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是在给她做簪子。
一时心境复杂,衔枝看向眼前遍布黑纹的男人,神色上似有挣扎。
衔枝立即唤一声:
“你记得?”
他扭曲的脸抽动一瞬,不曾听到衔枝的话,只是呆滞着继续往上看。
画面兜转,簪子不知何时被他放置在袖中整日贴身携带,他去了西天世界一趟,拿了许多树苗,亲手栽在濯碧宫后,不日便长出漫天繁花。
他满意地驻足在前,任花朵飘零在掌心,红白交映。
夜中几次,黑纹都曾爬山过裴既明的面颊。他回回强压下去,白日里又是高处不胜寒的帝君。
它陪他度过司夜之心,白相打入的心勾起他的魔气,最后一齐化作无可抵挡的魔心。裴既明谁都不曾言明,不过开启洪荒时,他好似犹豫了一下,曾想将簪子送给她。最终,只给了她一朵海棠花。
这簪子承载着他的所见,一直静静地附着在裴既明身体里。只等着这一滴血,绽出他的部分记忆。
…衔枝沉默,裴既明的魔心,到底从何而来?
他稳定了这么多年,绝无可能因为小事就生魔心。
画面再转,身上的人突然抱紧她,渴求地亲吻衔枝的唇舌。她瞪眼,这时候为何莫名其妙发情?
然裴既明不管不顾,疯狂地将她压倒在地,横冲直撞。
衔枝急忙推攘,簪子顺势吸了更多的血。陡然爆出一副全然不同的景象。
寂无,或说道莲垂死前,有熟悉的嗓音一声冷斥:
“区区一方残念。”
他背对着她,然这般衔枝也知道那是裴既明。
画面忽然化成一颗残破的玉坠,从前不懂,这时衔枝却认得出,是洗尘珠。
是裴既明相赠,后来被她弄丢的洗尘珠。大漠之中,碎裂的洗尘珠中飘出一抹白色的记忆,一直飘摇到昔日的帝君庙前,被虚风?
衔枝瞳孔猛缩,那人就是虚风!他手中一块白骨,那记忆附着到白骨之上,慢慢生长出人形,化做一个婴孩。
那婴儿慢慢长大,被虚风带入山门,成为了门中大弟子,天资卓越。
他清隽灵秀,是人人都喜爱的弟子。可后来他游历四方…不巧遇到了一具尸身,道莲疯了魔。
自此,铸成一串错。
属于她人间的尸身被带走,周游九州,可无论如何也没有重生。他一直等着,等到虚风再来,等到她化成虎妖下凡,等到毗蓝净释天开,他听信虚风的话取出筑魂炉,却被赶来的裴既明杀死。
衔枝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间徽太子的洗尘珠,前尘未曾尽散,那一抹记忆附着到太子的白骨之上,为了天生的执念而仓惶一生。
最后,惨死在裴既明手下。他那样轻渺的捻碎骨头,捻出一道黑气,黑气飘过,那人当时却并不以为意。
若不错…那是人间裴既明的一抹执念,妄念。
那抹黑气,是他不肯消散的念想。重新回到了裴既明身上。
衔枝看着身上不住低喘的人,霍地咬唇。
而裴既明的魔心,一开始就是那抹妄念。
兜兜转转,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东西。
所以他失去记忆之后还对她这样渴求。
她一时扣住地面,眼周逐渐发烫。
衔枝突然迷茫。
一直执着爱她的,到底是人间的质子,还是质子的妄念寂无,或者,是裴既明本人?
作者有话说:
真的很抱歉,因为经常用手机码字,两个大拇指的腱鞘炎最近时常发作,手上乏力,用键盘码字速度慢很多,加上今天三次元有些事回来的很晚,所以今天很难六千
不过周末会稳定三更,马上完结啦(这个月内肯定会完结的),感谢宝子们的理解,不理解也没关系T^T感谢在2022…08…17 17:48:32~2022…08…18 20:39: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想偷苦茶子。、哇抓抓 5瓶;琼楼玉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6章 撒娇
身上的男人忽然加重了力道; 誓要抵死缠绵,衔枝低喘,咬牙往后仰仰头; 簪上的光忽而淡了。
她凝眸; 裴既明的伤口已经愈合; 没了血的滋养; 簪子中流转的华光便消失不见。
他身上的魔气未曾退去,那根红玉簪暂且被她放置在一旁,双手撑住男人,她欲要再找找之前被裴既明夺走的碧合珠的踪影。谁知他再一次扑上来,莲花震荡不休; 灭顶的快感如潮水不断涌上来。
直到他噬咬着唇,衔枝也回击,两人滑入水中,血色散入,经久终于放开对方。
慢慢地; 池中莲花不寻常地动起来。它们纷纷摇摆,忽而向衔枝这里聚拢来; 衔枝讶异; 莲花却已将他们覆盖; 层层叠叠围绕做一个圆球。
衔枝抬眼; 他们被裹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 柔柔的莲叶抚弄着二人肌肤,她一时间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双臂膀忽然搂住她。
她一顿; 一道久违的嗓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嘶哑; 晦涩:
“枝儿…”
衔枝眼睛一酸,猛地看向他,不甚清明的小空间里,裴既明望着她沉声:
“你来,找我了。”
一字一字,艰难从唇齿中挤出,捎带着繁杂难解的情绪,似是一直等着她前来,等了许久许久。
她抿抿唇,顿了下:
“你…恢复记忆了?”
黑暗之中看不真切,惊讶过后,衔枝发觉了些不对劲。
他的动作,有几丝木。
裴既明紧紧揽住衔枝的腰,似乎在同什么争执,臂膀时而松紧,时而力道极大地锁她。衔枝有一搭没一搭地喘不过气,他蓦地粗喘,语调有些许急促:
“缔天大鼎在后头悬着,拿上簪子祭一滴血,把簪子插入鼎盖中,里头有出去的…唔!”
他霍地闷哼一声,身体不住颤抖,体内流窜的气息疯狂地冲击肺腑。
衔枝慌忙摸上他额角的黑筋:
“这些莲花是怎么回事?”
裴既明抓住她的手,咬牙:“我随时可能堕魔,这里还能抑制些许。”
他忽地猛地推开衔枝,手中一点,顷刻为她覆上一层纱衣。下一刻,衔枝被强行送出莲花阵中,她一个踉跄,转头,莲花已经迅速地合上。
“裴既明!”
衔枝大声唤他一声,莲花闭合地死死,隐有黑气外溢。她拧眉,心一横,陡然拾起地上的红玉簪:
“你等我。”
她决绝一转头,大步迈向他所说的方位,一面照他所言用簪子刺破掌心,血珠溢出,簪子登时发亮。
衔枝丹田中依旧无法力,簪子却带着她向上飞去。她若有所感,那堆叠在一块的莲花阵里外溢的黑气越发多,她凝眸,暗暗下定心,随着指引飞上了悬吊在空中的巨鼎。
那是当时她不曾爬上去的高处,如今才能看到,那传说中的上古大鼎到底有多么巨大。竟还就放在裴既明的巢穴里。
站稳,大鼎稍稍摇晃,衔枝寻觅着裴既明所说的地方,双手到处抠摸,半晌找到鼎盖正中间的一块凹陷。
那里头有一个小小的圆洞,衔枝端详一息,立即将簪头插进去,将将好到尾部卡住。
大鼎突然荡了荡,随后哐一巨响,鼎身毫无预兆地与鼎盖松开,砸到地面。
衔枝趴在上头望了一眼,正见底下黑不隆冬的内部。
不见裴既明所说的路。她顿了顿,大力拔出红玉簪摇摇晃晃站在一边飞身向下,四周突然亮起之前见到过的银白火焰。这回却是急急向鼎下聚拢。
衔枝立即避开,只见大鼎下已经开始燃烧。
她握着簪子不知所措,正这时,眉心一烫。
衔枝捂住眉心,忽而有一阵剧烈的疼痛,下一刻,一团凶猛的火焰自眉心窜出,飞进那庞大的银白色火焰内。
衔枝险些跪倒在地,她忙摸眉心:
“天火?”
当日昧琅曾引天火掩护,她走得早,不知火到底怎样。
原是一直藏在她身体里?
衔枝这会还不知天火早已被拔出,只不安地看向那燃烧的大鼎。又转头看一眼情况不妙的裴既明。
记得缔天大鼎能够炼化魔气,可裴既明本人不在这里,大鼎该如何炼就?
她沉默,霍地,大鼎中悬浮出细小的一物,银红色的火焰突然席卷衔枝的衣摆,她立即抬脚扑火,无论如何不见火灭。
怪异的是,身上的纱裙没有坏。那火反而往她心口去,一阵诡异的松弛感,她赫然惊叫,随即躺倒在地,火焰席卷全身。
衔枝身上窜出一股黑气,在火焰之中一点点凝聚成细小的黑色碎屑。
她痛苦地哼叫,这时才意识到,这恐怕是上古业火!
燃尽世间一切罪恶,魂魄,气息。
仅是天火,只会把她烧成黑炭。
大鼎不是去魔气的关键,业火才是。
衔枝瞪大眼,脖颈上青筋毕露。周身忽而萦绕起一股纯净的气息。
拔除魔气的火焰让她难受无比,在地上止不住地扭动。好在这痛苦和渡劫时区别不大,她能忍住。流了一身冷汗,衔枝缓缓爬起来,那鼎还在燃烧。
她捂住心口,目光移向已经染上黑色的莲花阵,蓦地迈步过去,沾染了黑气的莲花阵在她走来时自发退开,似乎早就等着她来。
一层又一层,衔枝大力剥开花朵,终于见到躺在花心中的那个人。
裴既明浑身黑纹密布,眉心凝着妖异的暗纹,随时要堕魔。
顾不上他光裸的身子,衔枝忙过去把人拖出来,她身上的气息似乎可以驱散魔气,黑纹的蔓延速度肉眼可见停滞不前。
衔枝见状,再接再厉把他拖到缔天大鼎那头,摇他头:
“裴既明!醒醒!鼎烧起来了!”
他纹丝不动,衔枝咬牙,伸手直接掏了一团火放在他掌心,果不其然,业火立即包裹住裴既明,疯狂地燃烧黑气。
裴既明抽搐了一瞬,大手忽地攥紧衔枝的手。睫羽颤动,薄唇张合,似在说什么。显然是在同魔心斗争。
从未见过如此虚弱无助的裴既明。
说不上这会的感觉,大体就是闷得慌。
衔枝盯着他那口型顿了下,到底还是反手握住他的。
“我在这,你先忍忍。”
他喉头滑动,俊美的脸庞竟真浮上一抹难耐。皮肤底下一团黑气躲避着业火的焚烧,一直到退无可退,才不甘不愿被烧服。
裴既明全程咬着牙关硬挨,满身的冷汗。
衔枝第一回 发现他居然也会这么脆弱。五味杂陈。
业火烧了多久,裴既明便痛苦了多久,直到缔天大鼎里的东西爆裂,裴既明才缓缓睁开沉寂的眼。
衔枝正是筋疲力尽的时候,一身薄薄的白纱裙坐着,身后便是万丈业火。
她甫一感到那人动了便转眼,一下同他四目相对。
心头忽地一动。
是熟悉的那双,遥久,怀恋,深邃的眼。
衔枝抿唇,瞬时要抽手回去,谁知裴既明决计不肯松。
他盯着她,那静淡的神色,分明就是恢复了记忆的模样。
两人倏地相对无言,衔枝别过脸,裴既明的目光从衔枝那染过□□的脸,一寸寸移到她的脖颈,身前,腰肢,修长的两腿。
白纱在明亮的业火照耀下,径直透出了衔枝的身子。
两点红若隐若现,方才恢复正常的男人不过稍稍抬眼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眸色发暗。
衔枝正是尴尬的时候,见他盯着自己久久不动,蓦地也低头一看。随后狠踹开他,起身就要走。
裴既明忽地张口:“枝儿,我疼。”
是虚弱的嗓音。
并不重,没有平日的冷淡,反而轻渺渺的。
衔枝一顿,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服软似的话。
也是他第三次唤她枝儿。
同前两次不一样,这次他们都神智清明,都知道对方的身份,立场。
她眸子闪了闪,裴既明光溜溜地躺在地上,沉静地凝视她。见她看来,又启唇:
“拔除魔气很痛。我现下无力,地上凉。”
他睫羽扑了扑,一句话,水到渠成的弱势。
衔枝难以置信一皱脸:
“你在说什么?”
这是裴既明会说的话?
裴既明默了下,又睁眼睨她:
“你为何这样看我?”
衔枝呼吸一窒,蓦地低头打量他:
“你没病啊。”
他的眼中一瞬好像闪过一丝不悦的冷光,嘴上却从善如流,同她一本正经地撒娇:
“我疼,也冷。魔气遍布身体,业火烧透。现下乏力,你抱抱我。”
衔枝突然锯葫芦嘴。
裴既明是真的在和她撒娇。
他要是以往那副冷脸模样,她倒可以视而不见他的难受。可现在这认真的撒娇是怎么回事?
她脸上不好,心里却手足无措。
裴既明久等无回应,顺溜地自己挺了挺腰,然后朝衔枝伸出手,郑重其事: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