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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万？！！
青菱伸手：“等等！让我缓缓！！”她安抚地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才找回了正常的声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刘姐，我是怎么欠的六千万？你再给我说说？”
刘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还不是你之前非要开工作室，公司就提出了对赌协议，本来是为了阻止你，结果你二话不说就签了……”
越青菱没等刘姐继续说，就自己幽幽补充道：“所以，我对赌协议失败了，欠下了公司六千万？”
刘姐点头：“对啊，你不是记得嘛？！”
越青菱脑袋都是懵的。
飞快拿出手机来，点开了手机上的银行软件。
有两个。
之前她其实就看过，只是注意力大多被江州银行卡上明晃晃转给张潇旗的一个多亿吸引走了，只大概看着江州银行卡上还有三百多万余额。
她又看了眼另一个APP，是华夏银行，点开一看，上面显示余额赫然也是三百多万。
她翻找了一下手机，徒劳无功地发现，自己竟然只有这两张卡。
哦，不对，还有一张，就是陆清珩当初给自己的那张，每个月五百万的生活费。
她愣愣问刘姐：“我还有其他卡吗？”
刘姐摇摇头，不明所以：“你要那么多卡干什么？你又用不上啊！”
越青菱闻言，惨然一笑：“是啊，我是用不上啊……”
一个女明星，欠债六千万，余额六百万，还有哪个女明星能混的比她还惨？！
对了，她刚刚还跟个散财童子似的，抽奖抽出去好多奢侈品……
越青菱感觉自己就是个棒槌。
偏刘姐还火上浇油，掰着手指头给她算：“你别忘记了，你这个月还要发工作室里员工们的工资，月底还有给你老家爷奶转的生活费，以及给失独家庭慈善基金会的转账……”
刘姐每说一句，越青菱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往下压一寸。
她努力挣扎：“真的不能减少几个吗？”
刘姐森然一笑：“你是准备这个月不发工资了？”越青菱果断摇头，再困难也不能动打工人的工资啊！那她不真成了剥削资本家了！
刘姐满意点头：“那你是不打算付你家人坟墓管理费了？”越青菱狠狠摇头，占了原身的身体，怎么能没良心地断了坟墓的管理费呢！那她不成畜生了！
刘姐再接再厉：“那你是准备断了你已经交了近十年的慈善基金？”十年？越青菱算算，大概是从她刚出道就开始转账了。
只是……失独家庭慈善基金会？
想到原身的身世，她的父母就是中年遭遇意外去世，留下年纪还小的原身和已经年迈的爷奶，如今连爷爷也去世了。
她默然摇头：“不能断。”
这般一算，越青菱心酸地发现，自己这六百万，也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啊！
更何况，作为明星，她每次出场都需要做造型，需要搭配衣服。
这些都需要花钱！
还好！
她拍拍胸脯，还好，还有金大腿的五百万缓冲一下！
想到这里，她果断抓住了刘姐的手：“拜托，刘姐，给我多多接工作！”
刘姐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你放心，我给你接的活绝对跟你以前不在一个档次！”
等到刘姐踌躇满志地走了，越青菱默默陷入了emo。
张伯很有眼色地走进来：“太太，您设定的直播抽奖结果已经出来了，是否需要安排人帮您寄货？”
闻言，她才陡然清醒。
虽然看着摊在地上的奢侈品，心里一阵酸楚加不舍。
却还是面前狠起心肠：“你去安排吧！”咬咬牙，不去看，就当做自己从未拥有过！
咿唔唔咿，怎么可能当没拥有过！
她几乎是心口滴着血地把微博发了出去。
只有在看着微博评论区那些赞美和彩虹屁，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些。
第二十三章 恶评如潮
直播抽奖奢侈品这件事本身就前所未有，更不用说，抽奖的主人公还是之前黑红参半的小花越青菱。
这事儿一出，登时就在微博热搜挂了好长时间。
距离嘉南公馆不过几公里的商城员工休息室里，小刘经理看着手机，满意地看着自家品牌高高地挂在前列。
这种满意再回头看到吕秀芬时，瞬间变成烦躁。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总部不是通知你新的安排了吗？你明天直接去新的商城柜台报到就行。”
闻言，吕秀芬愤恨中夹杂着祈求：“经理，我当初签约的合同上写明了，除非造成品牌重大损失，不然不会……”
话音未落，就被小刘经理打断。
“你觉得你现在还没有造成品牌损失吗？！”她简直要气笑了。
吕秀芬脸颊都扭曲了：“就凭越青菱吗？！我不是已经签了保密协议，今天的事情不会有别人知道的！而且，她不过是个连二线时尚品牌代言都没有的水货！经理，你别被她给骗了！她根本就没那么多热度，都不过是骗骗外行人的！”
小刘经理就像是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随便你怎么想，总部的决定你已经知道了，要么你明天去新的柜台报到，要么你就主动辞职。”
说罢，拿着手机擦着吕秀芬身侧就离开了休息室。
偌大的休息室里只有吕秀芬一人，她却恍然觉得逼仄到无法呼吸。
她努力上下深呼吸，拿出了手机。
手机页面上，一个名为“芝芝芝士的小窝”的六人小群不断上下翻腾着新消息。
看着熟悉的同担的关心，吕秀芬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和不甘。
不顾不久前刚签的保密协议，直接将商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去。
等全部说完了，她才找补了一句：“我是相信你们才跟你们说的，你们可别说出去。”
得了同伴们的保证后，她才放心下来。
群里的同担好友，一听她的遭遇，纷纷安慰她。
群友A说：“要不是因为越青菱仗势欺人，你也不会丢了工作。”
群友B说：“就这么放过越青菱，也太便宜她了吧。”
……
本就不甘心的情绪在这些劝慰中更加激烈，最终在看到群主一句：
“你没想过要报复吗？反正你是素人，越青菱是明星。要是闹大了，你就随便道个歉，要是越青菱还不依不饶，那就是她号召粉丝网暴素人了，你怕什么。”
吕秀芬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对啊！我是素人啊，光脚不怕穿鞋的，我怕什么！”
群主幽幽开口：“你听我的，就这么写……”
于是，一篇长长的小作文在群里六人的添油加醋中渐渐形成。
与此同时，长居热搜前几的话题在越青菱的微博放出了获奖人员名单截图的时候，热度逐渐攀升顶点。
有那不管是没被抽到的还是本身就是越青菱黑粉的，就在评论下面乱跳。
【越青菱是不是签了什么营销公司啊？又要玩什么人间富贵花的营销套路吗？】
【明星赚这么多钱，怎么不直接捐款呢？！】
【该不会被抽到的都是越青菱工作室的员工吧？哈哈哈哈，或者，该不会都是假货？越青菱现在都这么low了！】
维护越青菱的自然就和这些人吵起来。
很快，事件愈演愈烈。
就在此时，一篇名为“女明星仗势欺人，只因一句不适合就逼迫经理开除导购”的小作文发了出来。
小作文没有点名明星的姓名，但不管是“最近因直播抽奖热度飞涨”还是“长得不错但时尚品味度极差”等等形容，都能瞬间叫人对号入座。
【就是越青菱吧，我就说她怎么突然买那么多奢侈品！还说什么是她丈夫买的，原来是仗着自己是明星，逼迫可怜的导购员和品牌送的？A牌的工作人员呢？平时不是很铁血手腕的吗？】
【这么得来的奢侈品好low啊，我就算是被抽到了，也不想要了。】
【导购小姐姐好可怜，要不是有朋友鼓励，恐怕还真要吃个闷亏了！】
有越青菱的粉丝辩解：【只是一面之词，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这年头，连视频都没有，还能这么碰瓷的？】
但很快就会淹没在更多的恶评中。
邓温雅是越青菱多年的颜粉，常年奋斗在产出一线。
这会儿看着满屏的恶评，也是气得浑身发抖。
想号召粉丝上前压评，却被后援会会长阻止。
“别着急，青菱的经纪人找我了，暂且不用管，马上就会反转，这是对方送上门的热度。”
这话一出，邓温雅就知道，这里面是多方势力搅浑水了。
虽然抑制住了反驳的冲动，但眼看着喜欢的美人被人污蔑，那股子愤慨和憋屈就如压抑许久的火山，只等着一个瞬间爆发。
网上言论纷纷扰扰。
嘉南公馆里，越青菱美滋滋地喝着雪蛤炖木瓜。
放在桌边的手机上，群聊会议里，刘姐正一项一项仔细地将自己的要求安排下去。
工作室的宣发，助理，美工，每一个都领下自己的任务。
边上，张伯也正联系着商城经理。
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在这样精密的安排下，越青菱如果还有半点被人算计泼脏水的惊慌和愤懑，那就真的是对刘姐和张伯工作效率的不信任。
越青菱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刘姐的工作，不要在网上发表任何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言论。
与此同时，距离嘉南公馆十几公里的外国语大学附中教室，陆言之看着手机微博上的那些不堪言论皱眉。
尤其是那些“越青菱为了钱嫁给胡子一大把的糟老头子”之类的言论，更是让陆言之眼皮一跳。
那个老头子知道自己被人称为糟老头子吗？
陆言之心里一阵升起一阵古怪。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这位本该称呼一声“后妈”或者“继母”的女性，有着太多的好奇。
这样一个女明星，怎么会和那样古板无趣的老男人结婚？
真的是为了钱吗？
老头子真如她所说，那么爱她？
太多的疑问，在陆言之的脑海中盘旋。
终于，让他做下一个决定。
第二十四章 反转
这是一场没有经过缜密计划的，突如其来的网络狂欢。
所以注定了，漏洞很多。
最明显的就是商城的监控摄像。
这一点也是维护越青菱的粉丝死死抓住的点。
就在这时，一个微博小号突然放出一段视频。
视频的中心赫然就是此次事件导火索的A牌柜台柜姐和越青菱。
视频看着不像是完整的，据那个小号自己的说法，她是看着这个事件发展，到中途才想起来拍摄。
在视频中，能明显看到穿着制服的柜姐处在弱势，而越青菱则拿着手机说着“要退货十八单”的话，一看就是在威胁对方。
视频很短，在一个老头出场刚说了一句话时戛然而止。
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突然赶来帮越青菱说话的老头。
特别是，所有人都听到了老头的称呼：“太……越小姐。”
就有人猜测道：【该不会那老头说的是太太吧？那老头难道真是越青菱的老公？！！！】
马上就有人反驳：【叫太太的，难道不该是越青菱丈夫家里的下属吗？我猜要么是管家助理，要么是司机。】
很快，就有人扒出专柜的具体位置。
【是ER商城！那老头说是陆家的产业，怪不得，ER商圈的确是江州陆家的产业之一。难道越青菱的丈夫也是陆家的？】
【我内部有人，负责ER商圈的是陆家旁支，那一支里最近刚结婚的也就只有陆齐焱，我帮大家@陆齐焱，不用谢。】
对越青菱丈夫到底是谁的猜测纷纷扰扰。
但对越青菱在视频里拿着十八单退货来威胁柜姐这一行为看不惯的却占了大多数。
【我就说为什么柜姐没做错事还会被威胁，原来是拿十八单退货威胁！做过导购销售的人都应该知道的吧，在自己名下被退货十八单是什么概念！越婊真的太贱了！】
【我看错她了，还以为她是人间富贵花，没想到是大王花食人花，专门吃广大劳苦大众的血汗，供养自己！yue了！以后见一次骂一次！】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导购吕秀芬成了普通人的代表，而越青菱则被高高挂在资本家剥削者的耻辱柱上，供人鞭笞。
加上越青菱的大粉们在经纪人刘姐的暗示下，并没有大肆反驳，这也造成了，粗粗一看，越青菱竟像是众叛亲离了一般。
到了这个时候，连着邓温雅几个老粉都有些坐不住了。
纷纷催促群主和后援会会长去联系经纪人想办法澄清。
几个脾气暴躁的更是直接在群里开始发脾气。
“就这么任由别人往青菱身上泼脏水，却半点不澄清，工作室这么多人是吃干饭的吗？”
“我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