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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民告官?当年教经济法的那位教授就不会跟她们说“民告官第一案”是一个具有时代悲情色彩的案子了。
那位勇于吃螃蟹的同志自个儿出资20万元办的公司,一路发展到了6200万的固定资产,就是因为私人不能申办公司,只能交一笔挂靠费挂靠在当地市经委下面,戴上一顶“集体所有制”的红帽子。
结果呢,没过几年市经委直接两个文件,把人免职再变更公司法定代表人,拥有千万资产的公司老板一下子变成了一无所有的老百姓……
这官司打了七年,一路打到省高级法院终审判决,虽然市经委的两个通知被撤销,但原告的索赔请求也被驳回了,关键是,原来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垮台了!
“既然现在私人还不能办公司……”安幼楠摇了摇头,“那算了吧,当我没说过。
对了,我妈有一个……侄儿也是在部队上的,叫凌少乾,你就说是他托你的战友找到你这里,请你在这边多照看我们几分的。
万一以后真有人说什么闲话,我们两边先未雨绸缪了,以后也能对上托辞。”
凌少乾?高成功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赶紧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自己跟李心兰有些同病相怜。
李心兰身为寡妇,也是少不得要提心别人传这些是非,做什么事肯定也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但是李心兰有个好女儿,事事都先为她着想好,而他这里……
想想自己那个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温馨的家,高成功的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高成功心里想着事,埋头只管往前面走,安幼楠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刻意扬高了声音:
“高叔叔,今天真的是谢谢你过来看我们了,这篮子鸡蛋请你一定要带回去。”
高成功脚步一顿,这才发现两人已经走到了街口的那间小卖部门前,立即会意了过来:
“那怎么行?过来看你们一趟,结果还带了一篮子鸡蛋回去了,回头你让我跟小凌那边怎么说?那不是成了我来占便宜的了。”
“高叔叔你就拿着吧,乾哥那边,到时候我会跟他说的,总不能让你每次过来都破费!”
“不行不行,你们客气也不是这么客气的……”
两边推搡了一阵,见安幼楠态度坚决,高成功这才无奈地提了那篮子鸡蛋,挥挥手走了:“下次你们要再这么客气,我就不敢过来了……”
高成功走了,守在小卖部里的徐婆婆才笑眯眯地探出头来跟安幼楠打了个招呼:“小楠,吃饭了没?”
安幼楠甜甜应了一声:“徐婆婆,我刚吃过饭。”
“刚才走的那个是你家亲戚,我瞧着好像上次送你回来的就是他吧?”
“嗯呐,上次就是他送我回来。他不是我家亲戚,是一位熟人,现在在制药厂那边上班。
他原来也参过军,我乾哥不知道从哪儿托人找到他,麻烦他多照看我和我妈这边一点。
今天他说过来看一下我家里要不要打煤饼,又给我家拎了一大块肉过来。
我妈过意不去,特意让我送了一篮子鸡蛋当回礼,人家尽心帮忙,我们也不能占人家便宜不是。”
“那是那是,礼尚往来嘛。你妈和你都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大家都懂礼,这交情才长久。”
徐婆婆了然地点了点头,“听说当过兵的都特别讲究战友感情,这人也是个实诚人,说起来小凌那边也真是为你们娘俩费了心了……”
安幼楠笑着和徐婆婆拉了几句家常,这才告辞回家了。
走进家门时,突然往赵红梅家那边看了一眼,见她家虚掩的院子门轻轻晃了一下,八成是有谁扒着门缝儿朝这边看,被她突然看过去那一眼惊了一下……
安幼楠皱了皱眉头,抬脚走进了自家院子,用力关紧了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件事她得跟她妈那里通通气,免得她妈一点都没个心理准备。
听到隔壁关了门,赵红梅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气,一回头就看到丈夫屈立军在瞪着她。
赵红梅委屈地扁了扁嘴:“那死丫头突然往这边看过来,我还以为她发现我了,所以……”
所以刚才她下意识地就想把门关严,要不是屈立军在后面抓住了门,院门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只是晃一晃了,而是会“砰”的一声阖上去。
“你是不是傻?这么细一条门缝,人家从外面看过来怎么可能看得到你?
你要是哐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那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屈立军怀疑自己当初找赵红梅处对象结婚的时候,可能被屎糊了脑子,怎么就找了个这么蠢的婆娘呢?
赵红梅揉了揉自己还在发疼的腰,气哼了一声:“你还说我!要不是你之前突然从条凳上跳去,我至于摔到地上嘛?
你就是什么事都只顾自己,根本就没想过我!”
“那时我也是被烫到了,下意识地那么一闪——”
“刚才我也是下意识啊,怎么,只许你知道闪,不许我知道缩了!”
这要又扯下去,还不知道得闹到什么时候……
屈立军赶紧岔开了话题:“刚才你看到那个男人走了?”
说到这个,赵红梅有些忿忿的:“走了!肯定是听到你闹出的动静,人家干脆走了!什么一龙二凤,就你说的那些!
我看那死丫头爬那边墙头挺熟练的,八成是要去勾魏敏家的那小子,才不是去勾个可以给她当爹的男人呢……”
哪个男人喜欢戴绿帽子?
王崇华有些头疼地看着姐姐王淑琴:“姐,你就别哭了,你这时候哭有什么意思啊?
我早就跟你说过,男人都喜欢温柔点的女人,当初我就让你对姐夫温柔体贴点——”
王淑琴刷地取下了揩眼睛的手帕,怄气地瞪着他:“说什么你说!当初还不是为了你,这是温柔体贴就能了事的事吗?
我要是温柔体贴了,让高成功占了上风当了家,你当你现在还能过得这么滋润?!”
温柔体贴的女人,体贴顺从的是男人,顾的是婆家,可不是娘家。
孙秋菊走过来给女儿递了一条拧干的热毛巾:“淑琴,快擦把脸,别哭了,我帮你教训你弟!
崇华,我可跟你说,你可不能没有良心!你姐当初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
被一个人念叨已经够头疼的了,两个人一起念得王崇华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两个的也别嚷嚷了,当初怎么样都已经怎么样了,别老念着那些事。
我们现在最紧要解决的事,是姐夫那边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孙秋菊两只手一叉腰,“你姐都被外面的狐狸精欺负成这样子了,你说怎么办!
你这个当弟弟的,这时候不给她撑腰什么时候给她撑腰?
你赶紧准备准备,现在就跟着你姐过去,直接打上那狐狸精家里。
什么话都不用说,进去就先给我砸!我就不信了,她一个勾搭别人男人的还能有理了!”
王崇华没吱声儿。
他现在大小还在制药厂当这个仓储部的小主任呢,打上门那种泼妇的行径他能干?
他不要面子的呀!
再说了,姐夫高成功跟那个狐狸精说不定正是恋那啥情热的时候。
他这个小主任,本来就是他姐死磨硬缠才让姐夫给他解决的,别看没有什么级别,大小也算是顶官帽啊。
要是把姐夫高成功得罪了,回头可不得被撤了?到时候多丢人……
见弟弟王崇华不吱声,王淑琴气得心肝儿都在痛,自己什么都顾着这个弟弟,关键时候弟弟却不敢跳出来帮她?
“你不帮我是吧?行,你不帮我我自己去!”
王淑琴摞下话就要往外走,孙爱菊也要跟着一起去:“淑琴,你等等妈,妈帮你!
我们娘俩摁到那只狐狸精就好好撕一顿,不早点儿撕,小心回头野种都弄出来了!”
王崇华连忙一个箭步上去拦住了门:“妈,你就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了!
我姐夫正新鲜着那边儿呢,你们这时候硬杠杠地冲上去,回头我姐夫非得恨死你们……”
王淑琴眼睛都红了:“他恨我?我没恨他都不错了,他还敢恨我?!”
王崇华“啧”了一声:“姐,我跟你说,这男人都是个贪新鲜的,你打了他的心肝肉儿,你说他恨不恨你?
还有我们这屁大点儿县城,一出点什么事,第二天县里不都得传遍了?
要是看热闹的人认识我们,肯定就知道是我姐夫做下的事,我姐夫他名声坏了,被人耻笑,你说他恨不恨你?
还有,我姐夫怎么说也是个厂长,眼红他这个位置的也没少人。
借着你这边闹出事,刚好拿到上面去告他一个作风不正!上面要是把他职务撸了,你说他恨不恨你?”
王淑琴一下子呆住了。
虽然在外面传的是高成功原来在部队的时候因伤影响了生育,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老是在背地里取笑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不过那些人暗地里笑是笑,只要高成功还当着厂长,她这个厂长夫人就比那些人要过得风光,那些人当面见着她,一样得腆着脸客客气气跟她打招呼。
要是高成功被从厂长位子上撸下来了,她厂长夫人这个名头没了,那别人会怎么肆无忌惮的笑话她?
王淑琴又恨又恼,一屁股坐了回去:“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狐狸精在外面猖狂?
你姐夫今天割了快十斤的高价肉过去看那个狐狸精,这今天十斤明天十斤的,家里的钱全要被他拿到外面去养人了!
王双全原来就告诉我,他看见是个年轻姑娘晚上跟你姐夫在办公室里瞎搞。
今天我打后面看着背影,那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要是哪一天和你姐夫搞出条人命来,这家里还有我王淑琴的位置?”
她怕的就是高成功在外面弄出个野种来,心虚也是心虚这个,要是高成功发现……
不然她傍晚看到高成功和那个狐狸精有说有笑的时候,早就直接冲上去撕人了。
王崇华也不想姐夫高成功在外面跟狐狸精搞出个娃娃来。
男人谁不想有自己的儿子,要是有了自己的儿子,那肯定什么都是打算留给自个儿儿子的,还会让他姐再把这样那样的往娘家送?
而且他姐这边生不了,外面那个只要能生,就能母凭子贵,绝对能逼走她姐成功上位!
这事儿要搞掉狐狸精,又不闹出他姐夫的把柄,影响他姐夫的位子,这就跟打老鼠又怕伤了玉瓶儿一个道理。
老鼠……玉瓶……
王崇华一拍巴掌:“有了!我们打老鼠,干嘛非得让它躲在玉瓶里的时候打,我们把老鼠引出来再打不就行了!”
孙秋菊和王淑琴都凑了过来:“怎么引出来再打?”
王崇华得意地笑了笑:“你说我姐夫三十几岁的人了,外面那小狐狸精还图他什么?”
这男人要引诱女人,还是水浒传里头那个给西门庆和潘金莲拉皮条的王婆说得精辟,无非是潘驴邓小闲!
高成功也就是长相端正,要说跟潘安比,那肯定差得远了。
王淑琴管着家,高成功手里顶多还攒的有几个私房钱而已,而且他性子硬,又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哄人,一直以来也是一心扑在厂里头,并没有太多的闲工夫……
“姐,你一段时间呢,性子放软和点,把姐夫尽量哄在家里别出去,我这儿就去找个马屎皮面光的小白脸去勾那个狐狸精。
能勾上最好,就算勾不上手,在外面闹几场误会出来还不是小事情?
然后我再让人把事情传开,到时候就算狐狸精肚子里有了野种,姐夫敢说就是他的种?”
哪个男人喜欢戴绿帽子?到时候高成功还会理那个破鞋?
王淑琴立即破涕为笑:“算你这小子还有点脑子……”
定心针
清河街。
李心兰听了安幼楠的话,气得手都在抖。
她在村里才死了丈夫那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这些事,甚至半夜里踹门的都有。
家里那把菜刀,当时几乎整晚整晚都是压在她枕头下面的。村里的一些风言风语更是从来没停过……
直到后来阿乾的妈带着阿乾搬过来跟她一起住,那些话才渐渐少了。
后来等到阿乾长大些,谁敢说她闲话,阿乾敢跟人拼命,那些风言风语才彻底绝了迹。
本来以为城里人怎么说素质也要高些,没想到这扒墙头躲门缝的小人行藏,活脱脱就跟乡里那些无赖一样!
李心兰抬脚就要往外走:“我去问问赵红梅,她到底跟我什么仇什么怨,非要这么作践人——”
安幼楠赶紧拦住了她:“妈,去了你也就是跟她吵一场而已,没有证据,她要不认账,吵完你还是白怄气。
我们行得直坐得端,难道还怕他们那边乱说什么?我跟你说这事,只是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