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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瑞臣没想过一下子给这么多,“不用……”
但苗婉下定决心,就不会拖泥带水,只鼓着腮帮子小声嘟囔,“给一半还是大半有啥区别吗?都是要我的命,干脆就早点得到他的信任,早点干掉他。”
只要她赚钱的速度够快,给钱的姿势够舔,那陈老贼花钱的速度就撵不上她!
咦呜呜……就是这样!
苗婉也没心思继续睡了,昨晚化了妆都没洗,她干脆将银子都交给乔瑞臣,让他早点出去办事。
她自己烧水去净房洗漱干净,省得淘淘过来嫌弃她一身酒气。
耿氏起来做饭,见儿媳妇起的这么早,有些诧异,“昨晚我隐约听见耿叔开门的动静,是瑞臣回来了吧?”
那儿媳妇怎么能起这么早?
苗婉有气无力地靠在婆婆身上,“他有事儿急着出门,我被他吵醒了,明日两家铺子正好旬休,也该发工钱和奖金了,我正好起来算算账。”
耿氏了然,小两口没折腾,儿媳妇还要算钱,怪道起来这么早。
她见苗婉蔫儿得厉害,摸摸她脑袋,“昨天还有点水晶肉,耿叔听见外头货郎有卖鹌鹑蛋的,买了回来,你不是惦记着要炸了鹌鹑蛋一起炖着吃?今天娘给你做,中午再给你蒸一锅高粱饭,锅巴都给你。”
嗯?红烧肉焦皮鹌鹑蛋!除了麻辣烤鱼外,苗婉的最爱!
有美食在前面勾着,她总算是打起点精神,咦咦呜呜在耿氏身上蹭,“娘,你真好!”
爹给她当军师,娘照顾她无微不至,不像乔白劳,就会要她的命!
耿氏失笑,都说当了娘的人会成熟,还说娃儿会学大人,可她这儿媳妇正好反过来,跟着淘淘学,越来越幼稚,她生像养着俩孙女。
而被苗婉在心里偷偷嘀咕的乔瑞臣,直接将近九千两银子都交给了巴音。
他还送给巴音一个消息,“我去陈府后宅送东西,路过无人住的院落时。发现一个身形佝偻的北蒙奴隶,额角有块黑乎乎的胎记,腿似乎是出了点问题,走路有点坡,但是听见动静立刻就躲起来了。”
巴音惊得猛地站起身,“你确定是额角的胎记是黑色的?”
他阿布身边就有个额角带胎记的努力,旁人的胎记都是红色,他的胎记是红黑掺半,但因为形状像个元宝,被阿布留在了身边。
乔瑞臣点头,“不是纯粹的黑色,但是形状像个元宝。”
巴音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神中露出凶煞之气,像一头被惹怒了的公牛似的,好一会儿才压制住情绪。
“我知道了,后面无论你要做什么,我和阿兄都会尽全力襄助你,往后我阿嫂苏日娜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你放心!”
巴音狠狠将拳头锤在自己肩膀,话音如拳头砰砰作响般狠厉,“但我要你承诺兀良哈氏,待得你拿下陈嗣旭,这个北蒙奴隶要交给我们!”
乔瑞臣起身,郑重以同样的礼节承诺,“自然,我以自身性命向你承诺!”
说完正事,乔瑞臣想起苗婉最近总惦记着的羊毛和鸭子。
“年前还能剪一次羊毛吧?还有鸭子,若是可以,你多养一些,不管养多少,我乔家都收。”
巴音虽然心情复杂,也难掩好奇,“你要羊毛作甚?这东西虽说能做毡毯,但我瞧着你们也没卖,食肆和千金楼用的也不多,你这一年从我这里可收走了十倍不止的羊毛。”
而且乔家收羊毛巴音还能理解,还收羊粪,又要养鸭子,鸭子又能做什么?
鸭肉也不好吃啊,而且为何一直强调不要拔毛?
乔瑞臣笑了笑,“等过阵子千金楼出新品的时候巴音兄就该知道了,此事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千金楼出品,你该相信我家娘子的本事,不妨多养些羊和鸭子。”
能挣钱巴音肯定是乐意的,点头应下。
“金佛我这里倒是有,金道尊得现找手艺人做,即便加急也得五日,五日后后我派人送去三清道观,你直接去那里拿便是。”
反正外头人已经知道了千金楼和聚福食肆是一个东家,两家干脆同一天旬休,毕竟干活儿的都沾亲带故,还能一家子一起歇息。
苗婉早早就准备好了钱匣子,孙耀祖和直接兼了账房的阮嘉麟也早早备好账本。
孙老火则带着徒弟,用骡车拉了烤炉过来,所有人齐聚乔家,一起处理食材,现吃现烤,吃吃喝喝带发钱,身心都快哉。
因为千金楼的开张,也因为定北将军回到了西北,固北军中比先前整肃不少,所以西宁镇上的行商比去岁多。
聚福食肆的生意从六月份开始,每个月都能有三千多两的利润,八月份整体算得上不冷不热,出来的人多了不少,达到了新高峰,从账本子上看,刨除成本后有三千九百七十两。
苗婉给孙老火和张三壮都涨了工钱,俩人一个月是十贯钱。
跟着孙老火的三个徒弟也涨到了五贯钱,孙耀祖则是八贯。
至于食肆的十个伙计,没人每个月都翻倍,是两贯的工钱。
除去这六十三两外,孙老火自认拿干利,死活不肯要奖金。
没法子,但张家的分成是给张娘子老两口,苗婉只好多给张三壮和孙耀祖发一点奖金,每个人发三十两。
三个徒弟每个人是二十两的奖金,而伙计则是每个人十五两,这就出去了二百七十两。
剩下的银子,苗婉扣出了六百三十七两,其他三千两拿来分成。
“明年食肆就开张一年了,大家伙儿都做的不错,食肆也已经上了正轨,后头每个月留下些银子,我想明年翻新食肆,经营成客栈。”
苗婉仔细跟大家解释,“往后住在咱们聚福客栈里的客人,可以在千金楼便宜拿货,如此想要买千金楼货物的行商都会去聚福客栈住,住在聚福客栈的行商有便宜还能不占?这是双赢。”
本来她还没想这么快做客栈,想着怎么也等食肆开个两年,若是还在西北,再开客栈。
但是现在钱都分出去了,她只想加快搞钱的速度,尽快搞死定北将军这个大坏蛋。
张家虽然只能拿两成利,但这一年来也拿银子拿到手软。
张娘子和张屠夫老两口算过,少的时候每个月能有三百余两银子,多的时候就像现在能有六百两。
就光今年他们就攒下了几千两,就算重孙子出生也能养得起了,他们别无所求,苗婉想咋折腾他们都同意。
反正又不用他们往外掏钱。
张三壮特别激动,食肆的掌柜和客栈的掌柜又不一样,到时候客人住在店里,他这个掌柜的人脉又要扩张出去不少。
等将来张家这些去私塾读书的子弟有出息的,张家还杀什么猪呀,门楣就彻底改了!
至于孙老火,那就更没意见,
他就一个儿子还是读书人,往后更指着仨徒弟养老,食肆做得更大些,徒弟往后挣得也多,好日子已经是眼看着的,他就美滋滋听苗婉的话,研究食方就够了。
大家都没意见,苗婉这才开始发千金楼的工钱和奖金。
千金楼里的人多一些,除了阮嘉麟外,还有林家、张家、于家、杨家四家的女眷十八人,女工六个。
苗婉给阮嘉麟二十贯工钱,十八个女眷定的工钱是五贯钱一个月,女工则是三贯钱一个月。
苗婉还特别解释了,“你们可别觉得我偏心呀,主要是嫂子们往常都要在家里忙活,照顾家人。现在要在千金楼忙,家里其他人就要多担着许多活计,甚至得花钱请婆子洗衣做饭,这是补贴全家人的。”
张大壮偷偷看了眼腰板笔直的媳妇,心里偷偷嘀咕,阿婉就是特别照顾娘子军,女工都比伙计拿钱多呢,难道她们干的活儿还有伙计重?
“你们还别不服气,女工虽然体力赶不上伙计,可她们能干的活儿,伙计未必能干得了。”苗婉看见张大壮和几个伙计面上的不服了,不想引发内部矛盾,话说得更明白。
“就说千金楼刚开张,紧着半个月天天忙到夜里,都是些细致活儿,面对的都是易碎的陶瓷和玻璃瓶,还要保证货物做出来美观干净,几乎没有损耗,你们哪个能跟我保证可以做到,去做上一个月,我给你们开女工的双倍工钱。”
张大壮那纯粹就是觉得媳妇儿以后要压在他头上,偷偷嘀咕,反正张家的夫纲也没咋振过。
几个觉得自己表现特别好的活计想了想,这活儿他们还真干不来,心里也没啥过不去的了。
反正他们奖金加工钱也不少呢,攒个几年,啥样的媳妇都敢想了。
发完工钱,接着是奖金。
苗婉也先跟大家讲清楚,“食肆赚了算四千两,但是千金楼除去给兀良哈氏的干利,还剩一万八百零八两,所以奖金会翻倍,等往后食肆变成客栈,利润上去了,你们的奖金也会涨。”
这伙计们就没啥想法了,谁叫千金楼赚钱呢。
苗婉大手一挥,阮嘉麟这个掌柜拿一百两银子,其他十八个妇人每个人是五十两,女工则是三十两,共计一千一百八十两。
再加上工钱一百二十八贯,除掉给乔瑞臣的银子,苗婉手里头就剩整七百两。
再算上食肆这一年下来的利润,除去家里和铺子装修等花费,还剩下六千多两。
即便是算上甜菜糖的一千八百两,也凑不够五位数了。
虽然知道银子早晚还是会回来的,苗婉还是忍不住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心窝子滋啦滋啦的疼,连烧烤都没办法让她彻底打起精神来。
张三壮凑到苗婉身边,“阿婉,你不能光惦记着千金楼上新货,你不是说要给食肆也上新菜吗?怎么还没动静?”
虽然阮嘉麟是表兄,他还是干兄呢。
阮嘉麟才来,拿的银钱就抵过他近三倍,而且苗婉的精力最近大都放在千金楼上,去食肆都少了。
张三壮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小声念叨:“你可不能拿干兄不当干粮啊!”
苗婉扭头看他,见张三壮酸溜溜地瞪阮嘉麟,被逗笑了。
她一不痛快,就想着折腾折腾,眸子转到库房那边,想起还没送出去的金刀,苗婉心下来了主意。
“等天一冷,行商也该入关了,我这里有个特别特别好的主意,能让食肆大赚一笔,你想不想干?”
张三壮大喜,“这还用问?当然想了!阿婉你放心,别的我不敢跟你表兄比,比听话他跑着都撵不上我,你只管说就是!”
苗婉看着他把胸口拍得震天响,唇角抽了抽,突然有点不忍心算计他了。
让傻狗挨揍,会不会有点不道德?
作者有话说:
苗世仁:三清道尊在上,信女祈求信女赚钱的速度跟陈老贼死啦啦的速度成正比,信女愿意献出身上的十斤肉!
第78章
苗婉仿佛能看到张三哥背后摇成螺旋桨的尾巴;他眼神中的光,像极了村长爸爸家的那只二哈……看到骨头时的样子。
她很喜欢遛那只名为‘猪哥’的二哈,若不是它;她大概还兴不起开养猪场的念头。
自打开了养猪场,她天天都在养猪场和办公室待着;以养猪场为家,基本不出门。
晨曦姐担心她这样会宅废了;所以把遛狗的任务交给她,实际上谁遛谁真说不好。
想起猪哥,苗婉心里善良了点。
算了,不坑张三哥了;今天他媳妇发的银钱都比他多;也怪可怜的。
苗婉看了眼在烧烤炉子前的孙老火,小声跟张三壮嘀咕;“原先孙阿达不是当了把金刀?我给找回来了,你提前跟孙阿达通个气儿,我想过几日;咱们上拨霞供的时候,守着饭口把金刀给送过去,好让人知道孙阿达是御厨传人;那拨霞供是前朝圣人老儿赞不绝口的东西呢;才赐下了这柄金刀……”
张三壮听完;有些迟疑;“可这不是骗人吗?”
苗婉眨眨眼,“怎么就骗人了呢?我记得那方子真是圣人老儿夸赞过的方子;咱不过是借金刀吆喝出来;看起来更有说服力嘛。”
她没撒谎;当初之所以会去看那个火锅底料的做法,是被直播app上的标题给震撼到了,人家标题直接就是【揭秘明孝宗赞不绝口还写出千古绝对的火锅底料】。
这位皇帝吃美了,特地出了个对联上联,难倒了一众饱读诗书的大臣们,最后是一位叫杨慎的状元郎给对出来的。
那主播还说自己家祖上是明孝宗御膳房的掌勺师傅,那火锅底料看起来也确实很好吃。
就是前头她请孙老火做的鱼羊鲜和麻辣锅,用料她记得没那么准确,只大概告诉了孙老火。
孙老火一点点尝试着改良到了最好吃的味道,那他岂不就是御膳房掌勺师傅传人……的传人?没毛病。
张三壮心里还是不踏实,他老丈人脾气又爆,还耿直,未必肯。
但他也不想放弃这个为拨霞供扬名的机会,去岁年夜饭时候的麻辣汤底多好吃啊,后面家里时不时就要做上一回,再也没做出老丈人手中那个味儿。
这东西好学,但学到特别好吃?还得有功夫。
就像阿婉懂方子,和他老丈人做出来的东西还不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张三壮想了想,去问媳妇孙氏。
孙氏手里捏着五十两银子并五贯铜板,婆母发话这是她们凭劳动换来的,不用交公中,这会儿她正得意呢。
见相公都过来问她,孙氏有点飘,“那肯定是听阿婉的,你还用寻思?你那脑子连我都比不上。”
张三壮微笑:“媳妇你好好说话,要不晚上你自己带卤蛋。”
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