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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瑞臣:“……”没那么严重吧?
他不知道这最后一句的无妄之灾哪儿来的,抱着媳妇翻个身,“我肯定不换媳妇,你在,我炕上就只有你,你不在了,我就自己拉扯孩子长大。”
“咦咦咦??”苗婉听得有点心梗,恨得直接咬上去,“你竟然连我死掉的准备都做好了?!”
乔瑞臣被咬得浑身难受,却又被媳妇的红眼圈唬得手足无措,感觉出来媳妇是自己吓唬自己,吓着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他学了些许情话,也没说到点子上过,他想了想,干脆直接堵住了媳妇的咦咦呜呜,让她累得没时间胡思乱想就好了。
第二天,乔瑞臣还怕媳妇吓过了劲儿,心情不好,特地跟耿氏说了,想让耿氏这个当婆婆的劝劝,她比自家儿子会说话。
谁知苗婉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不是会给自己添厌烦的人,根本没用耿氏劝。
至于昨晚情绪波动,昨晚千金楼流水五位数,这算是开门红了。
而她,自打穿越以来就没再来过的大姨妈,也久违地到访凑个热闹。
她虚了把火地躺在炕上哼唧,被耿氏和乔瑞臣伺候着,又是喝糖水又是红烧肉的,吃痛快了睡一觉,啥情绪都没了,又开始元气满满继续研究新产品。
美妆铺子可不能跟聚福食肆一样,两三个月上一回新。
要拿下客人们和流水一般的行商们,就得靠层出不穷的新产品,让人彻底记住千金楼这个牌子。
基本的洗漱套餐和香水上线后,接下来就该是女子最喜欢的妆粉和胭脂了,她打算下半个月两样一起上。
妆粉根据不同的质地,能做成不同的款式,胭脂也有不同的颜色。
后世女人为了攒口红色号,能吃一个月的泡面,这个时候的妇人为了攒起胭脂色号,能做的活动不要太多。
她在家里仔细试验各种植物染色效果的时候,脑海里关于促销活动已是层出不穷。
不过新品还没上,张伯和吴伯他们就回来了,两个老把式裤腿儿上满是泥,脸上也有些疲惫,但遮不住满脸的喜色。
俩人也不用旁人问,直接就说了。
张伯:“东家,咱们粮食和菜都能收了,再放可就老了。”
吴伯:“东家沤制的粪肥是真管用,土地更肥了不说,粮食和菜都比旁人家地里长得好,熟得早,大丰收了!前阵子还有人偷粪肥呢,差点打起来。”
耿氏好奇,“那你们怎么样?没伤着人吧?”
吴伯挥挥手,说起来就想乐,“没打起来,偷肥的都是大半夜来,就是分赃不均才闹腾起来了,阿墩出去看,好几个吓得掉进了池子里,颠颠往外跑,叫咱好一阵收拾哈哈哈……”
耿氏扭头看儿媳妇,这就是阿婉非要昆仑奴的原因?
苗婉:“……”不不不,辱墩了,她想的是让阿墩在家里做护卫来着,不是粪池子边上啊!
作者有话说:
阿墩:我真的是个重要角色,不是守粪坑的!
咦咦呜呜求评论啦~
明天18点见哦~
第73章
买田地的时候;上等田种着小麦,丘陵上种着青稞。
西北地薄,即便是上等田收成也没多好;亩产三百斤就不错。
至于地层分布不均的丘陵,出产粮食比较杂;平均起来亩产能有两百斤都是好的。
中等田里,乔家的十亩被苗婉做主种了甜菜。
张家的十亩地;本来苗婉是想着劝张家种菊花和向日葵,这两种花用处实在是太大了。
奈何张伯和吴伯觉得不妥。
一来那地的肥力不足,种花比种粮食还困难。
再者地是在乡下村子里,旁人家都种粮食还不够吃;张家买了地竟然种些没用的东西;那是明晃晃的告诉旁人我家里比地主家还有钱,擎等着贼上门呢。
所以大家商量了下;最终在张家的十亩地里种上了大豆,这个既能当粮食又能榨油,在旁人看来也不打眼。
小麦和青稞一般都是九月底收;甜菜和大豆都是九月初,这才八月上旬,就都能收了;甜菜叶子郁郁葱葱的;再不收就老了。
耿氏和苗婉还有心多问几句有人偷肥和闹事的事情。
张伯在井口后边的水沟旁边磕鞋上的土;笑得见眉不见眼;“小老儿伺候庄稼地这么些年,就没见过长势这么好的庄稼;有人偷肥真不算事儿;我要是村子里的百姓;我也忍不住。”
吴伯在一旁直点头,“可不,侍弄庄稼的都能看得出来,除开丘陵上某些地方有空穗儿,其他地里那都是沉甸甸压杆的粮食,我算着亩产少说也得三五百斤!”
要不俩老把式也不能说是大丰收。
谁听说大丰收也得高兴,苗婉和耿氏也不例外,正笑着呢,抱着绣活儿笸箩过来找耿氏商量花样子的张娘子进门。
“那咋还不收?阿婉不是叫请了好些乡亲帮短工,人应该够吧?”
张伯这才说起来意,“地里的帮工,有些原先就是拿工钱给前头那个地主伺候庄稼的,还有租了地的,咱也没叫人家走。另有一部分是家里地薄,种不出东西来,就想问是不是能买咱们的肥。
连拿工钱的也想租地,还有前头租地的问是不是能继续租,租子该怎么收,这些子事儿我们也做不了主,还得请东家派人去张罗一番。”
张娘子坐在一旁听得发愁,“哎哟,那咱家里也没人了,闲着的也不懂这些事儿的,到了地头还不得麻爪啊?”
苗婉:“……”是说她吗?
家里现在就张屠夫和张大壮算是有空闲,可每天也得杀猪杀羊的脱不开身,偶尔还要去食肆里帮忙。
家里夏天的时候收了三十多只猪崽子回来,还有十几头成猪,张二壮和杨氏忙得脚不沾地。
张娘子和耿氏也忙,千金楼的女工都得统一服装,这是苗婉要求的。
前头天热的时候衣裳好做,秋冬衣裳厚,还要好看,张娘子和耿氏又要商量花样儿,又要盯着街坊邻居家里的娘子们把衣裳做出来,还得看着家里的孩子,更不得闲。
如果说两家哪儿还有闲人?
乔盛文算一个,还有个动嘴比较多的苗婉,但这俩人……连耿氏都不信他们懂地里那些事儿。
苗婉就不服气了,她可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怎么不懂?
“我去就行啊,即便是有哪儿不懂,我还不会问吗?谁要敢闹事儿,大不了咱们不租给他们地种,也不用他们做工了,只要家里嚼谷不富裕的,谁敢闹事儿呀。”
这年头都朴实着呢,有口饭吃比什么都重要,至于那些刁民二流子,也不敢在这上头犯浑,不然能被人拿锄头撵出二里地去。
耿氏问她:“那淘淘怎么办?”
苗婉在家也不总抱着淘淘,可能是苗婉总时不时出去,淘淘跟耿氏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过不了多会儿能看见苗婉也没事儿。
可要是哪天苗婉回来晚了,淘淘哭过一回再醒,那就不好哄了,晚上也扒着苗婉睡,憋醒苗婉若干次,淹了她好几回。
而且不知道小孩子是不是天生就会看人眼色,前头淘淘脾气急,哭的时候嗷嗷的,比杀猪动静还热闹。
自从有几次因为忙着吃蛋羹嗷嗷不过来,抽抽噎噎更叫人心疼以后,嘿……这么点小东西,无师自通了装可怜的技巧,吭吭唧唧比苗婉闹症候的时候还恨人,偏偏又心疼。
苗婉听婆婆这么问,也哑了。
但地里也不能不管啊,她干脆抚掌,“那咱们就干脆都去呗!叫得让淘淘知道外头世界的险恶……和臭,省得她总想出门。
聚福食肆后天旬休,千金楼也跟聚福食肆一样,关门三天,咱们全家人一起去!”
就当郊游野餐了。
耿氏被噎得无奈极了,“千金楼才开张半个月,到时候怕是要叫人骂吧?”
苗婉无辜眨了眨眼,“反正有不老少人都知道两家是一个东家,让他们感受下熟悉的味道也挺好嘛,就说东家有喜,重新开张后上新品,一成价儿送试用装。”
活动还不是说来就来,她就是得让客人习惯,我不但说关门就关门,我还限制你们买多少,有本事来打我呀,嘿嘿……
当然了,试用装几乎等于白送,手里银钱没那么富裕的咬咬牙也舍得买一两件用,只有让人知道千金楼的东西多好用,客人才会越来越多。
乔蕊原本跟着爹写字,听见动静出来凑热闹,她比旁人都了解苗婉。
“嫂子,你是不是不敢自己一个人去?”
苗婉捏她小脸儿,“你不想出去玩儿?”
说什么大实话呢,她苗世仁多怕死一个人。
乔白劳不在家,光张伯和吴伯护着,她还带着孩子,哪儿敢往镇子外头去。
那肯定得食肆和千金楼的壮小伙们一起,她才安心。
“想想想!”乔蕊讨好地仰头笑,“那我现在就去跟福哥儿和禄哥儿说!”
说完她颠颠就往张家跑,完全没给苗婉拦的机会。
苗婉收回伸出的手,嘿嘿笑着看了眼哭笑不得的耿氏,要她小姑子保守秘密,跟给她下毒似的,会要命。
阮嘉笙因为科举之故娶妻晚,只有个三岁的闺女。
这一辈的长孙是阮嘉麟五岁的大儿子,叫阮元福,小儿子三岁,叫阮元禄。
本来耿氏不想让苗婉去,主要是不想叫淘淘去,孩子才半岁多,出远门还是去镇子外头,也太早了些。
闺女都去广而告之了,没法子,只能准备起来。
张三壮这边早就习惯了苗婉动不动就给他们野外拉练,食客也习惯了他们一旬休息一次。
阮嘉麟得知苗婉的决定,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货还没交付完呢,你就不怕客人以为咱们卷款潜逃,上门来砸了咱们铺子?”
张三壮替苗婉说了:“不会,但凡去过聚福食肆的都知道,老天爷往东家手里塞银子,都追不上她任性的速度,习惯了。”
阮嘉麟:“……”
到了出发这一日,给食肆用的骡车,还有为千金楼新买的骡车,以及乔张两家在用的骡车,整整三辆车,都挤了个满满当当。
不全是人,只有耿氏和张娘子带着苗婉和几个孩子,挤在家里用的骡车里。
这骡车被苗婉做了改装,座儿上铺了棉褥子,地板上都铺了毡毯,坐着躺着都特别舒服。
后面两辆车上,全是从食肆里拿来的烧烤架子,还有各种猪肉羊肉等食材和给小孩子们搭帐篷休息的地儿。
苗婉抱着淘淘,娘俩都是全副武装,全带着帷帽。
淘淘人小,直接被帷帽圈在里面,用绳子系在腰上,腰以下裹得严严实实,保准不会被蚊虫叮咬。
张家翠丫和巧丫抱着卤蛋跟去了千金楼找孙氏,驴蛋、长寿、铁柱和狗蛋都去了私塾,只有铁蛋和毛蛋。
他俩跟乔家一大三小四个孩子,六个娃叽叽喳喳出了一百只鸭子的效果。
苗婉和笑闹个不停的孩子们一样兴奋,在流放路上一路来西北时,有士兵看守,她身体也虚弱,一直是躺在板车上昏昏沉沉,被乔瑞臣抱着进出,都不记得外头是什么样子。
从来到西宁镇后,她最多就是从家里去瓦市和西宁镇,还从来没出过镇子,从坊丁守着的哨楼底下出了镇子,她就忍不住掀开车帘,深吸了口气。
“呕……”苗婉差点没吐出来,“这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张伯在骡车一旁走,闻言笑道:“嗐,这才是镇子外头的常态,进镇子比去西永县还严,要排队让坊丁查哩,畜生的屎尿还有孩子吃喝拉撒那些,也没人管,可不就这个味儿嘛。”
苗婉愣了下,这跟她想的郊游有点不一样,她心里突然多了点沉甸甸的分量。
这份量随着一路越来越荒凉,几乎要坠到她心底去。
虽然西宁镇位置特殊,镇子里的道坑坑洼洼也是按官道的标准来的,但是镇子外头,真就是草丛里踩出来的泥巴地成了道。
坑坑洼洼不说,道路两旁不少看见各种牲畜甚至是人类的粪便,淘淘已经将脑袋扎祖母怀里好半天了。
更让苗婉心里沉重的,是偶尔路过村落,那零星鳞次的房屋,全都是茅草屋顶。
偶尔有几个灰瓦的人家,房子也就稍微平整些,同样是土坯和着麦秸直接做得土砖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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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家的墙上,都已经被风吹雨打跟道路一样坑坑洼洼,窗户都是拿破布塞着。
她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得亏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在竭尽所能的帮尽量多的百姓们过好日子了,光千金楼和种地就能帮上百号人。
所以张伯他们说丰收,她还自得满满带着全家出来……郊游,苗婉摸了摸自己的脸,疼得她鼻子发酸,眼眶发红。
她一直以为自己穿越后适应良好,可她其实是把自己关在镇子里面,自欺欺人,把外面的世界还当做后世的农村。
后世即便最贫穷的时候,大家日子难过,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她这跟何不食肉糜有啥区别?
下来马车,远远看到地里那些破衣烂衫的瘦削汉子们,一个个弯着腰在地里干活,苗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耿氏叹了口气,她懂儿媳妇的感受,当初来西北的路上她就被震惊过。
她上前拍拍苗婉肩膀,半开玩笑般安抚儿媳妇,“不是说要叫淘淘知道知道外头的威力,好老实呆在家里?你怎么比你闺女还不如?”
苗婉见大家都在看她,听说东家过来凑过来的百姓,见她表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