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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非事业上升期……等等,让人感觉自己出生就带来原罪的东西。
就是如此。有遗憾,有痛苦,有让自己心虚也不那么光明的过去,才会有幻想。
“祂”开始幻想,在自己产生失误时幻想有个虚拟的形象存在。他会是“哥哥”,让“祂”不用承担那么多压力,一个完美的人,一个父母期待的模样,一个祂愿望的混杂体,处处矛盾,体制内,性格温和,是父母的需求,明星爱豆,是“祂”的需求,生活里很会照顾人……只有这点,来自真实的“哥哥”。“他”是个“哥哥”,也因一个原因,“祂”希望“他”来自一个更有利的性别身份,打破很多事,照顾其他人,而且可以更有效地把自己的那些不快乐隔离开……不像“祂”自己,已经不堪重负。
这是因为……“祂”没有那么相信她自己。
这只是大多数的画像。声音说,很多时候,我们下意识地渴望外界有人来拯救我们。而且大多数的故事童话里,都告诉我们,那个人是王子。
其实非常不对。
除此之外,祂还加了一点私心,这个人光明,善良,能够拯救世界,关怀所有人。他释放爱,释放亲情,为别人释放名利与认可。他能做到的事里加了“祂”所有的、对世界的遗憾。让遗憾成为完满,很多时候都是创作开始的理由。所以,他热爱奉献,热爱牺牲……他是“祂”创作的初心和灵感。还有各种闪光的点点滴滴。
其实第一个故事的诞生,往往源于多年在生活缝隙中不断闪现的执念和意难平。早在它们出现在纸面上之前,它们就已经和创作者相会了。
可满心幻想的状态是否又等于满心逃避?应当成为社会需要的“优等生”,却想写小说,是不是一种浪费?
“所以喻容时就是这样在世界里出现的。不合时宜,过时的好人,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原稿的最初……就像被潜意识创造出来的一样,还是会想,他在这个世界里会怎么做?但已经不想去见他了。因为他没什么用。因为思考他的人物动机,也太困难了。”
“而且味道更重的菜肴,确实很好吃。”
易晚走到了台阶的最后。
台阶最后的粒子画面是大学、毕业、工作和茫茫人海……幻想中的英雄因现实生活的磋磨而褪色,甚至成为“黑历史”——因为他不符合市场需求。还有渐渐变化的初心……越来越波涛汹涌的粒子流,越来越多的声音在粒子流里咆哮。
想要被人看见。
需要生活。
……别人会怎样看待我写下这些?
走最安全的路。
热度,热度,热度,噱头,噱头,噱头,套路!
这也是我们喜欢的!
粗糙的东西要打磨很累,为什么不走捷径?经过验证的,才是被大众喜欢的好东西。
而且太累了……我们真的太累了。
我们也累。所以让我们看更多能让我们兴奋起来的好东西吧。
货不对板,呸!
比起长篇阅读,更想看更短而快的东西。
唯我独尊……这是我需要的……
给我看!给我看!给我看!我太痛苦了,给我点快速的东西,给我看!
“用镇定剂安抚烦躁狂热者的激动,用兴奋剂唤醒麻木冷漠者的热情,用迷幻剂麻醉悲剧可怜者的神经”看过网上常说的这句话么?——这就是我们对文娱作品的摄入,我们在用药,我们在,小说就是,这就是结局。
(注:前半句话引用自知乎上的一个回答,没有翻到最开始的源头,不是我原创)
……等等声音。
和被他们铸造出来的,易晚生活的世界。
易晚终于走到了台阶的尽头。
你听到什么?声音问他。
虚荣,浮华,仇恨,愤怒,戾气,恶心?
“焦虑,不安。”易晚却说,“渴望被理解……渴望自由,渴望安全感,渴望醒来。”
渴望被爱。
每一个肮脏得像是从泥泞里□□的的声音,都是。
白色的粒子构成了一道门。门里,门外,无数或躁动或麻木或悲剧的眼睛,最终汇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易晚知道,他说对了。
终于要到了吗?他想。
他控制不住自己手指的发抖。他好像终于到了任何人都没有到过的地方——也是他从始至终都在追求的,脱离一切的解。他胜利了,不是吗?可这一刻……在听见那些声音后的那一刻,他感到无尽的茫然。
他见到了“天道”,然后呢?
求“祂”……放自己走,给这个世界一条生路吗?
怎样的生路呢?
不……一
。早在它们出现在纸面上之前,它们就已经和创作者相会了。
可满心幻想的状态是否又等于满心逃避?应当成为社会需要的“优等生”,却想写小说,是不是一种浪费?
“所以喻容时就是这样在世界里出现的。不合时宜,过时的好人,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原稿的最初……就像被潜意识创造出来的一样,还是会想,他在这个世界里会怎么做?但已经不想去见他了。因为他没什么用。因为思考他的人物动机,也太困难了。”
“而且味道更重的菜肴,确实很好吃。”
易晚走到了台阶的最后。
台阶最后的粒子画面是大学、毕业、工作和茫茫人海……幻想中的英雄因现实生活的磋磨而褪色,甚至成为“黑历史”——因为他不符合市场需求。还有渐渐变化的初心……越来越波涛汹涌的粒子流,越来越多的声音在事,不被丝线控制的,自由又真实的人生。易晚想这样说。
可最终他说:“我想在真实的世界里生活。”
他唯一的愿望。
海洋沉默,电子沉默,意识沉默。
“……为了走到这里,你几乎扔掉了你可以扔掉的一切。”声音说着,像是一个悠悠的叹息,易晚觉得声音对他并没有敌意,“这的确很了不起。但真实的世界?”
那种感觉来了。
易晚意识到,自己依旧正被俯视着——尽管他已经来到了这里,超越了下界世界的所有人。
空旷的世界里,忽然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你以为只有小说的世界里才有标签吗?你以为现实世界里没有标签吗?人人都在打标签,人人都在信息茧房里。人们看似拥有选择权,其实没有,媒体的输入决定了他们的认知。而他们的一生也如仓鼠在滚轮中不断地奔跑着,没有尽头。现实世界……说得好像那是什么好东西似的。小说里的世界只有‘天道’,现实世界,比那更残忍的‘道’还俯拾皆是,你以为在那个世界里,你就能自由,获得你想要的真善美吗?”
那声音乍听嘲讽,细听起来却苍凉。易晚站在那里,他看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概念,只是道:“……但那也是真实的世界。”
“如果它不如你所期待的那样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却来到我这里?付出那么多代价?”
“我不知道。”易晚说,“所以,我需要前往。”
声音沉默。原本咆哮的海洋也回归寂静,许久之后,它冷漠地说:“那我们来打个赌吧,异乡人。”
“什么赌。”
“你知道我们看你像看什么么?强大,脆弱,且不自量力的虫豸。”声音说,“既然你都来到这里了,就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吧——你想要的真实世界。”
易晚来不及说谢谢。一道白光袭来,他看见自己在往下落,下落……直到失去意识。
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
面对捅伤了喻容时的他,近乎叛逆的他。
“祂们”的感情可称不上是绝对的善意。
而是复杂……有几分恶意,有几分恨意,还有……
声音轻轻地在空中消散。
“易晚,就让我们看看,你会怎么做吧。”
===第173章 安静之一
竞争即友谊。
努力即自由。
服从即力量。
掉漆的白墙上写着明明白白的三行字。男孩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白墙,发呆。
男孩叫易晚。他今年十岁,早在三年前;他就被医院确诊拥有某种功能障碍。自闭,高功能,又或者是别的点什么?父母真拿到这个结果时被吓了一跳。他们把易晚赶到了门外的走廊上,问医生,门缝里泄露出只言片语:
“其实他大多数时候;也没什么异常……”
“这个病会影响他以后高考吗?高功能……是不是指智商还会比其他人更高一点?会影响传宗接代吗?”
还有最后一句话。
“……其实易晚妈妈还年轻,这时候生个二胎,也不算晚。”
就像小学里的孩子们对易晚说的那样。
“易晚,我听妈妈说你是高功能自闭症;高功能是高智商的意思吗?自吹自擂,真不害臊。”
也有好听一点的话。
“易晚,像你这样,是不是更能专心在学习上啊?”
“高功能……智商应该很高的啊。易晚;你会做这道数学题吗?”
他们围在易晚身边“嘘寒问暖”,在易晚的脑海里,他们变成了一群在篝火边手拉着手跳舞的小人。小人里有心不在焉地给他做检查的医生,医生的嘴一张一合;对小孩说着他听不懂的术语;有离开诊室后就开始吵架的父母,他们在离婚前于法庭上用嘴皮子翻遍了两家祖宗八代的基因谱系,就为了说明“易晚”的异常是对方的错;从而多分割一点财产;有一些家长,把易晚的症状到处说,在八卦的最后捂住口,用一句“哎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真可怜见的……”来给自己交流言蜚语的赎罪券;还有一些老师:让易晚去收问题学生作业的,因为易晚很乖,只有他哪怕被问题学生推倒在水坑里,也要固执地做完“收取作业”这一行动才离开;让易晚去参加一些拼图、或者小学数学比赛的;还有在办公室里高声说话的:“小说里都说高功能自闭症是天才,我看我们班那个易晚,表现也就一般般……”
他们在考虑这种“病症”时,似乎首先关心的是能否有人从中得利。易晚是说,在关注一个名字冗长的病症时,他们首先关注的是其中的、能够有利于他们自己的、能够在社会上起到功能的属性部分。例如高功能自闭症,他们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啊,高功能,高智商?真不错。听起来拥有这样一个天才的爱慕挺时髦的/听起来还能让他办一些事。”当他们关注这类病症时他们就在看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比起这个“天才”,“自闭”相关的属性就不再重要了。甚至这是有点“可爱”的,因为这使得“天才”不再高高在上,能被砍价,他们能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买到他”,主要功能比其他同类产品更好且没有被损坏,因此油然而生一种优越和亲近感。甚至挺多关于爱情的影视作品里就是这样干的,人们对此嗑生嗑死。不过比起歧视和□□,这已经好了太多了。
但这种所谓的“天才”的心里难道会没有一种心如明镜般的绝望吗?缺乏某种功能,不代表不能感受到。身边这些人都好像是在为了他/她能创造的利益,在忍耐他/她这个怪胎似的。是的,始终是怪胎,没有人把他们和他们当成同一国的人,只是觉得怪胎拥有的功能很酷,这些“酷”弥补了怪胎的缺点让他们吃的亏。怪胎们活在一个透明的壳里,处理不了这些复杂的感情,连自己的绝望也感觉不到。于是后来,人们把他们之间的故事称为“爱情”。
易晚想说,得病也不是我的错。但易晚应该不想说这个。因为他才十岁,还处理不了这样高深的情感。
他只能看见找他谈话的班主任高高地挑起了眉毛——似乎是因为他走神。易晚总是会走神,这倒不是因为adhd之类的病症,而是因为对于他来讲,他和常人的关注点往往是不同的。而且班主任这一次也没告诉他,他应该来办公室,同时看着他。他没说不可以这么做。
其实易晚不怎么能分辨出人脸上的情绪。但他听见班主任说:“……易晚,我觉得你不太适合留在这个班级。你甚至不适合在这个社会里。”
下班的时间到了。易晚可以离开了。
他在教室里又发现了自己散落一地的东西,还有桌上的涂鸦痕迹——其实易晚不懂,为什么在他的桌子上涂鸦这件事会让那些孩子感到兴奋。他们会在易晚站在被涂鸦的桌子时,像一群小野人一样举着双手、兴奋地四处奔跑和转圈,就像原始社会围着篝火转圈一样。
易晚又想到一个涂画本上的说法。人的基因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