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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李言喻以前还真没注意过手机里有这个功能,更遑论使用了。毕竟她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她来来回回看了半天,有点新奇。
“知道了。”
“以后注意看手机,好好保护我。”
李言喻颔首,一抬眸就见他又滑进了毯子里,面色仍旧惨白,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毕竟那份炸鸡可是她心血来潮点的。
“还是去医院吧?你痛得有点频繁。”她提议。
“不用。”周意眼皮也不掀。
去医院挂了号依然是开那些药,依然是相同的医嘱,浪费时间,确实没啥必要。
“那我给你煮西葫芦面片汤怎么样?”她问。
“好不好吃?”周意拧着眉。
“我自己挺喜欢的。”
“那过会儿再煮。”
“过多久。”她问。
“我想一下。”
李言喻就坐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发号施令,再去煮东西。但等着等着,她渐渐就困了,硬撑着玩了一会儿手机,靠在床边打了个盹儿。
醒来之后已经晚上九点了,室内漆黑一片,李言喻不知怎么竟然躺在了周意的床上,还裹着他的空调毯,而他早就不见人影了。
难道是自己在迷迷糊糊之际爬上了他的床?
真是离谱了。
她赶紧开了手机的电筒,刚蹑手蹑脚地开门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了正从卫生间出来的周意。
他一边擦手,一边扯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李言喻,你这企图心会不会有点太不遮掩了?”
“什么?”
李言喻假装不明白。
周意向她走了一步,“我还病着,你就忍不住趁人之危是吧?”
“多少有点过了啊。”
“你刚刚鸠占鹊巢,”周意垂首凑近,“还把我往床下赶……”
李言喻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俏皮话去反击,索性飞快窜回房间,手忙脚乱关上了门。
离谱!
离大谱!
过了一会,房东发来了消息,李言喻点开来看。
房东说楼上的业主不愿意重新装修,两个人协议失败,她已经委托了律师准备去起诉,所以房子暂时还没开始装修,入住时间预计会超过一个月。
这么小的事情竟然也弄得这么复杂。
随后就是工作日,李言喻依旧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工作打扫睡觉看书,偶尔和崔缘一起吃吃饭,再去看看罗勇。
而周意则每天早上九点出门,晚上七点准时到家。他似乎没那么忙,但又有点忙,人在家里又要加班。
李言喻觉得冰箱变小了,他的东西很多,她买的水果都没位置放。连冷冻室都放着他的冻牛排羊排、鱼丸、馄饨。
一般这个时候,周意就会头也不抬地说:“把西瓜切一切消耗掉,再往里面放。”
两个人通常会在这之后饱食一顿,再把剩下的东西往冰箱里填。
吃人嘴短,李言喻也没办法跟他算这算那,周意说他跟之前的室友就是这样,不计较这些小事,希望她也不要太计较。
成了和谐的室友关系。
第二十六章
好奇妙。
李言喻盯着阳台上的烘干机,她的床单此刻正和他的衣服塞在一起,用各种姿势搅合在一起,缠缠绵绵的。
时间一晃又到了周六,她报了名去打球,随后又看见周意也跟了帖。
打球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她三点就准备煮一锅饺子,两人一块饱餐一顿补充热量。
周意跟着一起进了厨房,洗锅盛水、开火下饺子,动作熟练利索。
李言喻洗了一把上海青,料理台上的水溅出来打湿了身上的白色短袖,她把水关小了一点,思考着要不要去拿围裙系上,但一下又想到,她并没有带围裙过来。
“要不要围裙?”周意忽然看过来问。
“哦,好啊。”李言喻点点头。
于是他便抬手打开吊柜,翻出一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围裙,似乎没人用过。
李言喻本想擦干手去接,却见他抖开围裙,径直绕到了她身后。她一下就僵住了,屏息,直直站着任他摆弄。
他仿佛一块巨大的热源,那热度似乎能隔着空气直接传导过来,熨帖在她后背。
然后,他将围裙套在了她脖子上,双手环着她的腰线慢吞吞摸索到了后腰,扯着两根细长的带子,缓缓收紧。
身上的T恤被围裙压迫在腰际的皮肤上,其实他并没有直接碰到她,但正是那种若有似无的触感,痒痒的,才教人难以忍耐。
李言喻觉得难捱起来,催促道:“快点。”
后腰微微一紧,她能感觉到已经系好了,忍不住想离远点,空出安全距离。结果刚迈出一步,就感到一阵巨大的阻力。
她甫一回头才看见,是他拽着围裙的那个结,轻轻拖住不让她走。
李言喻诧异,一抬眸,就对上了他略带笑意的目光,他像是得了什么乐趣一般,说:“急什么?”
其实她完全没发现,因为他扯着身后的带子,围裙一下就吸裹在身上,身体倏忽间就被勒出了极曼妙的曲线。从胸到下凹的腰线,仿佛一笔勾勒。
李言喻耳根发热,正想说点什么,身上的紧绷感倏地消失,围裙的带子松开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上,像一件没穿好、欲脱不脱的衣服,可怜伶仃地挂在身上。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突然从那种紧绷感里解放出来,但也不知怎么,她竟然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过来,重新系上。”
周意说着,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凑了上来,继续在她身后打结。
但这回似乎又有所不同,像是离得更近了,他的吐息就落在脖颈上,像一个个炽热濡湿的吻。
李言喻心猿意马,想起了闻海说的那几个不堪入目的字眼——
上了他。
思路倏忽乱七八糟起来,她一边自责,一边忍不住想入非非。这人怎么这样啊?他干嘛这样啊?
周意低笑了一声,胸膛微微震动,因为离得近,她听得一清二楚。
后脑一轻,是他把她的长发从围裙里拔了出来,接着就走开了。
那些触感终于消停了,但她心里却还紧绷着,莫名感到一阵空落落。
“还要回味到什么时候?”点火的人恶劣发问。
她回过神来,锅里沸滚,香气扑鼻,应该下蔬菜了。没一会儿,香气扑鼻的饺子就上桌了,两人相对而坐,周意面色如常,似乎没有一丝不自在。
李言喻咬着饺子,有点儿烫,明明应该很好吃的,但吃在嘴里怎么尝不出味道?
他刚刚是故意的吧?
故意勾引她的吧?
可恶!
临到出门,李言喻换上了运动内衣和球鞋,赖在房间里打算等他走了,再出去。
一起出门去球馆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万一被其他球友看到误会也不太好。而且她不想听周意又说“你对我也太有企图心了吧”这种话。
虽然是有些企图心,但是她不想让他知道。
何况,刚刚那一幕还没消化,有点难为情。最好就是他直接走掉,两个人也根本不必客气地说起这个话头。
等了许久,外面似乎没有动静了,又过了十分钟,她才掐着时间慢吞吞摸出去,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这个小区虽然有点老,可最大的优点是位置就在宇宙中心,而且交通方便,出小区门一百米就是地铁站。
李言喻刚拐出去,目光望向地铁口,停在路口的一辆黑色轿车忽然疯狂鸣笛,吓了她一大跳。
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了那张熟悉的侧脸。周意头稍侧,用口型示意道:“上车。”
以为他早就走了,毕竟时间有点晚了。
看到纷纷捂住耳朵、满脸写着素质三连的路人,李言喻连忙上前去拉后座的门,鸣笛声终于停了,结果拽了两下,都打不开车门。
她有点气闷,嘟囔道:“打不开呀。”
车里没动静。
她退开两步,俯身隔着车窗玻璃去看他,却听周意慢条斯理道:“打不开就再想想办法。”
这他妈能想什么办法?
“那就不麻烦了,我去坐地铁吧。”
李言喻直起身,正准备绕过他的车往地铁走,却听车里传出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让你坐前面来!”
重逢之后的周意对她有种近乎残忍的不耐……
她真是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就发那么大的火,赶紧拉开前门坐了进去。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一想还坐在人家车里,所谓吃人嘴短,半晌没发作。
“你生气了?”她问。
他一言不发目视前方。
“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生气?我又没惹你,别想我来哄你。”李言喻咬牙切齿。
“我没生气。”他气冲冲地说。
李言喻闭上眼睛,一句废话都不想再跟他多说。
过了半晌。
周意喊她,“帮我开一下导航。”
李言喻睁开眼,摸出手机点开导航,依旧不说话。
周意看了她一眼,凉凉地说:“等会儿你先下车。”
接下来,两人一路沉默,难熬极了。
到球馆的时候,李言喻顺手买了两瓶运动饮料,结果整整两个小时,他跟其他人打得火热,也没往她这里看,算了。
她没有那种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习惯,索性自己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地把水喝完了,柠檬海盐,味道不错。
说起来,心里确实是有点落差。如果她没体会过他从前那些温柔迁就,那么对现在这种不耐烦也不会感到这么难受。
现在跟他相处起来,时常就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打完球走出球馆的时候,天边的霞光绚丽璀璨,李言喻停下来,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往前方的路段走了没几步,就见周意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白衬衫,双手插兜,倚在车门前,正疲惫地看着她。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看起来养眼极了。
“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他冷冷地问。
李言喻心说,又没让你等我,凶什么凶。但她没吱声儿,只在颅内发了一排弹幕。
她阔步向前,看见他背后的霞光一团团地涌动,将他簇拥在中心,仿佛众星拱月一般,特别夺目。这样漫天艳色竟也压不住他。
记忆里其实也有过这样的一段,那时候他也在生她的气,但与现在不同的是,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是大一的时候,两个人约好一起看跨年烟火,本来一切是准备妥当了。
当天李言喻的披萨店兼职也早早就该下班,但因为是节日,临下班的时候忽然涌来了很多客人,于是领班就要求她再加两个小时的班。
她没办法推辞,只好同意,但没想到两个小时又两个小时……
她最后赶去找他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烟花在两个人还没有抵达的时候就燃尽了。
那时候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裹在黑色的大衣里,远远就向她投来了满是怨念的目光。
“真有你的,让我在寒风里等了五个小时,”他冷冽讽刺,“旧社会灾年开粥铺给难民施粥,也等不了五小时吧?”
“对不起,”李言喻吸了吸鼻子,“跨年烟花是挺好看的,那留到明年一起看行不行?”
“然后呢?”
李言喻搓了搓手,“现在我要送你一场独属于你的烟花。”
“哦?”他抬起眼来看她,“你还要狡辩。”
“准备一下。”她勾唇一笑,“周同学,你配合一点。”
他立马坐直了,但又撇过脸,故作不在意地说:“看你还能耍什么滑头。”
“学我一样握拳,然后举起来,高过头顶。”李言喻半蹲在他面前。
周意不情不愿地照做了。
“然后张开五指。”李言喻说着就突然张开五指,笑了起来,“恭喜你,我们一起完成了一场只属于你的烟花。”
“砰砰砰——”
她浮夸地模仿烟花的爆炸声,特别幼稚,特别肉麻。
周意照着做了,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哄好了,忽然笑了,笑完又板着脸说:“我在寒风里等了你五个小时,手机都没电了。”
“新年快乐,周意。”
李言喻趴在他腿上,望着他,巴巴地讨饶,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
哪里有不接受的余地,心里的郁结顷刻间就荡然无存,她最知道怎么拿捏他。周意站起身将她拽起来,问:“饿不饿?”
“饿。”
李言喻搓了搓冻僵的手,放在唇边哈气,立刻被他捞过去揣进兜里,捂着。
她问:“你知道刚刚的烟花是出自哪里吗?”
他说,“里尔克。”
“对。虽然烟花是借鉴的,但我是真心的。”李言喻说,“你还生不生气?”
“生气。”他故意板着脸。
李言喻不说话了,默默低头看着路。周意等了一会儿,捏了捏她的手指,问:“怎么不说话了?”
李言喻摇摇头。
周意又问:“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