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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让自己跟上队伍,告诉自己,再怎么也不能让自己饿死在这破地方,太丢人了!
靠近,看到木桶里头装的东西,任天欣没有食欲的胃开始造反。没有人会把这些泔脚称为食物,一桶是浮着些菜叶子的水,一桶是满满的碾碎的像是地瓜的东西。与任天欣相反,孩子们似乎对今天的饭食还挺满意的。任天欣又一阵反胃。
男小贼却没有让孩子们吃到“饭菜”,他恶作剧般把木桶往后移了移,嘴角扬起:“先做任务再吃饭。”
孩子们虽然饿着,却都有些雀跃,这次任务来得特别快嘛!
任天欣觉得自己发烧了,即使这种情况下,她也觉得这次“任务”太有猫腻了。她朦胧中见着的男小贼的表情,有一种促狭。
“这次的任务……谁先下手杀人,杀死了就胜。”男小贼的声音里有一种蠢蠢欲动。
话音未落,几个孩子同时转身,鸡脚爪般的手迅速伸向新来的任天欣,如此整齐划一,像经过无数次练习。病中的任天欣努力演习着那本《逃之术》上的动作,避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突袭,只是黑暗中太难防备这么多孩子的攻击,一个疏忽,为首女孩已经卡住了她的脖子,并且叫嚷着:“我抓住了,这次是我的,你们等下次!别跟我抢!”
卡住脖子并不是立刻窒息的,喉骨被死命按着,任天欣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大开,她竭力抓住为首女孩的手指,用指甲来阻止她的攻击,用力掰她的小指头,希望能让她的手脱力,脑中一片空白,呛出了眼泪。
“住手!”有个声音阻止了这场谋杀任务。为首女孩立刻听命松手,这是一群有纪律的孩子。瘫软在地上的任天欣听出这声音是萧玉忠。
“你现在会替我下命令了?”萧玉忠似乎在责怪男小贼。男小贼不作声。
“这个留着有用。你背着我弄死他,拿什么当肉垫送上去?”男小贼仍旧不回答,只听萧玉忠训斥。
“这里每一个都有留着的价值。你别给我添乱。别以为你能直接去上头,就能不听命于我。懂吗!”最后两字,萧玉忠说得咬牙切齿,看来男小贼有抢班夺权的嫌疑。这上头是什么?莫非萧玉忠也是个小喽罗?想着想着,任天欣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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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自救
醒来不知时,任天欣只觉口干舌燥,脖颈上酸疼不已。好歹是被谋杀过一回的人了,她摸了摸脖子,正巧摸到绑哨子的红绳,摸索着拿到唇边,努力吹了几次,只是心中也明了,这地下沟深的,隔音这么好,石先生要听到也是个难,即便真听见了,要找到这儿,机会太小了。
发现任天欣有动作,之前卡她脖子的那女孩靠拢过来:“你还好吧。”
任天欣想说些什么,只引起咳嗽一阵。
“你把身子养好,下次我就不找你了。你现在最差劲,大家肯定都选你呀。”女孩说得心安理得,仿佛这是最最理所应当的。这群从未接受过人类教养的孩子,只有野兽的生存法则——适者生存、弱肉强食。
“那,为什么不选他?”任天欣心存疑惑,最弱的貌似不是自己吧,那畸形男孩怎么看都是最弱的。
“他可动不得,有用的。”女孩讪讪回答。
正说着,木门吱呀,有人推门进来。不是那男小贼又是谁。任天欣进牢以来还滴水未进,先前那顿,其他孩子都填饱了肚皮,她却昏迷没的吃,当然没人会给她留饭。此刻,她以为又到吃饭时间,微微抬起身子。
“醒了。倒好。过来。”男小贼果然是来找任天欣的,之前萧玉忠对他的告诫似乎未起作用。
任天欣没动,一是真的脱了力,二是哪有自投罗网的,暗暗揣测这家伙要找自己什么麻烦?
男小贼见她不动,抬脚上前,对着她边上的几个孩子就踹,把他们赶到畸形男孩那头,只留下任天欣一人,才又走近。不再言语,开始扒裤子。
“你,脱。”他冷漠地对任天欣命令道。
任天欣皱眉,这孩子要干啥啊?一男一女脱裤子,除了放屁拉屎撒尿,只有那事儿,可是若是俩娃娃对脱,算是神马?她不禁问道:“干啥呢你。”
“给你生孩子!等你生了,你就再也不会背叛我了!”男小贼十分认真地说。
任天欣莞尔,哈哈笑出了声:“你有没有文化啊!没文化还没常识啊!你才多大点?第二性征还没呢吧!我才多大?例假,就是你们说的癸水都没呢!你哪儿学来的呀,真是残障儿童欢乐多!”
男小贼见任天欣不怕反笑,先是有些纳闷,听见她出言讥讽,他脸色一阵发白,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法子,本来一直坚信此法甚为有用,怎么会被耻笑?他恼羞成怒:“你懂个p!”说完就要硬来,可怜那小jj还没到那境界,再想做也枉然。他把任天欣扯起来,顶在墙上,一通乱撞,任天欣心里有谱,也不反抗,冷冷瞥了他一眼,心想,这种事情,小孩子天生哪儿会懂,必定是这儿的大人教的,好不要脸!她见男小贼做得有些泄气,轻轻问道:“萧玉忠那兔崽子教你的?”
“嗯。”男小贼还未反应过来,顺口就答了。待他察觉,又愤怒起来,“你问这么多干嘛!”
“这奸*淫掳掠的贱*人!”任天欣开口就骂。听到这话,男小贼反而停下不动了,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骂他?”男小贼想不通,就问。
“为什么不骂他?他是在这儿猥亵小女孩呢吧!”
“威胁?不会。那些女人自从给他生了孩子,就不会再不听话了。”男小贼喃喃道。
任天欣不解,歪头去看男小贼,希望听到他的解释,目光扫过旁边的孩子们,忽然想起为什么这些孩子让她觉得眼熟!这个为首的女孩,明明就跟死去的流朱超级相像!旁边的小男孩,也见过院子里有容貌相似的丫头,另一个女孩不就是萧玉忠的翻版!而畸形男孩的相貌十足十像透了萧玉忠的老婆胡氏!
“我知道了!萧玉忠让那些丫头们怀孕生子,然后绑架这些孩子,胁迫大人听命于他为他办事,对不对!”任天欣问道。
“不是,她就不是,她是流朱的妹妹。那个,是绣眉的小弟。”毕竟是个孩子,见任天欣猜错,他得意地一一解说起来。
任天欣怒从中来:“那,这个男孩,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居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此毒手?真正是个畜生!垃圾!变态!”
“也不是!”男小贼贼贼一笑,轻声说道,“他可有来历,是大老爷的!”
大老爷?胡氏?各种凌乱!任天欣稍稍整理,推测大老爷跟胡氏莫非有一腿,而这事情被萧玉忠知道了,所以生下的孩子被他各种虐待,还以此胁迫胡氏,怪不得胡氏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甘心情愿为萧玉忠害人,害任天欣就不下三次了,哼哼,弄不好还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那,肉垫又是什么?”任天欣想到便问。
男小贼眉间闪过一丝恐惧,讪讪拉起裤衩,推了一把任天欣,急忙忙锁门走了……
任天欣坐在地上思绪万千,一边愤怒,一边悲哀,看着木头栅栏,看着外头的烛光,她忽然有了主意,转头问向墙角那几个娃儿:“现在有个机会,咱们有希望出去,你们愿意试试么。”
“你想做什么?”为首的女孩问。
“你们保证不妨碍我,我就告诉你们!”任天欣可不想被人告黑状。“机会难得,这可比做肉垫强多了。那肉垫多半也是死在外头的。”任天欣当然危言耸听,吓吓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小朋友。
“只要你带我们活着出去,我们就听你的。”几个孩子互相望了望,下了决心。本来就是一伙单纯的孩子,容易骗。
“好!听着,下次他再来,咱们想办法让他把那烛火弄过来些。咱们有火,就能把这木头烧起来,只要能冲出去,咱就能找到出路!”任天欣知道就算冲出木牢房,也不一定能离开地下,只是如今只能瞎蒙胡说了。
一伙孩子集体惦记着蜡烛,终于找到个机会,让男小贼把蜡烛移近了些。待他走了一阵,任天欣就去够那蜡烛,心里叨念着,千万不能灭啊!
大家连呼吸都不敢出声,看着任天欣慢慢将火挪近。她对着孩子们叮嘱道:“一会烧起来,你们找着空隙就往外冲,千万别犹豫,这地方都是稻草木头,烧大了都逃不了!”孩子们此刻都以她马首是瞻,连连点头。
把牢笼里垫着的稻草垒成一堆,任天欣开始点火,看着火慢慢蔓延,慢慢旺盛,任天欣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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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他救
有谁要是再提用自*焚来自救,任天欣一定会狠狠赏他一拳加一掌!蠢货,笨蛋,白痴,居然用火烧这种笨办法,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稻草什么的,是助燃的,木头什么的,却没有那么快烧毁,于是越来越旺的火,把这小孩封在了里头,面对火,他们不知如何应对,只有恐惧。
任天欣一边埋怨自己,一边叫着:“往外冲,冲出火堆!大家冲呀!”
孩子们抱成一团,看着她——你自己不冲,叫我们冲!
“你们不冲,我一个人出去,你们都得死这儿!”任天欣被呛得不行,一阵剧咳,她本来就感冒了,实在没什么力气。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被自己的法子烧死在这儿。她于是去扯那为首的女孩,心想着,擒贼先擒王,先把这丫头弄走,说不准其他人就跟着上。
谁说浴火能重生?骗子!任天欣一面拖着那女孩,对付着她的反抗,一面要防着自己着火,一面要顾着呼吸防呛,一面还要使出浑身解数去摧残木栅栏。
瘫软在木门外头,任天欣催着几个孩子快些往前跑,自己却明显力不从心了。这些孩子是真心单纯也好,是自私自利也好,反正逃出火场之后,没一个惦记着带她一块跑的。她坐在地上想缓一缓,又怕这一缓把命给缓上,嘴里不停地唠叨着:“我可不能就这么去了……可不能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老乡亲!我的团费、我的党费、我的群众生活费都没着落呢,我各种不能死啊!”
“唉。”任天欣隐约似乎听到有一声叹息。很近很无奈。一种莫名的安宁油然而生,伴着越来越清晰的阳光的气息。她心中冒出几颗带火星的小雀跃,有些欢喜。
“嘶!”任天欣刚想自力更生站起来,却发现腿脚站不稳当,带着刺痛。身边突如其来的隐白又叹了口气,伸手去搀,任天欣自然而然地双手一伸,便去环抱他,隐白却下意识抖了抖,往后一退。这一退,让肉体受伤的任天欣的幼小心灵又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那种刚刚包围着她的温暖、欣喜、安慰通通刹那消失不见了。这个下意识的退让,在任天欣看来,便是不自觉地保持距离,便是……不喜欢,是——潜意识的厌恶!你丫滴不喜欢我,还巴巴跑来这儿干啥?要么你是来凑热闹的?任天欣忿忿然想道,反正不是特地来救我的吧,顺道来看看,搭把手呢吧!当我是路边的小猫小狗小宠物?不对,小宠物你都不会如此避让。以前在我房里待着的时候,手拉手都没这么嫌恶过!几日几日的没见,还疏远了。猪狗不如四个字浮现在脑海,只是不是骂别人,是骂自个儿呢,太特么悲摧了。任天欣银牙一咬,硬生生脱离开隐白的辅助,着地的刹那,泪如泉涌,她跟自己说,是太使力了或是被烟呛的,忍不住破口大骂,骂那黑了心肠的萧玉忠泄愤。
“别逞能。”隐白伸手一捞,没想明白刚刚还罗罗嗦嗦的任天欣,怎么一下子闹起脾气?毕竟还是个少年郎,不像那些个有经验的成年男子会辨识女人心,不知他刚刚那因疼痛而条件反射的一个后退,在任天欣与他之间俨然竖起了一道屏障,将小别的喜悦统统摧毁了。
“前头那几个孩子……”任天欣硬气地推开隐白的搀扶,自己靠墙站着,找了个话题岔开。
“都是这宅子里头的人生的。能跑出去,就想办法送他们去亲人身边。”隐白见她负气不愿亲近他,也不勉强,只伸手虚托在她身侧,防她站立不稳。
“里头还有个娃儿。”任天欣回头望望,想到那被虐成的畸形儿童。
“回去救?”隐白问。
“算了。”任天欣看了看火势,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孩子若真送还给了三太太胡氏,倒是害了她了。如此活着,生不如死,为了救他,让自己和隐白陷入危险,任天欣觉得不值得。
“我还以为你的老母鸡性子,总是要回去硬把人拽出来呢。”
“你才老母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