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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归远避开柳如茜的目光,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越来越受不了茜儿这种柔弱无依的眼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本能地想逃避,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何淑蕙磊落如阳的风姿。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那么厌恶蛮横霸道的何淑蕙,明明喜欢茜儿这种弱柳扶风的女人,难道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自从木桥上再见何淑蕙之后,他才发现那道红衣潇洒的身影竟然一直不知不觉在眼前回荡,不由得暗骂自己简直是疯了,茜儿不是当初他不顾一切发誓要好好爱护的女人吗
他辜负了何淑蕙,难道还要辜负茜儿吗他林归远这辈子就注定只能做个混蛋吗
第五百零六章 依依话别
对上茜儿那令人心碎的眼神,林归远轻声道:“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我当时并不能肯定表兄会答应,在我心里,他那样功名卓著的一方诸侯,自然是看不上我这个一事无成的表弟的,却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消息就传出去了。”
柳如茜还没说话,林归远就眸光露出点点疑惑,“这么晚了,你刚才去哪里了”
柳如茜心头一跳,林归远并不傻,他似乎起疑了,忙换上一副如雨打百合般的哀伤表情,“我以为你不爱我了,所以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肯告诉我,让我蒙在鼓里,我睡不着,就出去走走。”
“去哪里了”林归远狐疑道:“我派了下人去找,都说找不到你。”
柳如茜心头狂跳起来,表面上却镇静道:“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着,尽情流泪,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了,今晚忽然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原来是这样,林归远原本就不会对柳如茜起多大的疑心,现在一番哀伤幽怨的话语很快就打消了他不多的疑虑,而且极大地增加了他的内疚,他一直认为茜儿有今天,他要负主要责任。
“茜儿,对不起。”林归远将柳如茜揽在怀中,歉意深深,“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柳如茜彻底松了一口气,泪水横流地靠在林归远怀中,“归远,如今我只有你了,你走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林归远想起表兄的话,“你走了,你新娶的那位少夫人怎么办”
“男子汉大丈夫,需建功立业,方不枉为人一遭。”林归远坚定道:“你既是我的正妻,只有我有了成就,有了功名,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也不枉你我夫妻一场,你放心,我会和母亲说,让她不要为难你。”
柳如茜心头有刹那的感动,可旋即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吞噬,她是黑到了骨子的人,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能做,早就不是表面上清纯如水的模样,“我舍不得你。”
林归远叹了一口气,抱紧了柳如茜,“有空的时候,我会写信给你。”
柳如茜眼中异光一闪,“归远,我虽舍不得你,但也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会阻挠你。”
林归远见到茜儿眼中明明依依不舍,却还是全力支持自己的决定,茜儿一向善解人意,委曲求全得令人心疼,“你说,我一定做到。”
柳如茜柔情依依,“你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一切,你去了军中,你每天做了什么,见到了什么,都要告诉我,虽然中间隔着千山万水,但我能看到你的衣食住行,就仿佛你就在我眼前一样。”
林归远当然知道自己对茜儿有多重要,自己要从军,夫妻分离,对她来说不啻于巨大的打击,见她泫然欲泣的柔弱眼神,当即重重点头,“一定。”
“记得,每件事我都要知道。”柳如茜泪中含笑,“要不然我免不了会担心你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有没有照顾自己,千万不要骗我,你要是骗我,我会更不安心。”
第五百零七章 江夏王来访
林归远笑了,“你放心,你我是夫妻,我岂有骗你的道理”
万籁俱寂,二人相拥,柳如茜眼中有不易察觉的笑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潜伏这么长时间,终于出现契机了。
难怪蒙面人会对主子的高瞻远瞩佩服得五体投地,以林国公府和江夏王府的姻亲关系,就算来往疏淡,也终究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江夏王,你不要怪我,连圣人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享受了那么久的荣华富贵,也应该尝尝跌落泥沼的滋味了。
想起曾经的江夏郡主,如今的太子妃在她面前高傲的模样,柳如茜眼底的愤恨就重新聚拢上来,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吗还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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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府。
虽然曲府有三桩大喜事,一是嫡女曲悠若即将嫁入珞王府为正妃,二是外甥女明贵人喜怀龙胎,三是庶女曲悠娴和淮阳王的外甥,江夏封疆大吏韩德维嫡子韩平订了亲,可谓喜事连连,但曲尚书这个年一直过得有些莫名不安。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那位有战神之称的江夏王回京了,一方诸侯,天子宠臣,手握重兵,护国神器,无论哪一个名号拿出来,都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了。
虽说江夏王回京之后,言行甚为低调,但这样的人,就算再怎么想低调,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也能立即成为各大世家街头巷尾的谈资。
年前削减江夏军队开支,尽管有皇上圣旨,又有珞王撑腰,但曲尚书却一直忐忑不安,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事实证明,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新年一过,就在府中开始准备曲悠若出嫁之仪的时候,府中管家气喘吁吁地来报,“老爷,江夏王来访。”
江夏王曲尚书手心一抖,茶水都差点洒了,这个瘟神来干什么
看着打湿的衣袖,他不由得暗笑自己,自己身为兵部尚书,朝中元老,干吗怕这个后起之辈
曲尚书强自镇定下来,检查了自己的官服礼仪是否周正,立即出去迎接。
迎面见江夏王玄色王袍,身姿挺拔,眉眼透出刀锋般的弧度,踏步而来,王者之风,俊朗风流。
曲尚书心头一凛,心头不安逐渐扩大,恐怕来者不善,匆忙迎了上去,“王爷有礼。”
江夏王在曲尚书面前三尺远的地方驻足,宽大袍服无风自动,如猎猎军幡,朗朗道:“尚书大人有礼。”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海涵。”曲尚书一边思量江夏王今日的来意,一边说着客套话。
江夏王淡淡一笑,“曲大人太客气了。”
“王爷里面请。”曲尚书见到江夏王那高深莫测的笑容,眼底笼罩上一层阴霾,如此年轻,却能给他这般压迫感的人,普天之下,恐唯有江夏王了。
虽然看似沉稳内敛,却隐隐有龙虎磅礴之势,这样的主帅,在战场上必定是令人闻风丧胆之辈,难怪被人称为东澜守护神。
第五百零八章 一定有阴谋
在尚书府奢华的花厅落座,不知为什么,曲尚书面对江夏王的压力,竟然远大于面对天家之子珞王爷的压力。
曲尚书命管家上了府内新添的春茶,“王爷请。”
锦江春,这样温润风雅的茶很适合京中贵族的胃口,但显然并不对百里长卿的胃口,他放在唇边轻轻一闻,就放下了,客气道:“曲大人贵为兵部尚书,天下兵马的衣食父母,本王早该来拜会的。”
一席话,说得曲尚书心惊肉跳,削减江夏军队开支之事是他亲自督办的,在珞王的暗示下,把五分的事硬是做成了十分,待遇一向优渥的江夏军,立刻从享受天子特殊宠遇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的境地。
除了御林军和禁卫军之外,其他所有地方军的军费开支全由兵部负责,外人不知,懂行的人却知道,这里面的名堂大得去了。
看起来军饷和军资一般无二的两支地方军,分到士兵手中的却可能有天差地别,一支吃的可能是上好的军粮,另外一支吃的可能就是难以下咽的陈年糙米,一支穿的可能是兵部精制的全新战甲,另外一支穿的可能就是几乎要淘汰斑驳生锈的劣质铠甲。
但在军费的账册上,这两支军队的开支名目一模一样,这些弯弯绕绕的内幕,只有常年在兵部当差的内行人才可能知晓。
所以,在不违背朝廷制度的前提下,兵部权力极大,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所以,有些地方军主帅为了保证将士的待遇,不得不主动或者被动地向兵部实权人物行贿。
年前给江夏军运送的物资,不仅是按照地方军的待遇,降了级别,而且其中做足了手脚,所以,今天曲尚书在直面这位战场杀神的时候,难免有些心虚。
不过转念一想,他有皇命在身,凭他在兵部当了多年的尚书,一张嘴自然能自圆其说,并不需要惧怕江夏王的质问,哪怕告到皇上那里,关于军资发放,他也能说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这么一想,曲尚书的腰背就挺直了不少,说起话来也多了不少底气,打着哈哈道:“王爷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王爷贵为藩王,要拜会也应该是我去府上拜会,只是王爷难得归京,想必有诸多事务等着处理,若无要紧的事,我也不便去打扰。”
曲尚书本以为江夏王会提起年底军资发放的问题,奇怪的是,江夏王竟然丝毫无此意,反倒真的只是闲话家常一般,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越是如此,曲尚书心底就越发没底,又有些坐立不安,他到底要干什么
江夏王锋锐的眉峰掠过曲尚书,似笑非笑,“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曲大人府上喜事连连,本应春风满面,缘何一脸阴云”
“有吗”曲大人眉梢一跳,难道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忙掩饰道:“可能是事务繁多,夜间难以安睡。”
曲尚书心道:“有你在,我能春风满面才是怪事”
若是对方杀气腾腾地质问,曲尚书反而心安,可越是这样云淡风轻,春风拂面,他越是觉得一定有阴谋。
第五百零九章 军中旧案
“哦”江夏王似乎很感兴趣,“大人夜间难以安睡”
“是啊是啊”曲尚书敷衍道:“可能是累着了,不打紧,不打紧。”
江夏王却不认同,“曲大人是朝中重臣,自应为朝廷保重身体,一日无法安睡确实不打紧,若日日难以安睡,可就不是小事了,本王麾下有位军医,有传承自祖上的治疗失眠良方,效果极佳,曲大人不妨一试”
“不敢劳烦王爷。”曲尚书连连摆手拒绝,世人皆知江夏王清高,这样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主动表达关心,不但丝毫让他感觉不到温暖,反而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忙道:“已经好多了。”
见曲尚书眼神闪烁,江夏王也不勉强,似不经意道:“听说令郎在南疆军中当副将”
曲尚书心尖又是一跳,他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做贼心虚,江夏王一惊一乍的,搞得他这个堂堂兵部尚书的心七上八下,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被动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种滋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是啊。”曲尚书的嫡公子曲皓在南疆军中历练,短短五年,就从一小小校尉,一跃升到了五品副将。
百里长卿依然是闲话家常的口吻,“令爱即将出嫁,令郎也不回京送嫁”
“我倒是去了一封家书,可惜他军务繁忙,一时也抽不开身,我也觉得颇为遗憾。”曲尚书叹息一声,心底却在犯疑,好端端的,提起皓儿干什么
“这就奇怪了。”江夏王挑起剑眉,“南疆军中近年并无战事,到底有多繁忙,竟然连亲妹出嫁也赶不回来”
“这这”若是别人,曲尚书自可轻易打发,但军中之事,又岂能瞒得过江夏王这只沙场雄鹰嗫嚅道:“可能有些私事耽搁了吧。”
江夏王话锋忽然一转,“南疆军的主帅梁起似乎是大人的挚友吧”
“是啊”曲尚书对上那双比深海还要深邃的眼睛,心头咯噔一跳,忙纠正道:“其实倒也算不上挚友,不过他曾在兵部任职,有些故交罢了。”
“是吗”江夏王淡淡含笑,又似随口道:“本王记得三年前,南疆军出了一起贪腐大案,不知大人是否还有印象”
这样敏感的大事,曲尚书怎么回答都可能落入陷阱,只得含糊其辞道:“好像听说过一些风声。”
江夏王并不在意曲尚书的态度,兀自道:“本王还记得很清楚,当时南疆军中几个军官私自扣留军饷拿去放贷,赚取高额利润,以致军中怨愤四起,被强行压下,几个带头闹事的人还被军法处置,差点激起兵变。”
曲尚书的脸色渐渐白了,心中有惶恐升腾起来,江夏王仿佛并没有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