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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骄纵无礼,老夫却有几个疑惑,想问一问。”
他态度温和,那人也不好直言拒绝,只得硬着头皮问:“什么?”
文士伸出一根手指:“其一,世子年岁几何?”
这话不用他回答,旁人已经答了:“世子应当十九了。”
文士点点头:“世子这年纪,已经不是情窦初开了,他先前对那些姑娘视若无睹,可见并不贪色,如今对徐大小姐这般,还是动了真情的可能性更大吧?少年人,对待心慕之人,自然是掏心掏肺的,不过亲自送到驿馆,叫个嬷嬷来照应,算得了什么呢?诸位想想,自己年轻时喜欢一个姑娘是什么样的。”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偷偷省下吃饭的钱买帕子送她,为了看上一眼能守好几天……这些谁没做过?世子身份尊贵,自然不用这样,不过叫个嬷嬷来照应心上人,确实不算什么。
眼看众人信服,年轻人急了,说道:“这位先生,我可没说世子不好,而是说……”
“说徐家小姐不好嘛!”文士截断他的话,仍然笑呵呵的,伸出第二根手指,“那我要问第二个问题了,徐家小姐是什么身份?”
这个问题仍然不用他回答,众人纷纷说了:“南源刺史之女。”
“这就是了。”文士颔首而笑,“南源刺史徐焕,多年来颇有威名,其治下南源太平兴盛,近来又得了雍城,不可小视。这样一个邻居,你们说要不要重视?王爷给徐家下帖,就是示好的意思,若是婚事成了,那么两家也就有了盟约,不用再彼此防范。所以说,徐大小姐此来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世子相亲的对象,更是南源的使者。”
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去:“既是南源的使者,又怎么能住到外祖家呢?那也太不像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确实,若是住到外祖家,不像样子。”
“不错,不去周家,不是什么爱慕权贵,而是公私分明。”
文士趁机说下去:“再说徐三小姐骄纵,诸位可别把高门贵女跟普通人相比,她们从小吃什么用什么?驿馆布置得再好,还能有她们的闺房舒适?住不惯很正常。你们觉得麻烦主人,其实对世子而言,不过是多吩咐一句的事,算得上什么麻烦?”
“这样说也是。驿馆那地方,往日住的都是什么人?叫千金小姐去住,也难怪不满意,该说他们布置不妥当才对。”
还有人发散思维:“这样说来,世子也不是被美色迷住了,而是担心怠慢了使者,影响双方的关系啊!”
“对对对。这桩婚事还是成了好,这样就能太太平平,不用打仗了。”
“没错。”
……
茶馆二楼,有人放下窗口竹帘,问旁边的人:“听到了吗?我这样叫人挑拨,都被化解了。他是一心想娶徐大小姐,才会事先安排人手。”
第131章 花香
李达回到王府,问路过的一个小厮:“大哥回来了吗?”
那小厮满脸带笑,回道:“回二公子,世子刚回来,去给王爷请安了。”
李达点点头,一脸欢欣:“正好,我也去看看大伯。”
他脚步轻快,没一会儿到了正院,就听里头传来阵阵笑声。
李达出了一会儿神,正好被侍婢瞧见了,出声唤道:“二公子来了!”
李闻立时从屋里出来,招手叫他过去,笑道:“二弟来得正好,我们正说你呢!”
李达摸不着头脑:“说我什么?别是又笑话我买鸡血石让人骗了吧?”
李闻哈哈笑:“多早以前的事了,我们都忘了,倒是你自己惦记着。放心,是好事!”
兄弟俩进屋,李达发现自己的母亲也在。
东江王府二爷早逝,二夫人还要仰仗兄嫂,妯娌关系一向亲近。
看到儿子,她笑道:“你倒是来得巧,莫不是知道在说你的事吧?”
这回李达真的茫然了,问道:“母亲,您与伯母说我什么事?儿近来没惹什么事吧?”
“都说是好事了,你怕什么?”李闻说着,递给他一份卷轴,“二婶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趁着秋宴一并将婚事定了吧!”
他们兄弟俩差不到一岁,早就该订亲了,只是东江王考虑到局势,一直没定下李闻的亲事,李达身为弟弟,自然不好越过长兄,就这么拖了下来。
李达接过卷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大哥还没决定呢,怎么就轮到我了?”
东江王妃笑着说:“你们兄弟俩一起办,不就不耽误了?快,看看这些画像,可有中意的?”
李达就这么在他们的说说笑笑下,挑捡了几家闺秀,又送进去给东江王看过,大概定下初步人选。
事毕,李达拉了兄长到院子里说话。
“大哥,方才佟二小姐、魏四小姐的画像也都在列,莫非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已经挑中了徐大小姐?”
李闻笑了笑,没给他肯定的答案,只道:“秋宴还没举行呢,到时候再亲眼看一看,才能定下人选。到时候你喜欢谁,说出来便是,别觉得大哥挑完你才能挑。”
李达目光闪了闪,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不止身份地位,才学名望我也远不及大哥。那些个小姐都是冲着大哥去的,若我先插进去,不免叫她们失望。所以,还是等选定大哥世子妃,我再相看更合适一些。”
李闻定定看了他很久,弄得他都有点紧张起来,小心地问:“大哥,我哪里说错了吗?”
李闻笑着摇头,说道:“没有,只是觉得二弟你太懂事了,未免委屈了自己。我们兄弟从小一处长大,向来不分彼此,虽然我为世子,可从来没有叫你处处退让。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尽可以直说,大哥能给你的,一定给你。”
这一瞬间,李达几乎要以为他话里有话,但他定睛看过去,李闻仍是一脸诚挚,和往日并没有不同。
是自己想多了吧?李达闪过这个念头,笑着回道:“我知道大哥对我好,到时候一定好好挑选。”
说罢,他挤了挤眼,凑过去小声问:“大哥,我在外头都听说了,你可得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真看中徐大小姐了?徐氏双姝,真有那么漂亮?”
李闻笑着弹了下他的头,说道:“你都听说了些什么?可别胡思乱想的,到时候说出去。徐家小姐远道而来,若是我们招待不周,叫她们受了委屈,那位徐刺史可不是好惹的。”
李达缠着他不放:“大哥放心,我不说!咱们就私下讲讲,徐氏双姝那么大的名头,我可好奇了。”
李闻没法子,只得道:“是很漂亮,到底什么长相,我们私底下这样议论人家闺阁千金,委实冒犯。秋宴也就这几天了,到时候你就能亲眼见到,不用着急。”
李达点头应是,又嘻嘻笑道:“大哥这样清心寡欲的人都说漂亮,可见是真相中了。弟弟在这儿先祝你心想事成,百年好合了!”
说罢,他转身跑开,一副怕被打的样子:“我陪母亲回去了,大哥不用送。”
李闻指着他,脸上却带笑:“你小子,还胡说!”
看着李达的身影消失,他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
“世子。”侍卫长过来请示。
李闻点点头:“别盯得太紧,免得打草惊蛇。”
“是。”
……
徐吟一觉睡醒,窗外鸟鸣啾啾。
她眨了眨眼,闻着隐约有些熟悉的桂花香,过了会儿才清醒过来。
东江,对了,她现在在东江。
久远的记忆涌进来,她望着帐顶发了好一会儿呆。
无论对姐姐还是她来说,东江都是最伤心的地方。姐姐被迫委身,一次次叫人磋磨陷害。她为了自保,亲手毁了容貌。曾经在父亲的庇护下的天真纯善,就在这里破灭,不复存在。
东江王府,是她们姐妹最大的噩梦,在这里的每一刻,都好像身陷修罗地狱,饱受煎熬。
只要想起那些人和事,她就恨不得……
“燕二公子,你干什么呢?”夏至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忆。
外头传来燕凌轻快的声音:“摘桂花呀!叫厨下做桂花糕吃。”
夏至无语片刻,说道:“燕二公子,我们是来做客的,岂有摘主人家桂花的道理?您要吃桂花糕,跟驿丞说就是了,难不成他们还拿不出桂花糕?”
燕吉帮主子解释:“夏至姑娘,我们问过驿丞了,这些桂花这几日就该落的,我们愿意摘,还省了他们功夫。再说了,我家公子闲着无聊呢,就当练练功了。”
徐吟满腔郁郁被他们一搅,全散了,干脆起身穿衣,随手挽了个发髻,推开窗户。
桂花香扑鼻而来,她仰起头,看到天光中的少年。
他闻声转过头来,对她灿烂一笑,丢过来一根桂枝,声调飞扬:“你闻闻,香不香?”
徐吟拿起那根桂枝,清爽的香气充盈鼻端,不由应道:“香。”
随后反应过来,说:“燕二公子,你别是树上长出来的果子变的,怎么总见你爬树?”
第132章 殷勤
燕凌哈哈大笑,三两下从树上跳下,隔着窗户问她:“昨晚睡得好吗?瞧你的气色,比前两天好多了。出来吃早饭吧,跟你说,江都的小食可好吃了。那小笼汤包,皮薄如纸,里头包着汤汁,又鲜又甜。还有五香蛋,我一口气吃了三个……”
他叽叽呱呱说一通,徐吟还没回答,隔壁的窗户打开了。
徐泽打着呵欠说:“燕二公子,你睡够了我可没睡够,大清早的能不能别扰人清梦?”
他纳闷地看了一眼,又道:“真是奇了怪了,咱们一样赶路,怎的你一点也不累?”
燕凌笑眯眯:“说明徐兄你体力不够好,更应该早早起来练功才对!”
“谁体力不好了?”徐泽瞪了他一眼,咣当关上窗户。少年郎,怎么能说体力不好?
徐吟回去梳洗,等她出来,徐思也开了门。
“姐姐,睡得好吗?”她问。
“很好,一觉到天亮。”徐思看了她一眼,“你头发后面没梳好,来,姐姐给你理理。”
于是徐吟坐下来,看着镜子里姐姐重新帮她梳发髻。
徐思一边梳一边说:“这是你自己梳的吧?叫你多带几个人,你非说不用,这下可好,连个梳头的都没有。”
夏至一边整理细务,一边接话:“可不是?临走前小满一直哭,说三小姐不要她了。”
她们这回带的女使很少,除了夏至这个贴身服侍的,便只有几个婆子,徐吟身边自然短了人服侍。
徐吟辩解:“小满冒冒失失的,东江不比家里,遇到事怎么办?我还不是为她着想。”
徐思听着这话有点不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她:“遇到事?你觉得会有什么事?”
“呃……”徐吟发现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眼神闪躲,支支吾吾,“我是说,姐姐你来相亲,必定有倾慕于世子的姑娘看不顺眼,指不定会生事。而且东江王卧病,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局面……”
话没说完,徐思把梳子一搁,沉着脸看着她:“在姐姐面前,也不说实话了是吧?我先前就觉得奇怪,非说用不了那么多丫鬟,带几个贴身服侍的便是。车队那么多人,哪里就缺那几个女使?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一趟不会清净?”
在她的逼视下,徐吟不禁心虚:“姐姐……”
她往旁边看去,夏至知机地放下手中事务,退了出去。
门关上,徐吟拉着姐姐坐下来,轻声说:“姐姐,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梦吗?”
徐思怔了下,神情凝重起来:“你是说……”
徐吟点点头:“东江王府暗流汹涌,早就有人设下毒计,想要李世子的性命。我们两地相连,若是不出手相帮,日后多了个恶邻,为祸无穷。”
徐思把这些话仔细想了两遍,明白过来:“怪不得,那晚盗匪来袭,你早有准备。”
“是,”徐吟承认,“我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所以才将柴七带来,又事先准备了弩机。”
“父亲知道吗?”
徐吟摇头:“我只说东江有问题,父亲不知详情。”
徐思无奈地戳了戳她:“你啊!主意越来越大了,父亲那边竟也不说。”
徐吟心道,这事她怎么说?若要说清她为何对东江耿耿于怀,就得讲到姐妹俩的经历,父亲知道该多心疼啊!
“这趟来得确实凶险,要不是东江王的请帖上,明明白白写的是姐姐,我就自个儿来了。”
徐思叹了口气:“自从做了那个梦,你越发胆大包天,哪里都敢闯,什么都敢做,也不想想,你要出点事,叫我和父亲怎么办?”
徐吟低头认错:“叫姐姐忧心了,但我心里有把握,才这么做的。”
徐思也不想训斥她了,只道:“先前的事不与你计较,如今我们都在这里,你再不可瞒我事情了。”
说到这里,她想想不甘,又补了一句:“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