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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在路上,频频有人侧目回头,却并非从前他坐轮椅时的打量,而是艳羡这对俊男靓女的组合。
他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第一次觉得有些不一样。原来天气好,真的很适合散步。
……
晚上回家睡觉的时候,林溪忽然说:“我今天忽然好想抱抱你。”
“嗯?”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
小妻子亲昵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热气传到他身上,他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有些麻。
隐隐约约感觉某个地方胀得不行。
她还在小声地喃喃。
“觉得你今天很不一样,看起来很脆弱,隐忍,像是回到了那些你并不开心的日子……老公,不管怎么样,不管以后你在哪个地方,我和霈齐,就是你永远的家人,永远的爱。”
他再也忍不住。
搂着她翻过身,他双手撑在她头顶,因用力,小臂上的青筋隐隐若现,他将她抵在墙角。
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
闻陵醒过来,看着已经微微沾着污秽的床单,他有些不自在地起身,去洗了个澡。
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这是他第一次梦到关于未来的事情。
在这个梦里,他没有问未来的股票,科技,金融,梦里只有他和林溪,林霈齐。
如同普通的一家三口。
淋浴的水浇上他的脸和背,他揉了揉眼睛,还是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怅然若失。
“叮——”
门铃响起。
闻陵穿好衣服出去后,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女人,她正背对着他,在和林霈齐拼一张拼图。
背影和梦里一样的纤细。
直到林霈齐抬头看见闻陵后,兴奋地喊了声“爸爸”,她才转过身看着他。
同样好看的杏眼,里面却没有梦里那样的娇嗔,只有些许的疏离,还有……畏惧。
她怕他?
他握紧轮椅的手指稍稍紧了紧。
“爸爸,今天是你的生日哦~我和妈妈特地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林霈齐软软的小脸在闻陵的手背上蹭了蹭。
“嗯。”
林溪冲他笑了笑,她把准备好的礼物袋拿出来。
“生日快乐,闻先生。”
小小的礼物袋里装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打开,里面放着一对黑色袖扣。
是他常穿的那家西服店里买的。
看得出来她也用心了。
只是,用心里,依旧能看出她的礼貌和疏离。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爸爸,你不喜欢吗?”林霈齐摇摇他的手。
“没有,很喜欢,谢谢林小姐。”他抬头,看向林溪。
说完,他自己坐着轮椅回了卧室。
林溪和林霈齐两个人面面相觑。
林霈齐:“妈妈,为什么爸爸好像不开心。”
林溪:“我也不知道。”
她哪里知道。
她刚刚收到闻陵任务完成50%奖励的时候,她还在窃喜,估计是大佬生日,看到外面天气好,又想活下去了,她才满心欢喜地跑过来。
谁知道来了,他的态度却比从前还要冷上三分。
真奇怪。
林溪还没弄懂闻陵冷脸的原因,林霈齐的手表忽然响起,又是那首熟悉的《致爱丽丝》。
林溪帮林霈齐接起来。
手表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叫周茹,接起来是一个年轻的女生。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求求你了,帮帮我们。”
林溪有些不解:“……你们?”
周茹点点头:“对,我们有很多人……我一直都有重度抑郁症,半年前,我加了一个病友群,本来最开始还聊得好好的,但是没想到忽然有一天,群里进来一个人,他开始组织和鼓励我们,结束一切……”
林溪皱紧眉头。
“结束一切”,她知道,对于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林溪问她:“然后呢?”
周茹:“然后我们一共有三个人,约好了上周日一起,在江门大桥见面,我们以为那会是解脱,但是没想到那会是噩梦的开始。”
林溪不解:“怎么了?”
周茹:“你可以上网搜一下一个叫云清的女生。”
林溪拿起手机百度。
云清是清阳大学一个念大四的学生,一年前就是在江门大桥去世的。
她很漂亮,百度出来她生前的照片,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
看得出来,性格也很酷,在还有一张她回眸的图,脖子上有一片红色牡丹花的刺青。
林溪想不到这样美丽的一名女生,生命竟然会终止在江门大桥。
“她也加过这个群聊,但是现在……对不起,我说不出口,真的太残忍可怕了,你去一下江门大桥外面的一家古董店看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周茹那边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惊恐地睁大双眼,随后屏幕陷入一片黑暗。
林溪有些纳闷,这些鬼都在地府了,还有啥可怕的?
鬼吓鬼?
林溪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闻陵说一声。
她走过去,敲了敲闻陵的门:“我出去一趟,晚上晚点回来陪你过生日。”
“都可以,看你方便。”
他的声音凉凉的,听起来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看她方便?
林溪为什么觉得这意思是,必须方便呢。
今天的大佬也好奇怪QAQ
——
林溪打了个车,直接到了江门大桥。
她到的时候,江门大桥已经拉了一条警戒线。
零零散散聚了不少人。
有看热闹的老头在给旁边的老太太八卦:“惨呐,听说是三个女生在这里跳下去了,年轻得很,现在还没找到……”
“你说,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呢,非要这样作践自己。”
“就是,也不知道爸妈知道了该有多难受。”
“死都不怕,怎么还会怕活着呢……”
林溪听着,知道这应该是周茹说的“她们”了。
她没有得过抑郁症,她的人生信条是:不以旁观者的心态去批判他人。
她听说过有些重度的抑郁者患者,是会出现生理性的症状,无法抑制伤害自己的欲望。
这样的人,其实很绝望和痛苦。
她叹了口气,走到旁边,默默地买了三支白菊花放到警戒线外的桥口。
再往前桥口后面的公路走几步,就能看到那里开着一家古董店。
林溪有些疑惑,古董店不开在景区,开在这里,真的很奇怪。
等她真的走到那里去的时候,才发现老板都没在。
只有门上,悬挂着一面鼓。
鼓面光滑,宛如少女的肌肤,上面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纹,竟和云清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鬼使神差的,她心中涌起一股想要拍打的欲望。就在此时,她的身后传来方子靖急促的声音:
“林溪!别碰!”
第三十一章
林溪的手指立刻顿住; 僵在空中。
她转身看着方子靖。
方子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溪想了想,开口说:“它看起来像一面鼓,但似乎和其他的鼓又不一样。”
“这是人皮鼓。”方子靖顿了顿; 补充道; “拿人皮做的鼓。”
林溪一下子僵住,她看着上面的刺青……蓦地想到云清背后的那片红色牡丹……所以它是用云清的……
林溪的胃里莫名涌起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觉,有些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随后; 才渐渐觉得头皮发麻。
方子靖在一旁喃喃自语:“这是藏传密宗的法器…为什么会流到清阳。”
林溪皱眉:“藏传密宗是什么?”
方子靖:“修佛的; 他们是最邪的一个派别; 你看到这个鼓,它的鼓身是用头盖骨做的; 鼓面用人皮做的。传说敲响就能召唤亡灵。”
林溪幽幽开口:“我怎么感觉和林霈齐的小天才电话手表一个功效。”
方子靖:“……”
艹,好像是这个道理。
说话间; 林溪抬头仔细看了看古董店门前的牌匾。
里面屋子不大; 四周摆好了一些青瓷古画,正中央还供奉着一尊童子佛像。老板没有开灯,整个屋子显得有些阴森晦暗。
确实邪门得很,她想; 幸好方子靖叫住了她,不然她要真敲响了那面鼓; 指不定会把什么东西招来……
林溪问方子靖:“你怎么今天也来这里了?”
方子靖:“这里死了三个学生; 其中有一个女生的妈妈让我过来帮忙做法事。”
林溪问他:“是不是叫周茹的?”
“你怎么知道?”方子靖讶异不已。
“她给我打电话了。”林溪顿了顿,“她让我……救她们。”
方子靖看着这家店,他也莫名咽了咽口水; 这地儿不对; 他一闻就闻出来了; 但是没想到这么渗人。
林溪:“要不; 我们进去看看吧。”
方子靖:“我的法事还没做呢……”
林溪:“现在是白天,鬼不会出来的。”
方子靖:“可这玩意儿他就不是鬼!他是□□……”
方子靖的话还没说完,林溪就已经走进店里了。
方子靖:?
真是为了给崽积德命都不要了。
屋里不大,奇怪的是老板一直没有出现,屋子里始终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林溪皱皱眉:“这是什么味道,感觉不像我们上次在中古店闻到的犀角香。”
方子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味道肯定不是修道之物。”
林溪又绕了一圈,才发现在屋内一个架子后面还有一条小小的通道,有些昏暗,不知道另一头通往的是什么地方。
她打开手机照了照,沿着墙壁走了进去。
直到她摸到墙壁上硌人的硬物,她才发现这面墙上竟然全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动物的头盖骨。
她惊恐地想要往回退,可就在她转身试图回去的一瞬,她才发现她回到了林家别墅。
准确地说是,看到了十五岁的林溪回到林家。
她就像透明的旁观者一样,看着十五岁林溪的一切——
那一年,她还穿着宽松肥大的训练服,脚上的鞋子沾满了泥泞。
因为福利院没钱,所以她去上了能包吃包住的体校,壮壮的,脸蛋都还红扑扑的。
姚虹站在楼上,通身的贵气,她扶着扶手,一步步走下来,那眼神像刀片一样,将她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开口第一句是:
“记得换鞋。”
林溪往后缩了缩,保姆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合脚的新拖鞋,“要不用一下昭昭小姐的鞋子吧。”
姚虹立刻出声阻止:“不行,昭昭有洁癖。”
保姆最后无奈,找了双鞋套给林溪。
鞋套,意思就是出门后就可以随时扔掉的,仿佛做好了不让林溪长住的准备。
林溪垂眸,默默把鞋套穿上。
姚虹让她坐下后,就开始整理一些画册了,其中有一张落在了地上,林溪把它捡了起来。
画册上是用素描画的他们一家三口,林昭昭、姚虹,还有林文忠。每一个笔触都画得很逼真,看得出来应该是学了十几年了,下面的落款是林昭昭。
姚虹刚准备让林溪把画还给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纤细柔弱的女生走了进来。
“先生,小姐。”保姆恭敬地把拖鞋拿给两个人。
林文忠看到林溪稍微有些激动,他的眼神里和姚虹的抗拒不一样,里面是有些许的慈爱的。
“坐车来的吗?路上累不累?”林文忠看到她脚上的鞋套,“怎么穿个鞋套就进来了,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了吗?”
保姆有些无措:“新的还没来得及买……”
“穿我的吧。”林昭昭忽然出声,她对林溪笑了笑,把毛茸茸的粉色拖鞋递到了林溪脚下,自己则光脚穿着袜子就踩在了地上,“晚上再让陈妈买一双就好啦!”
说完,她很自在地坐在了沙发上,依偎在姚虹身边,姚虹也非常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子:“也不怕着凉。”
林溪看着他们和乐融融的场景,更加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
林文忠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到沙发上。
坐下后,他才问她:“你是在哪个学校念书?”
林溪看了眼旁边的林昭昭,她坐在沙发上,背始终挺得直直的,和姚虹拿着她画的素描画两个人小声地笑着,看起来知书达理……
林溪小声地开口:“清阳市湘宁县体育学校,我是学举重的……”
说完,她清晰地看到林文忠的眼中划过一缕失望。
“没事,爸爸以后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国际学校。”
林溪把头低得更低了。
“谢谢爸爸。”
吃饭的时候,姚虹也不怎么问林溪话。
只有林昭昭,天真地问她:“姐姐,福利院是什么样子呀?他们说里面有很多哑巴和智障儿,真的吗?”
林溪有些屈辱和愤怒,但年幼的她,还不敢出声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