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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的报酬。”
“如果我父亲死了,也是真主杀了他,而不是我,之后我作为女儿会为他报仇的。”比起冷酷无情,雁归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
哪怕听到雁黎会因她而死这种诛心之言她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甚至笑得自若:“如果我父亲的情分不够,那再加上翎叶呢?”
“……你骗走了翎叶?”
柳叶的表情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变化。
他收敛了面上所有笑意,眸光沉沉的望向雁归。哪怕雁黎与翎叶都是被他记在心中的存在,但在他心目中的比重也是有所差距的,很显然,翎叶对他来说可远远比雁黎更重要。
“怎么能说骗呢,我和翎叶是好朋友啊!”
无耻……
黎叶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啊,柳叶默默腹诽一句,他叹了口气。
“翎叶这孩子啊,我养了她足足两百五十一年,对我来说她与我的亲生孩子无异了,所以我了解她。既然她答应了你,要站在你这一边,那就那就不会反悔了,她可是一个倔脾气的好孩子。既然事已至此,你赢了,雁归。我会一直保持中立,但你也得答应我,翎叶也必须保持中立,我不想看到我的孩子的尸体。如果有那一天,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柳叶说得极其认真,雁归也回以真诚。
“放心吧,她不会出现在明面上的。”
雁归的主要战力从始至终都是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不会受到这个世界的天道权柄潜移默化影响的穿越者们,而翎叶只需要将穿越者们一个个接引成为硕果就足够了。一千多个硕果阶段的穿越者完全能横扫整个世界,如果到那时她还未能集齐成为天帝的功德,派遣穿越者组成军团直接攻打北域也是一个办法。
“行,那我可以走了吗?”
柳叶不想再做停留,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雁归目的达成,她笑道:“当然。”
“那将我的灯还给我吧,还有我的鸟……”
“那可不行!”
雁归毫不犹豫的拒绝。
“灯可以,但鸟不行。”
柳叶的表情简直难以言喻。
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差点被整出火气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那些鸟都是我珍贵的战利品,我确实动不了你,但你也无法为了那些荒野信使来向我宣战,你无法、也不敢代表十日向一位天命之子宣战,不是么。”雁归愉悦的笑了笑,一时间两人立场转变,优势来到了她这一边,她慢条斯理的道,“如果你想带走那些信使,就帮我培养出一个派得上用场的捕灵人吧!”
“是黎叶还是翎叶告诉你的……?这两个孩子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算了,在我知道你大肆捕捉信使的时候我就有一定预感了,你果然是冲着捕灵人的培养方法而来的。”
雁归眼神游移一瞬。
这个黑锅她的父亲应该会默认下来的。
那就当是他说出来的吧,嗯……
柳叶没好气的抛给雁归一个小册子。
看这白花花的纸张。
与黑白分明的字迹。
大概是柳叶这几日处理公务的时候偷偷摸摸写出来的——看来他早有心理准备了。
“捕灵人的培养方法我都写上面了,自己看。现在我可以带着我的东西离开了吧?”
“当然,慢走不送,欢迎再来啊!”
柳叶脚步一顿,他郑重其事的道:
“我再也不会来了。”
第139章 覆雪(一)
冬日的雪景总是千篇一律。
如果连树木仅剩的一点绿叶都被雪色完全覆盖; 入目的永远都是一片刺眼的白,大地是白色的,天空也是白色的。不; 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完全望不见天空的颜色,连太阳那稍微有点温度的光芒都许久未曾见过了; 白茫茫的迷雾与漫无边际的雪色仿佛融为了一体。
对人类来说; 对这种景象的映像从一开始的惊艳转变为厌恶只需要短短几日,而他们已经在这片仿佛永远下着大雪的荒郊野岭徒步走了好几个月。准确来说,是六个多月。
“洛河离我们不远了?”
戴着临时手工制作的毛毡帽的男人将自己捂得严实,一步一步艰难的在大雪中前行; 他与同伴们每迈出一脚都能在雪堆中踏出一个深坑; 旁边体型庞大的橘猫在这种积雪厚实的地方行动更加艰难,与其坐在他的背上给他添加更难以行进的负担,还不如下来自己走。
只有还是个孩子的芜青能继续坐在橘猫的背上,这个孩子也是浑身裹着冬日来临之后穿越者们临时在荒野中狩猎得来的白熊毛皮; 身上脑袋上都裹得严密; 他吐出延绵的白雾,眼睛直直看往一个方向; 声音有些模糊。
“很近了,很近了……就在附近。”
“那就继续警惕,手中朝向自己掌心的刀不要松开; 可不要有谁再被他控制了!”
黑哥指挥的声音很大; 但依然被风雪掩埋得模糊不清; 一群人压低着身子艰难前行; 每一个人手心里都握着一柄朝向自己的刀刃。
洛河控制他人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迹象。
静悄悄的、悄无声息得令人毛骨悚然。
之前他们在追捕洛河的时候就有人被他控制住然后背刺了友军; 要不是他们拥有不死之身; 而洛河其实也并不想真正和他们作对; 只是想逃脱追捕,他们怕不是得全军覆没。
但据被控制过的人说,他被控制的时候并不是立刻便失去了意识,而是有不到一秒的时间差。在那一秒内他的身体迅速僵硬,他的对身体的控制权被即刻夺走,意识陷入黑暗。但如果抓住那不到一秒的时间差做出反应,比如说利用身体的疼觉反应摆脱洛河的控制……
反正小说里大多都是这样的情节。
黑哥感到无力吐槽,但可以试试。
现在就是抓住机会试一试的时候!
事实证明,试试就逝世。
洛河现在等级是多少没人知道,但很显然是比他们这一队最高等级为散叶的追捕队伍要高出许多,甚至有可能已经成为了蕴株。
队伍中一人眼神忽然暗下去。
他手中刀刃直直刺穿了手心。
血液滴答落下,在雪地绽放出点点红梅。
但对于高出了自己整整两个阶级的驭灵者来说,这样的反抗显然是毫无作用的。现实不是小说,洛河也不是那种能力有着明显缺陷的书中人,一道地刺从大地之中发起突袭,瞬间将他身旁措不及防的同伴刺了个对穿!
“洛河!!”
黑哥眸光一沉,怒吼一声,青绿荆棘从他身旁插肩而过,毫不留情地将那名被控制的穿越者如巨蟒缠身般绞杀,一直跟随黑哥的少女拉下脸上厚厚的面罩,她的声音清冷而吐字清晰,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杀掉所有被控制的人,消耗掉的复活次数我们会给你们补上。哪怕洛河是蕴株阶段的强者,但他也只能大量控制普通人,而不能将我们这三百多名每一个都至少是植脉阶段的驭灵者全部控制。就算疼痛无法阻止我们被他控制,但死亡可以……其余人继续搜寻洛河。”
荷叶的性格温柔,但也有果决的一面,不然曾经的她不可能一个人在一座孤城中活过那么多年。她温柔却不善良,对于荷叶越过黑哥下达的指示穿越者们也是信服的,而黑哥自己也干脆的点头同意:“就按荷叶说的去做!”
“要不要这么狠啊?”
一个穿越者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他也只说出了一句话,便被旁边的同伴果断杀掉,这时候前一个被荷叶杀死的穿越者已经复活,待他听同伴们说了接下来的指令之后并无什么波澜,他便接着跟随大部队行动。
“等等等等,我是来……!”
血花飞溅,又一人落地死去。
橘猫背上的孩子忽然道:“我找到他了。”
所有人霎时看向他,眼神都不怎么友善。
这种条件性反射的攻击倾向令芜青那运筹帷幄的笑容带上了点僵硬,他可不是这些能够死了活活了死的穿越者,他可死不得啊。
“在哪里?”
黑哥的声音打破了忽然诡异的气氛。
芜青的手慢慢抬起,指向一个方位。
那是一片飞雪与寒风汇聚的悬崖,一棵枯萎老树生长得狰狞,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但黑哥依然毫不犹豫的道:“一起上,先杀他一次让他现出身形来,不能再让他逃跑了!
三百多人同时攻击能造成哪种程度的破坏呢?便是眼前这一幕了吧,悬崖崩毁得彻彻底底,别说干枯的老树了,厚厚的积雪下土层连带岩石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黑色泥土和沙石扬上天空非常高的高度然后混着白雪落下,就如在下一场黑色的冰雹。大地下陷连带着雪崩惊天动地的上演,最后落幕之时,这一片界域已经成褪去干净的白,化为一片漆黑焦土。
穿越者们勉强在这种人类难以抵挡的人造天灾中留存了下来,虽然还是有几个倒霉蛋死在了雪崩或者同伴的无差别攻击里,但比起他们终于逼出了遛了他们足足六个多月的洛河这一收获,几条人命的牺牲是完全值得的。
焦土之中,有一道身影艰难翻了出来。
“咳咳,都说等等了——”
洛河显得狼狈不堪,或许是没想到黑哥能如此果决吧,他一边咳嗽一边从焦土废墟中爬出来,那幅身躯在他动作之间逐渐透明,不过体型庞大的动物从天而降,将他压了个结结实实的,橘猫向同伴们大喊:“我抓住他啦!”
他身下的少年如同被重机车碾压了一遍。
洛河气若游丝的道:“……我骨头全断了。”
“断得好!我就不信你这样还能跑掉!”
黑哥跑过来蹲下身,狠狠地往他脑袋上一拍,没好气地道,其他人也迅速围了过来,大多都好奇这位遛了他们小半年的人物到底长什么样。这一次要不是洛河为了安排那群土著从完全结冰的冻土迁徙至其他还能生存的人类聚集地耽误了时间,他离开冻土之时只快了他们一步,怕是他们依然找不着机会逮住他。
“我都说了等等了,为什么不听我说完?”
显然洛河也是憋屈的,他执着的道。
“对啊,一边控制着别人的身体假装跟我们谈判,一边让自己的本体偷偷跑掉,别以为我是个傻子,这样的当上一次就够了啊!”
黑哥想起了那次被这小子玩得团团转的黑历史,他忍不住又一把拍上了洛河的脑袋,然后也不搭理他了,转过头跟其他人道:“趁着他重伤的机会直接将他绑回去,别让他伤势好转也别让他死了。不是有个能力是可以压制一部分地脉流通的人嘛,兄弟快出来干活了,还有那些个能力有控制的都给他来一套……”
“倒是听我说话啊……就不能再谈谈吗,只要不把我带回归离城就一切好说,不然你们问一问雁归也行,给个谈判的机会嘛……”
如同被压在五行山下不得动弹的少年叹着气,他一头黑色微卷的头发在焦土上碾压,泛起一股烧焦的气味,他勉强抬起头,面无表情有些阴郁的样子,眸中满是怠惰的情绪。
“问雁归?你为什么不早点自己问?”
对于黑哥的疑问,洛河平淡的回答:
“我也想啊,但我被封号了嘛。”
“不是吧,雁归会做这种贼喊捉贼的事?”
洛河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不是雁归。”
他用手指了指天上,本就阴郁的眼神更加身无可恋了,鬼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这荒野中独自闯荡,其中付出的艰辛只有他自己能品味。而且不知道天道发了什么疯,一年前莫名其妙就把他的网给断了,现在雁归又派了一群穿越者来抓他回去,怕不是要把他交给这个世界的天道!
要完!
他生怕自己被抓了祭天,来都不想来这个世界送死了,但狗屎天道硬生生把他按在这里进退不得,网也断了,门也关了,他也就没有退路了。身后追兵不断,所以他才东躲西藏跟穿越者们在这片辽阔大地上玩躲猫猫。
现在他被抓住了,穿越者们松了口气,其实他也差不多到极限了。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疲惫不堪、几经崩溃,在最后他还是想再挣扎一下,看能不能弃暗投明什么的……
“你是说……天……”
黑哥忽然明白了他在暗指什么,他脸色一下就变了,天道这种天生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存在对人类来说还是没有的好,很显然洛河便是受到天道迫害的人。其他穿越者有的懂了,有的不懂但装作懂了,一时间竟鸦雀无声。
“联系雁归吧,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洛河点了点头,恳求般道,同时这也是他的一个尝试。很显然,这个尝试如他所想,平日里一个念头就能打开的虚拟网络界面,却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出现在黑哥的视野里。
“我也被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