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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中有人抽了抽嘴角。议亲都拿来跟行商买货相比了,凉王果真是个番王,这天马行空的想法倒是和徐三小姐挺相配。
阿鹿既开了口,其他人也不好再含糊下去,楚九公子表态:“徐三小姐说的有理,婚姻如人饮水,还是要彼此认可的好。”
赵六公子也点头:“婚姻是大事; 徐三小姐慎重对待是应该的,何来挑捡之说?”
剩下江越,见众人都看他,哂道:“几位公子都这么明事理,哪还有江某反对的余地?徐三小姐想做什么,只管划出道道来吧!”
什么叫划出道道来,他以为是江湖寻仇吗?众人听着这番话,越发明白江越是来捣乱的。只是他背后有蒋奕,自身又武艺高强,打定主意搅局,徐家恐怕不好应对。要是真赢了徐三小姐,难道真要许婚吗?
徐吟倒是干脆利落,往外一伸手:“那咱们就先来武的,凉王殿下,江将军,请。”
三人依次去了园中,阿鹿问:“三小姐,你要怎么比?”
在徐吟的指示下,新的红绸重新挂上了竹竿。她道:“简单,还和刚才一样,你们谁取得红绸,那就是胜了,只不过这回我会亲自看守。”
哟,好大的口气,这不就是说,你们一起上吧!
阿鹿还没什么,江越的脸色沉了下来:“那江某就不客气了。”
“好说!”徐吟命人换了一批箭,这批箭连竹制箭头也去了,无论如何也伤不了人了。
她翻身一跃,重新踩上假山:“来吧!”
“有意思。”阿鹿兴致勃勃,却没有像刚才那样携弓,而是重新挑了一杆去了枪尖的红缨枪,转头望向江越,双眉飞扬地问,“江将军,你呢?”
江越哼了一声,随手踢起一柄木剑,说道:“一旦动了手,便是刀枪无眼,江某先给两位陪个不是。”
他语气傲慢,倒是十分自信,只是阿鹿浑不在意,徐吟更不会搭理。
随着徐焕一句“开始”,阿鹿与江越同时向竹竿奔去。
两人齐头并进,阿鹿眼睛盯着红绸,身边江越忽地一剑抽来。
阿鹿早有准备,返身便是一枪。两人就这么一边跑一边打,及时想比对方快上一些。
这回有了兵器,打起来可就精彩多了,一会儿是江越占上风,一会儿是阿鹿抢前头,宾客中有几个武将看得目不转睛,啧啧称奇。
“好枪法!”
“精彩!”
“妙啊!”
两人实力相近,到了竹竿前仍是不相上下。
红绸就在眼前,两人暂时停手。这一轮他们没选择弓箭,就不能像刚才那样射断了。
阿鹿将手中枪往底下一插,整个人借力而起。
江越还没做出反应,就听“咻”的一声,箭支破空,是徐吟动手了。
第333章 服不服
这个时候,阿鹿身子处于半空,一只手还撑在枪杆上。
听得声音,他头都没回,侧身一扭,堪堪避过。
可是一箭刚过,一箭又至,接二连三,阿鹿终究慢了一步,胸口一下钝痛,他维持不住平衡,摔了下去。
好险他还有余力,腰身使力一翻,总算稳稳落了地。
趁着这个空档,江越腾身而起,甚至还踩了阿鹿的枪杆借力,跃了上去。
他动作极快,搭住竹竿又是一个借力,飞身而上,眨眼便前进了一大截,离红绸不过一人高的距离。
徐吟的箭在这时候到了。
江越身子一转,立时甩开箭支。
他的处境比刚才的阿鹿好多了。阿鹿只有枪杆可以借力,没有腾挪的空间,江越已经握住了竹竿,能够借此稳住身形,因此闪得非常轻松,甚至又上去了一点。
徐吟抓了一把箭在手; “嗖嗖嗖”数发; 江越刚开始还闪得轻松,后来箭支越来越多,他闪过了前面几支,没逃过后面的。
箭支去了箭头; 并不能伤人。江越眼见闪不过就硬扛; 哪知道箭势力量极大,他胸口一痛; 身子晃动了一下。
他还没稳住; 又是一箭射来。这一次对准的是他的手,江越迫不得已; 只得松开将重心转换到另一只手上。
才刚刚稳住; 那边阿鹿又上来了,这回没有干扰,他一把抓住了江越的脚,用力一扯; 江越两面受敌; 终于支撑不住摔了下去。
阿鹿反过来借了他的力; 往上飞快窜去。
“嗖嗖嗖!”江越虽然下去了; 阿鹿现在的位置倒比刚才的江越还要再近一步; 为了守住红绸; 徐吟一刻也不得松懈。
一会儿是江越上去; 一会儿又换成阿鹿; 两人与箭雨斗智斗勇; 又要提防对方下黑手,形势瞬息万变; 看得宾客们眼花缭乱,啧啧称奇。
太精彩了!这三个人; 江越与凉王武力超群,徐三小姐箭术惊人; 便是当成一场较技,也足够为人说道。
不过; 去了箭头的箭支又没法伤人; 徐三小姐就算逼退他们二人,也只是暂时的。她这样片刻不停地发箭,又能支持多久?等到力竭之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取走红绸了。
——输了也没事; 本就是为了招亲嘛,如此考验都能胜出的人; 正好说明武艺出众不是?
眼见着两人再一次攀上去; 偏巧箭支射完还没送来,徐吟伸手抓了个空。趁着这个空档,江越与阿鹿就这么到了红绸前。
江越率先抓到了红绸,阿鹿不甘落后向他拍去,两人在半空交上了手。随后从上面打到下面,与方才一般,各抓了一端角力。
“三小姐。”新的箭支送来了; 领事的仆从十分自愧; 都怪他准备少了,坏了三小姐的事。
徐吟倒是丝毫不慌; 重新拈起箭支,再次发了出去。
这支箭射得极为刁钻,它瞄准的不是江越或者阿鹿; 而是他们中间的红绸。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阿鹿,低呼一声,返身向江越靠过去。
紧接着江越也反应过来,顾不上跟阿鹿争斗,先把红绸保下来再说。
箭支虽没有箭头,但徐吟臂力甚强,一旦红绸中箭,说不准会射断,那他们就都输了。
只是下一瞬,徐吟抓了把箭,全部上了弦。
五箭齐发!
这五箭将两人上中下三路都照顾到了,一时间再顾不上对方,齐齐调转回头对付箭支。
徐吟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击落,五箭一发出去,又抓了一把,再次发出!
那两人刚把五箭击落,迎面又是五箭; 再击落还是五箭; 不够手忙脚乱。
席上,会武事的宾客赞叹不已。
都说徐三小姐是女子中少有的凶悍,今日亲眼见了才知道这话不虚。如此箭术,便是军中最好的神箭手都未必及得上。五箭齐发,那便需要五倍以上的臂力,她不但面不改色,速度还如此之快。
箭雨迫得两人走位,江越闪身躲开其中一支,忽然手中一松,觉出不对,惊呼:“不好!”
可惜已经迟了,他转身一瞥,红绸受到箭势影响,飘飘摇摇向上飞去。
偏巧这时一阵风来,红绸一下飘高了。
“哎呀!”阿鹿叫了声,手中枪向下一插,借势飞身而起,去够那红绸。
徐吟把弓一扔,指示下仆:“拿来!”
下仆得她指令,忙将绑竹竿剩下的麻绳递来。
徐吟一甩,麻绳先一步缠上了红绸,再用力一抽。
阿鹿眼睁睁看着那红绸从他指尖滑过,被麻绳缠住,再用力一拉,落到徐吟手里。
徐吟握着那红绸,朗声道:“两位,承让了!”
红绸既被她拿到,那就是她胜了。
阿鹿一阵懊恼:“哎,就差一点点我就拿到了。”
“一点点也是差。”徐吟笑眯眯,“凉王殿下,服不服啊?”
阿鹿原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很快笑了起来:“三小姐技高一筹,本王有什么好不服的?”
说罢,他不怀好意地看向江越,果不其然看到一张拉着的脸,笑得更愉快了:“江将军,你说对吧?”
江越阴沉着脸,一字一字咬着牙说道:“凉王殿上说的是。”
比试结束,三人回到宴客厅。
宾客们种种赞美,徐吟一笑而过,向父亲禀过,看向剩下二人:“两位公子,你们准备好了吗?”
楚九赵六此时压力极大,先前再怎么听说徐三小姐凶悍,到底停留在言语文字上,此时亲眼见到她把两个青年才俊压到没脾气,这心难免有些抖。
虽然长得好看,但瞧她这手箭术,要是真成了婚以后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吗?
不过他们来求亲,不就是为了给自家添一个助力吗?徐三小姐越凶,娶回去助力越大。楚九想到近在眼前的世子之位,赵六忆及来时父亲的殷切希望,两人同时咬了咬牙。
楚九公子霍然站起,亲手将自己答完的题奉上:“徐三小姐请赐教。”
赵六公子紧随其后:“在下才疏学浅,请徐三小姐指正。”
徐吟点点头,接过小满送来的答卷,当着众人的面飞快扫视过去。
第334章 圣命来了
宴席上安静非常,一时只剩下徐吟翻卷的声音。有不小心将杯盏相碰出声的,急忙正襟危坐,只是转念疑惑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今日又不是宫宴,他徐家跟皇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即便心里这么想,行止上仍然不敢放松,甚至动作还放得更轻一些。
片刻后,徐吟将手中答卷一放,众人迅速停下手里的事,抬眼看过来。
“两位公子才学出众,这前面的题我们就不用多说了。”
两位公子均矜持地一笑,猜灯谜、默经典,对他们是小菜一碟,自不可能出错。
“我们就来讨论讨论最后一题吧。”徐吟轻轻抽出两张答卷,令小满交还到他们手上。
她说的最后一题是,某县吏治败坏,山贼作乱,予你三百人手,如何恢复朗朗青天?同时附了地形图,与风土民政驻兵等。
这题显然不好答,既有详细情报,就不能用空泛的话去总结,得拿出实实在在的办法来。
“楚九公子,”徐吟率先问道,“你第一步为何选择剿匪?”
楚九起身拱了拱手,答道:“山贼作乱,四处劫掠,民生无以安定。民生不定; 吏治就无从谈起; 因此我决定先剿匪。”
“可你只有三百人手,山贼巢穴却占据地势之利,剿匪能成功吗?”
这个问题楚九早就准备好了,他拿起那张地形图; 说道:“他们的山寨只有一条路进出; 确实易守难攻。不过,三小姐可瞧见了这座山峰?虽然陡峭了些; 但只要攀爬上去; 就能居高临下,送他们一场箭雨。到那时候; 便是再多的山贼; 也射成了刺猬。”
徐吟笑着点点头:“然后呢?”
“夺得山寨,那我就有了根基。”见她捧场,楚九公子起了谈兴,侃侃说道; “那些山贼罪孽深重的杀之; 杂役等降之; 我再将山寨修整一番; 便可招兵买马。有人; 有钱; 又有了驻地; 夺得县衙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徐吟笑着点头:“楚九公子思路清晰; 考虑得很周全。”
到底是个少年郎; 得她夸奖,不免露出几分得色; 谦虚道:“不过纸上谈兵罢了,三小姐不嫌弃就好。”
徐吟接着道:“只是小女有一个疑问; 还请楚九公子解答。”
楚九本能地警觉起来:“什么?”
徐吟微微一笑:“这题说的是,如何恢复朗朗青天; 楚九公子第一步选择剿匪,虽则道义当头; 可你后续做的事; 似乎与那些山贼并没有两样。”
楚九急忙辩解:“这如何一样?我占得山寨,并不去掠劫,也不欺压百姓,他们自可以安居乐业。”
“这又怎么样?”徐吟平静地看着他; “山贼不作恶,也不过被人称一句盗亦有道。无论在官府眼里; 百姓眼里; 贼终究是贼,算不得青天。”
楚九一愣:“这……”
“我父亲是刺史,”徐吟继续说道,“奉圣命一方牧民,是天子之臣,是百姓之父母,所镇的是奸邪; 所行的是教化; 若与山贼为伍,终究不是正道。”
听到这里; 楚九忽然明白过来。他以为徐家出这道题,是要抢地盘,发展自己的势力; 没想到忽略了最关键的点。
道义。徐家并不想做逆臣,即便以后被卷入势力纷争,所以他们要占住道义。不是贼,也不是匪,而是一个忠臣,一个义士。
所以说,河兴王府想招揽他们,必须师出有名?这想法提醒了楚九公子。伪帝弑君登位,本就不得民心,他们本来就该抓着这一点。如此夺得圣位,才叫天下归心……
楚九公子脑子里浮想联翩,越想越是兴奋,迫不及待想跟徐吟好好交流一下刚刚的领悟;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她已经转向了对面。
“赵六公子。”
听她出声; 赵六公子心情甚好; 风度翩翩地起身回礼。
楚九被问住了,所以这是出局了吧?如今五位候选人; 只剩下他一个。而且楚九犯的错他并没有犯,只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