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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保护别人,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上次在神女峰为了救陈武,他心房右上就受过伤,这回巧了,差不多对称的位置又是前后扎了个透。
可这次没有上次幸运,伤到了肺,只能躺着养伤,没办法长途奔袭。
有人从外头进来,人高马大的汉子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将军,止血和治疗外邪入侵的药物西域严格控制,进出也严查,属下无能。”
乔瑞臣呼吸都疼得厉害,他还发着烧,苍白的俊容上满是汗水。
他哑声开口,“消息传出去几天了?”
那护卫立刻回话,“三天,十八只信鸽放出去,尽数被拦截下来,海东青已经成功放飞。”
乔瑞臣轻轻嗯了声,闭上眼,海东青传讯比信鸽快,此地离西平郡骑马大概是五日,若是海东青,一天半便能送到信。
可惜的是,西域善用香料,有猎犬在,他们经常需要换地方,程绍要派人带着药找到他,并不容易。
但是他们手中的弹·;药和箭矢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对方对武器有了警惕,因为武器的震慑,反倒下定决心要杀了他们一行人。
不能再等了。
乔瑞臣睁开眼,面无表情将还活着的几十个人召唤过来,“我需要带着大部分人跟他们拼命,受伤最轻的六个人立刻带着血书突围,无论发生什么,不惜一切代价,将血书带回定北将军面前!”
有了他和一百多人的血书和敌人追杀留下的证据送到御前,才能真正以正义之师的名义开战。
否则困于盟约,无论是朝廷还是百姓,都没有破釜沉舟的理由。
立马有人脱口而出,“将军不可!您不可以冒……”
他们让将军护着他们逃跑还受了这么重的上,已经是失职,绝不能让将军丢了性命。
乔瑞臣打断他的话,“只要能护住万万百姓,牺牲必不可少!若我没受伤,我会让你们牺牲来保护我突围,战争容不下心软,你们第一天知道?”
他功夫最好,如他所说,若他真没受伤,他会狠下心牺牲别人,他来突围最保险,只要能护得住西北百姓的性命,将来死了他再还造下的杀孽。
同样的,既然他伤重到无法突围,那他牺牲掩护其他人突围也是理所应当,在大义和家国之间,没有哪个将士的性命更值钱。
几十个汉子呼吸粗重,眼眶通红,却都说不出话来,他们知道将军说的是对的,将军从来都是最冷静的那个。
可……
“将军,夫人还等着您回去。”有个汉子笑得特别难看开口,“属下收了夫人的重金答谢,要替夫人盯着您不许有花花肠子,您不回去,属下还怎么拿剩下的重金啊?”
乔瑞臣:“……”好,一直没找出来的将军夫人细作找出来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看着西宁镇的方向,眼神温柔许多。
阿婉,没有花花肠子,从内到外,一直都是你的。
对不起,你的乔白劳,回不去了。
苗婉半夜猛地惊醒过来,好半天气都喘不匀,眼泪扑簌着往下掉。
守夜的嬷嬷从软榻上起身,赶紧点上灯过来,“娘子可是做噩梦了?”
苗婉揪着胸口,唇角还为说不清的噩梦微微颤抖,她忘了梦到什么,还是一片血色。
好半天,她擦了擦脸起身,“劳烦嬷嬷替我梳洗,去大将军府。”
嬷嬷诧异极了,“现在?”
苗婉深吸了口气,还有点红肿的眼睛已经冷静下来,她没有顾姝窈想的那么软弱。
如果乔瑞臣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有公婆和三个孩子要养,她不会做任何傻事。
但她一定会不计代价为乔白劳报仇。
现在,她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现在。”苗婉一边自己穿衣一边吩咐,“将库房里我存着的贵重药材都收拾出来,一起带去定北将军府。”
嬷嬷听得心头猛跳,不敢多说话,赶忙将人都叫起来,伺候着苗婉出去。
苗婉出门之前还不忘叮嘱,“嬷嬷,我不在的时候,你和武婢一步都不能离开淘淘身边。”
嬷嬷点头,“您放心。”
苗婉没办法放心,但她更不能让淘淘知道她没啥证据的猜测。
等她到定北将军府的时候,天才刚刚泛起湛蓝,阿纯替她敲门,门房发现是苗婉,都没等通报就先让她进门了。
程绍和顾姝窈刚起来,听说苗婉来了,夫妻俩倒是心有灵犀,对视一眼都有点头疼。
“阿婉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顾姝窈过来招呼苗婉,“你出来快一个月了,再不回西宁镇,那两个小家伙都该不记得娘亲了吧?”
苗婉撑着下巴歪着头看顾姝窈,不是装可爱,从惊醒到现在,她一直紧绷着,有点疲惫。
顾姝窈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些奇怪,“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苗婉确定了,“我相公出事了?人找到了吗?是死是活?什么时候能回来?”
顾姝窈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等等,什么就你相公出事了,他远在……”
“你知道你骗人的时候神色会比平时还镇定吗?尤其是眼神。”苗婉打断她的话,“我曾经猜测这是不是特种兵的特长,后来你告诉我都是被小崽子折磨出来的,你平时眼神比现在放松多了。”
顾姝窈:“……”合着太镇定也是毛病?
她叹了口气,“你到底怎么知道的?真是老天爷给你的直觉?”
苗婉眼眶刹那间就红透了,眼前急剧模糊,泪珠子啪嗒掉了下来,不过被她迅速擦掉。
眼下不是哭的时候。
她尽量咽下哽咽,“我第二次梦到一片血淋淋……不,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我相公在神女峰受伤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直觉,大概跟你一样,是老天爷送给我的金手指。”
顾姝窈:“……”她都成了苗婉的金手指,这凡的哟。
“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我能承受的住。”苗婉继续追问,她紧紧咬了咬牙。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吧?大几百万(字)呢,说不定我就能想起什么来。”
苗婉怕隔墙有耳,没说得太明白,但顾姝窈立马明白过来,苗婉说的是《春意浓》。
她脸色严肃起来,敲了敲桌子,起身,“来人,将所有窗户都打开,不许任何人靠近。”
门口武婢立刻应下,都是顾姝窈训出来的婢子,她们执行力非常强,很快就清空了周围。
顾姝窈将情况跟苗婉说了,“西域和大宛联合,西蕃和北蒙可能也掺和在其中,还可能有其他小国,有心攻打大岳。
最重要的是要破了西北,拿下西宁镇,乔瑞臣带的货连同一百多人被困西域边境,可现在他们没动静,我们没办法主动出击。”
她迟疑了下,咬着后槽牙说全,“乔瑞臣受了重伤,移动不便,程绍已经派出了三批暗卫,还没能找到他们。”
找不到人,没有证据,程绍就得天天提神坐镇部署。
苗婉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掐破掌心,又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挣钱太多了,太想搞死西蕃人了,所以引得那群狼联合在一起,想要先搞死他们?
顾姝窈拍拍苗婉脑袋,“你别钻牛角尖,我们与西蕃等外族都不可能和平共处,他们吸大岳子民的血太久了,久到震慑都不足以让他们产生敬畏,早晚有一战,我们的存在是让这场战争赢的可能性更大,而不是催化这场战争。”
苗婉压着哽咽哑声问:“真的吗?如果我没有起物流中心……”
“如果你没有迅速赚到大量的财富,不管是从辎重还是武器上,我们都没办法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就将固北军武装到现在这个程度。”顾姝窈面无表情打断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
“畜生咬了你一口,或者时刻惦记着要吃你的肉,你还能怪自己长肉了?你怎么不怪自己上不了天呢?”
苗婉:“……”
顾姝窈曾经是军人,现在依然是战士,她知道战争的残酷,却从来不会因为残酷而停止为战斗做最好的准备。
对敌人来说,战争是侵略,是血腥,对顾姝窈来说,战争只有一个目的——保护。
为此,她不惜一切代价,绝不后退,绝不后悔。
她知道,苗婉下意识会怪自己,因为她从来没处在一个保护者的位置上过,她更多是被保护,却心存善良。
她想让苗婉知道,“你知道乔瑞臣为何那么急迫要出塞吗?不只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这是他身为大岳子民,身为军人的天职。”
苗婉心头一震,她突然想起西宁镇被火烧毁后,两个人说过的话。
“有没有你,贼寇暴虐,都不会放过边关百姓,你不必将罪过揽在自己身上。”
“因为他们不怕固北军,也不怕大岳的将士,他们觉得只要兵强马壮,这天下富足之地,就是他们的跑马场。”
“相公,我不想走了。”
……
苗婉擦掉不知不觉仍在掉着的眼泪,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将所有无用的愧疚都深深吐出来。
再睁开眼,被眼泪浸润过的眸子,明亮又坚定。
“阿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姝窈点头,“我答应你。”
苗婉指了指外头,“西平郡备着的最好的药材我都拿过来了,西宁镇那边先不要让爹娘他们知道。”
顾姝窈继续点头,“好。”
最后,苗婉起身遥遥看着塞外方向,声音像是雪原上的风,轻飘飘的,却凛冽至极。
“不管固北军要什么,只要我有,我无条件竭尽全力支持固北军。”
“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既然震慑不能让他们懂得敬畏,唯有鲜血能让他们铭记恐惧。
顾姝窈笑了,她抬起脚又落下,杜仲胶做成的靴子发出‘啪’的一声,声音不大,却像是冲锋的号角。
某只影子部队的口号,被她一个人轻声说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时刻准备着!”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卷 写完啦!苗世仁不会做寡妇哒!!下一卷会更爽der!!!
今天太后回来,嘿嘿嘿,所以枸杞又暴露了小时候的一个痛并快乐的回忆。
小时候枸杞最熊的时候,气坏的太后会给枸杞俩选择:挨揍或者挠痒五分钟。
第一次,枸杞选了挠痒,从太后哈气开始笑,快笑狗带了,一分钟后眼泪汪汪的枸杞主动递上拖鞋给太后。
真的,挨打绝对不是对熊孩子最大的惩罚。
这里是20号的更新提前更了哦,其实还欠着19号的更新,但是要去采购年货,实在没时间了。
明天更新还是0点前,我后面慢慢补哈~
第148章
金秋;西北虽然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但这算是百姓们一年当中过的最舒心的时候,街上熙熙攘攘的。
虽然秋收很累;但是去年雪多,今年是个丰收年;再加上土豆如今已经在西北慢慢普及开了,哪怕是穷苦人家也能吃个半饱;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
能吃得饱,手里慢慢就能攒下铜板,忙了那么久,都愿意趁着天气还不算太冷;到镇子上或者郡城买些东西。
西宁镇这阵子人来人往;一从北门进去,就跟天天赶大集一样;到处都是人。
负责巡逻的警卫处还有出外勤的将士们多了不少,人声鼎沸的时候多,倒是也没出什么乱子。
这日;一辆慢悠悠的马车一路从西宁镇往西平郡来。
城门口,有公交驼马车守卫的外勤将士见到了,都跟马车夫打招呼。
略有些胖的马车夫都笑眯眯应了;慢悠悠进了城。
有乘坐驼马车的顾客看到了;等驼马车动起来以后;问骑马在一侧的将士;“这是守备府的马车?他们咋来郡城了呢?”
因为许多顾客往返西宁镇多次,习惯了驼马车的平稳后;就得接受它速度慢的事实;大伙儿都爱闲磕牙;跟负责护卫的将士们话渐渐也多起来。
如今西宁镇和西平郡之间往返的驼马车一天有四趟,大家对身边跟着固北军将士都习惯了。
将士们也将这种外勤当做闲暇时的放松,起码守护驼马车比巡边和训练要轻松多了。
听到客人问,在一旁的将士笑着点头,“瞧着是守备府的耿叔,他是乔老爷身边伺候的,估摸着是乔老爷夫妇去郡城看将军夫人。”
虽然乔瑞臣如今身上还背着守备的官职,不过他云麾将军的官职更高些,将士们现在都不怎么称呼‘大人’了,统一称呼将军。
不冲乔瑞臣,也得冲苗婉。
如今没几个不知道苗婉才是负责他们辎重和军饷的金主爸爸,因此他们对乔家人的称呼当然是挑更尊敬的那个。
车上的客人听了,都有些八卦,如今是不知道守备夫人并云麾将军夫人是整个西北最有钱的女人呢。
尤其是六月里,苗婉高调请西北三郡所有有头有脸的商人,办了一场让百姓们至今还津津乐道的慈善晚宴。
那红地毯还有歌舞,都被画师仔细画在了西北邸报上面。
老百姓们就算是有钱,也是想象不到有钱人到底咋花钱的,毕竟好些东西他们听都没听过。
有了邸报,他们竟然也能知道有钱人到底是咋花钱的,七·;八两个月的邸报卖的前所未有的好,成功在西北三郡成为了最风靡的东西。
连说书的都拿邸报上的事情来当段子。
眼下,好几个客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
“听说乔夫人是为了固北军募捐,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