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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骄阳洒落的光芒,终于从贺窕心之缝隙照进了浅薄的暖意。
她看向季凭羽,像是终于意识过来自己举动的莽撞。
贺窕轻扯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笑脸,“什么戏曲,太难看了。凭羽,你一定也不喜欢,对吧?”
她目光灼灼,像是对方若与自己观点不同的话,便能立即掉眼泪似的。
“嗯,不喜欢。”
听见对方附和的回答,贺窕顿时便松懈下来。
“我就知道凭羽一定和我的想法一致。”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贺窕一路看见好吃的就会停下脚步来品尝一番。
约莫过去了一两个时辰,她才终于满足地停下。
“不开心的时候,就是要用美食治愈心情呀!”
当然,在修真界不用担心长胖,才是她敢这么放肆吃的最大原因。
在经过一间调料铺时,贺窕走进去买了许多烹饪常用调料。
“这下我们的厨房可以用起来啦,我都很久很久没有品尝过凭羽的厨艺了。”
季凭羽:我还会下厨我怎么不知道?
季凭羽没有说话,贺窕抬起头来看向他,“凭羽,你怎么不说话?”
“……嗯,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呀,是你做的我都很喜欢。”
季凭羽:“……”
采购了一些食材之后,两人便回了他们的小院子。
好在这天贺窕并没有立即要求季凭羽下厨,这让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对厨艺没有任何印象,最怕是做出来的东西令贺窕失望。
晚间睡前,一片夜色黑暗中,贺窕照常倚着季凭羽闭目酝酿睡意。
季凭羽想起白日里她突然颓丧的表情,思索再三还是准备问问。
“窕窕。”
“嗯?”
“今天突然心情不好,是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贺窕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季凭羽则是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有情人……怎么可能生死相隔呢?相爱的人就应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就像我们,没有任何事情能将我们分开。只要你心中还有我,我就会永远跟在你身边。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凭羽?”
“……嗯。”
黑暗中,季凭羽听见对方轻轻笑了一声。
然后她窸窸窣窣地摸索着凑上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晚安。”
他睁着眼,感受贺窕的呼吸声。
自我封闭的世界里,没有死亡、没有分离,美好却脆弱。
季凭羽低头,魔瞳捕捉到贺窕的面容。
然后缓缓靠近对方,嘴唇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碰。
第二天清晨醒来后,贺窕坐在屋内窗前的桌案旁,盘弄着昨日集市上买回来装饰用的小玩意儿。
季凭羽则是出了门之后不知道去了哪里,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他回来。
正在这时,贺窕听见窗棂上传来嘟嘟嘟的叩响。
“窕窕。”
贺窕放下手中的东西,开了窗。
“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的视线越过季凭羽落在了后方的杏林。
本该开在二月的杏花,绽放在秋意甚浓的九月。
淡粉色的花瓣随着风轻轻摇下树梢,落在院子里。
好一场杏花雨啊。
季凭羽问她:“喜欢么?”
第28章 。魂梦君同(6)二更
贺窕蹬蹬蹬走到门外;外面的杏花花瓣仍在落个不停。
她站在杏林之中,伸出手来接住落下的花瓣。
季凭羽安静地站在一旁,贺窕看了他一眼。
由道入魔;虽则灵根属性未变;但是魔气浸染后的木属性灵根早已与原先不同。
道者的木灵根,代表的是生机勃勃;能催动植物勃发。
而魔族的木灵根,却是秋风愁煞,过处萧索。
而已然成魔的季凭羽能催动这一整片杏林反季盛放,想来是依靠他手中那个转化灵力的魔器实现的。
虽然是一场贺窕曾在无数小说、影视中见到过的花瓣雨,但是亲眼所见的景象终究是更为壮观。
更何况;季凭羽送给自己的,这就是它最无可替代的价值。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季凭羽,笑着回答:“喜欢,为什么想起来制造这个?”
“昨日见你情绪不佳,我不知怎么让你开心一点。”
“这样也太耗费心神修为了;我开心有很简单的方法啊。”
“什么?”
“你去下厨。”
“……”
贺窕指挥着季凭羽;“你蹲下。”
等到他蹲下之后;她便跳到了对方的背上。
有了上次的经历;季凭羽轻车熟路地背起贺窕。
“走吧,我们去后山。”
“做什么?”
“捉山鸡!”
片刻后;从小院后面的山林之中传来两人的呼呵与对话声。
“在那个灌丛里。”
“哎呀!跑了!”
“我用魔气捉住它不可以么?”
“不行的;那样就不好吃了。”
“在右手边。”
“樨渊;靠你了!”
轰——
“树断了。”
“啊!我一定要抓住这只山鸡!”
……
悠闲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从他们两人住进这座小院子里开始,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季凭羽每天都记得在睡*前为贺窕梳理神识,虽然她现在的状况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不会再像先前那样情绪突然低落大哭。
但是;仍旧没有恢复到进入魂梦君同阵之前的状态。
而季凭羽则是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快要升阶的状态。
随身携带的那一件魔尊信物,也总是在夜间隐隐闪射出紫色的光芒,提醒他急需接受其中的传承。
但是季凭羽知道,自己若是闭关,将又是三个月起步,贺窕如今的状况,他根本没办法弃之不顾。
他开始逐渐地压制着自己的修为,等到贺窕恢复了,他才能放心去闭关。
另一端,远在魔域第十二城的翦令宫中,也有人操心着季凭羽的修为。
翦令宫偏殿,符元白悠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的魁煊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魁煊哪,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你让我如何消停,令君一日不回我便一日不能安心。”
“令君说了,三个月便回,这不是已经过去一半了么?”
魁煊略带狂躁地问符元白:“三个月、三个月,等令君三个月回来,十四、十五城那些魔都快把我们翦令宫欺负个遍了!你平日到底有没有与令君传递消息啊?”
“自然传递了,但令君不回来可怪不到我的头上。”
“那个女修到底什么来头?令君为什么要为了她的病留在凡人界三个月。”
“都说是未来主母了。”
“自古道魔不两立,她怎么能当我们的主母!”
符元白奇道:“咦?我不是回来第一天就告诉你了吗?”
魁煊支吾地说着,“我……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谁知道令君居然真的这么久不回魔域。”
“魁煊啊,你若是有什么想法,我将凡人界的地址告诉你,自己可以去找令君说。索性令君也说过,允许你寻去。”
“好,我便去看看,将令君劝回来,证明你的无能!”
说话间,魁煊便火急火燎地出了门向凡人界而去。
符元白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笑道:“令君哪里是这么轻易便能劝回来的,魁煊哪,你终究是要白走一遭啊。”
…
魁煊来到凡人界这座小院时,贺窕正蹲在院子里清理着地面上枯萎的花瓣。
美好的画面终究是短暂的,留下的是永远是现实。
贺窕也不知道季凭羽用了什么样的术法,这一片杏林的花期竟然持续了一个多月还未结束。
每天清晨醒来,就看到满院落的尽是花瓣,而且是经过一夜后已然枯损毫无美感的花瓣。
无所事事的时候,贺窕便会蹲在地上,学一次“黛玉葬花”,将那些零落的花瓣捡起,埋进杏林的泥土之中。
最近一段日子,季凭羽开始忙碌起修炼的事情,总是天不亮的时候便一个人进入后山中练功。
贺窕也不去打扰他,自己留在院子里,或是找些事情打发时间,或是也开始练练映水诀。
所以,这天魁煊到来时,小院里只有贺窕一个人。*
魁煊的魔气霸道外张,当他走进院门时,贺窕便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然而她并未起身,仍旧蹲在原地将花瓣捡进篮子里。
她只转头看了一眼院门方向,然后淡淡地打了招呼,“是魁煊来了,凭羽在后山练功,可能要正午才回来,你先到屋里坐着等一会儿吧。”
魁煊本欲说话,却因为对方这习以为常的打招呼,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令君告诉你的?”
“唔……算是吧。”
贺窕自顾自地清理着小院,而魁煊并未进到屋内坐着,只在院内的石凳上坐下打量着她。
“令君何时回来?”
“嗯?正午呀,”贺窕抬头看了看天色,“应该还有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你知道令君的身份。”
“知道。”
“令君是魔族难得一见的天才,过去修道,那是埋没了令君天纵的魔之根骨。”
“确实是的,凭羽作为魔,的确很厉害。”贺窕附和着。
魁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侧影,继续说着:“虽然令君目前屈居第十二城,但是不出一年,令君必将攻向第十九城魔尊殿,成为魔域最誉盛名的魔尊。”
贺窕捻着花瓣,回答道:“我知道你来是做什么的。我不会劝凭羽,因为他是自愿留下的,而非我强逼。若是哪天凭羽认为他需要回魔域了,自然会回去。”
“成为魔尊的魔,不需要儿女情长。”
“这是你认为,不是凭羽的想法。”
贺窕话音刚落,一把长刀擦着她的脸颊钉在了地上。
“我若杀了你,令君也不会说什么。”
贺窕将花篮放在地上,拍拍手站了起来。
“凭羽是不会说什么,”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抬手将那柄长刀从地上拔了出来,“但是你与你的令君将不再相互信任。”
她提着刀走向魁煊,“我想凭羽定然说过让你们相信他的话,可是你与元白仍旧不信他对情势的把控度。”
“此次前来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符元白无关。”
贺窕莞尔,“是吗?你心急火燎的时候,元白没有撺掇你?”
魁煊:“……”
“你们在做什么?”院门处传来季凭羽的声音。
贺窕与魁煊向声音来处看去。
贺窕将长刀递还给魁煊,向季凭羽迎去,“今天这么练完功?”
“偶遇一只山鸡,就先带回来了。”
“这只山鸡今天的运气真不好,遇见了你。”
贺窕接过山鸡,“魁煊来找你,你们先聊吧,今天我下厨。”
“嗯。”
她离开之后,魁煊走向季凭羽,行礼道:“令君。”
“嗯。翦令宫有事?”
“最近十四城、十五城城主联手发难,十二城多处辖域受到攻击。”
“吾离开两个月,便坐不住了。无妨,会有人处置他们。”
“是。”
“还有何事?”
“令君……令君何时回翦令宫?”
季凭羽瞥了一眼魁煊,沉默片刻后回答:“吾知道你们所想。然,吾不止是翦令君,还是*季凭羽。魁煊,你明白吗?”
第29章 。恢复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魁煊回答道:“属下不明白;令君便是令君。”
季凭羽负手,“过去吾曾听闻,魔之情感浓烈;敢爱敢恨。”
“可是您是令君;将来必会成为魔尊。您可以有情感,但不应耽于此。”
“吾做出什么不该为之事吗?”
“翦令宫……”
“魁煊;”季凭羽打断了他的话,转过身来看向他,“你与元白是吾左右手,判断、处理事情的能力不会差,如今事态当真严重到必须吾坐镇的地步了?”
魁煊梗着脖子;终究泄气,“并未发展至此。”
“回去吧,就让我再做最后一段时日的季凭羽。”
“是,属下告退。”
“牢记,信任吾;并非盲目推崇吾。”
目送魁煊离开;季凭羽进了厨房。
见他进来;贺窕问道:“魁煊离开了?”
“嗯。”季凭羽一边回答着;一边走到贺窕身边一同处理食材。
“怎么没有留他吃个饭呀?”
“他若是留下,怕是回翦令宫后会遭受元白毒打。”
贺窕忍俊不禁;“倒也是;魁煊要是敢吃令君做的菜;元白估计要疯了。”
季凭羽接手在做饭了,贺窕便坐到一旁看着他。
“凭羽,你从十九城离开,也有两个月了吧?”
“嗯。”
“难怪魁煊会找你;你很久没回去了。”
“最近无事,我在与不在并无影响。”
“你如果回翦令宫,我也可以跟着去。”
“魔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