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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上,树上,人的头发上,还有那瞪的大大的已经僵硬的头上。
那男子寻了一会子,终于发现了这个头颅,只拎起那散乱的沾满了泥灰和残血的头发,大喝一声“拔营,归京!”
坐在那啃着冷硬饼子的守卫们,纷纷将那饼子揣进胸口,兴奋的高呼着:“兄弟们归京了,拿了赏钱,他妈的我要去小红楼住上个七天七夜,好生的洗洗晦气去!”
“卧槽,你个癞子,你先把欠爷的大钱给还了再说!”
旁边一个粗壮的汉子,腰上围了四五个人头散发着血腥,他也丝毫不介意的拍了下那癞子的肩头,将手中的饼子,一下子全塞进嘴里,率先往前走去了。
封静装病,燕王被刺杀,陆磊追查,三者归一,聚在了华荣城,目的只有一个,便是那为恶多端的风大。
虽说将他几处的庄子和商行包括老巢都一窝子端了去。
但风大本人还是逃脱了,这一路上风风雨雨的招摇押解重刑犯归京,又是一个针对风大的计谋。
这里面有风大唯一的儿子,那几个妇孺幼儿便被着重的看顾起来了,看似不经意的放在了队伍的尽头,那囚车里的衣衫褴褛整日骂人的,全是暗卫。
设的圈套。
那风大前些日子倒十分的沉得住气,只路过了一片宽阔的水域,只离东京城不过几十里的时候,还是窜了出来。
守候岸边的陆磊,和船上燕王的暗卫,便前后夹击,将风大困死在了一座荒岛上,连带风大在内的七十余人,全部被歼灭。
陆磊一时间名声大噪,被封为江都转运使,取消替代封静的名头,即刻回去复命。
已经长成青葱少年郎的普王代替皇帝和太后,便紧紧的依偎在新上任的转运使身旁,孺慕的仰望着,不停的讲着小话。
那宫中宣礼的老太监笑眯眯的宣读了圣旨,将一众京官惊羡不已。
如今那风大已经伏诛,陆转运使便要即刻归位,赵普意欲一同前往,只被老太监劝住,只得重重的赏赐下去。
待到赏赐燕王时,燕王只在殿上咳得翻天覆地,连太医都连连摇头,燕王便道:“臣杀戮太重,不晓得几时便被阎王锁了去,将赏赐给陆大人的娘子吧。”
第一百六十章 春风雨露一相逢
江都多烟雨,当素云抱着汤婆子,站在窗口望着那绵绵不停的雨的时候,一道都带斗笠身披锦袍的人,跨着步子匆匆踏进了院门。
只一眼,彼此眼中就忘记了所有,那人将斗笠往旁边一丢,只匆忙的站在窗外,绽开了一张皴的脱皮的脸。
素云想过很多次再见陆磊的样子,却全然没有想过,入眼的是这样一个脱皮到憔悴,胡子拉碴,眼窝子深陷的男子。
这样的陆磊没有半点身居要位的官员的样子,他憔悴不堪,可以说很丑。
素云只一眼,就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她本想淡定的,以不以为意的样子面对他的,可是他突然的这般闯了进来,或许的是没有做好准备吧。
陆磊一阵风一样的扑进内室,褪去了那半湿的锦袍,带着凛凛的冷意,将素云一把抱个满怀。
素云被一把摁进陆磊的怀里,有些愣神,千思万念了一通,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见面了。
“娇娇儿,我回来了!”说着那毛茸茸的胡子扎人的就隔着素云的薄袄子,胡乱的蹭着。
素云还在抹泪,伏在他怀里的身子僵了一僵。
这人怎么还是这般,难道心里没有半点隔阂的吗?
“快去洗漱一下吧,浑身都是臭味!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了!身旁的护卫呢?”
经历过了上一次的事情,素云只吓破了胆子,莫说有人没有几个人守着,只半步也不敢离开屋子,如今见陆磊一人湿透了半边的衣袍,却不见身边的其他人。
陆磊只不说话,继续又转而在她头发蹭着。
素云被他这般的一搅合,在心中抑郁了一个多月的委屈,竟消散了许多,不知不觉的说出的话,就带了几分往日的嫌弃。
陆磊哦了一声,只有些委屈的道:“娇娇儿,他们都在船上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只有我一个快马加鞭,踏雪回来的。”
他这样委委屈屈的一番话,却透着骄傲自豪一样,像是要在素云这里邀功一样的,素云捶了他一把,道:“你倒还自豪起来了?这样的事情可是马虎得了的,那个风大据说是逃了,你……”
只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毛茸茸的脸和一张温热的唇堵住了嘴,那舌头异常的灵活,只逮住一个机会,便趁机溜进噙住她娇嫩的舌,再不肯放开了。
素云被他一阵乱揉乱亲,只晕晕乎乎的被放倒在小榻上的时候,那人却松开她,那腰间抵着她的东西也离远了一些,那人低低的道:“嘘!”
虽然室内只有她二人,徐云依然羞愧的抬不起头来,不得何时,卫妈妈正带着几个婆子,将那热水倒进浴桶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还能看到上头袅袅升起的热水的烟气。
过了一会子,卫妈妈带着婆子离开了内室,素云依然伏在小榻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那边水声响起,还有这“嘶嘶嘶”的声音,约摸着是受了伤。
素云还是坚持的拿了架子,绝不往前凑一步。
转身回了窗子前,任由着冷风吹散一些面上的潮热。
那屏风后面的人却不甘心:“娇娇儿,我背好痛,你过来看看!”
见她许久未应声,就道:“哎呦,伤口绷了,救命,流血了!”
素云这时候再也拿捏不住架子了,捏了两方帕子,就往屏风后赶,这都流血了,可还得了。
青天白日里狭小的屏风后面,烟雾袅袅,只能看出一个健壮的身形,隐隐的在其中,陆磊是那种看着消瘦,可脱了一副,那肌理却十分有力的人。
素云入目便是一道横穿肩头的刀伤,伤口约莫有半尺长,狰狞的翻开了,露出血糊糊的皮肉来。
她捂住嘴,只觉得心被一只手掌给紧紧的攥住了,这人好傻,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去医治下,就匆匆的往回赶。
只凑过去,眼睛红红的,攀住那肩头,低头轻轻的吻了下去。
浴桶里的人身子一震,扭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娇娇儿,我好痛!”
素云见惯了各种陆磊的样子,唯独没有见过这种,一时也顾不得羞涩,一双白皙的素手褪去了碍事的薄袄子,将白色的里衣,卷至手肘,轻轻的拿着丝帕,给他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为陆磊擦身。
陆磊竟然前所未有的老实,并没有毛手毛脚,配合素云擦完了背,就自己胡乱的洗了,裹了绒布的毯子,坐回了内室。
然后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素云手持了那玉瓶,婷婷娉娉的向他走来,然后轻柔的触感落在他的伤口上,温热的,清凌凌的,将他平日里浑不在意的伤口,以及往年的伤疤都涂了一遍。
才取了白色的长条布巾,将他那道伤口,仔仔细细的包扎好,才将视线落在他满是血口子的脸上。
这是长期的在风里被吹的皴裂的标志,等到那柔腻的触感,冰凉的膏子,再次抚上他的脸,陆磊便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一块易碎的玉石一样,被素云捧在了手中。
他很老实的,不敢再去动手动脚。
等素云仔仔细细的涂抹好,才拿了剃刀,对着镜子将脸周的胡子尽数刮掉。
才再次蹲在了又在垂泪的素云的脚边。
将脸埋在她膝头,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娇娇儿,我好想你!我日想夜想,便想的自己快要发疯了!”
素云垂泪的动作只一僵,他便俯身过去,将人牢牢的箍在怀里,将人整个的往怀里一揽,身子里刚刚压抑下去的贪念,就如同一路奔驰的骏马一样,再也按捺不住了。
一手紧紧的将人揽住,另一只手,从头发到脸颊,再摁住了那殷红的小嘴,下一刻便扑了过去,吻上那将落未落的几滴泪珠儿,跪在她身体的两侧,虔诚的道:“娇娇儿,我的心肝宝贝儿,想的我快要发疯了……”
势如雷霆般的噙住那朝思暮想的小嘴,便不顾的还是在狭小的软塌上,欺身下去,在她耳边不停起起伏伏的喘息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回到江都府城
便在华荣城的宅子里,呆了数日,终于等到大部队的船只过来。
陆磊便带了素云一起返回府城。
只是如今回去,那码头上人山人海的欢呼雀跃的,迎的不再是封静封大人,而是转运使陆大人。
素云站在陆磊的身后,带着轻纱的幕俪,看着一脸儒雅的总督大人,和陆磊拍肩并排走着,言语中称兄道弟的直呼:“以后的漕运上这边,还望陆大人多多费心了。”
素云心中就升腾出一片茫然来,此番回去,素云没有如愿以偿的躲进自己的铺子后院。
那转运使的后衙,已经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各位女眷和管事的夫人姑娘们,都等在里头,见了素云纷纷拜下,口中称呼着:“陆夫人!”
卫妈妈将人迎进花厅,口中只称,“我家夫人沿途累了些,各位夫人姑娘,且先入座,随后酒菜就来,待过得几日,我家夫人会开花宴,请各位夫人姑娘们务必要来啊!”
素云才得了片刻的喘息时间,进了这后衙的内室。
中规中矩的摆设,沉重的色调,室内放了不少的炭盆子,只进去,便除去了外裳,又去修整了一番,换了常服。
在卫妈妈的指点下,见了这众多的女眷,只一个人也没有记住。
花厅里,恭贺声响起一片,转运使不过是个四品而已,素云的品阶却高出了在场所有的人,燕王不要的赏赐,除了一千八百贯的大钱外,还有些首饰,布匹,摆设等,更有一个二品诰命夫人的称号来。
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也就意味着,素云如今也是拿着朝廷俸禄的二品夫人了。
如此可谓是大喜,便让众多的女眷羡慕的红了眼睛。
应酬了半晌,到了深夜,素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内室。
陆磊早已等候在内室,见她过来,便拍拍袖子,单膝跪地,“臣陆成美,见过夫人!”
素云本就疲惫不堪,见了他这般的模样,不由得笑的肚子痛。
陆磊喝退了其余的人,卫妈妈和如意也一个个憋的面皮抽搐着,快步的退了下去。
陆磊将素云拦腰抱起,送上了软塌上,手下的动作不停,揉捏着素云的腿:“夫人,臣为您捏捏腿,解解乏。”
素云躲着躲着,还是躲不过,浑身酥软的倒在他怀里,“你不要揉了,我腿不酸的。”
眼中只笑出了泪花来,陆磊哪里能不知她的敏感所在,又伸出一双狂手,道:“既然腿不酸,那就是腰酸了。”
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趁机解开了一只系带,往腰间摩挲了去。
素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随着他这般的狂放动作,突突的燃烧了起来,耳边还回荡着陆磊朦胧中带着痴迷的声音:“娇娇儿,我日后必不会让你受苦了。”
成为转运使夫人的日子,对于素云来说,并不是她喜欢的,她从小在松山镇长大,只期盼着能有一人待她如同卫老爹对卫娘子那般的好,就足以。
可没成想,她既不是卫家的亲生女,本以为嫁了个还不错的相公,只是找个相公也太不一般了,不过是年仅二十五岁,就已经身居四品高位,而她好像也是二品夫人的位置了。
可是她并不开心。
只这陆磊新上任的日子里,应酬了几日的道贺,便唤了刘元来,将这迎来送往的一众事宜,全权交给了刘元和卫妈妈,她只带着春风和如意,前去南郊的宅子里去看望春雨。
那日庄子一别,卫妈妈在含糊的说了春雨挨了三十棍子,便没有了后续,她总的心头有些不安,也没说什么,只叫刘元安排了马车,直奔了城南的宅子里。
如意一路上像个鹌鹑一样的,只缩着头,一声不吭。
春风一直坐在车辕子上,也半点声响都没有,她一贯的表情,素云没有觉出异常来,只问如意:“如意你今日怎么了?不舒服吗?”
“大娘子,我,我没事,我好好的。”如意轻声的道。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夹杂着呵斥的骂声,隐隐约约的唱着:“君去千里遥,妾心如乱丝绕,日日思君归,君归期路遥遥。。。。。。”
声音呜呜咽咽的,缠绵悱恻,素云便想连开小窗的帘子去看,如意只挡住她的手,摇摇头:“是那如春楼的妓子,被一个过路的恩客骗了所有的家当,疯了,每日都要再次唱上一会子。”
素云坚持掀开帘子,就看到一个女子蓬头垢面的坐在墙角处,被人指指点点的,只面无表情的只来来回回的唱这那几句。
对如意道:“她没疯,只是执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