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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陷阱-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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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非常努力,毫不懈怠,才能得到普通人生。而她想要的东西,他早就拥有了。
  她担心他们之间的差距根本无法对抗现实的引力,她害怕在初期过度消耗他的爱意,害怕这种消耗会变成压垮他们感情的巨石。
  她也想成为有用的人,想轻轻松松地给予,而不是成为负担和麻烦。
  李言喻回过神,语气艰涩,“就是一些家里的事。”
  周意的怨怼都在这一刻抵达了顶峰。
  她又在回避。
  那种轻描淡写的回避,明明是这么大的事情,她却总要显得很能应付,令他满腔提心吊胆全部化成了焦躁。
  周意绷着下颚,一字一顿,“我是不是没有资格参与你的人生?我就这么信不过?”
  “这些事情你要留着跟谁说,嗯?”
  “就有人比我更靠得住是吗?”
  闻海和崔缘知道,罗勇知道,就他不知道。
  她跟别的男人有什么过往,那也都是过去了,他可以做到不去介意,但现在恋爱也谈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被蒙在鼓里。
  “不是。”
  他的怒火把她揉成了齑粉,在他指缝中沙一样泄下来。
  “你好凶,”李言喻抬眼望向他,脊背僵直,“你能不能别这么凶,我今天很累了。”
  周意静静看着她,倏而偏头看向阳台。光线昏暗,阳台上两盆姜花在无声舞动。
  “你做对什么了?”
  他一边回嘴,一边走过去,指腹在她脸蛋上剐蹭掉两滴晶莹眼泪。
  李言喻垂着眼,脖子像被什么细丝线密匝匝地卡住,轻声说:“你现在就很凶。”
  周意抬眼看她,语气艰涩,“很多时候,我都想替你做很多事,可是恋爱不是一个人接替另一个人的人生,我想对你好,这其中也包括尊重你的决定。你愿意告诉我的,我很乐意知道。但这种事情,你何必一直瞒我,我总会知道,从你这里知道和别人来告诉我,可不是一回事。”
  他从父母的多年相处得出经验,在关系里尊重比爱更重要,很多时候他也嫌自己太滚烫、太迫切,以致于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
  所以他总想把选择权交给她,想尊重她,想以她喜欢的方式爱她,但她总是很少谈论自己。
  “你仔细想想?”
  李言喻伸出手,要牵他的衣角,又缩了回来,低声说:“今天太累了,也很混乱,你给我点时间,我捋清楚了,再告诉你行吗?”
  周意凝了她两秒,“那就明天。”
  然后他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这是吵架吧。
  李言喻长长叹了口气,关掉所有灯,在他门外站了一会儿,还是回了自己房间。
  根本没办法跟他继续对峙下去,她像一尊快要风化的石碑,再晚一点就要散在他面前。
  一夜无眠。
  第二天,李言喻睡到中午,吃了一点面包片,收拾了一些穿腻的衣服鞋子装进箱子,打算回家替换一些新的换洗衣物过来。
  家里太久没住人,落了许多灰尘,她就收拾得久了一些。
  周意五点就下班了,赶着回家要早点跟人说清这些事情。
  在玄关处换室内拖鞋的时候,他突然僵住,鞋柜里她的鞋都不见了。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客厅和卫生间都收拾干净了,垃圾也倒了,阳台上的衣服都收走了,行李箱也不在。只有厨房的煎蛋和蒸饺还原封不动地摆在原位,水蒸气密密匝匝地凝在玻璃锅盖上。
  他早上走的时候就那样放着,没人动过。
  那扇卧室门紧闭着,没有任何交代,好像她从没来过。
  是告别?
  屋子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全身的血液骤然冰凉,所有情绪都被洗劫一空。
  周意站在客厅望向阳台,两盆花在夜风里微微舞动,没有声音,像默剧,孤独极了。
  他拿出手机,飞快拨了她的语音电话。
  嘟——
  一直到挂断无人接听。
  他又再拨过去。
  嘟——
  无人接听。
  又飞快发了几条消息,也没有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有次在图书馆,看卡夫卡的《城堡》。
  是谁的译本已经忘了,里面有一句话印象深刻:“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冷静,就可以轻易神不知鬼不觉的得到,而如果过于使劲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有经验,就哭啊抓啊,像一个小孩扯桌布,结果一无所获,只不过把桌上的好东西都扯在地上,永远也得不到了。”
  从少年时代开始,他就极耐心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她偶尔也会回头看一眼,对他施以温柔和怜悯,可最终又很快离座。
  这一幕始终像他们之间关系的隐喻,是他那时候那段戛然而止的爱意的侧写。她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他从来不是她的优先级,如有必要,随时会将他舍弃。
  昨晚她就想好了?
  做好准备打算不告而别?
  恋爱也不谈了?
  要跟他分手?
  他一直在追逐和渴望,整颗心都因为她惴惴不安,即便在一起了,他都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被抛弃。
  他长长久久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姿态就免不了放低,日久月深地累积下来,心里就藏着自己也没发现的愤懑和委屈。而如今,他努力站在她的视野里,扬高头颅,做足姿态,希望与她平视,至少要棋逢对手见招拆招。
  可最后发现不过是换了一种仰望的方式——只要她有新的风吹草动,他立马就会回到旧日的秩序里,迅速被击溃。
  他也想体面从容、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到,可只要发现她不是非他不可,会把同样的目光投向别人,甚至让别人来分担她的重担,把他排除在她的人生之外……整个世界都惊惶了起来。
  如今果然又噩梦成真。
  她不会明白,和她恋爱这种美梦他做过多少次,也就不会明白美梦成真这些日子他有多幸福,如今乍然得到,又猝逝,他要怎么接受?
  要怎么消化?
  原来当年的伤心绝望和不甘挫败没有消泯,还是隐匿在他身体里,现在再度被重启,却叫嚣着换了副更凶恶的面目,把他费心经营的一切都破坏殆尽。
  本来已经是成年人,应该能和自己的情绪相处,但一遇到她这些事,他就方寸大乱,太没有经验,想发疯把一切都掀翻在地上。
  他趿着拖鞋往里走,屋子里静得可怕,甚至有回音。
  太暗了。
  他伸手打开客厅的灯,又觉得太刺眼了,于是关上。可还是太暗了,又打开,继续关上……
  以前没注意过,原来这个开关的声音这么响、这么脆,“啪”地一声。
  灯光一名一灭,屋子里死气沉沉的,像是要将他也融为一体。
  她把所有生气都带走了。
  周意重新站在了黑暗里,哀默的。
  再没有她靠在怀里,小心翼翼袒露出来的亲昵与依赖,她又变回了刚重逢的样子,朝他“砰”地一声合上了那层坚硬的保护壳。
  阳台上的两盆姜花一夜之间就开花了。
  一枝挺拔,一个花苞开了四五朵洁白的花,像一只只停在翡色枝头的白蝶,香气迎鼻。
  但她也不要了,就像不要他。
  他翻出上次送她回家刻意记下来的地址,鞋也没换,步履生风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第七十章 
  久没住人,家里积了很多灰。一打扫起来就没完没了,李言喻累得汗流浃背。
  打扫卫生其实蛮解压,她也在这过程里,把关于李琦和王志明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要从哪里开始讲呢?
  她人生的分水岭是父母离婚。
  在父母离婚之前,她是受尽宠爱的掌上明珠,学习好,家庭好,朋友多。
  父母离婚之后,人生好像进入了阳光灿烂的 B 面,风雨晦暝,暗无天日。而坏日子好像也没有尽头,每天都以为自己已经够惨了,应该触底了吧?
  实际上不是的。
  爸妈离婚打官司,都不想要她的抚养权,最后因为她爸直接跟富婆跑路,她只好跟着改嫁的妈妈,住进了一个完全不欢迎她的家。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那种无处不在的排挤与鄙视。几乎是一夜之间,她收敛个性,变得懂事沉稳。
  李琦和王志明结婚不到一年,弟弟出生,那时候她读高一。
  李琦给王蔚买东买西,给王志明他妈买保健品,把鸡腿盛给王志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唯独她像个幽灵。
  她从来不会主动要钱买东西,从来不会先坐下吃饭动筷,从来不敢表达自己的需求。
  她会自觉洗碗、倒垃圾,帮着妈妈照顾弟弟,拖地晾衣服也抢着干。有时候也勤快地帮王志明送送东西,从不抱怨。
  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压缩自己的需求,可这样的懂事讨好、摇尾乞怜,还是没换来长久的安生日子。
  高一暑假,她要在那个家里待 37 天。以前都是月末在这个家住两天,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时间一长,就暴露出问题了。
  起初几天相安无事,但渐渐的,她发现王志明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即便是她面无表情地从他眼前走过,他的眼神都能把她剐下一层皮来。
  甚至在没人的时候,夸她漂亮,长时间盯着她晾在阳台的内衣裤。
  她是真的害怕。
  那时候,李言喻住在一个不到五平米的储藏室里,房间没有窗户。堆放着许多杂物,灯还特别亮,像个审讯室。
  门上连把锁都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任何时候随手推开门,入侵她的私人空间。
  每晚睡觉前,她都会把柜子挪到门前抵住门,再把床挪过去抵住柜子,就这样还是睡不踏实,经常做噩梦。
  直到有天晚上。
  她照例拿衣服准备去洗澡,打开行李箱,却摸到内裤上一片濡湿。她翻来覆去地瞧,确认是某种不明白色液体。
  心里犹如擂鼓,她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当天晚上,她把那条内裤塞到了铁床的空心床腿里,一整夜抱着被子没睡着,思考着对策。
  第二天,她装作无事发生,照例和李琦推着弟弟出门晒太阳。
  又过了三天,她再次发现自己洗干净的内裤上,沾染着那种令人作呕的液体。
  而且内裤的摆放位置、折叠形状全部有了变化,不是她开始放的那个样子。当时全家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王志明,一个是王蔚。
  是谁做的,已经不言自明。
  李言喻找到李琦说了这件事,结果令她没想到的是,李琦说她是昏了头,内裤不洗干净还胡说八道。
  李言喻被这通言之凿凿的指责弄得也禁不住自我怀疑,思来想去,她也怀疑是自己弄错了?冤枉人了?
  然而,床腿里那两条沾满污秽的内裤还留在那里,她一边怀疑自己,一边耳聪目明地继续观察。
  是日。
  她跟着王志明他妈去超市买菜,结果到超市才发现没带购物卡,于是她就折回去拿。
  回到家,在玄关柜找到购物卡,她正准备转身出门,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循声望去才发现,动静是从她住的那个储物间发出来的。
  按照惯例,那个时候王志明在上班,李琦早就出门遛娃了,家里根本没有人。
  会是谁?
  脑子里冒出了无数个可怕的想法,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能这么走了。于是从楼道里取来干粉灭火器,拔下了保险销,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在门外停了一秒钟,她猛地一脚踹过去,门“砰”地一声开了,她甚至没看清里面那个男人的脸,就猛地朝人按下灭火器压把。
  大量烟雾状的白色粉尘被喷射出来,迅速沉降,空气里响起一阵尖锐的嚎叫。
  “你他妈干什么?”
  她听清那个声音之后,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是王志明。
  直到手臂举着灭火器都酸软了,她才停住,王志明猝不及防被喷成了一个雪人,一只手正捂着口鼻剧烈大喘。随着视线下移,李言喻才看清,他没穿裤子。
  不,不对。
  他不是没穿,是他的裤子滑下来,堆在脚边,另一只手上握着她的内裤……
  她睁大了眼睛,胃里翻滚,当场就吐了一地。
  然后他说了什么?
  记不清了。
  类似于“反正你跟你妈都一起嫁过来了,不如娘俩一起伺候我”之类的。
  李言喻只是出于本能地动了,高举着灭火器按下阀门,白色粉末再次喷射出来,王志明一手捂眼,一手格挡。
  “妈的——”
  王志明震怒,猛地上前一脚踢飞了灭火器,一手拽住了李言喻的马尾,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将人往地上摁。
  大概是人在极端情况下,被激发了生存潜能,李言喻在那一刻反而没有一丝恐惧,只是死死盯着王志明,看准时机,抬起膝盖用力顶向了王志明的裆。
  王志明瞬间面如菜色,松手之际奋力将李言喻推撞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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