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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 解决内部矛盾的最好方法就是把矛盾转嫁到外部,周征凭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受伤的成就成功安抚住了一个走火入魔一碰上他家弟弟脑子?就犯轴的秦王,结果并没有得到劳苦功高者?该有的谢意; 反而被这两人里外都埋汰了一通; 气得转身就走。
赵泽瑜本想追上去送一送; 可瞧瞧他哥现在这不稳定的情况生怕他哥哪下子?又犯病; 前功尽弃,便只能希望周征贵人多忘事; 下一次见面千万别记得今天赵泽瑜最后损他的事。
记得也?没事; 最多让他坑回来就好了。
赵泽瑜道:“哥你跟我说说你这什?么?时候能好呗?还有你这样能上朝吗?”
赵泽瑾却闭了下眼睛; 赵泽瑜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可等赵泽瑾再睁开眼,赵泽瑜却惊讶地发现他哥眼中的血丝奇迹般地没了:“哥; 这是……”
“虽然我需要时间一点?点?除去心魔,但?短暂地压制它还是可以的。”
赵泽瑾将赵泽瑜拉过?来; 颇有些自?责地掀开他的袖子?看了看:“小瑜,这次是哥不好,没伤着你吧。”
赵泽瑜都做好这些天一直面对一碰着他就犯病的哥的准备了,结果他哥这一下子?恢复正?常他还颇有些受宠若惊; 这会儿那点?委屈才翻上来:“哥; 你凶我; 还吓我。”
旋即八爪鱼一样地爬到赵泽瑾身上了:“哥你赶紧好起来吧; 否则你因为我走火入魔我心中难安。”
赵泽瑾右手在这黏黏糊糊的小崽子?身后掴了一下:“知道以后就别干那些傻事,细作这种事用不着你来干,没有你在北燕搅弄局势,哥照样能够打下北燕。”
松了一口气; 他哥总算不怀疑他是找死去了,可松下一口气,那段极为真是的记忆又缠绕了上来。
他到底该怎么?做呢?若是将一开始的梦连起来看,纵使他哥也?像他一样有某些记忆应当也?是不知道旭儿的存在的,可若是有一天兄长知道了……
兄长会怪他吗?还是会原谅他?
若是兄长怪他,他确然无话可说,他自?己也?恨自?己,可又无比贪恋兄长的信任呵护,厚着脸皮仍想久久拥有这份温暖;可若是兄长不怪他——他的愧疚会愈发地折磨他自?己。
赵泽瑜将头在赵泽瑾怀中蹭了一下,却听到他“嘶”了一声,突然想到他左臂上的伤口,急忙问道:“兄长,你没事吧。”
对自?己下手,赵泽瑾虽有分寸,却也?不轻,此刻那血液已?经凝固,晕染了一片,看起来十分吓人。
赵泽瑜满脸心疼,便也?给他处理伤口。赵泽瑾由着他去,却若有所思:“我方才压制不住心魔之时只觉心中有种种嗜血、暴虐、偏激的念头横生,我虽有理智却也?难免受它很大的影响,但?放出一些血来,我却反而觉得神?智清明了些,也?更能控制住心魔,不知是何?原因。”
担心他哥万一再发作时想起这茬再给自?己一刀,赵泽瑜赶紧道:“哥,这可不能再试了,你是想吓死我还是想吓死嫂嫂啊?反正?周无由都说了,这个会慢慢好的,你可别再吓我们了。”
赵泽瑾也?没想再这样了,心结解了一些,心魔再发作也?不至于像方才那般厉害到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不过?……倒也?不算是空穴来风,说到底,他也?不是一次动过?让小瑜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庇护之下的想法了。小瑜他又不是那等对功名利禄特别看重的人,良才美玉不雕不琢固然可惜,可谁说寄情山水、逍遥风流不会让美玉更加熠熠生辉呢?
他自?己做了几十年那个位置,自?然知道,位高权重同样也?代?表着比寻常人更加重的责任。他了解小瑜,在其位谋其政,只要小瑜掺和进朝堂事,独善其身也?不是小瑜的性格。
所以,从他刚回来时便有一个深埋在心底的想法,要么?就抹去赵泽瑜的皇子?身份,让他去外面,天大地大,尽可逍遥;要么?就尽量让小瑜不入朝堂,等到小瑜二?十岁该封王时,大抵自?己也?能将国内之事理清,到时小瑜想要什?么?都可以,没有人能够让小瑜再受半分委屈。
可惜天不遂人愿,先是皇帝几乎和他同时恢复了记忆,再有阿若那恢复记忆,都是活了许久的老妖精,赵泽瑾根本不可能能将赵泽瑜的行?踪完全掩盖不让这二?人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到头来,还是要让小瑜面对这两个虎视眈眈的人。
这一次虽说是因为小瑜又像上一世?一样,挣脱他的羽翼,以身犯险勾出了他的心魔,导致他行?为诡异,二?话不说直接将小瑜捆了来,可这又何?尝不是几十年中他内心时不时飘过?的想法呢?
他怨小瑜什?么?都不肯和他说,上一世?孤身踏上不归路;他怨这一世?明明自?己都安排好了一切,小瑜还是一意孤行?,非要挣脱他的保护往最危险的地方跑。
小瑜对皇帝说的话有人一字一句地报给他,他如何?看不出小瑜是真的想要去北燕,于是心魔再难压制。
所幸没有酿成大祸,万一真在神?志不清之时伤了小瑜,他当真要后悔死。
“小瑜,若我再控制不住发作时,你离我远些,免得伤到你。”
赵泽瑜想也?不想:“我不。”
“听话,”赵泽瑾摸摸他的脑袋,“哥不想伤到你。”
赵泽瑜摇摇头:“不想伤到我就快些好起来,况且,你方才那般严重之时都不曾伤我,我相?信无论何?时你都记得我是你弟弟。”
看着赵泽瑜无比清澈的双眸,赵泽瑾叹了口气,这孩子?如何?能不叫人心疼?
这样看着,仿佛前世?那些执念痛悔也?淡了些许,一直以来的郁结之气似乎也?散去了不少,连心境隐约都有些许不同。
他正?想着,赵泽瑜却凑上前来道:“哥,商量个事呗。”
赵泽瑾看他那眼珠滴溜滴溜转,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莫名熟悉的头疼感。
赵泽瑜却认真道:“哥,你看啊,嫂嫂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这走火入魔的事也?瞒不住,让嫂嫂回娘家住你必定也?不放心,那就必得坦白。但?是哥你不觉得仅仅因为我要去北燕就走火入魔这件事很是掉价吗?”
赵泽瑾一腔感动尽数付诸东流,甚至手还有点?痒痒,眯了眯眼:“所以呢?”
“那不如这样,兄长你只说被赵泽恒安排的人暗算,才导致的走火入魔?”
“那样的话曦儿就会完全不知你做了什?么?混账事是不是?”赵泽瑾语气轻飘飘的,面带微笑。
赵泽瑜一抬头,只见他哥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后心一凉:“没有,我怎么?会那么?想呢?我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哥你担心的。你看,嫂嫂若是知道你是如何?走火入魔的,必然会觉得你小题大做,心性不稳,有损你在嫂嫂心目中的可靠程度,到时哥你在家的威严程度笔直下降,这多不好呀。”
赵泽瑾点?点?头:“小瑜你说得非常有道理啊。不过?你难道不知你哥在曦儿面前本来就没有威严可言吗?”
赵泽瑜:“……”
虽说事实如此,但?哥你就这般直白地讲出来是当真不要脸和面子?了吗?
赵泽瑾瞟了他一眼:“事情既然做出来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你在陛下面前好生慷慨激昂,怎生这会儿扭扭捏捏的,还想含混过?去?”
赵泽瑜一脸苦相?,摇了摇他哥的右臂:“哎呀哥你就别说我了,方才不都让你好生训斥过?了吗?再说,人家还是个孩子?呢,你跟我计较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看看这长身玉立、已?然十四岁的“孩子?”,赵泽瑾闭了闭眼,笑道:“小瑜,为兄何?时同你计较了,只是君子?行?事,怎可处处欺瞒?更何?况我同曦儿夫妻情深,自?当坦诚相?待,共同进退。”
“有道是君子?可欺之以方。”
“曦儿于你我而言,非是君子?,乃是至亲,至亲之间,怎可欺瞒?”
若论辩术,再给赵泽瑜十张嘴也?说不过?他哥,赵泽瑜眼看这计划落空,哀嚎一声:“哥,你不疼我啦?”
赵泽瑾看他撒泼打滚,嘴角微抬:“不就是挨一顿骂吗?你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的,曦儿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赵泽瑜“呵呵”两声,心道哥你把嫂嫂惹毛了的时候也?未必能比我强上多少,何?必在此说风凉话?
比起赵泽瑾,赵泽瑜更怕的实际上是惹嫂嫂生气。兄长一般来说是当时事当时毕,做错了事罚过?便过?去了。
可别看景曦素日?同他像玩伴,真若是惹毛了她挨骂是轻的,景曦能用一系列手段让他们兄弟二?人痛苦不堪。
譬如说在清晨不到卯时便进屋将他的帘幔拉开,声势浩大地将他并不算凌乱的屋子?整理一番;再譬如说在平素说话时暗藏机锋,夹枪带棒,偏偏根本不指名道姓,却时时让人感觉膝盖中刀;再譬如说以你说话的某一个点?无比巧妙地引申将你绕到坑里后再挖坑填土,从头到尾娓娓道来。
一个爱翻旧账的女人不可怕,一个冷静的女人也?不可怕,但?一个逻辑十分清晰、头脑无比清醒还爱翻旧账的女人在你犯错之时简直是人间杀器。
因为她会让你觉得你呼吸一口空气、喝一口凉水都是错的,直到她认为你为你的愚蠢与错误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显然,对于景曦来说,保家卫国不是错误、迫不得已?之下破釜沉舟不是错误、思虑不周不是错误,但?在有万全之策下轻言生死……
赵泽瑜觉得他接下来三个月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赵泽瑾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幸灾乐祸之感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对了,小瑜,我方才忘记同你讲了,陛下同任老详谈时将你的打算说了。”
赵泽瑜绝望道:“哥,你看我还能活到看看我大侄儿长什?么?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赵泽恒:反派也是有尊严的好吧,不要什么锅都往我这儿甩好吧
小瑜:刚糊弄了一个哥,又来了一个嫂,最后还有一个老师,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恭喜泽瑾好好的一个中兴之帝,彻底被活了三辈子的另一个皇帝和自家的小狐狸弟弟给忽悠了过去,当然也可能是弟弟的撒娇卖萌使人盲目。
第103章 我好生悲愤
当然;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乘风被护卫也打包带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家只会和他们耍赖的殿下耷拉着耳朵怂成?了一个?人?形的委屈在墙角罚站,一时?之间不知是应该先求情还是先避难。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是晕的,关于他家殿下来秦王府为?何事先也不说一声; 关于他家殿下又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毕竟以秦王妃对他家殿下的疼爱程度; 不生气的话是决计舍不得这般晾着他们殿下的。
他正犹疑不决; 正在一旁贵妃榻上倚着的景曦却睁开了眼; 见他来了和颜悦色地道:“乘风来了?还去你原来的房间便可。”
乘风犹豫地看?了看?赵泽瑜,景曦却跟没有赵泽瑜这个?人?似的; 接着道:“乘风?还有什么事吗?”
无?视了他家殿下杀鸡抹脖似的暗示眼色; 乘风二话不说; 直接撤离——左右他家殿下是秦王和秦王妃的心肝宝贝,怎么着都没事,他可掺和不起,先溜再说。
赵泽瑜心中骂了下这个?倒霉下属; 瘪了瘪嘴,一波三折地委屈道:“嫂嫂; 我饿了。”
说饿倒也确然不假,从早膳过后赵泽瑜便被带了来,而?后兵荒马乱,一直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但习武之人?这点饿也是能忍的; 赵泽瑜觑了眼嫂嫂; 心道再如何嫂嫂也是舍不得饿着他的罢。
他有这个?自信倒也是源于过往经验; 之前赵泽瑜犯错时?景曦也从未在用膳时?发过火; 以免郁结于心、胃火繁盛,导致食不下咽,容易影响身体。
果然景曦拍了拍手,便有侍女进来在桌上摆了几?道菜; 赵泽瑜知道这便是嫂嫂还是心疼自己:“嫂嫂,你不同我一起吃吗?”
景曦只双眸阖着,并不接他的话,显然将“气都气饱了”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赵泽瑜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馁,接着道:“嫂嫂不吃,我侄儿还得吃呢,兄长去打坐了,若是因?为?我气得嫂嫂吃不下饭,兄长会骂我,会打我,会把我扔到花园里的。”
他越说越离谱,景曦微微睁开眼,只见这小子还把自己说得真情实感起来了,委委屈屈地道:“到时?候你们在屋中一家团圆其乐融融,我就?只能在窗外眼巴巴地看?着,天寒地冻,天地为?席,天不佑我。”
景曦眼皮一抽抽,终于说了自得知来龙去脉后的第一句话:“无?妨,比起北燕,我大启京城的外面?要暖和许多。安王殿下既然连北燕的风雪都不怕,又怎会畏惧于京城内的区区冬日??”
赵泽瑜:“……”
嫂嫂的这张嘴还是这么犀利。一招不行换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