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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什么疯啊!萧逸清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我就能相信他能保护我?今儿这事,他救我了么?反正总是被打死的命,你骂什么骂,你有病啊!”天欣说着骂着,越想越悲伤,泪涟涟地扯着嗓门说,“你爹娘被人杀了么?你别人拐了么?你被人随随便便就打板子了么?我招谁惹谁了?好端端在家过日子,就让我来遭这些罪?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能靠谁?我谁也靠不上……我是没用,我有什么办法,要不你也打死我得了!我赶紧换个时代过新日子去!”
看到天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隐白忽然意识到,自己发个什么脾气……对这么个小姑娘,自己有什么可发怒的?就因为她看着那么像曾经的自己?就因为老和尚那几句胡言乱语?
“你……”隐白张嘴,却不知道要继续骂还是说些别的。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疯子,无缘无故就跑来骂人!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这该死的萧府里面,不是要坑我的,就是要打我的,要么就干脆是要杀了我的。我真不知道得罪谁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逃,要怎么活下去……呜……”天欣唠唠叨叨边哭边嚷。隐白伸手过去想安抚一下这个小小的女娃,却停在半空无法进退。她不知道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留在这府中,就是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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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放肆一聊
任天欣被隐白一顿没来由地发难,弄得悲从中来心中添堵,无力地往地上一坐,却碰到屁股上的疼,泪飙如雨,心中说道:任天欣啊任天欣!常欢啊常欢!别人穿越你也穿,别人穿了锦衣玉食做闺秀,你穿了布衣粝食做丫鬟!别人穿了阴谋诡计一一破,你穿了无能为力挨板子!别人穿了见人杀人见鬼灭鬼,你穿了人见杀你鬼见害你!
望着眼前哭得颇无姿态的天欣,隐白隐隐后悔起来。
“也没这么糟。”隐白伸手扶起天欣,将这轻若羽毛的小娃娃轻放在腿上,天欣被这结实的肩膀筑造的安全堡垒环绕着,一股淡淡的太阳的味道让她联想到了家,前世那个有弟弟陪着的家,今生那个有父母呵护的家,她于是自然而然趴在隐白的黑衣上,边哭边擦着鼻涕眼泪。小女娃的举动,把隐白弄得尴尬万分,他虽经历不少、心智成熟,却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青春期男孩,天欣弄得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她父亲一般被依赖着……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么想着,空着的手还是不由地轻轻拍打着天欣的背脊,像在安抚流浪受伤的小动物。
哭完一阵,天欣把最后一点鼻涕在隐白的肩头擦干抹净,重重叹了口气,把哭酸的双眼闭起来,带着微微抽噎,轻轻问隐白:“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谁要害我?”
“并不是。只猜测了一些。”隐白隐去内心的尴尬,如常地与天欣回答,同时在犹豫要不要把她从他腿上挪开。
“嗯,你们这种组织,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你知道多少?告诉我让我好防备。”天欣可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正坐在一个半陌生的青春期男生的大腿上呢。
“凭借你的聪慧,想借助萧逸清之力,并非难事,他自有本事保你。他迟早会凌驾萧府中人之上。若现在还无力保你,你且靠着萧玉勉过了这个难关亦可。”隐白先把男女大防的念头放于一边,对自己说,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娃儿。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天欣的话,有些事情不适合告诉小朋友,只稍稍透露了些对她有帮助的事情。
“萧玉勉究竟是个什么角色?就因为我跟他女儿相像?你是叫我利用这点?”天欣真心把隐白当作一个可以探讨的对象。
“他自与你有些渊源的。至少比萧逸清来得亲近。只是你救过萧逸清的命,又让他振作起来有所谋划,他必也不会舍得弃你。”
“什么渊源?说说看?别说什么他有个外室生了个娃?我娘和我爹关系好着呢。我娘可不会做那种事儿!这么狗血的剧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天欣与他聊得安心,不由将二十一世纪语言也流露出来,很久没这样好好说话了。
“狗血?”隐白却是肯定不懂的。
“就是说这种很恶寒……就是很恶俗的故事。你的明白?”大哭之后在这让人昏昏欲睡的安稳氛围里,天欣彻底放松下来,“你给我讲讲清楚吧,为什么萧玉勉能用?”
“你知道是谁送你入的萧府?”隐白忽然问。
天欣顿了顿,决定告诉他:“嗯,也是猜测,猜想是萧玉忠。只是不知理由。”
隐白有些惊讶:“你倒能猜到?这萧玉忠行事诡异,至今都不曾查探出他的根底。”
“唉,不管哪个时代,最需要的都是‘消息’。我本也就想建立一个完善的消息网,我曾看过一些书,上头那些酒囊饭袋,光靠着卖消息都能发大财!你现在的消息网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天欣把自己的计划稍稍透露了一些,顺便套套隐白手头的资源。
隐白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他始终不知这女娃儿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他和萧逸清一样,对她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和话语充满好奇。而今日这样单独、面对面平等地聊天,更让隐白觉得天欣的思维跳跃性非常之强,说的话也有二三成不知所云,当然就是那些二十一世纪语言了。他就着大致听懂的意思,跟天欣继续对答:“你说的卖消息,我没听过。你说的消息网,当是组织中人互留讯息告知的意思吧。你想怎么做?”
天欣擤擤鼻涕,感觉到隐白的隐瞒和谨慎,知道很多话他是不会对她明说了,有些小郁闷:“那也是我的组织的秘密,不方便告诉你。那你说说,我往后若想能在萧府出入自由些,有何办法?”
“如今你也算出入方便了。但若真想脱离萧府,怕是不易。萧玉忠自是不会任你方便。你且以静制动,看他有何举动。他与府外之人亦有往来,只是甚为保密,若我查出一二,再说与你吧。”
“也不行,我不能等呀。如今这府里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太多了。我才不要像那厨房里头烧死的丫头一样,明明被谋杀的,还让人觉得是意外。”天欣觉得这萧府就是一张张着吃人的嘴,没人知道何时就冒出一排尖牙,把自己给挑起来了。
隐白眉头一皱:“你也知那丫头不是烧死的?”
“那是自然。这种犯罪现场的东西,说与你听你也不知道,以后有空慢慢讲解吧。”这方面,天欣还是自视颇高的,这么多的美剧,就不信你个古人能悟到,“说回来,以后我若有事要与外界联系,你可能做这中间人?或用你这功夫把我传递出去?”
“不能保证。”隐白本就不是个急功好利之人,也不愿给这孩子无谓的承诺。
“那你能保证什么?”天欣仰起头,无奈的问。
隐白被她问得不知如何答复,接口说道:“我保证不再让你挨打……”
“行!有你这句便ok。也不要你的保证书了,就给我拉钩上吊,若你再让我挨打,你说当如何?”天欣竟顺着话耍起无赖。
“呃。我说了不会,便当真不会。”隐白从来不曾跟女孩子这样交谈过,自然不知如何回应这种刁蛮的问话。
多个朋友多条路吧。有隐白这重保证,总比没有的好。天欣任性地胡闹了一番,心中却还是抱定决心,一定要靠自己好好活下去,好好打出一片天,叫你们想害我的人,个个听到我的名字便闻风丧胆!只是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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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聊天总动员
隐白忽然将天欣放到一旁的凳子上,戒备地站到后门,天欣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待脚步声音越来越响,隐白放松警惕,去开了门。
来的是萧逸清一行人。萧逸清铁青的脸,跟着默不作声的小黑。萧逸清进屋后没有看天欣一眼,不知为何,天欣就看出萧逸清有一种情绪叫内疚,还有一种情绪叫失落。这个未成年的小男子恐怕受到的打击不比天欣小。他的本性是有着大男子主义的,如今却连一个小小女孩都无法保全,必定是有着深深的挫败感。有着人是在挫败中成长起来的,有些人是被挫败打败的。
隐兰走到天欣身边,瞄了瞄她的屁股,轻声问她:“你还好吧?”
“十板子都没事,怎地会怕了这一板子。”天欣反倒镇静下来。
“我……总会找到机会,让你离府的。”萧逸清用硬邦邦的口气说着,眼神盯着天欣所坐的凳子,仿佛那凳脚才是天欣。
“总有机会的。”天欣说这话,是对自己的安慰,也是对大家的安抚。
“春鹊撞墙了。说是换家人的前途。”隐绿幽幽说了一句。
“死了?”天欣问?这笨丫头,以为自己死了能帮得了谁?就算她家人没被撵出去,在这萧府还有抬头的日子?
“没请大夫,直接抬出去了。估摸着是死了。”隐兰说,“二老爷说,你的事情就此作罢,不许再提,若谁不情愿,都去找他。老太太那头,他说他自会有交待。这事儿应算是作罢了吧。”
“一条人命。作罢又如何,不作罢又如何。”天欣喃喃着。这古人对奴婢,真真是不当人,若非今日二老爷出马,自己也是逃脱不了打死的命运的。到时,怕是连个哭丧的人也没有吧。
“你放心!”萧逸清见状,正要说些什么意气话,忽地又停住,转而涩涩地继续说,“反正我若保不住你们,也总得想办法送你们出去的……”这话说得意兴阑珊。天欣看见此刻的萧逸清,就像是前世刚刚离开父母那会儿,弟弟常乐的样子,忍不住就生出怜悯之意。
“今日里大家伙都想吃点什么?看看时辰也不早了,怕来不及多弄什么,给大家弄点香甜番茄蛋包饭吃吧。”天欣转移开话题,不想大家在今日之事上再多议论。本就没有解决之道,除非变强。如今的局势,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萧逸清终是望向天欣,唇边溢出一点叹息,又转过眼去:“今日不用你下厨。隐绿,你按着原先的规矩,去大厨房领些来吧。”
“还去大厨房?”隐绿迟疑。
“就一日,无妨的。况且是忽然去领,若要动手脚,应当亦是来不及的。”萧逸清说着便转身出门,隐白似要跟上,天欣也从凳子上滑了下来,捂着疼痛未消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跟着出去,扯了扯隐白的袖子说:“我来开解他吧。”
隐白看着天欣,觉得刚刚那个在她怀里哭泣的女娃,一下子变身了一般,丝毫不见幼稚与无助,倒是沉着冷静得很。
有些人,在面对不同的人时,总是变换着不同的角色。刚刚还在寻求安慰的天欣,见到失魂落魄的萧逸清后,自然而然的将自己又代入到前世那个姐姐的角色之中,忍不住变成了安慰别人的知心大姐。萧逸清听见她说话,转身望了她一眼,说道:“你跟我去拿些治伤的药吧。那板子也挨得不轻。”
萧逸清本是按着自己的速度行着,又想到天欣刚刚挨打,应是走不快,也算配合着放慢了几步。两人就这样忽紧忽慢地前行。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天欣在萧逸清身后朗朗念到。她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否有孔孟之道,却想借此给萧逸清一些建议。
萧逸清诧异地停下脚步:“你上过学堂?”
“你学过这些?”天欣反问。
“你一个小小女娃都学过的先人之句,我怎会不知!”
“你既知道,何必露出一副沮丧的模样。就这样便要放弃了么?”天欣站到他身侧,小小的身躯挺得笔直,似这样就能与萧逸清一般高矮一样。
“我有什么能放弃的。我什么也没有……”萧逸清这话说得明显中气不足。
“你跟谁比呢?就这么点小委屈就把你打败了?我们那里有种说法:人生在世,注定要受许多委屈。一个人越是成功,他所遭受的委屈也越多。要使自己的生命获得炫彩,就不能太在乎委屈,不能让它们揪紧你的心灵、扰乱你的生活。你要学会一笑置之,超然待之,要学会转化。智者懂得隐忍,原谅周围的那些人,在宽容中壮大。”天欣把前世的‘心灵鸡汤’一般的小哲理拿来现学现卖起来,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能帮得到人的才是好话。
“我能忍,可我光忍着有何用?”
“是啊,光忍也不行,那就逼你一逼啊!你的条件比多少人好呐!我不知你投胎在什么人家,总也是个光鲜的,如今虽没有亲生父母疼惜,可在这府中有吃有喝有财有势,出门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