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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大志带人给起的铺子不小,前铺后窑的格局,铺子门脸非常大,于家做的一排柜台将人拦在门口,谁也进不去拿东西。
但是这会儿再大的门脸,都已经让人围住了。
内层是孩子,外层是等不及的大人,但也怕踩踏,阮家让家仆在旁边看着,让人排队,谁不排队就不能买盲盒。
这个盲盒阮祈刚听说的时候直接就想拒绝。
两文钱,就能买个鸡蛋,包肉的油纸盒子两文钱也才五张呢,别说卖空了,稍微人多一点他们就得赔死。
苗婉坚持,“大舅,您想想阮家,再想想我,哪怕是冲着我……母亲给我传的梦呢,您信我一回。”
阮祈被憋得说不出话来,他听弟弟说了,别说外甥女,他敢跟祖母比?
只能听苗婉的。
但他觉得,肯定得赔死,已经做好了往里扔钱的准备。
苗婉叫准备一千个盲盒,还要他们多准备出一半的货用来兑奖。
基本上一只鸡能装满三个盲盒,鸭架、鸡架和鸡鸭的内脏能装满五个盲盒。
一千五百个盲盒合计最少要用五十只鸡和一百只鸭架并着内脏。
总共卖两贯钱,一只老母鸡还要六十文呢,这用血亏都不足以形容。
阮祈就想不明白了,外甥女为啥要这么卖?
她直接送不行吗?还落个好名声。
驴蛋数出四文钱大声道:“我要两个盲盒!”
阮祈的徒弟阮大了然敲着小黑板大声回过去——
“看清楚啦!一人只能买一个盲盒,所有盲盒原价十文,现在只要两文,限时三天!”
“其他所有东西今天都只要半价,同样限时三天!”
“每个盲盒都有奖,兑奖必须得在一个月之内,一个月后作废。”
驴蛋指了指自己和弟弟,“那我们俩一人要一个!”
阮大吆喝:“好咧!小客人现在打开看看吗?咱们现在吃食充足,晚了东西都卖完,今天可就兑不了奖了。”
狗蛋在一旁猛点头,他已经闻见香味儿了,迫不及待打开油纸盒,“哇!是大鸡腿和鸡架!”
他先拿了块剁碎到拇指大小的鸡架放进口中,才找里面的小牌子,很快就在鸡腿下面看到油汪汪的小木牌,上面写着——再来一份无奖盲盒。
“哟,运气不错,小家伙,给,可以再拆一个了!”
驴蛋也很快拆开了自己的盲盒,浓浓的椒盐香味儿从盒子里弥漫出来,“鸭架子和鸭胗!”
驴蛋的奖品比不上狗蛋,上面写着——鸡翅一个。
“啊啊啊,我喜欢鸡胗和鸭胗,大哥等等我,我跟你换!”福哥儿跟弟弟换了位置,赶紧递过去两文钱买了个盲盒。
他的盲盒一打开,孩子们又是一声哇,“炸鸡翅和鸡心还有鸡胗!我也要鸡心,我喜欢那个味儿!”
福哥儿看了眼自己的牌子,“我是一杯饮子!”
阮二眼疾手快用茶壶给小家伙倒了杯姜汁撞奶,“喝完后送回杯子来,完整无损的话送炸鸡米花哦。”
福哥儿猛点头,他弟弟禄哥儿喜欢吃鸡米花。
见孩子们真的买到了吃的,两文钱不但那么多肉,还又送肉,连暖呼呼冒着热气的香甜饮子都送,大人们都等不及了。
等驴蛋他们让开地方,好些人就想挤。
家丁赶紧吆喝,“不许挤,排队啊!排队我们才卖,不排队不收钱给东西!”
大家挤了会儿,才勉强把队排起来,都非常痛快掏出两文钱给自己或者给家人买两文钱的吃食。
但是不管给谁买的,全都是当场打开的,没有一个走的。
很快就有人惊呼出声,“啥是汉堡?这是白面夹肉和菜吗?哇!真是白面吗?”
大人们也哇哇上了,“老天爷,真是五两银子的聚福食肆一顿饭,一个月内去就行。”
这下子众人看阮氏快餐的眼神更灼热了,好些带着孩子来的,忍不住让孩子去跑一趟。
“快,回去叫你阿姆过来!”
“回去把你阿爷叫过来排队,快点跑着去!”
“赶紧的,你阿奶还看着摊子呢,叫她快过来,你快点咱们全家都能吃些肉!”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瓦市大部分人就都知道,瓦市多了间做好吃的铺子,全是肉!而且还是好吃的肉!
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半价都没人提了,全都变成了通通只要两文钱!
是人就没有不喜欢占便宜的,尤其是等有人一手端着一个油纸盒过来,里面货真价实是香喷喷的金黄色的肉,并且两盒子只花了两文钱!
这下子大家都抵不住了,好些摊子一收就往阮氏快餐跑。
等阮嘉麟换好衣裳,到瓦市时,就发现人比想象中少。
他有些吃惊地往里走,心里还纳罕呢,炸鸡什么的他也没少吃,是挺好吃的,但是也不至于……叫瓦市空一半儿吧?
确实不只是空一半,他刚走到一半,就被跑去阮氏快餐的人挤得没地儿落脚了。
瓦市也没那么宽敞,好些人挤在他前头,等跑到附近他都被人踩了好几脚了,他总觉得有人是故意的。
等到了阮氏快餐店,已经衣衫不整的阮嘉麟目瞪口呆。
他大伯带着三个徒弟紧张兮兮站在柜台前,好些人拖家带口排了四列队伍,挤得门前严严实实,好些都挤在染料铺子墙根儿上了。
两边的人过不来也过不去,干脆跟着一起挤,几乎所有人都聚在了阮氏快餐门口。
千金楼开业的时候都没这里一半人多。
阮家几个仆从嗓子都快喊哑了,“别排队啦,后面的不要再排队啦,没有啦!别挤坏了铺子啊,要赔钱还要吃官司哩!”
阮嘉麟:“……”你们不是江南人吗?还能急出西北口音来。
他动了动生疼的脚趾,心想前头是甭想了,干脆偷偷溜到后门,自己拿点吃的。
这抢着吃就是香,原本还觉得吃多了没啥,这会儿突然特别想吃。
阮嘉麟扭头往铺子后头绕,好不容易绕到后面,就发现——
孩子们都蹲在门口偷偷吃东西呢,周围一圈孩子手里也拿着吃的,围着他们看。
估计是怕在前头吃太馋人,家里还有人在排队的,让他们到后头来吃。
也有可能是孩子们自己跟过来的,要跟前头做宣传的童子军学……怎么没出息。
让阮嘉麟欣慰又哭笑不得的是,三家的孩子都特别有大将之风,在那么多孩子注视的眼神中,都还能吃的极其淡定。
尤其是铁蛋,他吃完一个鸡翅,还特地扭腚偏着坐,露出自己油汪汪的小嘴唇,把啃干净的骨头从头到尾在嘴里再嗦一遍。
一旁蹲在地上也有骨头的,赶紧跟着他学,也嗦。
铁蛋淡定将骨头递给一旁的大哥,驴蛋头都没抬,就把沾满了铁蛋口水的骨头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碎了。
孩子们没人可递,有人的……舍不得递,更不嫌弃自己的口水,塞进嘴里嘎嘣嘎嘣也嚼碎。
“哎呀,骨头也香着哩。”有孩子惊呼出声。
他们有孩子看见阮嘉麟咽了下口水,了然露出同病相怜的馋样和对阮嘉麟手里没东西的可怜。
他们手里也只被分了一点点,跟过来看童子军吃东西,是因为他们吃的太多太香了,看看也解馋。
这个大叔估计也是这样的,孩子们抱着微妙的可怜和幸灾乐祸感,继续嗦骨头,嗦一点嚼一点,都舍不得全吃下去。
阮嘉麟:“……”不是,我们不一样,我不是馋的!
可是周围的孩子都不信,阮嘉麟着实没脸在这种时候上前,让小人得志的……小人们叫他舅舅。
就,丢不起这个人。
回到千金楼时,苗婉看他一瘸一拐的,跟被抢了一样,嘿嘿笑了。
“怎么样?是你从来没见过的吃法吧?”
反正肯某基和金某门当年到他们县城的时候,一到周六日,门儿都挤不进去。
阮嘉麟:“……”他确实没见过。
作者有话说:
阮嘉麟:疯得我有点恶心,也是万万没想到的,直接嚼碎能咋样呢?
铁蛋:呵,你不懂,什么叫低调的炫耀。
阮嘉麟:……
明天18点左右见哦~
第95章
午时都没到;阮氏快餐店就打烊了。
不打烊不行,店里只剩油纸盒子,连口热饮子都不剩。
一上午忙得;也是被人挤人给惊得,阮祈带着四个徒弟坐到聚福食肆炕屋里;直接摊在炕上,好半天缓不过来神。
瓦市大多百姓都心满意足拿着盲盒;胳膊上挽着老子娘和娘子,脖子上顶着自家儿孙,高高兴兴还能赶上去条街看舞龙,别提多高兴了。
往年舞龙队伍都特别神气;一路吹吹打打走过来;得到的都是旁人羡慕向往的眼神,这是伶人一年中最神气的时刻。
可今年的龙抬头;舞龙头是一直抬着呢,底下舞弄的伶人都被馋得东张西望,一直在吞咽口水。
不怪他们馋;那些不那么差钱儿的百姓,算着差不多到时候才出来瞧热闹,也被馋得不行;手中拖着的崽子们;接上瓦市熊娃儿们的班;开始大闹条街了。
好些买到盲盒的孩子;手里托着炸鸡翅鸡腿鸡米花……等等炸货,油炸过后的香气配上料粉;吃着嘎嘣嘎嘣香;闻着让人口水泛滥。
伶人能忍;大人……也算能忍。
但熊娃儿们不行,孩子们还爱比一比呢,这回悬殊太大,尖叫和哭闹还有发熊的动静,和着舞龙过去的鼓槌丝竹……
“啧啧,今年的龙抬头格外热闹,来年怕是又要大丰收哩!”云氏酒馆门口,东家往嘴里扔了颗聚福食肆讨来的怪味豆,笑眯眯感叹。
伙计也馋得不行,听有人在说两文一个的肉盒子明天还有,只顾抓耳挠腮,想明天该用什么借口窜到阮氏快餐去,也花两文钱买个盒子。
他根本没听见东家说啥。
云老板一扭头,瞧见伙计眼珠子滴溜溜转,吞咽着口水一脸没出息样儿,往他后脑勺拍了好几下,“赶紧把聚福食肆要的酒送过去,别跟这儿吊着舌头,馋死鬼无常老爷都不来接!”
伙计嘿嘿笑着往里蹿,知道掌柜的这是给他机会讨口好吃的呢。
每回去聚福食肆送酒,都能得孙师傅或者徒弟给两碟子好吃的小食。
云氏酒铺的伙计都特别乐意给送上门,食肆自己来取他们都不乐意。
张三壮也乐得十几二十文的东西省一趟骡车,车可是男人的代名词,没得累着他家刷得干干净净的青美骡。
不过今天伙计一进门,就被香得差点走不动道,搬下来的酒坛子都差点儿给摔了。
“哎哟,猢狲!你小心着点,摔了算谁的?客人等着要呢!”孙老火吓得赶紧过来接一把,气得想打人。
“瞧你这没出息样儿,给你和你们东家都准备了,怕冷,在食盒里呢,搬完酒自个儿提走,就着你们家的酒吃最好。”
伙计一听,眼神噌得亮了,蹬蹬蹬跑自家铺子门口喊了几个小伙计,紧着把酒给放下,提着食盒就跑回去找东家。
“您快看看,聚福食肆出新吃食了!那香味儿快把我魂儿给勾走了,咱家坛子都差点没端住!”
这伙计是云老板家的远房亲戚,平时吃好东西的时候最多,云老板闻言有些心惊。
他们在聚福食肆旁边一年了,怎么也该有点抵抗力,寻常一下子能端俩坛子的活计能馋得浑身没劲儿,那得多香啊。
他也迫不及待上前打开食盒,好家伙,比水晶玛瑙肉还漂亮,正儿八经的褚色鸭皮,因为油亮倒是比戏文里新娘子的凤冠霞帔还红得漂亮。
掀开后,食盒里煨着小泥炉子,鸭皮还轻微泛着滋啦滋啦的动静,蜜甜香味的浓浓肉香扑鼻而来,掺杂着一丝丝炙烤过的焦香,旁边还有笋瓜丝的清甜和豉酱的酱香味儿。
“咕咚……”云老板也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伙计捂着嘴,怕口水掉在里头,“东家,孙师傅说要配咱家的酒更好吃。”
云老板心想怪不得这阵子聚福食肆要了他们家那么多酒去,“去挑一坛子清香味儿的来,省得辜负了这肉香。”
等清酒一杯下了肚儿,沾上豉酱的鸭皮一入口,激动得直拍大腿,这滋味儿绝!
聚福食肆的食客比他还激动——
“啧啧啧……绝了!掌柜的,再给我们片一只烤鸭,黄酒再来一斤!”
“听我的,这烤鸭得配烈酒,火辣辣的滋味儿才配得上这香味。”
“此言差矣,还是得清酒,清酒不浊了烤鸭的香气,张掌柜啊,你到底是快点!”
……
阮祈休息的差不多,拨霞供也开始咕哝着冒泡了,他起身就听见炕屋里也有人在喊着叫片鸭子,想也知道今天又能出来好些鸭架和鸭货。
可快餐店今儿个总共就收了不到十贯钱,人山人海那架势确实够唬人的,照这个架势再开上两天……少说得赔出去几百两。
阮祈叹了口气,虽然饿得慌,却没了吃饭的心思,拨霞供汤底浓浓的香气也引不起他的食欲。
虽说苗婉坚持,可他身为舅父,景阳伯那个王八玩意儿,还不如死了呢,他就相当于阿婉的父亲,却没能坚持拦着阿婉做赔本买卖,心里着实有些愧疚。
苗婉和阮嘉麟一进门,就见大舅弓着身子垂头丧气坐在炕上,心知这是觉得赔了。
“大舅,我来给你算账啦!”她笑眯眯坐在阮祈旁边,替阮祈倒了杯酒,“隔壁今年新出的黄酒,我叫孙阿达加了蜜糖,又好喝又补身子,您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继续呀。”
阮祈以为自己听错了,摆摆手,“是该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