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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嫌我太妖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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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攥紧手中的枪,吴岚咬牙只想一枪戳出。

    李言蹊心中冷哼,凤眸微眯,好个吏部尚书的儿子,嘴皮子利索啊,本着同为女子的应互相帮助的心态,李言蹊不想顾忌会惹下什么麻烦的要张口,毕竟如若吴岚当真在大庭广众动了手,那便真的至她自己于不利之地了,然而她足下才动,那厢令四下众女子纷纷掩目的一幕发生了。

    吴家三小姐“锵”的一声扔下了手中的长枪,大步走向府门前的照壁,在众人不解时,吴三小姐已经一手揽过一男子的脖颈,仰头便吻了上去,眨眼的功夫又转身走近宋家大公子面前,红着眼眶开口:“我知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男子大庭广众之下吻个女子算不得什么,年少风流嘛,女子若敢这般,余生恐是会在咒骂嘲讽中度过的,失了名节的女子自挂东南枝了事才是世俗正途。

    宋大公子面上的温润散去,徒留青白,颌骨微动,眼眸阴郁,再不顾众人,猛地转身扬长离去。

    李言蹊惊讶于吴岚以玉石俱焚的心态拒绝宋大公子,也第一次了解了这位吴三小姐的真性情,上前几步,拉起她的手,柔柔一笑:“你不说要给我讲讲你修习的武学吗?”

    抬袖擦了擦眼泪,吴岚仰头笑道:“走吧。”

    众人神色各异的重新回到府中,原本拥挤的吴府门前恢复了寂静,谁还记得那个被吴三小姐吻着的人是谁。

    虞应战记得,从众人看不到的巷口走出,蹙眉看着僵立在人家府前照壁旁的男子:“我要回府了。”

    意外得了便宜的男人从僵硬中回神,面上的笑容越咧越大:“她亲我了,那破衣乞丐的符真有用,她亲我了。”

    冷哼一声,虞应战转身,薛定洲现在即便对着石头都能分享喜悦,更何况身边是好友,一边说着自己的传奇经历一边不住的傻笑:“她真的退亲了,她亲我了!大庭广众之下亲我!那符灵验了!”

    耳边聒噪,虞应战难得侧头:“你是二十四岁,不是四岁。”

    许愿符?

    他看薛定海应该先给他弟弟看看脑子。

    中途分离,虞应战径自回了国公府,想到自己打算的事,便也没回院子而是去了他从未去过的一处院落。

    正是晌午府中各院用饭的时候,虞国公净手坐下,李氏一边奉上了筷子一边回头对着儿子道:“瞧你这几日的模样,娘还没见过你这样高兴呢。”她虽不知儿子为何改了主意,答应了与侄女的婚事,但见儿子高兴便也跟着高兴。

    听到娘亲的打趣,虞应朗面上微燃。

    李氏笑着摇头:“高兴就好,但要好好养伤,莫要耽搁了学业,算算日子秋闱也快到了。”

    虞应朗点头,轻轻松了口气,虽然这些天他心神都是表妹,但他对自己的课业十分有信心。

    一家人正要用饭,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听到是大儿子过来,虞国公一脸惊喜,同时便开了口:“知渊快进来吧,一家人哪有那么些讲究。”

    虞应战进门,李氏也笑着起身,看到他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便局促道:“还未用饭吧,既然来了便一同用吧。”

    李氏不过客套一说,本也没想他能留下用饭,哪知她刚说完,来人便自顾自落了座:“叨扰了。”

    许是有虞应战在,所以饭桌上一片寂静,连咀嚼声都听不见,还是虞应战先开了口:“刚刚从吴府路过,听闻吴家小姐举办酒会,突然想起府中妹妹们也该学习主持仪会了。”

    虞国公闻言诧异的看向大儿子,随即哈哈一笑,原以为儿子性格内敛,在外多年早已与家人生疏,没想到他会主动关心起家人,再想到他今日肯与他一同用饭,虞国公大为欣慰,往日对儿子因故生出的些许隔阂消散了些,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李氏:“夫人是府中主母,这事便由夫人张罗吧。”

    府中小姐虽然都有教授礼仪的嬷嬷,但还未曾有教授置办仪会宴席的嬷嬷,学习主持礼会宴席通常是官家夫人,教授这种礼仪的嬷嬷自不是寻常的礼仪嬷嬷能比的,要重新张罗的,李氏想了到侄女日后也是要扶持儿子掌管府门的,借此让喃喃跟着学些也好,点了点头:“也是的,府中姑娘都快要到定亲的年龄,也该学些夫人的礼仪了。”

    虞国公没有说话,那边虞应战却放下了筷子,抬起头:“薛家二公子与我交好,如今又在礼部任职,明日下朝会有宫里人过来,我先告辞了。”

    起身大步离开,独留一家三人纳罕。

    不过是请嬷嬷而已何须劳烦了宫里?

    几人神色游移不定的用完了饭,虞应朗拜礼离开,李氏则与虞国公一同回了院子。

    解去了外袍,两人休息在榻上时李氏有心讨好,便窝进丈夫怀中柔声道:“前日出门做衣裙,看到秦家夫人穿着流光丝做的裙子,当真好看。”

    李氏嫁给丈夫二十几年,自知他喜欢自己私下里的软语撒娇,本以为他会与往日一样说让她也置办些,却没想到他听到她的话眉头却蹙了起来,李氏有些不安:“怎么了?”

    虞国公看着李氏,手摸着她仍旧光洁秀美的脸颊,心中却一叹,以前她犯了些言语上的小错他总觉得她天真可人,现在听得多了却觉得她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依旧摆脱不了小门小户的性子,垂下眼帘,虞国公沉声:“那秦府穿的流丝是一品诰命夫人才能穿的。”

    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的短识,李氏面色通红,虞国公见状也心有不忍,寻了台阶给她下:“柔儿是期盼着咱们儿子日后考取功名给你挣个诰命过来?”

    嘴角强牵了牵,靠在他怀中的李氏眼眸有些落寞,她在京生活这么久,始终似与那些夫人隔了层什么,见了那么多仍旧有她不知道的,倘若日后儿子娶了侄女,侄女也像她这般在外头出了丑,让儿子失了脸面怎么办?

    手指在丈夫胸口打转,李氏犹豫开口:“真的要让儿子娶喃喃吗?”

    虞国公了解她的想法,他本也不想让儿子娶那个低门女子,但只有让儿子低调些才能让他走的更长远,强强联合固然好,但知微的风头不能越过长子。

    拍了拍妻子的肩,虞国公安抚的一笑:“长兄为父,他兄长是最注重规矩的,他既然没有反对,便是对他弟弟这亲事没有不满,我看便定下吧,你选个合适的日子正式定下知微的亲事吧。”

    点了点头,李氏却在丈夫的怀来不满的咬了咬唇,谁都乐见其成她的儿子被压着,可明明她儿子那么优秀。

    *

    李言蹊没想到她刚刚不过是想给吴三小姐个台阶下,她就真的拉着她的手,给她科普起她所修习的武艺起来。

    大晌午的旁的小姐都离开了,只有她两人还坐在亭子里。

    看她满眼骄傲,说起武艺像变了个人一般,李言蹊不忍打断,到底看她耍了一套内家拳。

    生怕她不明白,吴岚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内家拳名声虽然不响亮,但贵在以柔克刚,礼制周全,师傅说过对手有的时候也是老师,所以要尊重对手。”

    与一个只知吃喝耍心眼的懒美人普及武学拳法简直是浪费口水,李言蹊自看她对空气鞠了一个躬后眼睛便跟不上她的动作了,好在终于吴岚再耍了一套拳法后也累了,坐回了李言蹊身侧,一口喝下手边的茶水:“我知道妹妹不喜欢看,但谢谢妹妹肯陪我胡闹了。”

    李言蹊含笑,凤眸垂下赔罪一般为她倒了杯茶:“姐姐不是世俗之人,我是俗人,看不大懂武功拳法什么的,不过姐姐耍了拳,能解了气便好了。”

    吴岚拿过杯子,并未喝,而是看着那水面发呆,她是解了气了,可心中还痛着,打从知道他轻而易举的将两人定亲之物给了九公主便痛着,她可以呛公主,可对着他时却说不出话来,她是喜欢他的,可却也憎恶他可以毫无负担的将自己抛弃。

    “绫安是有喜欢的人的,绫安之所以常年在外是因为追着一个武林人士,这事人尽皆知,我知道绫安不喜欢他,与他亲密,甚至要走他手上的定亲玉佩或许都是做戏给那个人看,可他看不透,人家不过一个手指头他便能将定亲之物奉上,我那时就在想,或许有一天我恐怕就是那玉的下场,明明是我潇洒的退亲,可心中疼痛的却也是我。”

    吴岚说这话,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手掌一合,那从宫中偷回来的玉佩已经拦腰碎裂。

    出府前,徐嬷嬷怕李言蹊不知内里说错话,已经与她说过绫安公主的传闻,这位绫安公主的母亲早逝,再加上皇后自从生了四皇子后便再无所出便被皇上放到了皇后膝下抚养,因着是皇上最小的公主,即便说不上宠着,但比起其他皇子公主,皇上对这位公主也偏爱些,以至于她及笄后在外面胡闹,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静静的听着,李言蹊绞尽脑汁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又听那边话锋一转:“不说这些无趣的了,妹妹不如说说西远将军私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比起那些让她不快的,吴岚更愿意去探究一下那个严肃如夫子的人究竟双面到何种程度。

    这倒是难住李言蹊了,她除了知道那人是个阴晴不定的智障外难说出好听的了,心里腹诽着,但面上李言蹊却一笑:“虽然宿在国公府,但我对这位将军并不了解,与他说话的次数一个手都数的过来,姐姐可为难我了。”

    李言蹊这厢话落,那厢的吴岚面露惊异,上下打量一番,见她面上的确无女儿家的羞怯之意更是惊骇。

    她那日似乎做了错事。

    她这番惊诧李言蹊注意到了,心中疑惑她为何惊讶至此,便又听她问起自己用了何种唇脂,这个李言蹊在行,反客为主的与她介绍起来。

    吴岚见她眉头舒展说的开心,心中松了口气,便当做那日的事从来没发生,她什么也不知道吧,她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好友还不想立刻失去。

    第17章

    室内弥漫着淡雅的香气,香气中夹杂着中药的苦涩及茶叶的清香,三者合在一起并不难闻,反而添了些雍容雅致。

    因清风而徐徐晃动的珠帘将堂内一分为二,珠帘内身着暗紫色百蝶扑花裙的周皇后素手轻捻茶匙取茶、沏茶,珠帘外晋元帝与虞应战分坐在正堂内的嵌石茶几两侧。

    “尝尝,这是新进来的东洋参。”

    晋元帝将手边刚倒好的茶推了过去,虞应战眉头不可查的皱了皱,到底拿起了茶盏抿了一口,涩口的尘土气在唇舌间弥漫,眉头皱紧,茶盏被放回了小几上。



    第12节

    

晋元帝支着手肘在小几上,一手轻抚鼻尖一边留意他的动作,看到他明明嫌恶的皱起了眉头却仍旧泰然处之的模样,便哈哈大笑起来:“你小时候不喜欢朕的茶水,嫌朕的茶苦,朕喝茶水你都要放糖,朕都没嫌弃那参了糖的茶,你现在却嫌弃朕的茶嫌弃成这样。”

    说着话,晋元帝将手中的茶盏也放在了一处,看着早已不同小时稚嫩的外甥,心中怅然若失:“听闻你昨日去了吴家?”

    虞应战并不做声,晋元帝却面色沉了下来:“你被刺杀可是他们所为?”

    “臣还未查清是何人所为。”

    晋元帝冷哼一声:“前个儿你回京遭到了刺杀,如今你爹那二小子跟着遇袭,他们倒是好大的胆子!”

    晋元帝口中的‘他们’自然不单单指的是吴家,而是现在在朝堂占据有利之地的外戚一派。

    所以听到这一声低斥,周皇后的手一顿,立刻从珠帘后走出,跪在了晋元帝面前。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恳请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周皇后面色沉静,眉头微蹙,双手交叠在腹前,跪的笔直。

    晋元帝叹了口气,倾身将人扶起:“皇后有什么错,朕明白的,今日你也累了,回宫歇息吧。”

    周皇后缓缓起身,福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晋元帝确实没有责怪发妻的意思。

    周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本该是外戚势力壮大的原因之一,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后与生父右丞相早年便生下忌嫌,数十年未见彼此,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人道可能是为了保护族人,但晋元帝却知道,周皇后确实与右丞相关系不好,甚至可以说憎恨。

    这原因嘛,说来也是皇室之耻,当年先皇醉酒看上了周皇后的生母,那时还未及丞相要位的周免当夜便将相守八年的妻子送上了龙床,所以现在养在右丞相膝下的那个名扬候并非是右丞相亲子,而该是他未能进入皇籍的十一弟。

    周夫人性刚烈,生下皇嗣便吞金了,生母惨死,皇后便也由此生恨,嫁入宫中后再不与父亲族人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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