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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了醋,何东扬拿着两只瓶子过来了:“徐婆婆,麻烦给我打两斤酒。”
家里没人喝酒,但是请的客是三个大男人,可不能不摆酒,至于喝不喝,先打回去再说。
安幼楠等何东扬打完了酒一起回去,刚跨出小卖部的门,就听到身后的那部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心里下意识地一跳,脚步不
徐婆婆接了电话,“哦哦”应了几声:“我知道了,等小李一会儿下班了,我就跟他说这事……”
不是凌狗子的电话啊……
安幼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空空的,脚步不自觉越走越慢。
何东扬停下脚步关切地看了过来:“小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
安幼楠定了定神,把手里的醋瓶子递给了何东扬:“东扬,麻烦你帮我把醋先带回去吧,我想来还有点东西要买。”
“那我等你吧——”
“不用不用,你先走,我一会儿买了东西就回来,不用你等,我妈她们还等着这醋做菜呢,你快回去吧!”
安幼楠拒绝得很坚决,何东扬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嗯”了一声先走了。
安幼楠松了一口气,转头就往小卖部走去。
徐婆婆见她去而复返,笑着问了一句:“小楠,你不会是刚才忘记买什么了吧?”
“徐婆婆,我想打个电话。”安幼楠走了过去,“长途的。”
昨天和今天李家遭的事是挺怄人的,安幼楠这是要打电话给小凌说一声吧?
徐婆婆了然地点点头,把锁着电话按键的木盒子打开了,自觉走到屋里头去了。
安幼楠吸了一口气,飞快地按下了早已经记在心里的那一串电话号码。
长途电话现在还要靠人工来转接,安幼楠把话筒搁在耳边,默默听着里面的动静。
电话终于转换通了,然后响了一声,两声……
安幼楠看了看徐婆婆挂在墙上的一只大钟。
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凌狗子应该正在食堂吃晚饭吧?很可能办公室已经没人了……
幸好接住了!
某营区。
凌少乾端着饭盒吹着口哨,步履轻松地跟在常青松后面。
常青松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凌少乾,你都连续在我家吃了好几天饭了,你到底还要吃到什么时候?”
“政委,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凌少乾丝毫不以为意。
常青松咬了咬牙:“你缠着我做什么,你怎么不去老欧家里吃饭!”
“欧营长的爱人做饭没有嫂子做饭好吃,而且他家小孩也不在这里读书,我过去打扰他们俩口子算怎么回事?”
听到凌少乾居然还回答得理直气壮的,常青松就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那你天天到我家里来打扰我们俩口子就好意思?”
“我没打扰啊,你和嫂子吃你们的,你看小齐多喜欢跟我说话,我这几天都教了小齐不少知识呢。
政委,人家请家教都还要付钱的,我可是免费过来给小齐当家教,就在你家里吃餐饭怎么了……”
“呵呵,合着你快把我儿子哄过去了,我还得感谢你了?”常青松脸色一阵发黑。
凌少乾咧嘴笑了笑:“那倒不用了,嫂子已经用实际行动感谢了,她昨天就说今天酸菜差不多腌好了,让我过去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常青松呼嗤呼嗤地喷粗气:“凌少乾我告诉你,你不要仗着脸熟,就柿子专捡软的捏!”
不是他心疼那点饭菜钱,不说凌少乾是在食堂里还打了菜过去,就是没打菜,他也会拿点这样那样的水果零食什么的才进门。
主要是这小子平常也不见这么多嘴,在他家里哄人倒是会哄,把他儿子哄得差点就想给人家当儿子去了。
昨天睡觉前,儿子小齐还问他跟凌少乾比到底谁厉害,可不可以什么时候比试一场。
凌少乾那小子就是头野牛,他要跟凌少乾比,那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可是让他骗孩子,常青松也不愿意,最后哼哧哼哧地答了一句:“爸爸资历比他老,经验比他多——”
谁知道话还没说完,他家常小齐立即撇了嘴:“爸爸,你这么说,根本就是托辞,你是不是没有凌叔叔厉害?”
常青松当时一瞬间像被人敲了一锤子似的。
以前在儿子心里,可是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爸爸了,被凌少乾跟过来歪缠几天,他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爸爸的威信马上就要垮台了,他不要面子的吗?
不能再让凌少乾去他家里,还按着他的脸在地上摩擦了!
“政委,你要是软柿子,那我们算什么?”凌少乾居然还臭不要脸地答得理直气壮,“再说了,昨天你也听见了。
是嫂子邀我过去吃的,她说见我吃得香,小齐都跟着多吃了一碗饭!
政委,嫂子说欢迎我到家里来吃饭的,你可不能不认账呀,你要是嫌我吃得多,那我把伙食费补给你——”
凌少乾作势就去掏衣兜。
“你少给我演!”常青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跟你说了那个任务太危险,你总这么缠我……”
凌少乾的脸色也正经了起来:“政委,你摸摸营里,整个营里我是最适合带队执行这个任务的。
穿了这一身军装,我们能因为有危险就不上?还是说,你觉得这任务对别人就不危险?”
谁的命都是命!
在常青松眼里,大家都是营里的战士,没有谁的命就比别人更宝贵一些的道理。
这次行动危险程度非常高,原来他摸了个底,也是非常属意凌少乾带队过去的。
毕竟凌少乾原来从那个部队里出来的,在实战方面经验丰富,反应机敏,而且很有指挥才能。
原本前几天,他和欧浩商量过以后,两个人意见也比较一致,都是比较倾向于推荐凌少乾带队。
不知道为什么,前两天欧浩的想法又变了,说凌少乾是难得的复合型人才,这要放出去出个什么万一,那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功劳什么时间都能够立,要培养出这样的人才却是难得,应该主要以保护为主。
但是现在被凌少乾这么一问,常青松心里头也震动了。
以保护为主,那是养温室里的花朵,而不是磨砺铁军。
凌少乾自身条件合适,个人又有强烈要求,对任务的危险也有充分认识,他们这么拦着不放,就是真的对凌少乾好?
老欧那里,明天他再去做思想工作吧。常青松把办公室的钥匙掏了出来:“既然你积极要求,那就先把申请表填了——”
凌少乾一把抢过了,生怕晚一秒常青松他就会后悔:“政委,我去办公室取,我知道你把表格放在哪儿。
回头填好了,我就把表搁在你桌子上,钥匙拿回来退你,你赶紧先回家吧,嫂子在家里等着你吃饭呢,你跟嫂子说一声,今天我就不去你家里蹭饭了。
常青松“嗳”了一声没喊住人,看着凌少乾飞快跑远的背影,好气的摇了摇头:
“我说你小子今天一天尽在我办公室外面转悠什么,原来早瞄着了……”
凌少乾刚跑到办公室外,就听到里头的电话一声接一声的响着,连忙加快速度开了门,赶在最后一声响了以后捞起了话筒:“喂?哪位?”
对面响起了一些动静,好像是有人本来要把话筒挂上了,听到里面传出了声音,又手忙脚乱地重新提了起来,却在慌乱中差点把话筒给甩出去。
凌少乾心里一动:“小楠?”
电话那头传来了安幼楠微微喘息的呼吸声:“我差点以为我会把徐婆婆家的电话给摔坏了!幸好接住了!”
是啊,幸好接到了!凌少乾咧了咧嘴,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舌尖上全是说不出的缠绵:
“不怕,摔坏了我买一部新的电话机赔徐婆婆。”
“凌土豪!”安幼楠笑着打趣了一声,“今天有件事让我特别爽,所以想跟你打电话,本来还以为没人接呢,我差点就要挂电话了。你怎么一接电话就知道是我啊?”
凌少乾低低笑了起来:“心有灵犀吧。今天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吃饭
心有灵犀这种话,凌少乾已经说了两回了,安幼楠觉得凌狗子太得瑟,故意拖着说书的腔调说了一句“此事说来话长”,然后才哈哈笑了起来:
“既然你那么心有灵犀,那你就在心里好好猜吧!
对了,今天你寄来的雪莲花我收到了,品相真好,每一朵都好漂亮,妈说过几天想炖鸡汤的时候,会舍不得放进去的。”
“有什么舍不得的,吃完了我再给你们买。”
“可别,今天妈念了好大一阵呢,说你乱花钱,让你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买,不用给我们买这些的……”
安幼楠遇到高兴的事,想到给他打电话过来,凌少乾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小楠,别皮了,告诉我今天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好心情给我打电话?”
“乘兴而来,尽兴而返知道不?”安幼楠就是那一瞬间冲动,想跟凌少乾说话,等听到了他的声音,却并不想跟他说那件事了。
“小楠……”
即使电话有些失真,安幼楠也听得出来凌少乾声音里的那股子幽怨。
这么勾了人又半路上甩了,还真是不怎么道德哦?
安幼楠良心小小自责了一下,很快就开了口:“那个,事情我写在信里了,昨天晚上写的,今天一早给你发过来了,等你收到信了,你就会知道了。”
信件要大半个月才会寄到他这边来,而那时候他早就去出任务了,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有等出任务回来了。
等他出任务回来,他会有一个惊喜给安幼楠……凌少乾唇角微翘:“好吧,那我只有盼星星盼月亮地等那封信快点寄来了。”
安幼楠轻笑了一声:“你就慢慢等吧,我回去了,等过几天我再给你寄点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
“不告诉你,你收到了就知道了!我挂电话了,88!”
“嗯,再见。”听到话筒里传出忙音,凌少乾这边才心痒痒地挂了电话,轻吐了一口气,“臭丫头,还想着跟我玩神秘了,等我回去了,非得……”
一看自己这一通电话打了好几分钟,安幼楠赶紧付了话费回家。
李心兰正好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安幼楠洗了手,连忙抢着给谢承刚几人各斟了一杯酒。
李心兰接过酒瓶子给自己也倒了个杯子底儿,端起了酒杯:
“今天的事真的非常感谢你们三位了,我手艺不精,只做得来这些家常便饭,希望三位同志别嫌弃。
我也不会喝什么酒,今天只能意思意思了,别的话不说了,我先干为敬,你们喝酒吃菜都随意,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
另外两位民警还有些矜持,奈何谢承刚这是第一遭因为给人主持了公道,被人请吃饭,心里按捺不住地激动,端起酒杯“滋溜”一声就一口干了。
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也只能都跟着干了那杯酒。
酒虽然是散酒,李心兰舍得出钱,特意让何东扬捡最贵的那种好酒打的,喝到嘴里回味绵甜悠长,一尝就明白了主人家的热情。
酒一喝,话匣子一打开,有谢承刚的小得瑟,和安幼楠特意的逗趣,气氛很快就活跃起来。
与李家一派欢喜的场景相比,王家却是一片哀伤凝重的氛围,仿佛王崇华不是刚被放回来,而是要被抓进去一样。
用柚子叶洗了个澡的王崇华倒是没注意那么多,一从卫生间走出来,就注意到了桌上摆的菜色,肚子忍不住就咕咕叫了起来:
“好香!”
孙秋菊连忙叫儿子坐下来:“崇华饿了吧,快快,快过来吃饭!”
也不管江小艳还在厨房里炒着菜,先把炖的那只鸡的一条鸡腿撕下来放到儿子碗里,另外一条鸡腿撕给了孙子,想了想又撕了个翅尖给女儿。
“先尝尝炖烂了没有,有没有盐,一会儿我给你们盛汤。”
在派出所里面,一餐就是两个干馒头和一碗白开水,虽然只过了一夜,王崇华却觉得像过了一年一样,啃着一大口鸡腿肉,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句:“炖烂了,盐头合适,好……”
儿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苦,这才将将一夜,眼睛下面都快抠下去了。
当着孙子的面,孙秋菊不好哭出来,连忙把剩下两只翅膀根儿撕了下来,一只搁到儿子碗里,一只塞到孙子碗里:
“好吃就多吃点,小心点别噎着,造孽哟,遭了这么个祸事,可得好好补一补。”
王崇华应了一声,三两口吐了鸡大腿骨,津津有味地撕起鸡翅膀来。
还是孙子王浩懂事点,要把碗里的鸡翅膀夹给王淑琴:“姑姑吃!”
他刚刚上小学,大人又有意瞒着,并不知道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