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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怒目扫视了一圈,厉声道:“平日见你们高谈阔论,说得头头是道,怎么现在朝廷有难,一个个都哑巴了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都到哪里去了”
    平日威风八面的兵部尚书,现在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去,皇上震怒之下,要他马上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可打仗这种事,制定作战方案哪是他这个兵部尚书干的事而且,他现在也不敢再维护梁起,一不小心,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金銮殿上是少有的低气压,就在众人皆忐忑不安的时候,太子出列,“父皇,儿臣有言上奏。”
    太子不少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太子德才兼备,这种紧要的关头,或许只有太子才能力挽狂澜。
    皇上脸色不善,“说。”
第五百五十七章 阵前换帅
    太子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同样在金銮殿上回荡,“儿臣以为,甘野叛军突然暴乱,必定谋划已久,有备而来,绝非仓促起兵,而今已经连夺八州,叛军军心大震,相对之下,南疆军死伤惨重,军心涣散,此刻想要速战速决,恐非易事。”
    “嗯”皇上颔首,“太子言之有理,你有何良策”
    太子深幽的眸瞳水波不兴,“甘野叛军不过八万,而南疆军却有足足二十万,本应是敌寡我众,就算初始迎战不利,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能重振旗鼓,反败为胜,可事实却恰好相反,叛军节节胜利,我军节节败退,而且军心涣散,以致无力再战。”
    见太子这么说,曲尚书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此时想要保住梁起已成奢望。
    “说下去。”皇上不动声色道。
    太子接下来的话如石破天惊,“军心之稳,在于主帅,而今南疆泣血求援,可见梁起已无破兵良策,当务之急,更换主帅,稳定军心,是重中之重,只要能遏制住叛军势如破竹的攻势,局面必定会扭转。”
    太子的话立时引起了一阵骚动,曲尚书忙道:“陛下,兵法有云,阵前换帅,是兵家大忌,万万不可啊”
    轩辕珞也出列,附和道:“父皇,儿臣以为曲尚书所言极是,儿臣虽然没有带过兵,但自幼承蒙父皇教导,读过兵书,孙子兵法有云,阵前换帅,兵家大忌,恳请父皇三思。”
    不少朝臣都表示反对,只要稍微读过兵法的人,都明白此举的极大危险性,纷纷附和。
    皇上并没有马上表态,忽然把视线投向一直默然不语的轩辕瑧,“秦王有什么看法”
    秦王殿下是诸皇子中常年带兵通晓兵法之人,他的话此时具有极大的说服力。
    轩辕瑧思虑片刻,沉声道:“父皇,珞王兄和曲尚书说得对,阵前换帅,兵家大忌。”
    虽然秦王平时不引人注目,但这个时候,他的话却具有一锤定音的作用,珞王等人面露喜色。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在一派反对声中,太子却泰然自若,气定神闲,“的确如两位皇弟和众位大臣所说,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可兵法同样有云,兵法分上中下三等策略,上上策是胸有成竹,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中等策略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将对方制服,下下策是万不得已的险招。”
    “既是下策,又是险招,事关江山社稷,太子殿下何处此言”说话的是曲尚书。
    太子淡淡一笑,高深莫测道:“越是险招,越是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甘野绝对想不到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我们会反其道而行之,此举一出,必然令其起疑,而且,只要冒得起险,往往收益也更大。”
    太子的话也有道理,原来强烈反对的朝臣声音低了下去,但轩辕珞却冷笑道:“太子说得轻巧,甘野起兵,短短时日之内,我军就死伤数万,这种危及社稷的大事,是可以拿来冒险的吗”
    太子不紧不慢,轻飘飘地反问道:“不知珞王弟有何御敌良策”
    轩辕珞心里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亲自出征,但此时南疆败局已定,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胜了还好,万一败了,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会急剧下降。
第五百五十八章 慷他人之慨
    短短几日之内,南疆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朝野震惊,一片哗然。
    富有带兵经验的秦王之所以偏向珞王,是因为他猜到了太子的意图,虽然别人不知,但他心里其实很清楚,梁起现在已经镇不住局面了。
    外人只知,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却不知,如今南疆败势已定,几无回天之力,在这种情况下,让梁起继续挂帅,只会持续战败下去,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有反败为胜的契机。
    虽然秦王内心深处赞同太子的话,必须要换帅,却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因为太子推荐的人选十有八九是江夏王。
    人都是有私心的,一想到贤良淑德的皇长姐被江夏王逼得自缢身亡,秦王就不愿让他再获军功,更加如日中天。
    轩辕珞并不知道秦王心里的真实想法,也不在意,身为除太子之外最有权势的皇子,他从来就没有把不受宠的秦王放在眼里,太子的意图如此明显,他也同样猜到了,当然要全力阻止。
    不过,看到秦王的时候,轩辕珞心念一动,眼睛一亮,声音因为兴奋而不自居拔高,“父皇,事关我东澜泱泱国威,数万将士性命,先祖传下来的大好河山,太子所言未免太过儿戏,儿臣有一办法,或可解南疆危机。”
    哪怕是金銮殿,如此沉闷的气氛也并不让人好受,见珞王眉宇间意气风发,皇上立即道:“说”
    轩辕珞说得慷慨激昂,振奋人心,“如今南疆军情紧急,亟待救援,儿臣提议由秦王弟率军赶赴南疆,秦王弟是皇室正统,父皇爱子,秦王弟一到,必能鼓舞南疆士气,而且秦王弟带兵多年,军功无数,相信必能解南疆危局,扬我东澜国威。”
    珞王这话虽然说得大义凛然,却让不少朝臣心底犯起了嘀咕,御驾亲征,皇子出征,都不是没有先例,皇家的人亲临战火纷飞的前线,的确可以极大地鼓舞士气,激励人心,重振旗鼓,再接再厉。
    可哪怕再蠢的人也明白,京中可安享富贵荣华,前线却刀剑无眼,朝不保夕,所以往往是自己身先士卒,一马当先,还从没有听说过自己不去,却建议他人去送死慷他人之慨的道理。
    果然,珞王话音一落,就有人说话了,“珞王殿下同为天家之子,臣以为珞王殿下若能身先士卒,必能更加鼓舞士气。”
    看见父皇眼中不悦的光芒,轩辕珞发现自己急功近利之下,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所幸他脑袋转得快,“儿臣何尝不想为父皇分忧心急如焚之下,恨不得立即奔赴南疆,力战甘野,但军情瞬息万变,不是身经百战知己知彼的名将,徒凭一腔热血,逞匹夫之勇,只恐有百害而无一利。”
    轩辕珞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机会留给江夏王的,声音越发荡气回肠,铿锵有力,“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秦王弟自幼好武事,习兵法,是父皇诸皇子中最能战善战的一位,儿臣自知不及,纵然有上为父皇分忧,下为黎明安康之心,也不敢毛遂自荐,以免耽误军情国事。”
第五百五十九章 争论不休
    珞王一番话也算是为自己挽回了不利之势,不过人在激动的时候容易失去理智,轩辕珞顾此失彼,又给自己挖了一个不小的坑。
    太子淡淡一笑,“珞王弟所言甚是,不是身经百战知己知彼的名将,恐无法挽回南疆败局。”
    珞王察觉到这个坑的时候,已经晚了,徐渺渺一事打乱了他的计划,令他心烦意乱,以致失去了平日缜密的心思,不断失误。
    明明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却仿佛是多事之秋,总不能当众打自己的嘴巴,轩辕珞只得往下圆这个谎,“朝野皆知,秦王弟戎马生涯多年,通晓兵法军事,难道太子怀疑秦王弟的能力吗”
    这个珞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察觉自己的错误之后,能及时反戈一击,挑拨太子与秦王之间的关系。
    太子如何不知珞王的意图却出乎意料地不接招,而是转头看向一直默然的秦王,“珞王的提议,秦王弟以为如何”
    秦王之所以半晌没有说话,因为他擅长的是平原作战,而南疆多茂密山林,若是刚开战,他或许有信心一搏,但此刻南疆战局危急,已经不允许任何失误,至此,秦王也明白一件事,能力挽狂澜的,恐只有那个人了。
    在珞王兄希翼的目光中,秦王忽风头一转,朗声道:“父皇,儿臣认为太子言之有理,梁起已经无法遏制南疆军的败势。”
    朝三暮四左右摇摆轩辕珞脸色微变,难怪父皇看不上秦王,当即冷笑一声,“秦王弟变得可真快。”
    轩辕瑧一直被人忽视,在拜高踩低的朝堂宫城,当然也少不了被人冷嘲热讽,只面无表情道:“珞王兄言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话却正好让轩辕珞抓住了把柄,挑衅道:“俊杰不知谁才是秦王弟眼中的俊杰”
    触到父皇森森的目光,轩辕瑧心下一凛,却平静地解释道:“金銮殿上,苍穹之下,当然只有父皇堪为俊杰。”
    “秦王弟果然有大将之风。”太子道:“临阵换帅,并非没有先例,关键在于,换谁为帅,此人到底有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
    皇上冷眼看着下面争论不休,脸色阴晴不定,“太子想举荐何人为帅”
    太子坦然地迎视皇上审视的目光,“儿臣举荐江夏王。”
    虽然有些人猜到了,但太子此言一出,还是引起了一片震惊。
    轩辕珞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父皇,万万不可,江夏王镇守北境多年,并不熟悉南疆,况且我东澜自开国以来,还从未听说过有北境主帅支援南疆一说,难道我东澜泱泱大国,就只有江夏王能挫败甘野叛军吗”
    珞王一席话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是啊,说得慷慨激昂,东澜一向号称天朝上国,人才济济,不可能只有一个江夏王会打仗。
    曲尚书见皇上没有再把愤怒的矛头对准自己,但他也明白如果江夏王真的支援南疆,那以后梁起的处境就尴尬了,他不能坐以待毙了,小心仔细地斟酌词句,试图让皇上打消这个念头,“陛下,纵然江夏王天纵英才,战无不胜,但他毕竟是北境主帅,若冒然南调,臣恐会引起军中哗变啊”
第五百六十章 召江夏王入宫
    太子不以为然一笑,“曲尚书也太过危言耸听了,再说,江夏王现在不就正在京城吗以他的行军速度,最多三日,便能赶到南疆了。”
    不等曲尚书缓过气来,太子又抛出一把利剑,“况且,曲尚书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北境主帅南调,是震惊朝野的大事,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朝臣不愿意江夏王的权势和声望更加如日中天。
    朝堂争斗越来越激烈,有人甚至罗列出了调江夏王去南疆救急的各种不利,言辞凿凿,言明若皇上一意孤行,必然危及江山社稷,葬送祖宗基业。
    面对一浪高过一浪的反对声音,太子始终从容不迫,不紧不慢道:“如今南疆形势危急,不容有失,诸位若是反对江夏王临危受命的话,可否举荐更为合适的人选”
    只要问到这个关键问题,那些反对的便没了声音,南疆现在血流成河,尸积成山,败局已定,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轻易揽这个瓷器活
    虽然明知太子的提议惊世骇俗,却无法提出反驳意见,康乐伯忽另辟蹊径,“众所周知,江夏王乃太子妃兄长,现太子力荐江夏王往南疆平叛,是不是有什么私心呢”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本来江夏王功高震主的流言从来就没有平息过,现在若江夏王平叛成功,权势必定更上一层楼,太子分明是为了坐大东宫的实力。
    太子俊美的眉眼渗出一片危险的华光,“礼部尚书心系国事,是朝廷之福,南疆子民现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对礼部尚书来说,最要紧的不是救子民出苦海,免遭生灵涂炭反倒关心起本宫是否有私心了”
    太子的话说得康乐伯一张老脸青白交加,其他人也心有戚戚焉,手中若是没有强有力的理由,谁也反驳不了太子。
    正在皇上眉眼森然的时候,一封加急塘报又送了上来,兵部见南疆送来紧急军情,不敢耽搁,曲尚书正在上朝,便紧急送往金銮殿。
    这份刚刚抵达的塘报,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关乎南疆瞬息万变的局势,当然也关乎着许多人的利益。
    李公公忙呈到皇上面前,谁知,皇上一看,便是龙颜大怒,猛地一把把塘报扔到了大殿地上,眼神阴森可怖,一字一顿道:“召江夏王入宫。”
    轩辕珞心底猛地一沉,看来事情他已经无法阻止了,一定