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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下轻轻一动,那刀便在陈忠执的脖子上开了条浅浅的口子,血液慢慢地?流了下来,陈忠执感受着那黏糊糊的感觉不禁抖了一下,却?紧紧地?闭嘴不说话。
“很好,我就喜欢这样有骨气的,像那种几刀就受不住的玩着也不尽兴,盛昌将军这般的人物,应当能多坚持一会儿,让我尽兴一番吧。”
眼见刀锋逼近,陈忠执终于忍不住:“你要做什么?”
“赵泽瑜”饶有兴味:“盛昌将军应当听?说过?‘凌迟’,本帅对此?十分感兴趣,只是有些手生?,上一个不过?划了五百刀那人就死了,不知?这一回若是用盛昌将军练手,这样的皇亲国戚,生?来就凌驾于无数人的性命之上的好材料,应当能让我技艺大进吧。”
赵泽瑜嘴角抽了下,感觉自己审讯的方式当真是几百年如一日,不过?好用就行。
陈忠执显然?不想死在这儿,慌张无比:“你想要什么?”
“自然?是交代?你如何投敌叛国同北原里应外?合的。”
“你这是污蔑,我没有背叛大启!”
“赵泽瑜”牙关紧咬,拧着陈忠执的头让他看这满地?尸首:“你没有背叛大启?那么为何阿若那能带领两?万北原人在连元城从天而降,而默苏城到现在都未有讯音?你看看这满地?将士,你怎敢踏着这几千白?骨说你没有背叛大启?默苏城中八千定北军生?死不明,你也敢说你没有背叛?”
陈忠执毫不服气道:“我那是用计将阿若那他们骗入城中,介时只要关闭城门,她就是瓮中之鳖。我还要问问你呢,那八千人根本不听?我这个主将调派,不然?我何至于出此?下策?我可看见了,你方才就是故意放走阿若那的,该做出一个解释的是你吧。”
“赵泽瑜”眼中似有鬼火:“你将那八千士兵都杀了?”
陈忠执大惊:“你不要胡说,我不过?是下了些蒙汗药罢了,可没杀他们,你不要栽赃我。”
“与虎谋皮的蠢货。”“赵泽瑜”手下刀柄一转,陈忠执的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暴突,根本不能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在了他的刀下。
可惜,他不知?道,“赵泽瑜”和暗影办事之时,刀下从来不留活人。
秦老将军示意手下的兵将陈忠执的尸体收敛了,毕竟是长公主的儿子,还是要给送回去的,随后他道:“陈忠执所说应当是真的。”
“赵泽瑜”颔首:“他没那个胆子撒谎,他放阿若那入境,想趁我们应对不足同她激战落入下风时带领那三千人杀出来抢功,届时将阿若那杀死又歼灭两?万人,他足可以?凭着这个向父皇邀功,分走我手上的兵权。”
“那元帅你觉得默苏城八千人还能幸存吗?”
“赵泽瑜”长舒了一口气:“幸亏这蠢货还没有杀人的胆子,如若只是蒙汗药,城门又闭锁了的话,我留的那两?个副将应当能够很快化解。但无人守城,北原军又集中兵力攻城的话,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正在他们打算前往默苏城之时,有一小兵带着一个浑身鲜血的斥候:“元帅,默苏城来报。”
默苏城的士兵毕竟身体强健,有两?千左右的人不曾被药倒,被副将带领着先行去保护那些人事不知?的同袍还有控制城门守卫。
当时阿若那入城后着急赶路,便也没有特意去兵营招惹他们,只留下了五千人解决他们,自己则带着剩下两?万人直奔连元城、厢还镇。
而她没想到的是,没有主将指挥的定北军依旧悍勇,两?千人打得不剩五百,北原军也没能夺得默苏城的控制权,这时剩下六千的人却?要醒了,他们也只得向外?突围。
“元帅,现在城门已破,六千人正在死守,请元帅速速派兵支援。”
后面的事赵泽瑜看得便不是那么清楚了,好像有力量要将他拖出一样,他只记得漫天的血肉横飞,这一场仗最后的决战处在默苏,双方死伤都很惨烈,但还是没能留得下阿若那来。
他头重脚轻地?被扔了出来,这回却?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一睁开眼便被面前的大脸吓到了。
他急忙退,啊不,往后飘了一步,沉默了。
这张大脸,怎么说呢,长得还挺好看的,是他自己,看起来差不多三十来岁的自己。
这位“赵泽瑜”手中刀刃向前一送,赵泽瑜连忙向一边闪去,刀穿过?了他的身体一点感觉也没有,却?听?到了一声?刀枪入肉的声?响。
他转过?头去,愣在了当场,他对面的竟然?是阿若那。
很快他也知?道为何他这一次没有进入到“赵泽瑜”的身体中了,他只看了一眼就又被一股极强的吸力转了出去,只隐约看见了“赵泽瑜”的口型,说得应当是:“你我本该惺惺相惜,奈何各有立场,一路走好。”
阿若那走没走好赵泽瑜不知?道,反正他是像被一阵狂风吹过?似的,猛地?一个激灵脑袋撞到墙壁,醒了。
他心脏砰砰乱跳,眼冒金星,大口喘气,眼前一片黑雾半天才缓过?劲来。
这梦做得是越来越投入了,赵泽瑜身上被汗浸湿了,湿哒哒的难受极了,手缺哆哆嗦嗦的半天才把被子掀开,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都快赶上梦里受伤的时候了。
勉强把自己挪到地?上,灌了几口凉水心跳才慢慢平复,赵泽瑜长舒了一口气,感觉似乎没有上一次那么难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次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太大的事抑或是他开始适应了。
可这次梦到的内容实在是让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简直是惨绝人寰的地?步。
他说为何那位北燕高手为何天天盯着他比盯自己老婆还上心呢,看来要不是他哥给他安排那六个高手,他这小命早就不知?道丢了多少次了。
这可是生?死大仇啊,要他是阿若那,也得琢磨着把赵泽瑜这人先弄死。
也难怪他哥当时那么大反应,估摸着他哥那么聪明,早就看出什么来了。
一想起当时的豪言壮语,赵泽瑜尴尬得想一头撞死。还什么打入北燕虚与委蛇,赵泽瑜觉得倘若有那个把阿若那弄到大启的机会,是定然?要先下手为强的。
无关什么个人憎恶,只关乎立场。
毕竟只有同类才能嗅到同类的诡谲与莫测,他们都出身高贵又卑贱,遭受过?最无情的虐待,也早就磨灭了心中一些多余的东西。
不同的是他拥有兄长,所以?他愿意为此?收敛自己的指爪,只为了等着有一日兄长能够擎起这片天。到那时他将卸下一切负担,逍遥自在,再不必受过?往所有苦厄侵扰。
可是阿若那没有,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赵泽瑜才更欣赏也更忌惮她。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和梦里的那个自己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除了一点:她在奋力求生?,可是那个自己求的是一死。
对于他们而言,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能做太多事了,所以?赵泽瑜选择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当然?,赵泽瑜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形,更有可能的是对方不会给自己一丝机会,不由得唏嘘起来:看看,梦里还能势均力敌,这现在人家都当上女?君叱咤风云正试图南下一统呢,自己还在这儿玩过?家家。人比人,真比不了啊。
乘风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家殿下一脸惆怅地?坐在那儿参禅,那失魂落魄的活像个被仙女?抛弃的凡夫俗子,不由得伸手晃了晃:“殿下,您没事吧。”
赵泽瑜幽幽地?道:“我发现一个事情,十万火急。”
乘风立刻紧张了起来,心中迅速盘算着是皇帝又找殿下麻烦了还是秦王那边出什么事了。
就听?赵泽瑜假哭道:“我真的好废啊。”
乘风一颗心落回胸腔差点跑岔道,顺嘴道:“您不一直这样吗?”
到很久以?后众人仍不知?道那初夏的某一天中安王府的惨叫声?是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瑜:作者,你出来,我咋觉得你给阿若那安排的才是大女主剧本,说好的我是大男主呢?
作者菌:emmmm,不冲突啊,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还挺萌的,等后面你想萌都没机会了,还是好好珍惜这几章吧
小瑜: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要威风凛凛,可爱和妖孽想比不值一提你懂吗?
作者菌:妖孽不是已经给大瑜了吗,你俩不是一样吗?或者说我可以临时给你加一个妖娆的属性?就差一个字也差不多
小瑜:哥!有混蛋欺负我!
第143章 时不我待
再怎么样赵泽瑜也没办法一夜之间把自己吃成个胖子——他有的那?点记忆毕竟只是零零散散; 他能学?来几分形,神却得有积年的底子,急不?来。
他这时候是真恨不?得有那?话本?中腾云吐雾的神仙妖魔的醍醐灌顶之法; 把那?些他无法尽读的书都灌到?脑子里。
人也很奇怪; 无知的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 十分无畏、坐井观天; 真当自己是盘菜;可一旦见识到?了天高海阔,又会生出一种天地浩渺而自己不?过芥子微末、随波逐流已是艰难又何谈兴风作浪之感。
这两年来跟着赵泽瑾; 虽有波折; 但二?人谋划之事基本?按部就班; 纵然他再如何清醒,也难免生出一点自得之心,仿佛他心中那?一天手到?擒来一样。
然而这一场梦却及时地将他这一点侥幸与自大之心活生生抽醒了。
从梦中知道得越多,这些行事有违常理之人的所作所为几乎是愈发明朗。
回首望去; 赵泽瑜几乎被这一路上无数不?曾浮出水面的刀光剑影与暗中交锋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简直是无知无觉地从刀尖上走?过一遭; 又穿过尽是毒蛇的毒蛇谷,浑然不?觉还沾沾自喜地觉得自己算无遗策,在当世中必定算一个人物。
皇帝两年前那?一夜骤然来访想来便是第?一道鬼门关,那?一道掩盖不?住的杀意?起码证明了皇帝那?时候应当是刚刚想起了什?么。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皇帝想起来的必然不?是什?么父慈子孝的场景; 但估摸着应当也没有什?么拔刀相见的场景; 不?然他的脑袋现在就不?能好端端地待在脖子上了。
现在想来; 皇帝对他一直有诸多试探; 发现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印象才没要了他的小?命。
还有阿若那?对他几次势在必得的下手。
若是没有兄长一直以来或明或暗的保驾护航,赵泽瑜觉得自己就像是掉入狼群中的小?绵羊,早被群狼分食了。
之前的时候尚且只有一点隐隐约约的感觉,现在他心中的紧迫感则让他无比渴望力量。
和梦中的时间对比能看出来; 他哥在一些方面已经在加快布置了。
可大启纵然分出了一个南祁,不?像祖上那?般北及冰原、南及大理,可到?底也是有着祖宗传下来的基业,实在是太过庞大。
就算是朝廷清明的时候也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是像现在这样表面上歌舞升平,实际上千疮百孔,将发臭的脓液掩盖在皮囊之下。
想到?北方那?颇有一番动乱之象的预兆,赵泽瑜眼皮子跳了起来。
在梦中看过那?个自己和阿若那?交战,便知她是一个无比聪敏又胆大之人,而且她无牵无挂,虽崇尚中原文化却从不?被其束缚,现在的自己与其对上简直就是不?远万里去给人送上一点塞牙缝的肉。
赵泽瑜翻来覆去,也不?过是满脑子的时不?我待。
京郊,任老放下锄头,去地里摘了个凉瓜,对着走?过来的赵泽瑜道:“看你那?火气,年轻人,吃个瓜静静心。你小?子,还不?过来搭把手,指望着我老头子自己切瓜吗?”
赵泽瑜接过刀一刀下去莫名感觉这瓜可能就是碰见阿若那?自己脑袋的写?照,更?是看着这绿油油的瓜皮更?加烦躁了起来。
可他又不?能说这种这么惊世骇俗的事,连被问到?为何烦躁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好一个人在心里轰轰烈烈地烦躁。
他不?说,任老也不?问,看着赵泽瑜几次险而又险地把刀从自己指甲旁划过去也不?吱声,只是神情生动专注,似乎生怕在西瓜里吃到?自己徒弟的指甲片似的。
所幸,虽然魂不?守舍,赵泽瑜好歹也是个习武中人,倒是也干不?出那?等自切指头的事来。
他切完后又坐在那?儿忧郁,任老自己拿起一块瓜道:“你功夫似乎又有进境。”
这话倒不?错,那?个六道心法赵泽瑜虽然只是在梦里死?记硬背地记下来了其运行脉络,可是真正尝试的时候他一点点试着,竟然也顺了下来,而且似乎并不?是像第?一种梦里那?般横冲直撞、动荡又平衡,反而像是昨日梦中的那?般平和许多。
六道心法果真是不?凡,只这一年,他便感觉自己内力的进境敌得过从前三年了,只是还差得远。按照梦里的阿若那?水准来说,他怎么着也得再练个五六年才能勉强拖住她。
真的,倘若他事先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