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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重量级的人物之所以出头帮她联系到海牙,你也知道,多半也是出于他们的心理——他们非常好面子。
看到自己国家的小朋友遇到这种难事了,自然想着要帮上一把,而且,这个忙又比较好帮,不是吗?”
海牙国际法庭奉行的是不告不理的原则,无权主动受理案件,而且基本上都是受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争端。
以往所受理的案件中,领土和边界纠纷占了多数,也有很少量的,牵扯面有些广的跨国纠纷案件会被受理。
华国的那些人出面,无非就是打着华国学术界的牌子,呼吁为了公平公正而已。
外交上再使点力,海牙国际法庭还是会接下这种案子的。
不过,安幼楠和华国的那些人真以为不在瑞士法院打这场官司,她们就能赢吗?
她们想得还是太天真、太简单了……他喜欢跟这群小天真打交道!
布鲁斯拍了拍戴维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长,“放轻松点儿,伙计,不用那么担心。
那位安小姐敢应诉,甚至推到海牙的国际法庭去审理,也完全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你放心,我这里已经准备了好几套方案,不管那位安小姐怎么应对,我们都能赢得这场审判的!”
得到了布鲁斯的保证,戴维暗自松了一口气:“一旦打赢这场官司……”
布鲁斯举了举香槟酒跟戴维致意,眼神笃定:“亲爱的伙计,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
戴维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模样,走进大厅里取了一杯苹果酒,跟布鲁斯轻轻碰了碰杯:
“为我们的胜利!”
淡金色的香槟和金黄色的葡萄酒随着杯壁的碰撞轻轻晃动,然后被一饮而尽,戴维跟布鲁斯相视一笑,瞬间信心满满。
第918章 ?
华国,学士胡同。
安幼楠正在灯下奋笔疾书,连宋秋妹什么时候在她桌上放了一杯热牛奶都不知道。
天气还有些冷,牛奶的热气氤氲散出,渐渐冷却下来。
宋秋妹在门口探头看了看,不敢出声惊动安幼楠,悄悄地又缩了回去。
客厅里传来门铃悦耳的脆响,怕吵着安幼楠,宋秋妹赶紧跑到了门边,打开门洞往外看了看,急忙开了门:
“凌先生回来了!”
凌少乾微笑着应了一声,抬眼看到安幼楠的卧室还亮着灯,低声问了一句:
“小楠还没睡吗?”
宋秋妹点了点头:“还在写那篇洋文呢,刚把牛奶送过去,她都完全没注意到动静……”
凌少乾的眉头不
昨天中午他赶到京大和安幼楠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就注意到安幼楠眼圈发青,刚吃完饭就忍不住连连打哈欠。
今天中午又是如此。
见他担心,这丫头还跟他保证说今天一定会早点睡……
都这个时间点了,要不是他过来查岗,这丫头明天还不知道怎么糊弄他。
凌少乾急步走了进去。
宋秋妹跟在后面又是担心,又是期望的——
既担心凌少乾会打断安幼楠的思路,又期望他强硬一些,让安幼楠早些睡觉,老是熬夜的话,太影响身体健康了。
凌少乾一进安幼楠的卧室就放轻了脚步,站在安幼楠背后低头看了看,见她已经写到结语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不出声。
安幼楠总算写完了结语,搁下笔刚刚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一杯牛奶就递到了她嘴边:
“还是温的,赶紧喝。”
安幼楠点点头,接过牛奶喝了一半,才突然醒回神来,高兴地转过头:
“乾哥,你怎么来了?今天你怎么不住寝室?这都多晚了……”
凌少乾责备地看了她一眼:“跟我保证的话都不作数,我要是不过来,怕你明天又是哈欠连天的,还不定怎么糊弄我。”
安幼楠一口喝完了剩下的牛奶,笑嘻嘻地把杯子递了过去:“我怎么可能糊弄得了凌总?凌总会查岗呢。”
凌少乾接过杯子,掏出手帕把她粘在嘴唇上的“白胡子”轻轻擦掉:
“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洗完出来了我给你好好按按肩。”
连着几天伏案赶稿,安幼楠确实肩酸背疼的,凌少乾认穴准,按摩的时候又有渗透力,着实是一件挺享受的事。
“好啊好啊,”安幼楠欢快地应了,眼巴巴地瞅他,“还有腰也要按一按,有点酸痛。”
年纪轻轻的腰就酸痛,还不是因为这几天坐久了。
见凌少乾脸色一沉,安幼楠赶紧可怜兮兮地卖惨:“这不是急着想把这几篇论文赶出来吗?
我好惨一女的,为了打赢官司,付出不要太多,你要是还对我生气——”
凌少乾被安幼楠逗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狠狠揉了揉她的发顶:
“全身按摩!按照你满意为止那种,够意思了吧!”
安幼楠这才欢快地拿上睡衣跑进卫生间去了。
听到哗哗的水响声传来,凌少乾嘴角含笑地轻轻摇了摇头,小心地把安幼楠刚刚写好的论文收拾好,目光落在第一页上,不
这是打算投给《Cell》杂志?
安幼楠之前的论文可都是投给《Science》杂志的……
荷兰海牙。
具有新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和平宫被茂密的林木环抱,那份幽静让人在盛夏也感觉到了一种凉爽;当然,也因为靠海。
被饰以金色浮雕的大理石修建的拱顶大厅下,一尊米国赠送的司法女神石雕正坐落在大厅中间的主楼道正中。
楼下的走廊里陈列着各国赠送的礼品,安幼楠在华国赠送的那个比人还高的、红木底座的景泰蓝花瓶前停了停,跟着律师走进了一楼的小法庭。
和平宫的一楼有一个大法庭和两个小法庭。
审理重大案件时,十多个法官会全体出庭,法庭内还有一百多个座位,可以供公众与记者旁听。
不过安幼楠和N1实验室的这场官司只算是一般纠纷,所以在旁边的小法庭开审。
小法庭只设四个法官的座位,旁听席也只有寥寥二三十余席。
安幼楠以前倒是来过这里旅游,好像是5欧还是10欧的门票,还要先预约,里面不能拍照,感觉跟外面那种庄穆的风格相比,里面很普通。
今天作为被告进来,倒是两辈子的第一次,左右看了看,还很有些新鲜的感觉。
乔纳森和颜真已经坐在了旁听席上,凌少乾作为还没有被传唤的证人,也先在旁听席入座。
安幼楠法语不怎么行,只会一般日常用语,要是说专业术语就不够用了。
法庭可以使用法语和英语两种语言,颜真请来的律师海曼一早就向法庭申请了使用英语,当然也做好了另外一种准备。
毕竟选择用哪种语言,需要原告和被告双方有一个统一意见,然后法庭才会采纳。
瑞士的官方语言有四种: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和罗曼什语,伯尔尼、弗里堡及瓦莱州三个州是德法双语。
讲德语的占大多数,但是法语也能说,至少比用英语有优势。
海曼本以为N1实验室肯定会会反对,然后坚持使用法语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也同意了。
一得到这个消息,海曼的表情就比较凝重了。
对方又不是傻子,没有在自己的语言优势这一块予以坚持,那自然是感觉胜券在握。
双方的证据,在事前都会
这种小法庭不是陪审团制,主观还是要取决于法官的判定。
但是,没有实际证据,法官也不可能把屁股坐得太歪啊,所以,对方究竟是有所凭恃,还是纯粹是自大到脑子不清醒?
发现对方请的律师同样是业内非常出名的汉瑟律师后,海曼极其倾向于第一种判断。
在跟自己的当事人进行了反复的沟通之后,海曼现在也只能决定:
坚守自己的论点,坚决不冒进!随时注意观察法官的态度,不要让对方律师有任何漏洞可钻!
法庭上要讲证据,以各种推测,以“应当”、“完全有可能”这类词汇来作为呈词,那最终都是站不住脚的。
哪位法官敢以此做出判决,海曼敢拿他的律师生涯打赌,他一定会登遍欧洲的各大报纸,把这种事给一五一十全部抖出来!
现在情况很不利啊!
除了颜真、乔纳森和凌少乾,钟立言也过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一位华国驻荷兰大使馆的秘书罗利文。
这五个人就算是安幼楠的亲友团了,对比N1实验室那边的豪华旁听阵容,简直可以说是寒碜得可怜,光气势就比别人弱一大截。
对方的旁听席上,隐约传来“华国太穷,他们买不起那么多机票”之类的窃窃私语。
海曼有些担心地看向自己的当事人,怕这位年轻的姑娘会因为那些话情绪受影响,结果发现安幼楠神情自若。
或许是MissAn没有听懂吧?
这个时候,海曼倒是觉得少懂一种语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幼楠是没太听懂,但是还是听到了一些零碎的字眼儿,结合那些人看过来的神情,以及罗利文有些难看的脸色,大致也知道他们是在鄙视自己这边。
让这些人先自我感觉良好一阵吧,回头她就会让这些人知道,该被鄙视的到底是谁!
安幼楠安抚地看了凌少乾一眼,冲他微微一笑。
凌少乾紧捏的拳头缓缓放松,轻轻吐了一口气,低低念了一句:“就让你们先得意……”
罗利文耳尖地听到了,心里的信心更增了一分。
大使说,受领导委托,要好好关注这个案子。但是以大使的身份,是不方便过来的,所以就委派他过来了。
老实说,虽然有几位领导都张口保证安幼楠不会盗窃别人的研究成果,但是罗利文心里还是挺担心的。
毕竟安幼楠太年轻了……再有天赋,也不可能那么逆天吧?
所以,过来旁听这件事,罗利文心里已经做好了建设,如果法庭上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安幼楠做了那种事……
起码坐在这里的是他,一个小秘书,他的脸面什么都不是,也不怕当场丢脸……虽然会很难堪。
四位法官按时进了法庭,冗长例行的宣布法庭纪律之后,正式进入了庭审。
N1实验室还是提的那三条毫无新意的指控。
原告和被告都要花大量的时间来举证质证,以确认案情事实,双方律师也要就本案所涉的法律问题发表意见。
和律政剧那些主角妙语连珠的精彩不同,真实的庭审实在是——
太慢了!
为了适应法庭书记员同步打字的速度,律师不得不把自己的语速降的很慢,乏味的各种法律专业词汇,再加上拖慢的语速……
简直能让人一个不注意就当场打瞌睡!
旁听席已经有不少人在掩着嘴打哈欠了,对方的律师汉瑟却突然抛出了一项新证据: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这里有一份影像资料,作为本案极其重要的证据,请允许我把它播放出来。”
突然袭击?
凌少乾等人的脸色一下子有些严肃起来,罗利文心口噼泼直跳,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海曼大声提出了抗议:“抗议!原告不能临时提交证据!”
这又不是演电视,还搞这种突然袭击来的剧情反转。
临时提交的证据,对方的律师没有时间去研究,这样就无从向法庭提示任何问题,会极大的影响证据的准确性。
所以不管是法律还是法官,对这种突然提交的证据一般都是不鼓励的。
听到海曼的抗议,庭上的四位法官短暂地讨论了一会儿,很快就
“鉴于原告声称这份影像资料对本案极其重要,允许其当庭提交!”
偏袒,这是彻底的偏袒!
海曼怒气冲冲地再次提出了抗议,换来的却是法官的警告,只能气恼地先闭上了嘴,紧张地注视着汉瑟指挥着助手把一套小投影设备拿了上来,装备在法庭的一角。
汉瑟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盒录像带,面带微笑地看了乔纳森这边一眼,把录像带咔地一声装进了放映机里。
很快,就像播放小电影一样,一段略有些模糊的影像被投放到了白色的小幕布上:
乔纳森的身影出现在幕布上,一边拿着大哥大打电话,一边提着公文包走进了N1实验室的大门,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又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
录像上有时间显示,正是去年的夏天,就是安幼楠来瑞士的那几天中的一天。
打呵欠的人不打了,瞬间精神一振,法庭里传出大家交头接耳的声音。
如果说刚才两边的论点还相持不下的话,现在已经明显偏向N1实验室了。
汉瑟微笑着向法庭呈词:“我知道N1实验室的门口安装有闭路监控系统以后,就花了大量的时间去查证这些监控影像。
幸运的是,我找到了!
监控录像上的时间是不可更改的,大家可以对比上面的时间和MissAn来瑞士的时间,就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