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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策一定不会放过夏燃的!他不会有好下场!”
声音掷地有声,听起来格外的神气。
林思晴回头,垂眸思虑了片刻,继而抬头笑道:“我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这熟稔的口吻,阮眠眠愈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末了,阮眠眠继续开口问道:“所以,你也是自由岛的人?”
约莫没想到阮眠眠会有此问,林思晴当下愣在了原地。
她的手也忽然垂在了身侧,眼神变得讳莫如深。
“看来你还真的是深得他心啊,江策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了你。”
不是他告诉的,是她猜的。
但阮眠眠没有多说,她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夏燃已经是穷途末路,你没必要陪着他送死,况且我看你,也没那么想帮他。”
阮眠眠话音落下,林思晴忽然冷笑了起来。
“眠眠姐,你不会打着想要说服我的主意吧?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阮眠眠确实是有这个打算,她不认为林思晴会心甘情愿陪着夏燃送死。
所以,阮眠眠知道,林思晴肯定有后招。
她虽然不相信洗掉记忆那一套,但她就是很不安,面对这种突变,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下一秒,林思晴的话就彻底断了阮眠眠的念头。
“眠眠姐,有句话你说的很对,夏燃确实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但你不知道的是,其实我也一样。”
话至此处,林思晴忽然停顿了一下,她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继而重新看向阮眠眠。
她说:“还有一件事,若说想要杀死江策的心,其实我一点也不比夏燃少,我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是因为有人曾将他奉如神明,我只是不愿意看他难过而已,所以忍了这么多年。”
这个他是谁,阮眠眠并不知道,但她想应该是对于林思晴来说,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阮眠眠忽然问:“你为什么想要杀了江策?”
“为什么?”
林思晴的反应,就好像阮眠眠问了个非常好笑的问题一般。
她没有直接回答阮眠眠的话,而是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看来,你并不知道自由岛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世间没有,自由岛更没有。
杀人,是为了活着;而被杀,不过是因为别人也想活着。
今夜回忆起了太多往事,林思晴的眼底也染上了些许不明意味的眸光。
她没有理会阮眠眠,直接回到料理台,从身后高耸的冷藏柜里,端出了一盒收藏在内的药剂。
那一排有五支药水,全都是无色透明的状态,但每支试管上面的标签确不尽相同。
林思晴按照比例,将五支试管内的药剂融合在了一起。
末了,林思晴拿着针管再度站在阮眠眠跟前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
“想着他吧,如果这世上有奇迹的话,你还会记得他。”
第二百九十三章 奇迹降临
“如果这世上有奇迹,你会记得他。”
话音落下,阮眠眠的神识飘远,渐渐没有了意识。
看着冰凉的药剂入体,林思晴的眸光却冷了又冷。
当年,她被迫躺在那张手术台上的时候,那个人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也是这样的。
只可惜,她没有遇到奇迹。
或许,没有人会成为例外。
林思晴拔掉针管的那一刻,忽然抬眸看向了阮眠眠的脸。
阮眠眠看起来分外的平静,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庞之上,丝毫害怕和惊悸的情绪也看不到。
林思晴忽然不记得,她当年是以怎样的心情,闭上的眼睛。
但这一刻,她忽然希望奇迹降临。
尽管她才是造成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但她忽然希望,有人能比当年的自己更幸运。
阮眠眠的意识像是离体了一般,她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是浮在半空中。
可她的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尽头。
无边无际的黑暗,随着时间吞噬一切。
不知被黑暗吞没了多久,阮眠眠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风铃声。
像是春天里最美妙的音符,引人入胜。
她听见有人在说话,可她却听不清楚,越来越多的嘈杂传入耳膜,像是纷至沓来的英勇鼓点,又像是暗夜惊魂般的寥寥夜声。
蓦地,阮眠眠心尖一痛,她忽然睁开了眼帘。
“啊——”
睁开眼的一瞬间,阮眠眠的脑海一阵轰鸣,扰的她的五脏六腑都在瞬间惊悸了起来,眉间皱成了一团。
她下意识的抱头,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绑住,她压根动弹不得。
“叮铃铃——叮铃铃——”
又是那阵舒缓的风铃声入耳,阮眠眠的呼吸渐渐平稳,头脑也趋于清醒。
她的脸色苍白,血色全无,乍一看起来脆弱又渺小。
“叮铃铃——”
风铃声在继续,阮眠眠忽然安静了下来,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打量了两眼。
入眼,是一间复古意味浓厚的欧洲建筑风格的房间,色调暗沉优雅,透露着些许古朴典雅。
她静静的躺在一张大床上,屋内的窗户大开,窗边挂着一整串玻璃风铃,在随着清风碰撞摇曳,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是哪里?
想不起来,不记得。。。。。。
阮眠眠闭着眼烦躁的想要抓头发,可四肢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鸣响声不断钻入她的脑海,令她身心疲惫。
睁开眼不过两三分钟,阮眠眠的额头之上,已经被一层虚汗覆盖。
她的刘海沾满了汗渍,紧巴巴的贴在额头上。
将她那张小脸衬的更加苍白瘦削。
没多久,门外忽然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阮眠眠身子一僵,缓缓将目光意向了门口,那道紧闭的房门被推开,紧接着一道清丽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来人身上穿着白大褂,相貌温婉,唇边挂着一丝从容温柔的浅笑。
阮眠眠无端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说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人,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
安梦浅笑一声,“夏小姐,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安梦。”
夏小姐?
是谁?
阮眠眠瞪大了眼睛,她歪着头仔细看了一眼,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安梦口中的夏小姐,是在叫她。
阮眠眠眨了眨眼睛,嗓音低哑。
“安梦姐姐?”
安梦点点头,笑容清浅。
“夏小姐,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很不错。”
阮眠眠默了一瞬,问道:“我怎么了?我又发病了吗?”
“是的,不过这次你表现得很好,下次还要继续保持哦,你得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吗?”
说完,安梦便缓缓迈步,来到了阮眠眠跟前,她抬手顺了顺阮眠眠额间的碎发,看起来温柔非常。
阮眠眠不抵触她的触碰,拧了下眉毛,但却没躲开。
不知是不是她这一反应取悦了安梦,安梦脸上的笑容更甚。
“夏小姐,今天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做噩梦?”
阮眠眠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继而摇头。
“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做噩梦。”
“很好,看来夏小姐真的恢复的很不错。”
安梦语调里的赞赏非常明显。
“叮铃铃——”
一阵微风拂过,窗边的风铃振动,阮眠眠循声望去,不自觉便勾了勾唇角,继而扬起了几分笑脸。
安梦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夏小姐,你似乎很喜欢这个风铃。”
“嗯。”
喜欢。
阮眠眠缓缓闭了闭眼睛,深思有些倦怠,她低头想要捏捏眉心,却发觉手腕异常沉重。
她看了眼安梦,低声问了句。
“今天还不能放开我吗?”
她用了‘还’这个字眼。
实际上,阮眠眠已经被绑在这里一周了。
这一周的时间里面,每天她都要经历一遍,从脑海里面空空如也,到继而想起一些事情。
有时候反应快一些,有时候好半天也想不起来。
到了现在,阮眠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每次醒来,阮眠眠都觉得她又把这一生的记忆回顾了一遍。
但这些安梦并不知道。
他们一直以为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
只可惜,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这个世界还是有奇迹发生的。
阮眠眠收敛了心神,缓缓抬眸,继而问道:“我哥哥今天会过来吗?”
像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安梦还惊诧的瞥了她一眼。
“夏小姐,你想起你哥哥了?”
“当然。”
阮眠眠拧了下眉毛,淡淡点头。
“我记得。。。。。。哥哥,还有你,安梦姐姐。”
“太好了!”
安梦惊喜的拍了拍手,笑道:“你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些日子,阮眠眠经历了反复被催眠。
其实相对于‘催眠’,阮眠眠更愿意称之为‘洗脑’。
他们给了她一个新身份,夏燃的妹妹——夏晴。
并且给她伪造了一份病历——精神分裂。
她在精神康复中心接受治疗,安梦是她的主治医生,而她是个经历了情伤和自残,最终被唯一的亲人所拯救的可怜人。
现在她被接了出来,住在一处独立庭院内,具体位置在哪里,阮眠眠并不清楚。
她的意识,每天都在清醒与迷糊之间徘徊,但她记得所有的事情。
所有的。
只是她也在一次次的磨难中,学会了演戏。
不知道是她演的太好,还是夏燃对于自己的计划太有信心,总之这么久以来,她的伪装并没有被识破。
房间内装有摄像头,阮眠眠从醒来的那一瞬间就在演戏。
这种时刻紧绷的状态,让她浑身乏累,可她不得不继续。
因为,她被奇迹眷顾,所以她不能辜负。
第二百九十四章 哥哥?
“好了,先把今天的药吃了吧。”
安梦见阮眠眠状态不错,立即从身后拿出了药瓶,然后把药片倒在了掌心,递到了阮眠眠跟前。
阮眠眠拧着眉头,一脸的抗拒。
她甚至打算朝着身后蜷缩一下,但因为被绑着,被迫终止。
也因此,她脸上的表情愈发烦躁。
“哥哥为什么要绑着我?”
她仰起头,一脸的不安。
安梦笑着摇头,宽慰道:“那只是怕你会伤害自己,用来保护你的,只要你乖一点,好好治疗,你哥哥就不会让人绑着你了。”
“是吗?”
阮眠眠表现的有几分心动,然后乖巧道:“安梦姐姐,你把我放开吧,我会好好吃药的。”
说完,阮眠眠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忽闪了两下,显得格外真诚。
安梦轻笑了一声,继而点了点头。
“那好吧。”
四肢被松开之后,阮眠眠终于能伸展了一下身体。
之后,她乖乖的从安梦手里接过了药片,趁着安梦没注意的时候,将药片顺着袖口丢了进去。
她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倒是很容易让药片顺着掌心滑下去。
末了,阮眠眠摊开手心朝着安梦摇了摇。
“你看,我都吃完了。”
“好。”
安梦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休息一下吧,我就先走了。”
“等等。”
阮眠眠抿了抿唇,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句。
“我哥哥今天还会来看我吗?”
安梦沉吟了半晌,才缓缓摇头,然后安抚着笑道:“你哥哥今天有点忙,可能过不来,不过等他空闲下来,一定会来看你的。”
阮眠眠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
临出门前,安梦又回头嘱咐了一句。
“红姐一直在门外守着,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就行。”
红姐是夏燃找来照顾阮眠眠的保姆,其实就是为了贴身监视她。
阮眠眠心里很清楚。
她不动声色的咬了咬唇,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安梦大概也是真的有事,所以没等到阮眠眠的回答,便自顾自推开门走了出去。
阮眠眠低着头缓缓舒了一口气。
房间遍布摄像头,阮眠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夏燃就会盯着显示器看,所以她片刻不敢掉以轻心。
房间再度安静下来。
阮眠眠动了动酸涩的手腕和脚腕,然后平躺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慢慢蜷缩起身子,把被子提起来,遮盖住了大半张脸。
只有这个时候,阮眠眠才能稍稍放松一些,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有力气,去想一些事情。
这里应该距离江城很远。
因为气候温差很大。
十一月的江城已然冷冽非凡,而此处却好似刚刚进入深秋一般,气温和天气,都跟江城有着明显的差异。
阮眠眠不知道这是哪里。
想着想着,阮眠眠的困意袭来,不自觉便又再度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