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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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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林某从不为金银发急。当然,千金也不是小数目,但在贵会来说,谋杀一个人的利润,有时恐怕还不止干金,你们想利用这种血腥钱来打动林某,未免太妙想天开了。呵呵!在下要准备磨剑了,少陪。”林白衣笑容可掬地说完,转身施施然入庙而去。

薛香君不得不自承失败,带了尉迟玉动身返谷。入谷百十步,道旁密林中传出一声知啸哨。她高举左手,向左右一挥,方急步入林。

林木深处,坐着五位男女,为首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红衣美娇娘,盘龙髻上的乌钗,坠着一块大红宝石,红芒刺目。红色坎肩,红色流苏。胸襟上,戴了一只以数十颗大小不同的红宝石,悬了一把红鞘红穗宝光四射的长剑。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勾魂慑魄的媚目,弓形的樱口令人一看便想入非非。美,真是美,胴体曲线玲珑更是动人,果真是人间尤物,画里真真。她脸上神色平静,经常挂着令人心动的微笑。

她左右,是两位美艳绝伦穿黛绿衣裙少妇,两位身材雄伟英俊潇洒的二十五六岁年青人。

薛香君与尉迟玉上前行礼,欠身恭顺地说:“属下参见会主。”

会主颌首回礼,含笑问:“薛堂主,他答应了?”

薛香君苦笑,说:“属下无能,无法打动他。”

“试过其他方法吗?”

“属下惭愧,那畜生根本不给人有可乘之机。”

会主不住顿首,微笑道:“本会主早已知道,这是个不受任何诱惑的铁打金刚,不是你所能对付得了的。看来,咱们只好与他全力周旋了。”

“小畜生说,午牌正便是双方相决时刻。”

“他不上当应约?”

“他拒绝了,不接会主的手书。”

“你不会投给他?只要他拆开书信,便会粘上蚀骨奇毒……”

“上禀会主,他根本就不加理睬。”

会主左首的美妇笑道;“会主,何不让我去试试?”

“不,可一不可再,这畜生精明机警,不会上当的。哦!世群,谷口监视咱们的人是谁?”

左外那位年青人欠身道:“上复会主,是一手遮天祝广。”

“属下去把他弄来。”有外首的年青人说。

会主摇头阻止,说:“不,你近不了他的身,这老狐狸见多识广,隐伏的地势太好,如果他没有把握,岂敢有意无意地现身相诱?”

“咱们正好利用他。”

“会主的意思……”

“将计就计,将他们引至绝龙谷,一网打尽。”会主微笑着说,似乎成竹在胸。

“可是……”

“天罡坛主已请分云煞五煞,带了十八神箭太保,克期赶来相助,我已命天罡坛主将人带往绝龙谷设伏,等候分云岭五煞到来安排天罗地网,走,我们也得事先好好准备。”会主沉静地说着,拾起身旁的绿色披风站起。

绝龙谷,在五龙谷东北约七八里,那是西座山形成的一座绝谷,谷长里余,两侧是峻陡的山崖,风化了的崖石松土,被风一吹,便纷纷向下坍落,只生了一些稀疏短草。谷宽仅十六七丈,谷道两折,谷口看不见谷尾,谷底疏落地生长着一些矮树。据传说,这是五龙谷的龙脉,古代的星相巫师看出此地有王气,上书皇庭,派人将山脉挖掉,断了龙脉,泄了王气,所以称为绝龙谷。分云岭,在五龙谷东面二十七里,岭东北是安邑系界,那是一处绿林朋友的山寨,也是分云岭五煞的贼巢。

情势迫人,血花会的高手散处各地,无法及时赶回拒敌,会主只好请绿林巨寇助拳了。

血花会的总坛在五龙谷内,入谷两里地,便是一座小村庄,只有二十余户人家,被血花会占用设立总坛,原有的村民并未受迫害,反而得了不少好处,因此乐于包庇,一个个守口如瓶。血花会的会众,出入皆利用夜间,白天如有急事禀报,必须化装成为村民方许出入。

因此,总秘坛所在地,江湖朋友知者不多。同时,总秘坛平时如无变故,三两年也会自行迁地为良。如果风声紧急,说迁就迁,因此能保持秘密。除了总秘坛的四五十名男女外,外地分坛根本就不知总秘坛设在何处,外地的会友皆有专人负责联络,一辈子也没见过会主的面,会主是谁也一无所知,彼此之间也从无往来。

这种组织形式固然可以保持秘密,但缺点也多,只要负责联络的人出了意外,这根线便断了。最大的缺点是总秘坛人数不多,万一有警,后果不问可知,即使最近的剑坛,也难望赶来声援。总秘坛的首脑们一死,该会便要瓦散冰解,收拾残局谈何容易?

人多口杂,总秘坛有五六十个人,加上他们的亲友,为数更为可观,想长期保持秘密,势不可能。这次蝎娘子能将总秘坛的虚实透露给崔长青和林白衣,便是明证。

当崔长青进入山西之后,血花会便知枫林山庄泄了底,已作迁地为良打算,因此敢向元都观三子表明总秘坛设在解州。

事前早有准备,因此五龙谷中依然点尘不惊,毫无慌乱的迹象,令林白衣派出监视的人大惑不解。

午牌正,二十余户民宅中,共冲出五十余匹健马,马上的男女骑士皆穿了黑衣,黑巾包头,黑巾蒙面,掩去本来面目。

人马如潮,出其不意冲出谷口,驰上至绝龙谷的小径,飞骑急赶。

小村四面火起,村民狼奔家突。

在谷口两面负责监视的人,是北丐和龙箫客,看了对方的声势,怎敢拦截?火速发出信号,并向小庙赶。

等他们上马追赶,血花会的大队人马,已远出三里外了。

对方人马多,山径一线,人马一多,速度便不易控制,因此林白衣断定。谅对方逃不出多远,赶上了再说。

果然不错,追了五六里,前面山坡上尘埃蔽天,快赶上了。

血花会断后的人,五人五骑在马后拖了一株小树,荡起滚滚黄尘,不但掩住前面的人马,也除去遗下的蹄迹,而且显得声势更为浩大,象是大队骑兵在赶路。

双方不住拉近,从蹄声估计,相距不足一里。但人马在盘旋的山谷中急赶,加以尘埃蔽天,因此前面仍然无法看到人马。

笑判官一马当先,北丐随后紧跟。两位见多识多的老江湖,居然未能察觉危机临头,只顾飞骑急赶。

追入绝龙谷,两旁山崖的碎石松土,被骤急的蹄声所震动,不断向下堕。

北丐突然举手大叫一声,放松缰绳叫:“勒住坐骑!”

八人八骑全停下了,笑判官扭头问:“老要饭的,怎么啦?”

尘埃弥漫,众人都感到有点受不了。北丐说:“你们听,蹄声怎么消失了?”

林白衣一跃下地,俯地贴耳倾听,变色道:“不错,他们全停了。”

北丐脸色一变,说:“贤侄,你上崖去看看。”

林白衣到了右面的山崖上,由于尘埃浓如雾,谷中无风,等尘埃落定至少也得一盏茶工夫。尘埃影响视线,他向上一窜,上当了,突觉脚下一虚,一脚踏空了脚下的碎石松土齐向下坍。

“哎呀!”他惊叫,向下急滑,砂石碎土一同向下滚,灰头土脸。

北丐一惊,说:“糟!这是绝地。”

笑判官说:“我上去,砍树枝打桩向上爬。”

北丐用打狗棍向崖上一插,直入三尺,毫无阻拦,轻轻一扳,打狗棍向下沉,.摇头道:“不行,至少得打入四尺深,方可攀援。”

抬头上望,崖高不下百尺,要上去,至少得打入四十根木桩,谈何容易?

紫云仙子已下了坐骑,以手帕掩住口鼻,突然叫:“瞧,这里原来有树,好象被人砍掉拖走了。”

笑判官大惊,说:“咱们中计了,快退!”

树已全被砍倒,而且全被拖走啦,只留下一些高不及半尺的木桩,想找木桩爬崖也无能为力。众人急急上马,向回路急退。

“哈哈哈哈……”前面狂笑声震耳。

蝎娘子一马当先,听到笑声心中一紧,本能地缓缰。尘影中,路中插了一块木牌。她走近一看,念道:“关中林家老少埋骨之地。”

林玫云小姑娘策马走近,怒火上冲,马鞭一挥,向木牌抽去。

这瞬间,破空啸声传到。

“小心!”北丐大叫。

小姑娘的坐骑,突然向前一蹦,一声哀嘶,砰然冲倒在地。马脖上,一枝雕翎箭只露出尺余箭杆。

“哈哈哈哈……”前面狂笑声又起。

小姑娘骤不及防,被摔落马下,幸而身手矫健,未被压在马下,但已灰头土脸,惊出一身冷汗。

前面尘埃渐散,有人大叫:“喂!你们怎不过来?这里有刀山,等你们来上呢。来吧!你们这些气数已尽的白道英雄们。”

笑判官一跃下马,低声道:“你们暂且后退,退出箭程外,我去看看。”

北丐苦笑道:“算了吧,你又不是铁打铜浇的人,短期间运气功抗箭亦不难,但你能支持多久?””

笑判官沉声道:“我可利用尘埃护身,料亦无妨。”

声落,他已弓身急窜而出。

众人牵了坐骑后退,心中懔懔。

不久,笑判官回来了,垂头丧气地说:“大事不妙,此路不通。”

“怎么样?”北丐急问。

“谷口确有一座刀山,五丈宽三丈长,插了无数尖刀和套索,还装了弩线。”

“哦!你是说,除非咱们胁生双翅了?”

“胁生双翅也飞不出去。”笑判官泄气地说。

“你是说……”

“我所能看到的箭手,便有四名之多。他们的弓,全是铁胎弓。你猜,他们是些什么人?”

北丐脸色一变,问:“你是说,是分云岭的十八神箭太保?”

“正是他们。”

“糟了!”

“分云岭五煞也来了,我看到了四煞胡狼石修仁。血花会的人也不少,把咱们堵住了,要瓮中捉鳖啦!老兄,咱们一时大意,恐怕要埋骨此地了。”

北丐扭头就走,说:“到另一端去看看,牵了坐骑,我先走。”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绝望地回到原处,另一端也是此路不通,除了刀山、陷阱、箭手之外,还多了崖左右两排石雷,在等候他们冲出。

这时,尘埃已定,视界无阻,他们所在处在谷道弯曲处,人贴崖而立,两端的人皆无法看到,只可看到他们的坐骑。

北丐相度形势,不安地说:“目下,咱们脱困的唯一希望,是从崖上出去。”

“如何下去?”龙箫客苦笑着问。

“挖蹬道,而且只能晚上挖。”

“老天!那不是要三五天工夫?”

“伯只怕他们在崖上用箭来射咱们。”

“那……”

“咱们快挖穴藏身,快!”笑判官急叫。

众人怎敢懈慢,立即拔剑挖崖。只挖了一半,上面崖顶出现了十余个人影。

“哈哈哈哈……你们在自掘坟墓吗?”有人高声狂笑大叫。

弓弦狂矢,箭下如雨。

玫云小姑娘挖洞不力,所挖的洞不足容身,大叫一声,左小腿挨了一箭。

紫云仙子猛地扑上,将她拖入自己所挖的洞中,自己挥剑守在洞外,声落了三枝劲矢。

林白衣心中一凉,大叫道:“大妹,这样支持不了多久的,到坐骑旁去,借坐骑掩身。”

箭下如雨,冲至对崖系马处极为危险。但她胸有成竹,崖高三四十丈,对方发觉她冲出,发箭已来不及阻止她了。

她一咬牙,闪电似的窜出。

箭雨跟着她,她先一步到达马群旁。

糟了,七匹健马立即受到箭雨的袭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动,马疯狂地奔窜,她又得防箭,又得防被马践踏压砸,险象横生,真是恐怖的一刻。

七匹坐骑全倒了,她伏在一匹死马旁喘息,剑丢在一旁,总算可借死马掩体。

惊心动魄的一刻过去了,林白衣狂叫:“大妹,你怎么了?”

“还好。”紫云仙子回答。

崖上传来了狂笑,有人叫:“你们的坟穴躲不了多久的,咱们的人快到了对崖了,哈哈哈哈……

他们所挖的穴,只能躲避崖顶射来的箭,却无法躲避从对崖射来的箭矢。

北丐心中叫苦,说:“除非咱们能把马鞍取来挡箭,不然一切都完了。”

笑判官大声说:“向侧方掘穴,快,必须赶在他们登崖之前。”

谁敢在偷懒?急向侧方加挖洞穴,刚好挖就恰可贴身的浅穴,对崖已出现人影,箭雨再次光临。

紫云仙子十分机警,她已取下马鞍障身。

崖上方,叫骂声脏得不堪入耳,但他们仍然沉得住气,静候黑夜光临。

饥渴交加,但他们撑住丁。

好漫长的半日,在感觉中,象是一千年那么漫长,挂在西方天际的大太阳,怎么催也催不下西山。

终于,暮色四起。

可是,他们绝望了,崖上方不断丢下火焰飞腾的干草团,照亮了四周,且不时有箭射下,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监视下。

他们唯一可做的事,是将向侧方伸展的洞穴加深,以免整天贴在上面难受。

紫云仙子割下不少马肉,回到林白衣替她重新挖深的洞窟,兄妹俩躲在一个洞窟内。

北丐冒险潜出,取来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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