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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进展如何”
    庄姨娘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字字如山,他们现在在做的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成则盛世千秋,败则万劫不复,她和琛儿,都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
    韩琛唇边浮现一丝冷酷的笑容,“请娘放心,北越朝中还有许多父王旧部,对谋权篡位的慕容渊心怀不满,我已命人与其中几个秘密联络,他们都愿意归顺于我,而且,慕容渊独揽大权,与丞相乔衡知矛盾日益加深,这是个好机会。”
    乔衡知庄姨娘对此人并不陌生,沉吟道:“此人老谋深算,机敏诡谲,也是个老狐狸,不宜轻易打草惊蛇。”
    “我明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暗中筹谋,韩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风采清雅的文弱书生,“目前乔衡知不可能看得上我,如果我贸然与他联络,他会将我供出,换取慕容渊的绝对信任,这才是最符合他性格的做法。”
    见琛儿已经想得如此周全,庄姨娘放了心,为了夺回阿雪,他必须拥有绝对权力,“那你准备怎么做”
    韩琛冷冷道:“自然是进一步拉大慕容渊和乔衡知之间的嫌隙,一旦慕容渊真正容不下乔衡知的时候,就是我该出现的时候了。”
    此时的韩琛,早不是那个风雅才子,蜕变为一个算计人心的政治权谋者,他比谁都要明白,这是夺回阿雪唯一的途径,曾经失去的,都终将找回。
第三十五章 木槿花的秘密
    薛灵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只知道从凤藻台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种不真实的幻灭感,浑身轻飘飘的,脚步虚浮,所谓的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说的就是自己吗
    她受不了那些或同情或嘲讽的眼光,一路上不理会所有人,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闺房,一遍又一遍地沐浴。
    可无论怎么沐浴,铜镜里那朵妖艳的木槿花图案都不见任何褪色,直到洗得全身发红,细嫩的肌肤上面出现细细的皲纹,也不停歇。
    阿萝心疼地看着小姐,劝道:“小姐,你在水里泡得太久了,对身体不好,还是起来吧”
    自从回到府里,薛灵薇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她到底有什么不好她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端庄大方,人人称赞,她爱他如命,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她所有的心意,都被他全然无视,他怀里只是拥着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自从小姐选秀失利狼狈回府之后,赵国候府就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一直压抑沉沉,连薛夫人提前为女儿准备好的各项吉利彩头也都扔到火里一把烧了。
    赵国候见夫人从薇儿处出来,周围问道:“薇儿怎么样了”
    薛夫人秀丽端庄,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神情失望又惋惜,摇了摇头,“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听阿萝说一遍又一遍地沐浴,想把身上那朵木槿花洗掉。”
    一提到那朵木槿花,赵国候的脸色变了变,木槿花的秘密,只有赵国侯和薛夫人两人知晓,连薛皇后都被排除在外。
    薛皇后当初让赵国候彻查玄周之咒的内幕,赵国候并非泛泛之辈,又在薛皇后提供了众多线索的情况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查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原来血玲珑并非无药可救,木槿花是玄周的圣花,生来就带有木槿花胎记的女子,是血玲珑的克星,可以化解玄周的咒术。
    薛皇后和赵国侯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利益共存,但面对一些特殊事件的时候,立场并非完全相同。
    对于薛家来说,太子妃当然必须要是薛灵薇,但对薛皇后来说,若不是薛灵薇,她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
    尤其是在太子极度强硬之后,皇后娘娘对百里雪好像没有那么强烈的抵触了,偶尔甚至会流露出薛灵薇和百里雪共存于东宫的意思,这种微妙的变化,让薛家人有种莫名的不安。
    意识到木槿花胎记会让皇后娘娘更加坚定薇儿才能做太子妃的信念,赵国候灵机一动,重金请高人在薇儿背后纹了一朵木槿花,又请来通晓前生今世的大师施展法术,将木槿花胎记镶嵌进薇儿的命格,至此,薇儿的胎记就等同于与生俱来。
    当然,这一切赵国候并没有对薇儿据实以告,薛灵薇听到的是另外一番说辞,经高人指点,太子五行缺木,在女子背后纹上一朵木槿花,便可与太子命格完美契合,因为木槿象征着生生不息永恒的魅力。
    同时,木槿花还象征着重情重义,太子与身上有木槿花的女子结合,便可夫妻恩爱,相守一生,是极好的寓意。
第三十六更 五行缺木
    对父亲的说法,薛灵薇自然深信不疑,因为她也曾听姑母说过,太子出生之后,姑母曾专门请大师替太子测算过命格,的确是五行缺木,所以,她名字中便含有“薇”字,来源于“紫薇枝上露华浓”这一句诗。
    姑母说,紫薇是世上最高贵的乔木,薇字刚好契合太子的命格,亲上加亲,喜上加喜。
    从她一出生开始,姑母和薛氏就对她给予了厚望,连她的名字都是为太子而起,可以说,她薛灵薇就是为太子而生的,如今她选妃失败,不知如何面对这些殷殷期望的眼神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赵国候胸有成竹地告诉皇后姐姐,薇儿便是生来就带有木槿花胎记的女子,薛皇后自然又惊又喜,原来太子和薇儿的姻缘早有命运中的冥冥安排。
    皇后姐姐良苦用心,年轻气盛的太子却一意孤行,薇儿付出这么大代价却惨败而归,在赵国候看来,这不仅仅是薇儿的失败,更是薛氏的失败,因为这意味着未来的中宫皇后很可能不会花落薛家。
    若薇儿入主太子妃,他就是未来的国丈爷,身份尊贵自然更高一筹,荣华富贵不可估量。
    见侯爷脸色暗沉,薛夫人心疼女儿,“侯爷,薇儿她已经很努力了,这事怪不得薇儿。”
    赵国候淡淡道,“现在外面多少人在看我们笑话怪薇儿又有什么用”
    选妃之前,那般盛势,薛氏姑娘的呼声最高,入主东宫几乎是水到渠成,可当初被捧得多高,现在就摔得有多重。
    在权力的争斗中,最不乏的就是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之人,从来都只有锦上添花,而无雪中送炭之人。
    薛夫人看到心爱的女儿终日愁眉不展,郁郁寡欢,连自己的青丝都多了几许华发,叹息一声,“那些人嚼嚼舌根子也就过去了,侯爷不必放在心上,当朝皇后毕竟是我们薛家的人,有皇后娘娘在,还没人敢掀起风浪来,不过都是些阳奉阴违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赵国候烦躁地丢了一句,让薛夫人不得不闭了嘴。
    本来应该是欢天喜地的时刻,却是这般冷冷清清,赵国候心底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他的女儿,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美女才女,知书达理,才华横溢,可那个将门出身的粗蛮郡主居然能把自己女儿压得死死的,他怎么也想不通。
    这时,管家薛南来报,“侯爷,夫人,林国公府林尚书夫人钟氏求见。”
    林国公府赵国候和夫人俱是非常意外,赵国候府和林国公府虽同在京城,但素无往来,赵国候和林尚书虽同朝为官,但也不过是普通同僚,并没有私下交情,为什么钟氏一个女眷会突然来访
    赵国候正在心情烦闷的时候,所有访客一律拒之门外,更何况,林府和江夏王府是姻亲,关系密切,这个时候更不想见和江夏王府有关的任何人和事,正想拒绝,却听薛夫人若有所思道:“侯爷,妾身倒是隐约听到风声,说这位林夫人钟氏和江夏郡主之间有些龃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来了,不妨一见”
第三十七章 钟氏来访
    听到夫人的话,赵国候眼眸微眯,对这些后宅女眷之间的东家长西家短,他根本不会去关注,想了想,“这样吧,本候就不见她了,你去见她一见吧。”
    “是”薛夫人心底难掩好奇,钟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见自己
    薛南领着钟氏到赵国候府的小花厅,“夫人请。”
    东澜贵族爵位的排列序位,国公爷高侯爷一级,但国公之子在世袭爵位的时候,要降一个等级。
    也就是说,如今的林尚书在爵位上和赵国候是同级的,但同样是侯爵,在待遇上却有天差地别,林尚书的侯爵承袭自其父亲,是虚职,没有封地,没有食邑,只是在年终的时候,会得到皇上对王爵侯爵的一份封赏,其他并无实际好处,而且其子林归远不能再享受爵位世袭的恩宠。
    但赵国候这个侯爵,可是实打实的侯爵,有自己的封地,有万户食邑,与林尚书的侯爵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钟氏虽然在名义上和薛夫人地位相同,但实则相距甚远,而且,薛夫人是诰命夫人,身份显贵异常,钟氏只能望尘莫及,见了盛气凌人的薛夫人,微微欠身,“见过薛夫人。”
    薛夫人沉目打量着钟氏,京城贵族大多有自己的派系,明显她和钟氏并不是一个派系的,也和钟氏素无往来,脸上浮现客套的笑容,让丫鬟上了茶,“林夫人可真是稀客,坐吧。”
    薛夫人的客气中藏着显而易见的疏淡,钟氏也不是傻瓜,浅浅抿了一口,“这侯府的茶可真是好,我可是很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茶了。”
    “林夫人今天来侯府有什么事吗”薛夫人对钟氏并没有什么好感,一边慢条斯理地滑着茶盖,一边开门见山道。
    钟氏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嗓音,“我要说的可是事关重大,还请夫人屏退左右。”
    薛夫人见钟氏这般郑重其事,虽然颇有些不以为然,但想起自己见她的目的,还是耐下性子,“都下去吧”
    钟氏见左右已经无人,眼底闪过一道隐约不可见的笑意,薛夫人见她这般谨慎,皱眉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钟氏却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先和薛夫人套了几句近乎,“这些年,虽然小女婷儿和薛小姐并称东澜绝代双娇,我倒是从来没来侯府走动,想来真是惭愧。”
    “现在也不迟。”因为薇儿的事情,薛夫人心情并不好,也没有什么心思和钟氏打太极。
    “薛小姐才貌双全,名冠京城,其实想来倒是我府上的婷儿沾了令爱的光了。”钟氏并不在意薛夫人的不耐烦,因为等会她将要说的事情,必定会让薛夫人精神百倍。
    以前别人说这话的时候,薛夫人会很高兴,但今天钟氏这话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嘲讽,不管怎么说,林紫婷可是钦定的瑞王妃,薇儿在太子妃大选中角逐失利,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打脸。
    薛夫人的脸色已经拉了下来,钟氏却仿佛浑然不觉,脸上依然含着礼节的笑容,“尤其是薛小姐那出神入化的绣工,依我看,哪怕有三四十年功底的绣娘也望尘莫及。”
第三十八章 钟氏的告密
    这话并没有问题,薛灵薇从小请的就是京城最好的女红师傅,而且薛灵薇心灵手巧,学什么都很快,所以,她的女红在京城闺秀中本就是首屈一指。
    但偏偏薛灵薇在选秀中败得最惨的便是女红,虽然她名列榜眼,但江夏郡主精妙绝伦的抽纱绣,让她奢华精致的作品黯然失色,变得毫不起眼。
    所以,这话薛夫人听着格外刺耳,也因为钟氏毕竟是江夏郡主的舅母,对她格外反感,冷冷截断了她的话,不悦道:“林夫人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钟氏见前戏营造得差不多了,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一字一顿道:“夫人有所不知,江夏郡主根本不会刺绣。”
    薛夫人诧异地看着她,事后,皇后娘娘和侯爷都说被深藏不露的江夏郡主给骗了,她身怀绝技,却韬光养晦,锋芒内敛,只为在选妃大典上一鸣惊人,她最终如愿把其他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了。
    想到这里,薛夫人心底越发厌恶钟氏,表面上却按捺住脾气,“林夫人何出此言”
    钟氏见成功地吊起了薛夫人的胃口,笑得更加神秘莫测,“江夏郡主入京之后,曾在林府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她一向随心所欲,不善也不屑内宅之事,所以,我很肯定,她根本就不会刺绣。”
    薛夫人也不是普通人,立即听出了钟氏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选妃大典上,她做了手脚”
    钟氏摇头,“不,我并没有这么说,我只是告诉夫人,她不会刺绣,更不会什么抽纱绣。”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薛夫人浑身一凛,立即精神百倍,因为前面两局江夏郡主出人意料的表现,已经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深藏不露的美玉,所以,在第三局展现那令人炫目的抽纱绣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人认为是有问题的,江夏郡主,果然深谙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