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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
唐泽顿了一下,“说不定刚刚这个人并没有看错,当时的供品就是他说的那些东西,血也的确流了满桌子,但在我们俩看到这个神龛之前,有人,有什么东西,清理了桌子上的血迹,替换了供品。”
“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眼前的神像。
就在这时,司机阴恻恻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你们几个在看什么呢?”
那个男人居然没有发出任何拨开灌木丛的声音或者脚步声,出现得悄无声息。
温芷回过头,只见司机正面沉如水地盯着他们,手里拿着一捆绳子。
按这绳子的粗细,是可以勒死人的。
第47章 加料米饭 会有人教育他的
“你终于来了啊。”
唐泽转过身; 就像没有看到司机阴沉的面色一样,露出爽朗的微笑。
他走到司机面前,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语气带了一丝意味深长; “不过你来的有点儿晚; 刚刚发生了好惊险的事; 要不是我和我女朋友反应及时; 等你赶到,这少年的尸体估计都凉了。”
司机没想到唐泽会先发制人。
唐泽的话里夹枪带棒,就好像在说; 这一切都是他故意安排的,司机没想到该怎么回应; 愣了一下,气势一瞬间就弱了下来。
男人嗫嚅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唐泽:“不说这个了。”
不待司机解释,唐泽就换了一个新的话题,他指了指面前的神龛,“大叔,这个神龛是怎么回事; 这供品未免有点儿特别了; 还有少年离奇的遭遇,这又怎么说?”
卫衣少年已经吐得差不多了,他正在擦嘴巴,听到唐泽提起他,忙抬起头,像祥林嫂一样把刚刚的经历又絮叨了一遍。
司机皱了皱眉,“这是我们神明的神龛,我们敬畏神明; 到处设立神龛,这里虽然偏了点,出现神龛也没什么稀奇的。”
“这种地方的神龛大多无人照顾,这神龛这么干净,应该是前不久有人恰好路过这里,清扫了桌子上的灰尘,也换了新的供品。”
“至于你说供品特别,呵,如果你是觉得兔子扒皮太过残忍,那常用供品中的猪头又仁慈到哪去,只是荒山野林,偶然路过、想要拜神的人拿不出猪肉,只能抓到野兔子罢了。”
司机说着,又瞥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卫衣少年,目光落到他的呕吐物上,眉头拧得死紧。
司机对卫衣少年道:“你听到的婴儿哭声,应该是这林子里某种鸟的叫声,你不理会就是了,谁知道你会跟过去,如此莽撞,惊扰了神明的清静。”
“让你掉进沼泽,只是神明对你略施惩戒,要是神明真想罚你,你早就被吞没进沼泽里了,不会活到我们回来。”
卫衣少年:“可是这里原来明明没有沼泽,还有我看到的那些内脏……”
司机冷冷打断了他的话,“那只是神明让你看到的幻觉。”
温芷全程默默听着几人的对话。
她眯了眯眼睛。
如果她只是偶然穿进了这部逃生片,那么她一定会联合唐泽和少年,把这个司机制服,威胁他开车带他们回去。
毕竟,但凡脑子正常点的人,在看到这样诡异的东西后,都不会再继续所谓的求神之旅。
可惜她要回到现实。
她必须去经历那些剧情,把片子推向结局。
所以即便她觉得司机满口谎言,她也不能与对方撕破脸。
见温芷和唐泽都没有反驳司机的意思,那卫衣少年虽然不太信,还是接受了司机的说辞。
他站起身,看了一下衣服,他的身上全是泥巴,又因为在地上爬过,泥巴上沾满了枯叶和草叶。
他现在就像一颗沾满花生碎的巧克力球。
“我们赶紧回去吧。”卫衣少年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休息时间不是快要到了吗,你们来就是为了找我,现在我人也找到了,快点走吧,我想回去换身衣服。”
司机看了一眼沾在红桌子腿上的呕吐物。
男人的声音带了一丝冰凉,“你不该清扫一下吗?”
少年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得了吧,你信这个,我可不信。”
“我参加这趟旅行又不是为了求神拜佛,我就是想离家出走,身上的钱不够住那么多天旅馆,我看到你们旅行社收费便宜,就报名了而已。”
“你要信就自己信,别往我身上搞封建迷信这一套,而且就算有神,我也不服眼前这个。”
“我是听到婴儿哭声,想要救可能存在的孩子,才往里走的,而且我只是看到了这个神龛,没有破坏供品,这所谓的神就让我掉进沼泽里,要了我半条命。”
少年“切”了一声,冷嘲热讽道:“这么小肚鸡肠,我看这玩意儿倒不像是神,是鬼才对吧。”
温芷吸了一口凉气。
这少年还真敢说。
他这番话无疑是在作死的边缘金鸡独立、大鹏展翅。
该说,不愧是叛逆期的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司机深深看了卫衣少年一眼。
男人不再说话了,他脱掉身上的外套当抹布,把桌子腿上的呕吐物擦干净,又用外套将地上的呕吐物拢了起来,把脏污不堪的外套扔到了圆形空地范围之外。
司机:“好了,我们回去吧。”
四人拨开灌木往回走。
他们是原路返回的,在这条路上,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上开了许多红花,像是在枝干上覆了一层红雪,在一根粗树枝的根部,坠了一个篮球大小的椭球状蜂窝。
在来时的路上,司机就说过,这种蜂是杀人蜂。
这种蜂蜇人极疼,和子弹蚁有一拼,蜂的尾针带毒,人被蜇了太多下,就会全身鼓包,休克而死。
最可怕的是,这种蜂的尾针不连心脏,一只蜂可以蜇人很多次。
也就是说,杀人,一只蜂就够了。
在三人前来找卫衣少年的时候,那个蜂窝很平静,因此他们回去的时候,才没有选择绕路。
但现在,好多只蜂都从蜂巢里钻了出来,在蜂巢表面来回爬动,还有几只围着蜂窝乱飞,看起来非常暴躁。
司机:“别出太大动静,快点走。”
司机走在最前面,温芷走在第二,她身后跟着唐泽和卫衣少年。
温芷快步从红花树下走过,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传来卫衣少年的低呼声。
她回过头,只见卫衣少年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在他身前,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只大拇指般大小的红蜂振翅悬停在空中,似乎有意要凑近他。
那少年垂在身侧的双手抖了抖,似乎马上就要抬起来,把这只红蜂拍死。
“你别动。”
想到少年不知道这蜂的厉害,温芷立刻出声:“千万别伤害它,一旦它受伤,它就会释放信息素,招来同伴,蜂巢就在头顶,到时候红蜂倾巢而出,我们所有人都会遭殃。”
她严肃道:“这蜂是带毒的,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那我该怎么办?”卫衣少年盯着那只马蜂,脸色十分难看,“它好像一副马上就要攻击我的样子。”
这时,唐泽开了口。
“小芷,你还有糖吗?”
温芷眨眨眼睛,摸向短裤的口袋,摸出了那袋葡萄味的糖。
袋子里已经不剩几颗糖了,但好多糖浆都粘在了包装袋内壁上,这包装袋也是甜丝丝的。
温芷捏住包装袋的外边,将袋子的口撑开,让那齁甜齁甜的糖浆味儿散发到空气中,将那只蜂吸引过来。
红蜂似乎感知到了那股甜意,将头调转到了温芷的方向。
见此招奏效,温芷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将包装袋放到地上,把里面仅剩的几颗糖也倒了出来,后退了几步,把这些东西专门留给了红蜂。
可惜那少年太沉不住气了。
那红蜂刚刚有点离去的意思,他就立刻转身,拔腿逃跑,那只红蜂也不管什么糖果不糖果的了,振翅追了上去。
温芷远远就听到了少年的惨叫声。
她翻了个白眼,追了上去。
卫衣少年拼命地跑。
明明身后只有一只蜂,但他却听到了无数只蜂振翅才能发出的巨大嗡嗡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刚想加快速度,脖颈后就穿来了钻心的疼!
就好像一颗灼热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脖子。
他惨叫了一声,继续朝前跑,还没跑出几步,左手手背上就又被蛰了一下,一个紫色的大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卫衣少年狠狠甩掉还趴在手背上的马蜂,继续朝前跑,一抬头,就看到前方两根距离较近的树之间结了一张巨大的蛛网。
那蛛网极大,就面积来看,都能把他整个人网住,一只足有他手掌部分那么大的黑色蜘蛛正趴在网的中央,抱着一只丝茧吸食着。
卫衣少年瞪大眼睛,想要刹车,结果却被脚下一根枯树枝绊倒,直挺挺地朝蛛网栽了过去。
温芷赶到时,就看到那少年仰面躺在地上,脸上、头上、身上缠满了蛛丝,一只大黑蜘蛛正在少年脸上爬,而他显然也吓坏了,一边惨叫一边抓脸。
温芷脸色一白,没有再上前了。
她小的时候也不慎撞到过蜘蛛网上,还是脸正对着蛛网撞的,苍蝇蚊虫们的尸体粘了她满脸,那只蜘蛛在她头上爬了半天,最后是唐泽帮她弄下来的。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蜘蛛在她头顶上爬动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最害怕的动物就是蜘蛛了。
“救我,救我……”
卫衣少年绝望地冲三人哀嚎,嚎叫声惊动了他脸上的蜘蛛,那只蜘蛛极其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居然笔直地朝少年张大的嘴巴爬了过去,一瞬间大半个身子就钻了进去。
感受到舌头上传来的触感,卫衣少年恐惧地睁大眼睛,他想要合上嘴巴,或者把蜘蛛咬死,却又不敢。
就在卫衣少年陷入绝望的时候,他的脸上忽然笼罩了一层阴影。
一个人半跪在他身边,两根修长的手指迅速夹住蜘蛛露在外面的黑屁股,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干脆利落地把蜘蛛从他的嘴巴里薅了出来,甩在了远处的空地上。
是唐泽。
唐泽甩了甩手,把卫衣少年从地上拽了起来,“先别抱怨,也别倾诉,那只红蜂消失了,有可能是放过了你,也有可能是回去找同伴了,我们得快点往回走,免得被红蜂追上。”
见卫衣少年惊魂未定的样子,唐泽从地上捡了一根细树枝,把挂的少年脸上和头发上的蛛网挑了下来,“算了,你走在中间吧,我殿后。”
几人继续往回走。
温芷跟在司机身后,观察男人冷漠的侧脸。
刚刚卫衣少年遭殃的时候,司机就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不说话,也不伸手帮忙,如果之前在沼泽时,他还愿意装装样子,现在他连伪装都不愿意了。
他当时看少年的目光,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温芷揪了一下司机的衣角,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低音量道:“这也是神明给那个少年的惩罚吗,不然为什么只有他倒霉,我们几个都没事?”
司机点了点头,冷笑道:“倒霉吗,他不倒霉,做了那么大不敬的事,他没死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温芷:“你好像很相信那个神明,是你自小就相信,还是你也曾向神明许过愿呢?”
司机这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如果你之后向神明许愿,亲身感受到了神明的力量,你也会像我一样相信的。”
温芷:“神明的名字是什么?”
司机停顿了片刻,给了她答案。
“岱迦。”
一路有惊无险,没过多久,几人就又回到了车边。
草地上,孕妇已经吃完东西了,正坐在原地休息;那对夫妻把车上剩下的几乎所有食物都拿了下来,用着大家共有的东西搞野餐;他们的孩子则在草里抓虫子玩。
用玩好像不太恰当,应该说折磨。
温芷瞧了一眼胖孩子手里那只仅剩上半身的蜻蜓,收回了目光。
几人看到他们回来了,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有那孕妇冲温芷友善地点了点头,用眼神瞄了一下她和唐泽留在这的自热米饭,示意她留心。
少年独自上车去换衣服了,司机继续站在空地上,拿了一根新的烟抽,温芷和唐泽也回到了他们之前坐的地方,打算吃午饭。
温芷扯了一下唐泽的袖子,小声道:“你先别吃。”
想到之前孕妇看过来的那个眼神,温芷大概猜出了这里发生过什么,她把自热米饭捧起来,揭开盖子,一股肉香扑鼻而来,白花花的米饭上铺着咖喱牛肉和梅菜扣肉,看着非常诱人。
从表面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
温芷抿了抿唇,用筷子在菜里搅了搅,还没搅弄几下,就翻出了一只五彩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