能跑到国外去,还能站住了脚,会经历些什么事,我不信你想不到!
何况就算她再怎么青春不老,她现在也已经是你的前妻了,还找了一个没比你儿子大几岁的男朋友呢!
现在我才是你的爱人,是你现任妻子!”
楚佳眼睛发红,少见地咆哮起来。
从凌东方抛弃颜真跟她结婚的时候起,她就反复告诫过自己一件事:
丈夫是靠不住的,只有儿子才是自己的依靠!
这么多年她屈意讨好逢迎,不就是因为凌东方初始只是借了她娘家一把力,后来却走了官运,一步接一步地高升了吗?
她跟着这个男人一路过来,把青春都给了这个男人,没道理在果实成熟的时候不享受享受果实的甘美吧?
当然要利用男人的位子,为自己,尤其是为儿子谋求更多,谋划更好、更长远的未来。
男人不可靠,可一旦儿子站住了脚,成长起来了,她的下半辈子就会过得更加顺风顺水了。
可以说,凌云飞就是楚佳身为一位母亲的逆鳞。
现在凌东方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把儿子一脚踢到鸟不拉屎的无名海岛上去守岛驻防,放着好日子不过,非逼儿子去吃那种苦,楚佳怎么能答应?
看着眼前有些歇斯底里的妻子,凌东方心底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楚佳,我已经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儿子都有了,你还有什么不相信我的?这事跟颜真无关,你不要胡乱攀扯……”
楚佳完全不信:“那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把云飞调到那种地方去!
你现在怎么说也到了这个位子了,我就不信了,还能有人拿刀逼你了?”
“你以为我想吗?我这位子看起来是高,可又不是上面没有人管着!何况除了军,还有政。”
凌东方不得不把那天领导跟他说的话露了几句出来,“……你自己想想,我现在这么带个头,那就是典范。
要是装聋作哑不动,等到领导出手,我就是那只被杀给猴看的鸡,说不定就会被拿来祭旗!
只要听领导的话,在这个位子上就没人能动我,云飞去守岛驻防,也就是一两年、两三年的事。
以后回来了,有我还在这里,还在这位子上,他还有什么担心的呢?而且有这一份光荣的经历,往上升职谁也说不了嘴。
可要是装傻不听——”
一选就是大热门
凌东方顿了顿,语气深沉起来:“老楚,这个位子它一没有刻我凌东方的名字,二也并不是只有我才坐得了。
老刑、老方还有老李,想坐这个位子,又有资历完全可以坐上去的,我一个巴掌的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啊。
他们当中随便任何一个人,领导都可以提溜上去,一旦他们上了位,那我这里,我们家这里……你仔细想想吧!”
是听话,还是装傻,两条路还用得着费心去想去选吗?
上面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一旦想追究你了,随便一件小事扩大化,都能让你翻不了身。
何况这些年为了儿子,楚佳狐假虎威办了些事,大漏洞可能没有,可是小错处……经不住细究啊!
楚佳的肩膀徒然耷拉了下来,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人家去华清上大学,我家云飞就是去守海岛!
回来说不定一身病,好端端的孩子,肯定晒得爆炭一样,跟黑猴子似的,以后找女朋友都不知道会被嫌弃成什么样……”
凌东方有心想说凌少乾在外面摸爬滚打,皮肤又黑又糙,还一身伤病,安幼楠不也没嫌弃他么,难不成云飞以后找个女朋友还能不如安幼楠?
可看到楚佳哭得伤心,凌东方想了想还是把话给咽下了,只是拍了拍妻子的肩:
“男人嘛,黑点怕什么,也就一两年就回来了,捂捂就白了。你也别伤心,我们得为孩子长远着想……”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楚佳掏出手帕抹着眼泪,想着一会儿凌云飞回来了,自己要怎么跟他说。
就在下午,她还在病房跟儿子商量着找学校接收委培的事呢,这才到晚上就突然变成丈夫选了个岛让儿子去驻守——
也不知道儿子接不接受得了。
特别是在今天,儿子刚知道凌少乾进了华清大学这种时候……
华清大学。
安幼楠和凌少乾正肩并肩地绕着校园里的荷塘散步。
虽然通过了考试,凌少乾也知道自己跟别人的差距,考虑到要抓紧一切时间把一些基础给补上来,所以决定平常就住在学校,星期天放假再回学士胡同。
安幼楠今天是特意跑过来看看凌少乾的住宿条件的,顺带在这边请跟他同宿舍的同学吃了一顿饭,也算是彰显下“主权”,告诉大家凌少乾同学已经“名草有主”了。
女朋友的心思明明白白地摆着,凌少乾也乐得积极配合,吃完了饭,专门带着安幼楠出来转圈散步。
初春的晚上,天气还是有些冷的,被冷风一吹,安幼楠也从这两天的惊喜到不敢置信中回过神了:
“我这两天都觉得做梦一样,从来没想到你以后可以离我这么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文职,会选择转业呢。”
“不想离你那么远。”凌少乾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到了安幼楠身上,然后把她的手紧紧握在了自己掌心里,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笑了笑,“我火气大着呢,不怕冷的。”
“你还要好好养身体呢,少给我逞强!”安幼楠瞪了他一眼,把外套重新披回了他身上,“你知道自己会转到哪?”
谈到这个,凌少乾脸色微微有些冷:“知道,琼岛。”
“琼岛?”安幼楠有些惊讶,“你们那儿转业可以转到琼岛去?这天南地北的!”
凌少乾扯了扯嘴角:“以前是没有,是他想让我离这儿远远的,所以想把我转到琼岛去。”
这个“他”指的是谁,安幼楠心知肚明,立即挽住了凌少乾的臂弯:
“放心,就算你真过去了,我就是每个星期打飞的也会过去看你。”
“打飞的?”凌少乾不解。
安幼楠笑着给他解释:“坐飞机啊,坐的频繁,不是跟打的士一样吗?”
这还真形象,凌少乾忍不住也笑了,不想再说这个,转而谈起了别的话题:
“那天考试一通过,老师问我想选什么专业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到建筑。
以前在外面扛的时候,想着自己把危险给顶回去了,身后就是国泰民安了,希望我们华国的老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安居,对我来说就是食有粮、穿有衣、居有所,三个里头,我对修房子最感兴趣,就干脆报了建筑系了。
倒是赶得巧,韩梅跟我说,今年建筑系很有可能要扩大,改成建筑院了……”
建筑专业一直是华清的重点学科,华清能给凌少乾开了这么大个绿灯,看来上面那位领导还是说了几句很有份量的话的。
安幼楠笑应了一声:“你可真会选,一选就选到华清的强势专业了。”
凌少乾轻轻摇头:“其实,当时也没想过什么专业强势不强势的,除了自己感兴趣,就是还有一个原因。
今年会大面积裁军,部队里士兵不比军官,是达不到转业条件的,只能拿着安置金回原籍。很多士兵家庭条件不好,就只能回去务农。
我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也知道就农村那几亩地刨拉,扣掉‘三提五统’以后,自己手上落不下几个钱,养活自己都勉强,更别说还娶媳妇养家糊口了。
我想着,这些人纪律性和服从性都强,如果能招过来培训成建筑工人,以后工作效率肯定很高。
这样既能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又能有效利用他们的劳动力,为国家建设出一份力。
他们受文化水平所限,可能学不了太专业的东西,但是只要我这里学好了,回头指挥他们一五一十地开干,他们的执行力还是没说的……”
瞅着附近没人,安幼楠踮着脚尖“叭”地亲了凌少乾一口:“乾哥,你想得真周到!
你现在能拉人过来吗,能的话你就当项目经理吧,我们那座研究所办公和住宅大楼就交给你来修了!”
凌少乾心里先是一甜,很快又考虑起正事:“现在能是能,可是我才进学校读书,对建筑行业还不懂……”
“你现在不懂没关系,你不是有那么多老师和学长吗?可以花钱请他们实地指导你,把学用结合起来,你能进步得更快!”
想到凌少乾一选就选到今后华国最热门最赚钱的一个行业,安幼楠一时兴起说滑了嘴,
“我争取再卖两个专利,拿几百万给你投资,趁着现在琼岛还没宣布建省,房价地价还没起来,你先成立个公司,过去多囤些地——”
凌大老板
琼岛还没宣布建省……
凌少乾心头一跳。
琼岛现在还是粤省的一个行政区,难道要独立建省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这种事该是上面的绝密,安幼楠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还是说,又是她……
安幼楠也很快醒悟到了自己刚才的失言,正想着要怎么掩饰过去,凌少乾已经伸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
“不用你出钱,我今天上午才知道,洪星他父亲给我转让的股份是他们晋省两处煤矿的……”
“啊?晋省的煤矿?”安幼楠吃惊地张开了嘴。
晋省的煤老板是一种神奇的存在,在互联网新贵们崛起之前,华国最知名的“土豪”群体无疑就是晋省的煤老板。
80年代末,经济快速发展,社会对煤炭的需求量也与日俱增,国家为了增加煤炭产量,提倡“有水快流”,鼓励中央、地方、集体、个体一起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