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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仁义可不同了。
这场官司一旦打起来,她有的是办法,能够让他焦头烂额。
这家伙别想着自己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能够高枕无忧坐享其成。
他这一生毁了多少人的未来?
用这一场官司,从不消停的争吵和应付,来送给他儿子当做高三的贺礼好了。
时凝甩下律师函,眸含冷光,转身走了。
她从来都不是守规矩的人。
为了赢,只要在法律底线之内,她不在乎。
更何况,这一仗,她是为了苏填雪而打。
就算苏填雪不在乎,她大度,可以咽下这口气,不在乎学术界的那些奖杯,那些荣誉。
时凝在乎。
她的老婆,凭什么白白吃亏?
时凝转身离开,门口围观的好几位学生见到她都惊讶地瞪大眼。
张仁义不明白时凝身上的那种叫人畏惧的震慑感是从何而来的。
被她那样的眼神给看住,就觉得后背一凉,浑身在冒冷汗。
律师函在桌面上,张仁义都不敢再看一眼。
他赶紧拿了一本书挡住,然后走到办公室门口,跟赶散落在门口等着吃碎米粒的鸟雀似的,挥手厉声赶走了学生:“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
学生面面相觑,无措地说:“那个,张老师,你不是让我们下课来找你谈项目的事情吗?”
张仁义面色一顿,可是他现在又没有什么心情来跟学生们沟通!
“下次吧下次吧,老师有点急事。”
门一关上,学生们傻眼了。
张仁义在办公室里踱步好几回,想着,刚刚一定是他的错觉。
他关注过时凝的消息。
时凝才堪堪通过法考,现在发来的律师函的落款甚至不是她本人。
这有什么好怕的?
一个实习律师而已。
就算不请律师,张仁义觉得,这事也翻不了天。
他自认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在抄袭的边缘界限上疯狂来回试探。
他又没有一个字一个字地复用苏填雪的东西呢。
他没抄!
时凝才不在乎张仁义怎么想。
对她来说,张仁义的想法不重要。
不管他怎么想,赢了才是最重要的。
跑完这一趟,时凝又收到叶婉兰的消息,说江家那边有线索了。
时凝开着车,又去见了叶婉兰。
江母在国外,找到她,在金钱的诱惑下,江母同意跟时凝和叶婉兰打视频电话。
屏幕一亮起来,江母那一方就是公寓的背景。
她的生活状况看起来不比从前,不过,江母瞧着倒是挺轻松自在的。
脸上都写着轻松。
江母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头:“说说吧,你们想聊什么。”
叶婉兰看了眼时凝,对着江母开口:“沈清棠,你认识吗?”
江母摇头。
时凝把照片拿出来,江母的脸色就变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改名了?”
“她以前不叫这个名字,至于叫什么,我也没在乎。她是贱人的女儿,也不值得我记她的名字。”
时凝和叶婉兰对看一眼,引领着江母继续往下诉说。
“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那个该死的老东西,年轻的时候出去女票,结果有一天,带回来一个小孩,说这是他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答应帮人养别人的贱种呢?不过老东西那段时间上头,非要把小孩养起来。她跟宁然待过一段时间,后来老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清醒了,就把她送走了。”
“你们问她的事情做什么?”
叶婉兰:“和你没关系。”
江母的话,佐证了时凝的猜测。
沈清棠是江宁然的姐姐。
江宁然跟卯月会所的主人W关系很好。
江宁然死后,W开始对时凝有所恶意行为。
所有的一切串起来,似乎只有一个答案。
沈清棠就是W。
可是,还有许多东西没有理清楚。
比如,她有没有脖子上的纹身。
比如,她是如何做到用望月的脸生活下去的。
时凝想到一个东西,又觉得不靠谱。
这又不是武侠世界。
可除了这种东西,别的又都说不清。
如果沈清棠是W,那么就只存在一种可能,她有某种手段,可以伪装成其他人。
时凝和叶婉兰决定分为两路。
叶婉兰向警方同步消息,商议后续的行动。
断然是没有叫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的道理。
W的问题不在于对时凝有污蔑行为,教唆他人的行为,还在于她经营的卯月会所根本不合法,属于黑色产业,背后牵连出的东西更是问题一堆,之前找人顶罪,也是藐视法律,欺瞒司法系统的表现。
真要算她的账,能算一大堆。
时凝打算再和斐越谈谈,但是今天约不上,她转而回家。
之前在参加节目的时候,她和苏填雪于岛上给对方设计了婚纱。
不久前,店主说婚纱已经做好了,准备给她们邮寄过来,还给时凝发了顺丰的单号。
今天时凝收到消息,打算回家一趟把婚纱取了。
她填写的地址是她自己名下的房子,不是苏填雪的老房子。
这样做,只是为了能够让这件事对苏填雪多瞒一会,也好当成惊喜。
时凝早就在偷偷计划跟苏填雪求婚的事情,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事情堆在一起,太多也太杂,总是没有头绪。
眼下婚纱寄过来了,时凝觉得也可以好好谋划一番。
她还没跟人求过婚,一点经验也没有。
身边的朋友也没有有经验的。
想来想去,周围结婚的人,就只有莫泠鸢的姐姐莫棋了。
可她总不能找莫泠鸢问她姐是怎么对妻子求婚的吧?
这不亚于给莫泠鸢的心口捅刀。
而且,莫泠鸢怀疑她不是过去的时凝这件事还没解决。
时凝打算再往后放一放,她自己也没想好要怎么跟莫泠鸢说。
就这么离奇的一件事,莫泠鸢她会相信吗?
如果告诉了她,然后呢?
很多事情都没有答案。
时凝不想这样交给莫泠鸢一个问号。
她打算等事情都解决了,再去“时凝”出事之前开过的山道上看看,再把她之前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
要是能够有什么线索,也算是对莫泠鸢有个交代。
好歹是另外一个她,心心念念,放在心上的人。
好多年。
时凝收敛心思,在快递柜拿了衣服,抱着两大箱子往自家楼上走。
好不容易开了门,将婚纱小心翼翼放在地上,还没开灯,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屋子里有其他人。
时凝抬手,凝神,指尖往下一按,啪嗒一声,按钮开动,灯光亮了起来。
在这昼亮的屋子里,她的身后有人存在。
时凝抓起放在玄关上的剪刀,冷然回头。
沈清棠就坐在她的沙发上,以主人的姿态,用她的水杯,泡了一杯茶。
沈清棠说:“你回来了。”
时凝见到她,脑中电芒闪过。
意识到,沈清棠这下是破罐子破摔了。
时凝:“不演了?”
沈清棠晃着茶杯,轻笑:“你都查到江家,查到宁然了,我还需要遮掩什么?”
时凝:“你都知道。”
沈清棠叠换了下双腿,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斐家不比时家差,斐越的手段,也不比你们狠。”
果然。
沈清棠攀上斐越,是为了利用。
时凝:“所以,你非法闯入我家做什么?”
沈清棠:“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
时凝:“谈什么?江宁然,还是我老婆?”
沈清棠听到这几个字,眼神一变:“你最好不要这么叫她。”
沈清棠:“你害死了宁然,时凝,这事我想了想,也不能全怪你。”
时凝翻了个白眼:“大姐,你脑子有毛病吧?”
她真是受不了沈清棠了。
“江宁然自己触犯了法律被抓走,是你非要劫持她,搞得出了车祸,让她死了。你搞清楚好不好?你要是不劫持她,她能出问题吗?她现在估计还能在监狱好好躺着。”
“你闭嘴!!”
沈清棠伸手甩过来一个飞刀,那刀刃从时凝的脸颊擦过,留下一道血痕。
时凝抬手,抓住了那刀。
她得谢谢沈清棠给她送武器。
不然她都快想着要不要翻出高跟鞋跟沈清棠打架了。
沈清棠显然有点精神不正常。
“要是你不出现,江宁然就不会被发现。要不是苏晚星勾引,江宁然也不会对她下手。”
时凝吐槽:“我之前知道你自恋,不知道你这么。。。。。。有病。”
沈清棠这人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逻辑,或者,她只选择相信自己愿意接受的逻辑。
跟这人没办法沟通。
时凝:“你今天擅闯民宅就是跟我说这些?”
搁她这发疯呢?
沈清棠哼笑一声:“有斐越护我,你觉得我会害怕?”
沈清棠朝着时凝步步紧逼:“时凝,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现在打电话告诉苏填雪,你要和她分手。我就放过你。”
时凝:“你没毛病吧?”
时凝手里的刀一闪,直接抵在了沈清棠的脖子上。
沈清棠竟然半分闪躲都没有。
她大笑出声。
时凝手里的刀刃往里更深一寸,沈清棠舔了舔嘴角:“你可以一刀杀了我,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好活的。宁然被你害死了,为了脱身,会所没了。现在还要靠另外一个人帮助——”
时凝:“你他妈要我说几遍江宁然是你害死的啊?”
耳朵长着不用真的可以捐了啊。
沈清棠甚至主动停着脖子,往时凝的刀口送:“你杀了我,正好让苏填雪和我一起下地狱。”
时凝眼神一变:“你什么意思?”
沈清棠莞尔:“你怕了。”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高兴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害怕的。”
“时凝,你帮帮我。你跟苏填雪分手,你摧毁她,然后呢,我就正好出现,趁机而入,这样,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我就又能够回到她的身边,和她做朋友了。”
沈清棠说话神神叨叨的,一点也不像之前见面的样子。
时凝怀疑这家伙磕了。
想来也是,自己经营者卯月这样的会所,每天跟一些行走在违法犯罪深渊的人打交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时凝没心思管沈清棠到底发的什么疯。
她的刀尖抵在沈清棠的伤口:“你做了什么。”
沈清棠猖獗大笑,笑累了,身子往后一倒,跌在椅子上。
“苏填雪今天在学校上课,上完课,校领导会找她吃饭。饭桌上,会有斐越的人。斐家是干什么的,我想你也知道。十分钟后,如果你还没有和她分手,时凝,我和她作对地下鸳鸯,也很好。”
沈清棠话说完,苏填雪打了电话过来。
时凝后退一步,拿起电话。
不管沈清棠说的话是真是假,她赌不起。
“你在哪?”
“怎么?”
苏填雪:“我跟你发消息说了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你看到了吗?”
时凝:“嗯。”
其实没看到,但苏填雪这样说,和沈清棠的言论对应上了。
时凝眉头紧锁,心里忍不住想,或许,沈清棠说的话是真的。也许,苏填雪现在就处于危险之中。
大概是听出了时凝语气的心不在焉,苏填雪蹙眉:“怎么了?”
时凝很少这样冷淡地回应她的话。
时凝看着沈清棠,沈清棠面露挑衅,似乎在等着时凝说出她期待的话。
她口型微动,说着分手。
又抬手,比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杀人的姿势。
时凝手里的刀握紧了。
她手腕上黑色的表和银白色的刀形成对比。
时凝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几个字:“我们要不算了吧。”
当律师这么久了,还没遇到过这么难说出口的话。
这几个字出现以后,时凝才意识到,她真的不能缺少苏填雪。
明明只是情急之下的所为,为了应付沈清棠,不是真心话。
可这么说出口,她依旧觉得很难受。
心很痛。
被人绞着。
也不知道苏填雪是什么感受。
她会在乎吗?
苏填雪听上去很冷静:“你的意思是分手?”
虽然预想到了苏填雪大概依旧平静无波,但真的见到这一刻的发声,时凝心中依旧有些难受。
她哑着声音说:“算不上分手吧,我们也没恋爱过。”
这话是真的。
她本来打算今天拿到婚纱好好策划一下让恋爱变为现实这件事,哪知道,沈清棠跑来发疯。
时凝心中叹气,也不知道如果沈清棠这件事能够解决,她要如何同苏填雪解释。
亲手在最爱的人身上插刀。
这种愚蠢的事情,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