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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厉害的专家,他当初都尝试过了,结果无非就是一个:没有办法。
再换个人来,结果也是一样的。
与其一二三再而三的消耗自己的身体,不如趁早放弃,接受现实。
“。。。。那行吧,那你自己注意着点,我挂了。”
话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原本吵闹的房间一下子陷入安静,男人瘦削的身形显得格外孤寂。
许斯晏放下手中的书籍,将它塞进一旁的书柜里,他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才十点多。
他往常都会工作到十二点左右甚至凌晨才睡觉,但想着明天还得早起和沈町去领证,还是早点儿睡吧。
他伸出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放到一旁,推动轮椅来到了床边,手腕撑着扶手将自己的上本身托起来,他刚起身一点,就猛地感受到尾椎处不同以往的僵硬。
随着他的动作,密密麻麻的疼痛的泛起,像是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攀爬,啃噬着血肉,蔓延至四肢残骸,每一下都是让人崩溃的痛意。
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正想坐回轮椅上去拿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但身体因疼痛而产生痉挛,他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
原本光洁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这是他多次手术落下的后遗症,因为伤到了神经,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神经疼痛。
他不禁觉得巧,刚刚周帆才问他药吃完了没有,他下一瞬就发病了。
空荡静默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了男人隐忍至极的咳嗽声,下一秒,房间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许斯晏,我们明天几点出。。。。。”沈町走近房间,刚踏进去,她的脚步就顿住了。
轮椅上的男人眉头紧蹙,阖着眼,皮肤惨白,汗珠不断顺着额间往下滑,显然状态不是很对劲。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走到他的面前,见他眼尾猩红,不断地喘着粗气,似乎在忍着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
“许斯晏,你还好吗?”沈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是很懂,但她能看得出来许斯晏现在很难受,她都快急死了。
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就急忙拿出手机,想给管家打电话:“你。。你等我一会,我马上给李叔打电话,让他带你去医院。”
她刚拿出手机,手就被眼前的男人握住,他的指尖泛白,掌心全是冷汗,不断地发颤,他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我的手机在办公桌上,打电话给周帆。”
沈町不知道周帆是谁,但她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也只能听从许斯晏的,她走到办公桌那边,拿起上面许斯晏的手机。
居然没有密码锁,一下子就被她打开了。
她打开联系人,发现这个周帆刚刚还和许斯晏通话过,她没有多想,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对方过了十几秒才接,刚接通,他的声音有些疲倦,似乎刚处理完一件很棘手的事情,道:“喂,怎么了?”
“你现在有时间吗?许斯晏他。。。。。”
她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好像料到了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那儿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似乎在快速的往外面跑,他声音带着喘:“马上到。”
许斯晏一般性不给他打电话,都是他主动给他打,偶尔打一次,只有那么一种情况。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沈町将手机放在一边,她走到许斯晏的面前蹲下,他因为紧绷着身体,包裹着白色绷带的手都在往外渗着血,她一把握住他的手,轻声问:“许斯晏,他马上就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许斯晏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刚才收敛了一些,看起来不那么痛苦了,但他不断颤抖的身体却告诉她,他不禁没有缓和,甚至情况还在加重。
许斯晏深呼了一口气,他狭长的双眸倒映着女孩的模样,他缓缓开口,声音透着安心感:“我没事。”
操,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都这么喜欢逞强吗,明明都快疼死了,还说没事。
她只能一直握着许斯晏的手,陪在他的身边。
。。。。。。。
周帆来的很快,十几分钟过后,她就来到了别墅楼下。
他急匆匆的跑了上来,连鞋子都没换,风尘仆仆的冲进了许斯晏的房间。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药丢给了沈町,因为跑的太极,上起步接下气的:“把这个给他吃下。”
沈町闻言急忙喊人去烧了水,随后打开了瓶盖,问他:“几颗?”
“九颗。”
这么多?
她感到有些意外,但情况紧急,还是听他的话,倒了九颗出来,递到了许斯晏的嘴边,就着温水喂他喝了下去。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他的呼吸才逐渐平缓了下来,身体的痉挛也停止了。
沈町见他情况好转,这才有机会打量着手里的止疼药,这个止疼药很眼熟,好像是她上次给许斯晏包扎手上的伤口的时候,不小心弄倒的那一瓶。
她记得当时还剩下一点点,现在这个叫周帆的又拿来了一瓶,应该是吃完了。
也就是说,这短短的几天之内,他已经发病过一次了。
她以前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听学医的同学说过,由神经损伤引起的疼痛和普通的皮肉疼痛不一样,她们用了很贴切的一个成语——生不如死。
周帆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缓和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沈町,已经猜到了为什么是沈町给他打的电话,他笑了笑,调侃道:“许斯晏,要没你这未婚妻,你估计今天晚上都安生不了了吧?”
许斯晏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拿起一块湿巾,擦拭着脸上和脖子上的冷汗。
他的肤色很白,是有些病态的白,眉眼深邃,蝶翼般的睫毛覆盖下来,鼻骨高挺,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侧,他就像个书里形容的病弱美人一样。
难以想象,这么个外表看起来羸弱的人,居然是手段狠戾的商业大佬。
他没有搭理周帆的调侃,而是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沈町,她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他淡淡问道:“吓着你了吗?”
沈町心说却是吓到了,她刚刚都差点以为他要死了。
但她只是摇摇头,因为刚刚着急忙慌的,发丝有些凌乱:“没关系,你还疼吗?”
“不疼了。”
周帆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他无端吃了一口狗粮,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多余。
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严肃了起来,指了指沈町,说道:“你跟我来一下吧?”
沈町以为他有东西要嘱咐,跟着他来到了房间外。
“许斯晏最近一段时间,发病频繁吗?”他开门见山的问。
…完…
第9章
◎“晚安”◎
“病发?”沈町一下子没明白他这个词的意思。
不过马上她又反应了过来,应该说的是许斯晏刚刚的情况。
她才来这里不久,所以并不了解许斯晏病发的频率。
但她记得,她之前帮许斯晏包扎手的时候应该是上个礼拜,当时她把那瓶药捡起来的时候,里面还有一点药,应该够一次的剂量。
算了算时间,沈町开口:“这次距离上一次,应该是六天。”
“六天?”周帆忍不住蹙眉,怎么时间还越来越短了。
他和许斯晏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是学医的,虽然许斯晏的腿伤不是他的专攻,但他好歹是个医生,有些情况他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许斯晏一开始病发的频率很低,是他最后一次做完手术之后因为神经损伤,才会出现的情况。
这才过了两年多,频率就这么高了吗?
不过这也不一定,在他的印象里,许斯晏这个病发毫无规律,指不定那天就病发了,也没办法未卜先知。
沈町见周帆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周医生。。。是吧?”
周帆回过神,点头:“啊,是。”
“他是什么情况?”
周帆蹙了蹙眉,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简单的阐述一下:“许斯晏自从十二岁双腿残疾以来,那时候许老爷子还没去世,那时候一直给他找可以治好的法子。”
“他找了中外所有有名气或者专攻这块的医生,都没有修复好他已经萎缩的神经,但许老爷子不死心,当时许斯晏上一台手术结束没多久,他就找到了一个。。我忘了哪个国家的医生,又让他主刀给许斯晏做手术。”
“结果手术出了点小意外,损伤到了他尾椎处的行动神经,就导致他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沈町听着他的话,越听到后面,她心里就莫名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慌,原本平静的小脸也皱在一起。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手术需要恢复期,一次又一次的在同一个伤口上折腾,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会适得其反。
怎么这位许老爷子还。。。。。。
周帆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许斯晏是许家独子,许家这么大的基业落在他的身上,老爷子自然不希望他以后站不起来。”
他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嘲讽:“难不成还指望那私生子吗?”
这话激起了沈町的好奇心,她有些错愕的看向周帆,瞪大的双眼里满是疑惑:“私生子?”
“是啊,你不知道吗?”周帆问。
沈町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别墅里的佣人和管家都没和她提起过,她当初在看这本书的时候,也没看到过类似的介绍。
作者将大部分的笔墨都给了男女主,并没有对许斯晏这个后期才会出现的反派有过多的描写。
周帆耸了耸肩,话题敏感,别墅空荡无人,他声音小了些,道:“许斯晏的父亲曾经被娱乐圈的一个小模特设计下了药,发生了关系。”
“这件事情说来羞耻,似乎还给当时的许斯晏留下了点儿阴影。”
沈町:“什么意思?”
“当时那场宴会,许斯晏也去了,他当时还小,是由孙夫人带着去的,也就是许斯晏的母亲。”
“他当时亲眼目睹了他父亲和那模特发生了关系。”
什么?
沈町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
怪不得当时那个佣人妄图对他不轨的时候,他会产生那么大的反应。
周帆见沈町满脸不敢相信,他轻嗤了一声,抱胸靠在墙上道:“不敢相信吧?我也不敢相信,毕竟许老爷子这么个英明一世的人,居然会被一个小模特给设计了。”
“不过你不知道也挺正常的,毕竟不光彩,知道的人越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他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在为许斯晏打抱不平。
他又看向沈町,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小声说:“你别和许斯晏说是我告诉你的,他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说完,他还很夸张的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町还没从这件事情带来的冲击里缓过来,她回过神,急忙点头答应:“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周帆这才反应,他抬手看了眼腕表,道:“行了,挺晚的了,这次许斯晏这种情况,只能麻烦你照顾一下了,我得先走了,明天我要早起去医院值班。”
沈町:“行。”
等周帆走出别墅之后,她才开始继续回想刚刚他说的这件事情。
看来,许斯晏也不是从小就幸福到大的。
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出轨,确实是一件打击很大的事情,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会对这种事情有很大的排斥。
她又想到了刚刚许斯晏痛苦万分的样子,心尖上莫名产生了一点儿异样的酸涩。
。。。。。。。。
屋内墙上挂着的钟表一下又一下的转动,发出细微的机械转动的身影。
许斯晏坐在房内,他微垂着眼睫,微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在发光。
咔哒一声,屋内的房门被人打开。
沈町走了进来。
男人这才抬起眼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抿了抿唇,面色平静,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模样:“他走了?”
“嗯。”沈町点了点头。
她就穿了一件很单薄的睡衣,裸露在外的肌肤冷白,透着健康的粉色,稍长的卷发垂在胸前,她身形纤瘦,凸显出一丝破碎感。
许斯晏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他语气淡淡:“早点休息,我去洗澡。”
“嗯。”她应了一声。
许斯晏觉得她的状态有点儿奇怪,不吵不闹的,不像平常的她。
不过他也没有多管,他浑身都是冷汗,黏腻的难受,也没有什么力气,只想赶紧洗澡休息。
沈町推着他的轮椅来到浴室,等他将浴室的门关上,她才亮起眼眸。
刚刚周帆说的话,她一句不落的都记在了心里。
许斯晏病发的时间不确定,如果是白天,还能有人照看他,那如果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