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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凯。
他已经到了。
十字马路人流熙攘躁动,大家都在奔波。茶楼老字号噱头十足,吸引了不少游客。门开两排红色胶凳,坐满了人,大清早挨饿排队,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
云桉也觉得自己总是慌慌张张不得安宁,可赫凯他永远舒然悠闲。
像冬日的阳光,永远从容,懒洋洋地发着自己的光。
于是云桉想起高三下,春天的一个周末。
私立部离家太远,云桉不想浪费时间,继续寄宿学校。云桉高三下因为压力太大,就没睡过几天好觉。那天她又因为失眠起晚了,着急忙慌奔下宿舍楼。
推门而出,意想不到的花海横开在面前,拦下她匆忙的步伐。
鲜红的木棉花铺满女寝楼前空地。
“哗——”
恰逢一阵春风吹来。花瓣翻涌,像一个小浪朝她脚边打来。
她喘着气抬头望去。
春光明媚,春风吹起少年发梢。
“哎呀呀,还好有同学仔你帮我。”
“应该的。”
“越市的春天太多雨啦,真是要求着才肯出个太阳。”
老人东一句西一句,男生也惬意聊着:
“是,但听说后面几天都是晴天。”
“对啊,所以我赶紧趁出太阳把这些木棉花瓣拿出来晒了,免得哪天又下雨。”
“是要拿来泡澡么。”
噗。
他到底接地气还是不接地气。
宿管老奶奶也笑他,“哎哟哪有这么会享受啊。只是马上就回南天了,拿点木棉花炖汤,祛湿最好了。”
“炖汤?”他似乎新奇。
于是云桉看见,单肩背包的少年,两手插兜悠悠然站在花海边,垂首听着矮他大半截的老奶奶教他怎么煲汤。
直到他也回头,看见她。
他到底听没听老奶奶说了什么呢。
云桉突然好奇。
她想了想。
唔。。。。。。不知道。没办法,高三太匆忙,她很多东西都没时间深究。
“3”
“2”
“1”
“0”
红灯终于转绿。
人流推搡。云桉回神,赶紧往前走去。
转角走进对面的骑楼,她正好到廊柱另一侧。
“你好,请问你在等茶位吗?”传来女孩羞怯的声音。
“嗯。”熟悉的冷酷回答。
云桉停下脚步,没有去打扰。
“你还有多久呢?”
“下一桌。”
“这样。”女孩的声音停了会,“你一个人吗?我的号码牌有点久。我、我可不可以和你拼桌?我可以请你吃。”
女孩有点紧张,一下子说了很多。
好棒!
云桉眼睛一亮,在心里为女孩放鞭炮。
她属于那种呐喊助威第一名的人。特别她在学生时代没什么小鹿乱撞的时候,所以在看到别人勇敢求爱,就更忍不住为别人加油。
“不可以。”
结果男生冷淡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灭她的兴奋劲。
啊。。。。。。她内心的呐喊弱了下来。
而男生跟背后长眼似的,视线突然投过来。四目交接,云桉兔子似地一惊。赫凯长指翻转着手机收起:“我约了人。”
“天呐!”女孩也看见了她。
他后脑勺长眼睛了吗。
云桉硬着头皮走前两步,笑着和两人打招呼:“嗨。”
她现在才看到女孩,感觉和她年纪差不多。
啊啊好甜,要是她在路上看到喜欢的陌生人,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上前去搭讪。
估计是没有的。
女孩看着她,却难掩尴尬神色,“你,你好。”
女孩不敢看云桉,低头道起歉来:“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不是一个人。”
一个一看就贵气逼人的大帅哥,大清晨受罪排队,就为了和一个女生吃早饭。
任谁看都是女朋友的待遇吧。
“真的很抱歉打扰了!”女生就没抬起过来头。
云桉一头雾水地看着突然向自己道歉的女生,“没。。。。。。”她才开口,那女孩已经咻地跑开。
云桉:什么情况!?
她视线追向那女生,“欸那个!”
赫凯一直看着云桉。她额前一点微汗,脸颊是过分有气色绯红,阳光下,透薄皮肤似乎都能看见漂亮精细的血丝。
她眼睛还有些红肿。
赫凯敛眸,往廊外站了些,灿烂阳光被挡去。
“不是说拿了号码牌吗?”云桉看着女生的背影讷讷道。
“她没拿。”一道闲散声音回答她,拉回她的注意力。
云桉回头。赫凯环臂交叉,倚着廊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廊外刺眼的阳光似乎都被少年挺立的身骨压制几分,只变成一抹温和的光亮。
他看着她,像高三每一天早上在她身边坐下,那样懒洋洋打招呼:
“早。”
【??作者有话说】
背景交代得差不多,故事也可以慢慢开始了
有意无意种下的种子,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萌芽噢: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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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学渣帅哥
◎蛊系帅哥,无差别放电◎
“早。”
他和她打招呼。
云桉也扬起笑脸问候,“早呀。”
四目相对。
“你已经拿了号吗?”
“86。”
“那快到我们了吧。”
“嗯。”
然后对话又终止。
云桉抓着胸前包包细链,干干笑了声。
他们进了高三下学期以后就很少见面。
赫凯参加的是港澳台联考,考试大纲和普通高考并不一样,因此他高三下都是外出补课,两人就只有他偶尔回校才见上面。
于是本来就不大讲话的关系,慢慢就生分了,后面又被高考这件人生大事一冲淡,就更显得他们的关系无人打理。
周围行人来往,穿梭巴士走走停停,他们两个人相顾无言。
云桉扯了个礼貌笑容,偏开视线。
而赫凯呢,他倒不是认生的人,相反,这人十足冒险家性格,不说还没毕业就当鞋贩子奸商,他本身就玩球队和电竞社,社交技能自然是点满的。
不过球队和电竞社都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团队,他确实不热衷和女孩子打交道,更别说主动找话聊。
阳光斜斜照入廊间一角,清风吹来几丝百合花香。
赫凯垂眸看着云桉,阳光照入她水汪汪的褐瞳,像闪着盈盈碎光的湖泊,又像荡起的风铃。
赫凯收回视线,往廊外望去。一只猫咻地跑过,他两手插兜,咳了声。
云桉脖颈一动,那目光正要回望。
赫凯:“有只。。。。。。”
“A86!!”
“A86!!”
耳边突然炸出一把极其生猛的声音。
云桉被吓一跳,目光打个转直接越过赫凯,看向店门口。
赫凯:好吧。
招待员举着极夸张的喇叭,“A86在不在!A86在不在!不在就下一个了啊!”
云桉欣喜望向赫凯,“A86?是你的号码吗?”
“嗯。”
“那我们快点进去吧。”
“好。”
云桉和赫凯一前一后进的茶楼。
没走两步,这两人的身位就很自然地变成赫凯走在云桉前头,由他领着她。
大堂经理将他们带到窗边,“你们今天运气很好啊,排到我们家窗边。”
“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位置。看,那就是越江,远一点,那几个尖尖看到了吗,那是我们越市的几个地标。”
云桉坐定,幼稚园小朋友上课似的,小臂交叠在桌上,眼睛顺着指引望去,看见碧蓝天幕下,宽阔江面如绸带,摩天高楼拔地而起。
“好漂亮。”她为没见过的视角惊叹。
“这算什么,要是你们晚上来更漂亮。”大堂经理煞有介事的语气引得云桉一脸新奇。
“一到晚上越江那边就会有灯光秀。很多情侣或者家里带小孩子就专门来我们家看秀,不用大晚上出去受热,还能吃我们家的招牌点心,不比在渡轮看舒服。”
“真的吗?”
“当然了!”
赫凯坐云桉对面。
这人在哪都一副天大地大处处是我家的自在样,他闲散靠背,顺着云桉的视线往窗外看一眼,又收回。
大堂经理余光扫了扫存在感极强的男生,颇有眼力见和云桉说:“而且我们家在做活动,晚上有中式情侣套餐,很多年轻情侣都专门来打卡。”
云桉是个捧场王,听得频频点头。
随后经理正要说,要不晚餐你和男朋友也在这吃算了,正好我们今天乳鸽还买一送一,一直默不作声的人发话了。
赫凯:“你们晚上也开?”
经理转过头:“是啊,夜茶八点开始。”
他长指扣桌,“这怎么预定?”
云桉听着他们说话。
“嗒。”木桌边缘的烧水壶开关跳合。
她正要伸手,眼前突然伸过一道劲实小臂,阳光照过,象牙白肤色显得衿贵又健康,修长利落的青筋隐隐伏起,冷酷刺青出现在她眼中:
…Vivir por sí mismo…
水壶已经被人提起。
云桉赶紧收回手,乖乖坐好。
“抱歉啊靓仔,我们家不接受预定。”大堂经理签完单,长叹一口气自吹自擂起来,“唉没办法,来我们这吃的很多都是几十年老顾客。大家邻里街坊,照顾了这个,那个不高兴,优待了那个,这个又有意见,索性大家公平竞争先到先得。”
赫凯客气哂笑,为云桉斟水。
“要是你们想晚上靠窗看的,可以多来几趟,总能碰到的不是,就像你们今天这么幸运。”经理语气殷勤,说完将点菜单递给赫凯。
他没接,视线朝对面抬了抬,将水壶放回原位。
经理又把单转向云桉,“小妹妹想喝什么,我们有普洱、铁观音、茉莉、菊花。”
云桉最怕拿主意,和经理摆摆手,示意还是给赫凯。
赫凯看向云桉。
“要不还是你来吧,我都行。”她很是客气。
跟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的大堂经理有点懵,现在年轻人谈个恋爱还挺讲礼貌。
赫凯接过转回他手里的菜单。
“茉莉花?”他直接抛了个选项。
“嗯。”云桉从善如流。
大堂经理从一旁茶柜拿出两包茶叶,“慢用。”然后笑着离开。
小餐桌又留下云桉赫凯两个小年轻。
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今晨阳光格外干净,目光所及一片澄明清亮,热水壶冒出的热气水粒分明的模样,慢悠悠升入空中。
八点过十分,百年小茶楼正热闹。
食客里除了些外来游客,大多是退休带孙的老人家,邻里街坊凑一块,不是闲话家常,就是指点世界格局,偶尔夹了块点心,含饴弄孙,眼馋得坐在儿童椅的小孩张着手,咿咿呀呀喊“爷爷嫲嫲”。
昂扬的喧哗夹杂碗筷轻触的嘈杂清响,人间的烟火比窗外蝉鸣还热闹。
于是,就显得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桉和赫凯有种“相敬如宾”的突兀感,没谁会在茶楼里安静吃饭。
“哗——”云桉将过完碗筷的脏水倒进盆里,再次摆正碗筷。
她给自己倒了杯茉莉花,举杯吹吹茶梗,闻见淡雅清香,期待地呷一口。
花香入喉,唇齿留香。
云桉眼睛都亮了,好好喝,这就是五百强大企业的味道吗。
她开心放下茶杯,接着又打量起四周。
她住的五线小城市当然也有茶楼,只是小地方的茶楼远不及百年老字号来得淳朴气派。
其实Kiki早就和她夸过这富华楼,说是来南街就一定要试试的味道。
云桉不爱出门,但是富华楼就在青浪对面,也不算出门了,她一直都想试试。可无奈这老字号真的太火爆,而且招牌食楼很是清高,从不接受预定,要来就只能排队。
云桉虽然感兴趣,却不是那种会专门排队打卡的人,她嫌麻烦,宁可最后随便找个快餐店对付一顿。
如果不是跟着赫凯,她估计这一个暑假都吃不到富华楼。
云桉感觉蹭到,心里偷乐,眼睛一转,悄悄看向对面男生,他一手转笔,一手撑头,视线半垂点着菜。
对于永远都是看侧颜的同桌来说,云桉难得从正面打量赫凯,便停住了目光。
因为低着头,他这张脸更显立体。英气的眉目微扬,与俊挺鼻梁凝出锐利分明的距离感,透出骨子里边界感十足的强势,看上去就不好惹。
可他偏偏又长了一双天生温柔的眼睛。
尤其他微低着头,从云桉的角度,看见他眼睛明晰的双眼皮自下而上剪开,像那柔情海浪。
这样的眉眼,见山见海,深邃又辽阔,仿佛少年能安抚最不安惶惑的心绪,也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